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游荡岁月-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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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吹来一阵热风，暖暖的。莫亭给学着莫亭的样子，给耳朵里，塞上一条白色的线，耳膜的振动力，全是有节奏的音乐，受莫亭同化，全是些哀伤，带着些安静的调调。
两人就这样坐着，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
两相安。
既不语。
沉静里略带诙谐。他们好像不属于这样的氛围。
这份沉寂属于莫亭。
Chapter44车旭有心事
车旭脚步沉重地走在路上，只听后面有人在喊“肌肉男，肌肉男！”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理外界的喧嚣。
只听那个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肌肉男，叫你呢！”
车旭回头，一看是个女生。面容白皙，干净利落。高高的颧骨，显得很干练。想认得她，她正是页子的舍友花甜。
“你怎么都不理人啊？”花甜有点喘地问道。
“你在叫我吗？”车旭犹疑着。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表情看起来很讶异。
“不是叫你叫谁啊？”花甜有点愠怒了。自觉跟这人交流怎么就这么费力呢。
“你是页子的舍友吧？”
“你认识我？那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那天是我对不起你，页子确实是在宿舍，我把她锁在了宿舍里，假装宿舍没人。后来觉得特别后悔，心里一直像是有个疙瘩，心说非告诉你不可，我不然我的良心难安呐。我劝你一句，不要再纠缠页子了，你跟她没戏。我可是好心提醒你”花甜说话很干脆，直截了当。
车旭也轻的真真切切。她的话刚一落，他的心就已经凉了大半截子了“那还得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哦”说话间，腮帮子鼓鼓的，努着一把劲。
“那我都告诉你了，心里也舒服了，先走了哦。”说完就准备走，没想到车旭抓住了她的胳膊，死死地不放。
花甜眉宇间挤出了几条线条“你想干什么？！”
车旭欲言又止，把高高提起来的她的衣领又缓缓地放下去了。此刻的花甜已是花容失色。眉眼间竟是多了几分怯懦，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居然会有这种异样的心理。她告诉自己这一定一个疯狂的人在即将疯狂时最恐怖的一面，但若放在往日，她绝对不会惧怕小小的的一个肌肉男！
花甜一甩她那短小的马尾，利索地跑开。心里还是觉得不爽。
明明是我坦白在先，告言在后，非但不感激我，倒倒打一耙。真是不知好人心啊。气得她直把路边的树叶拽个不停，用力地撕扯着。
“干嘛那么贱嘛，他要死要活自是他的事，干我屁事”花甜一直责备着自己。
车旭的脚步比刚才更加沉重了。没戏没戏没戏……这两个字眼一直反反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难道自己真的有那么差劲吗？她真的就连正眼都不想看自己一下吗？难道自己做的还不够吗？他问着自己。
想起那晚醉酒兄弟们给他的一句话：那种女人你把控不住的，早点放手为好！
为这事，他差点跟那个兄弟打起来，大家喝的都有点高。
“那种女人 ？＇…＇她是哪种女人 ？＇…＇”车旭拽着那人的衣领。
“不是兄弟我说你，你也不看看自己，跟她根本就站不到一起！”那人说话好像是重了点，酒后的胡言乱语，但却真实。
“你……你是不是看不起兄弟我！你看着，我一定把她追到手！”车旭拍着结识的胸膛，大声地喊着。
