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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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贵妃便也不理睬正弯着腰的邹充仪,转头与戴皇后说笑:“还真是!要说也有个一星半点外人看着不妥的时候,不过呢,每次嫔妾都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赶回自己宫里了。那些不妥,就这样水过无痕地被带过去了。您不提啊,嫔妾都忘了。倒是您这一说,嫔妾细想想,邹充仪这辈子,还真没这么干脆利落地低过头呢!”
戴皇后摇摇头,叹着气笑:“做人不能这样啊,过刚则易折。”
正说着,桑九带着邴阿舍上了茶点来。
戴皇后和赵贵妃默契地先都端了茶细细品味,然后又拈了小点心细细咀嚼,接着对视微笑,交口赞道:“这个小厨房可是真有能人!”
戴皇后便亲切地问邴阿舍:“叫做阿舍?”
邴阿舍进门就瞧见了自家娘娘在行礼,知道屋内有不妥,便不肯多说话,只是敛衽行礼:“是。”
戴皇后笑着点头,伸手从菊影手里接了一只翠玉的镯子过来,递过去:“做得好点心,本宫甚是喜爱,这个赏你。”
邴阿舍凝肃伸了双手低头弯腰去接赏赐,口中恭敬道:“谢皇后娘娘赏赐。”
却听见戴皇后接着说道:“本宫见猎心喜,不如你跟了本宫去吧?我清宁宫正缺一名好点心呢!”
邴阿舍的手便一僵,而那只镯子已经放到了手里。
邴阿舍深吸一口气,当即跪倒,双手高高举起:“谢皇后娘娘爱吃婢子做的糕点。婢子这道莲子糕是我们娘娘再三品鉴才定了如今的用料。婢子以后必定更加用心琢磨新菜,若有所得,一定呈给我们娘娘细细改定。必不辜负今日皇后娘娘的盛赞。”顿一顿,又道:“至于皇后娘娘戏言,那是主子们之间的话,婢子一介蝼蚁,不敢置喙。”说完,双手捧着翠镯,头叩在地上,一动不动。
菊影的眉梢顿时一挑,口中喝道:“好个不识抬举的贱婢!”说着,竟是闪电般抬起右脚,就要朝邴阿舍踹去!
邹充仪早在邴阿舍开始说话时就留了心,此刻合身一挡,口中跟着便喝道:“尔敢!”
菊影本就是试探,此刻右脚一顿,险险地停在了邹充仪的胸口之前!
戴皇后看着邹充仪直挺挺的后背,轻轻笑了起来,却脸对着赵贵妃道:“赵贵妃你瞧瞧,宫中盛传邹充仪护短护到了不顾性命的地步,本宫只是不信,如今,竟然眼睁睁地在我面前发生了!这到底是,凑上来让我打她的脸呢?还是要合身扑上来,打我的脸呢?”
赵贵妃听了,也是轻笑一声,语带不屑:“皇后娘娘不知道,邹充仪若无舍身救下的这些奴仆,恐怕如今也过不了这样逍遥的日子。邀买人心未必要用钱。尤其是邹充仪现下的境况,恐怕也没有什么闲钱,只得利用这样的机会,拿身家性命博名声。却不想想,这究竟陷了皇后娘娘于何地?!”
邹充仪听了这话,知道今日这二人就是来寻衅的,心中叹气,便盈盈拜倒:“贵妃这话诛心,嫔妾并不敢。只是这宫女说的是正理,哪有奴仆当着自家主子的面去跟别家主子讨论去留的?那不是背主不忠么?既然说的是正理,菊影姑娘带着功夫的人,何必起脚就踢?嫔妾如不挡一挡,只怕这小丫头至少要躺上半年。嫔妾恰是为了皇后娘娘的名声着想,否则,传了出去,被人说成皇后娘娘从我这里索人被拒,身边大宫女恼羞成怒便欲害人性命,如何得了?”
一番话,堵得赵贵妃和戴皇后都是一脸阴沉。
邹充仪等了等,又道:“今日种种,都是嫔妾不是,还请皇后娘娘责罚。下人们虽不懂规矩,但都是听命行事,万事并不与她们相干。还请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赵贵妃冷笑一声,并不等戴皇后再发话,便道:“原来皇后娘娘跟我,今日竟是特意来为难你的下人的?邹氏,你口口声声说我讲话诛心,你说这种话,又到底是何居心?!”
☆、169。第169章 玉佩
邹充仪的叹气再也忍不住从口中逸了出来,再次施礼躬身:“嫔妾并无此意。是嫔妾失言,请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责罚。”
赵贵妃细眉一挑,冷笑道:“失言?别人说一句话便是诛心,你说一大篇便是失言。邹充仪果然好口齿。只不过,今时今日,只怕你这口齿也没什么用武之地了罢?皇后娘娘好心,听说最近你病着,怕你多想,还特意拉上本宫,一起来幽隐坐坐,算是给你探病,望慰一番。并不拿你当犯错囚禁的废妃。你倒好,不仅私纵下人擅离宫闱,还违逆上意诽以不敬,当面背后,竟无半点妃嫔恭顺之德!看来,虽然在幽隐已经呆了一年四个多月,你还是没有半分悔改之意,简直白白辜负了圣人宽仁待你之义!来人,给我掌她的嘴,看她还擅逞口舌之利,为此悖逆之行!”
香雪在一边笑眯眯地给菊影行了个礼:“菊影姐姐,我们娘娘今日行刑的娘子没带出来,我手脚软绵绵的,很是不能让邹充仪足足地长个记性。能不能请您伸把手,帮个忙,领了这趟差事?”
菊影听了,眉宇间竟有一丝激动,忙转头去看戴皇后,眼神跃跃欲试。
戴皇后微微颔首。
菊影也冲香雪点点头:“那婢子听贵妃娘娘调遣。”
赵贵妃心内暗赞香雪机灵,便森然道:“先打她十巴掌让她那张嘴消停消停!”
菊影两步跨到邹充仪的面前,拉开了架势:“邹充仪,得罪了。”
邹充仪跪在当地,挺直了身子,微微扬起脸,竟是准备好了受刑,甚至还扯出了一个笑容:“姑姑请。”
菊影扬起了手。
忽然一个人抢进屋来,一伸手架住了菊影的胳膊,口中喝道:“圣人钦赐玉佩在此,请先住手!”
此人正是郭奴!
人人都知道郭奴是孙德福最得意的徒弟,伺候宣政殿多年。
也人人都知道,郭奴是因为被戴皇后扣在了方婕妤的长安殿,耽误了明宗见方婕妤母子最后一面,所以才被扔到幽隐闲置。
刚才邹充仪也报了,郭奴正跟着孙德福查谢缤纷自尽一案。
结论很简单:郭奴肯定不喜欢戴皇后,而郭奴既然从内侍省过来,那么手里的玉佩,就不是假的,而且,是专为对抗戴皇后、救邹充仪而来。
戴皇后的脸色终于难看起来。
赵贵妃则冷冷地看着郭奴和邹充仪,就像是刚才愤怒地要掌邹充仪的嘴的人,不是她一般。
菊影停了手,退往旁边,脸色冷静,回望戴皇后。
郭奴的额上都是汗。
洪凤说得明白:这回传的话,是圣人铁青着脸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崩出来的。如果传晚了或者传错了,洪凤自己和他郭奴本人,就都等着先领了这道旨意再说吧。
还好,还好,赶上了!
郭奴先回袖擦了把汗,方再次高高擎起手里的岁寒三友白玉佩:“圣人口谕:有人再敢动邹充仪一根汗毛,打死勿论!”
这句话就如同九天外忽然响起的一道雷,轰隆隆一声劈在了众人头顶!
戴皇后整个人都靠到了椅背上,瞠目结舌,直瞪瞪地看着郭奴手中的白玉佩,再看向跪在地上一脸惘然的邹充仪,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梅姿和菊影本来是最不动声色的两个人,此时也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看向邹充仪。
而赵贵妃的脸色,简直已经是黑如锅底。香雪则急忙悄然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
邹充仪在最初的惘然惊讶之后,忽然明了了明宗彻彻底底的相护之心,不由鼻子一阵发酸,连忙低下头去,可无论如何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干脆便跪坐在双脚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好半天,戴皇后先缓了过来,微微定神,沉了脸,问道:“郭奴,圣人的意思,是否是指,即便邹充仪犯了大不敬的罪行,本宫也不能责罚?”