“喝酒喝酒”他们的脸上都像是熟透了的柿子，两眼迷离，手中高举着就被，在空中一杯杯地碰着，酒水洒在了空中，滴落在桌上、地上，正如那是他的心情，那样DOWN。
他现在已经是心灰意冷了。找到他的好哥们程序。他可是个感情高手。在网络发达的今天，在闪动的QQ图像后边多少女孩都被他牵着鼻子走呢。每每人家女孩提出要见面的时候，他都会机灵地敲上一句话：多俗气啊！网聊才有意思嘞，落伍！这事不靠谱！
这是他惯用的话，也特别管用。那些女孩个个都是楚楚动人，嗲声嗲气的娇贵小姐。他聪明着呢，只是跟她们聊天，玩玩而已，绝对不会死在她们的手里的。要是被这些娇货缠住，估计他这辈子就别想翻身了。
在感情这一行混久了，自然是懂得一些生存法则的。
他曾经试图想过自己设计开一个网站，或者在淘宝上直接实施也是不错的。他会专门解决少男少女的感情问题，但是有偿的。只要他的解决办法得到了功效，他们的费用自然回跑到他的账户上。就如同在淘宝上买东西一样，一旦买家确认收货，卖家就会收到相应的报酬。这个也是此理。
他的情话可以编撰一部爱情手册了。
“兄弟，哥哥需要你的帮忙！”车旭声音压得低低的。
“什么事啊？不会是页子那点破事吧？”程序显然已经猜出几分。
“什么叫破事啊？你丫的会说话吗？你就帮我想想办法吧。我一定要追到她！”车旭脸上的肌肉在有力地动弹着。
“给你说啊。”程序把嘴凑到车旭耳边，叽里呱啦一阵之后，车旭沉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拍着程序的肩膀“好兄弟，事成之后，请你喝酒”
说完就准备走。
“诶，不是吧你，见了女人，就忘了兄弟不是？！”程序在后面大声地喊着。
“不会忘你的，你是我的恩人，恩人！”车旭的嗓门粗大，说话铿锵有力，浑厚的声音留在了门外。还不忘对程序挥着手臂。
程序无可奈何地笑着，一边摇着头。
这个IT民工，不仅对女人有一手，对电脑也精通得很。
他就是蔡子然的舍友，但是两人交情并不如蔡子然和阿里那么深。还算得上可以吧。他们经常一起打球，捎个快递什么的。生活上，自然是关照得到的。
车旭得此一计，心里亮敞多了。好像心里的那些石块全都沉寂大海了似的。做过操场，看见一群人在打球，就混进去，投了一个漂亮的三分，转身就走掉了，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肌肉紧紧地皱在一起。球场上的人只是惊讶地看着他的动作，那么干净利落，而又不失水准。对于他的转身走掉，他们更是感到莫名其妙。
树叶被空中打架似的作响。树干小小的身躯摇动得厉害。张扬起他的微长的头发，在风中被定了个造型。
他的心里不断地翻动着幸福的小浪花。
Chapter45画室
阳光渐渐爬上窗棂。偌大的画室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修长的背影，一身亚麻色的外衣，头发在阳光里散发着发黄的光芒。
他就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毛笔，站着颜料，不停地挥动着手臂，时而又静静的观看上几十秒，然后又提笔。
他的身后堆满了各种板子，这是画室老师给他布置的任务。每个部门社团的画报都是由画室提供的，但是貌似画室人数总是不够用。他经常会被老师强硬地逼到这里赶工。
静谧的空气，分子悠缓地运动。
这时，光影里出现了另一个身影，就直直地站在那里，不动。
“你？……”那个女生发话。
杨志华头也不抬，只是冷冷扔下一句话“怎么才来？！”看似轻柔不惊的一句话，好像里面张满了荆棘似的，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杨志华？”那女生叫出来了“怎么会是你？！”显然她很讶异。
杨志华这才抬起头，刘海斜斜地盖住了半边脸“哦，是你哦”原来是莫亭。她是画室长期雇佣的“员工”。说是员工，其实就是义务劳动啦。只是偶尔会有一点微薄的福利。
“我是被画室老师牵到这的，他说最近任务多，画室忍受又不够，我只好就来了”杨志华说着耸耸肩。
莫亭突然觉得他说话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犀利，那么锋芒了。心里微微荡漾着涟漪。
她蹲下去帮他的忙。感觉有点不太自然。
“你这是给你们文艺部做的画报吗？好漂亮啊！”莫亭由衷感叹道。只见画报上是几个时尚性感的女郎，摆弄着舞姿，全黑不透明的那种，后面的音符或大或小地浮现，给人一种独到的空间立体感。尤其是下面那几个字，充满了艺术的气息。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完全惊羡于他的技艺。
“闲的没事的时候，练练呗！瞎弄的。”杨志华谦虚地说道。“你设计宣传部的画报吧。他们刚才来人说要急着用！”
“哦哦。好的。”莫亭身袭浅咖开襟针织衫，里面是一个斑马条纹的Y字背心，那是江诚帮她在网上买的。她的头发略略地有些长度了，已经齐耳了。
她习惯性把头发地捋过耳际。头微微侧向另外一边，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显得干净而美好，微发黄的绒绒的汗毛像是脸上铺上了一层银白的霜，冰雪里的美人胚子。头发也泛着浅黄色的光芒。
地上的板子凌乱不堪，她整理着。她的白色的裙子拖在地上，不过她并没有在意，也没有发觉。
忙活完，整个空间大了不少，她静静地看着画板，思考良久，想着该花谢什么才符合宣传部的特征。
“诶，这期，宣传部的主题是什么？”她回头看着杨志华。
“摄影展，主推风景的！”杨志华看起来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可是好像对什么都很清楚的样子。
“哦”莫亭回应着，心里想着蔡子然很喜欢摄影。这会子，应该可以帮上自己的忙。安静地起身，跑到外面“喂，蔡猪头！”
“干嘛？忙着呢！”蔡子然偷声说道。
“问你个事，宣传部要办个摄影展，那个画报得我出，还是风景画为主，该制成什么风格好呢？”莫亭声音也压得低低的，怕惊扰到了杨志华。
“嗯……我想想啊，要不就大笔触写意风景画献上”
“水彩吗？”莫亭立马反应道。
“嗯，你觉得呢？”
“谢谢喽，我心里有数了，你忙吧，先挂了哦”莫亭迅速滑动到结束通话那边。转身回到教室。
杨志华的画报已经马上完成了。她瞻仰了半天。
挥笔泼墨，墨绿色的笔迹在纸上晕开，那是荷叶的浓烈，细流的长河，依次展开，还有远山的厚重，墨迹点到为止，看起来逼真形象，又不会太浪费时间。
莫亭最擅长的就是写意，那么细致工笔的东西，她总是会表达不好。
大概的全貌基本完成，她中锋下笔，轻轻点着，红色的墨迹成型，是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朵，还有张开漫展的荷花，静静地睡在水池里，空中几只飞鸟划痕，有桥，有栏杆，有路人，有伞，有远山的连绵。
她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大作，觉得无暇，完美收工。
杨志华侧过头来“这是给宣传部的？”
“是啊！画得怎样？”莫亭言语间是赤裸裸的炫耀，想要得到杨志华的几句赞赏。因为他堪称校内艺术高人。
“你这简直就是为画展量身打造的嘛！”杨志华不冷不热地挤出这么几句。
“啊？那应该怎么画，你觉得呢？”她虽然嘴上在征询他的意见，但是心里充斥着无数反抗的因子。明明自己画的就很好嘛，明明好不容易才大功告成的嘛，明明就应该夸几句的嘛。她嘟着嘴，面若桃花。
他眉间冷峻，神色愔沉。
他感觉到了她的殷切的希望，但是他并没有告诉她应该怎么画，怎么改，丢下一句话“凭自己的感觉！”
他平时作画都是凭着感觉来的。那是因为他的审美已经很到位了。可是……莫亭心里想着，我又不能跟你比。哎……怎么办呢？她拖着腮帮，飞速地转动着大脑。有绞尽脑汁之嫌。
“恩恩……”她双手环抱胸前“要不干脆拍些照片放上去，这会，我的工作嘛，就是做些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