郭奴并不急着将玉佩转给邹充仪,而是仍旧捧在自己手中,闻言恭敬低头,微微笑道:“若皇后娘娘认为邹充仪的确当罚,不妨请圣人或太后直接下旨,想来二圣都不会徇私枉法。至于我们,不过是做奴婢的,只管逐字逐句转达圣谕,却是万万没有资格替圣人解释诏令的。还请皇后娘娘不要为难小人。”
戴皇后听着这样无赖到近乎无耻的话,气得拂袖而起,挺胸负手而立,冷笑道:“难怪赵贵妃说,邀买人心未必要钱。邹充仪,看来凡到你幽隐走了一圈的下人,这人心果然都被你买了个干净!尤其是,顶撞起别的主子来,个顶个儿随了你的品性,一个个的口齿伶俐得紧啊!本宫今日果然不该来,白白将好心喂了狼!”说完,一摔袖子,扬长而去。
梅姿悄悄松了口气,连忙追随而去。菊影虽然早已紧紧跟在戴皇后身后走了出去,但出了幽隐大门,忽然回头看了一眼那门楣上新帖的白纸黑字“幽隐”,若有所思。
这里郭奴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转身恭恭敬敬将玉佩奉与邹充仪:“娘娘请自己收好。以后不要再受这种莫名委屈。”
邹充仪一言不发,接过玉佩,紧紧握在手中。
一边桑九和线娘连忙一左一右把她从地上搀扶起来,站好。
这边赵贵妃缓缓立起,冷冷一笑:“邹充仪,恭喜,耳光还没挨到,就又从圣人那里骗了个护身符来。果然的,我们这些人,都是你的垫脚石。只不过,摸摸良心,你真的问心无愧吗?”
桑九听到这里,不由大怒,一挑眉,口气冰冷彻骨:“赵贵妃,自你入宫,我们娘娘哪一件事情上对不起你了?反倒是你,究竟又有哪一件事情对得起我们娘娘?问心无愧?贵妃娘娘还是先问问自己是否问心无愧,再来苛责我们娘娘好了!”
赵贵妃顿时语塞。
委托选秀,赐婚赵大,开解失宠,扳倒福王。桩桩件件,邹充仪不仅不曾打压过赵贵妃,反而是处处解了她的围。
挑唆分香,封锁清宁,追查牙镯,乃至于寻衅欲刑。件件桩桩,赵贵妃从不曾真正尊重邹充仪,反而是时时处处在借机磋磨她。
问心无愧?
桑九一针见血。
邹充仪不论对谁问心有愧,只要对着你赵贵妃,都是绝对的问心无愧!
你想撂话找场子,没门儿!
赵贵妃恼羞成怒,一拂袖,怒喝一句:“狂妄大胆的奴才!”脚步便要往前踏!
邹充仪霍地抬起了头,直直地盯着赵贵妃,眼神凛然,唇角冷厉。
赵贵妃恍然间,竟有一种仍在当年的清宁宫面对威严的邹皇后时的错觉,急忙撇过脸去,下意识地举袖挡住眼睛,低低地冲着香雪叫了一声:“我们走!”
掩面匆匆而去。
邹充仪瞥了一眼她们离去的方向,转头去问郭奴:“如何是你来?”
郭奴赔笑道:“洪凤忙着,就让我出这个急差了。”急忙又道:“既然娘娘无事了,小的还得去复命,就先走了。”
邹充仪点头,道:“替我跟圣人说,让他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不再让人轻易欺负了去。”
郭奴连连点头答应着,又笑道:“果如此,也是我们奴婢们的福气了!”
说笑着,忙忙地去了。
桑九扶了邹充仪的胳膊,慢慢进了内室,回手令众人都散了,方也叹口气,道:“果然如此,娘娘,真的是我们奴婢们的福气了。”
邹充仪看着她,安抚地一笑,然后自己便只管低头看着手里一直摩挲的玉佩,出神。
桑九看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