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上枝头-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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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啊。”那个声音有些焦急,“不过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哪想到会真惹恼了你。”
“玩笑?用毒针?哼。”
“嗳呦~不是没伤到嘛。而且她为了什么才发的毒针,你又不是不知道。相见却装作陌路人,别说是她,就连我都差点忍不住。再说了,你不是也给了她教训嘛,狂医断言她此后半年都不能再动武,对她来说,真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她那身武功也早被我废了。我早说过,她那样冲动的性子,如果不好好管教,早晚会出大事。我现在也不过是趁着这个机会,给她长个记性。”
窗外的女子捂唇轻笑:“如果让她听见这话,非气死不可。”
萧湛冷哼一声,不屑一顾。
笑声一过,却又是幽幽的叹息,哀怨十足:“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把那位姑娘看得那么重……噗,你被告诉我,你这次要动真格的吧?”语气已是暧昧不明。
“这用不着你操心。”萧湛翻了一个白眼,转而却又轻轻笑了起来。
“唉,自己的大事还有做好,就在这里想些风花雪月的事情,真不知道是你胆子太肥,还是一开始就压根没把那事放在心上。罢了罢了,还是说正经事吧。”说到这里,那声音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
萧湛眼中的冷意稍稍缓和了一些,说道:“我也想早日回去,只是现在不止时机不成熟,能够帮我的人实在少之又少。所以我现在除了偷偷解了身上毒,其余什么都不能做,不然所有努力白费不说,还会搭上许许多多条人命。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这次只是恰巧路过东郭镇,不过我却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你。”
窗外女子又是一声轻笑:“是啊,我也没想到会遇见你。仔细算来,距上次一别,都已经五年了。不过仔细想想,这事还要感谢凤琰。如果不是他请我来,打死我都不会来这种破地方。”
提到凤琰,萧湛忍不住扫了一眼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云轻狂,轻轻笑了起来:“你也许都不会相俼?凤琰这次大费周章,却只是为讨一个人欢心。”而且,还是个男人。处于厚道的品质,他还是觉得不说为好。
谁知窗外的女子嗤笑一声,说道:“你真以为凤琰只为了讨人欢心才这么做?要真是这样,冲着他这份真情真意,我或许还不会多讹他那三万两。”
萧湛一愣,下意识问道:“还有别的内情?”
“凤琰的崛起,坊间多有讹传,虽然相差不远,但多有夸大。”
“你知道?”
“据我所知,凤琰之所以建立起凤凰山庄,是找到了凤家祖上留下的一块绝世宝玉。你要知道,凤家本家旁支多得是,虽然真正有本事的没有几个,但对那块宝玉眼红的却是大有人在。虽然凤琰怎么找到的那块宝玉,又是怎么瞒下所有人将那块玉据为己有,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现在这个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了。至少在凤氏一族里,是这样的。”
萧湛挑眉,越发的好奇:“那这次凤琰请众多奇人异士汇集东郭镇,与宝玉的事情有关?”
“那当然。现在……”
“萧湛?”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这次却不是在窗外,而是在房中。
萧湛猛一回头,就看见青桐坐在床上,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第一百三十章 吹笛之人
夜色凉如水,黑沉沉的,看不到一点星光。
萧湛站在床边,吃惊的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青桐,就那样坐在床上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心底竟有些惊悸。好半天,他才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怎、怎么了?”声音竟有些结巴。
而青桐却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呆呆的看着他。漆黑的房间里,唯有一双眸子晶亮,那样的场景就别提有多肆恕
“到底怎么了……”
“萧湛,我饿了。”
呃?!
萧湛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瞪着她。她刚才说什么?饿了?!我没听错吧?!
然而这时,青桐却直挺挺的躺回到床上。嘀咕了一句“我想肉包子”,转个身子,在没了声音。
萧湛傻傻的站在窗边,身体僵硬看着床上的人,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窗外响起一声极其压抑的笑声,才苦笑着收回视线,有些头痛的抚抚额头。因为青桐还在病中,就算云轻狂不交代,也知道这时不宜吃油腻的食物。白天见她看到青菜稀粥就直皱眉,却忍了下来,可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在晚上把这一愿望以这样的方式体现了出来。罢罢罢,明天问过云轻狂,就给她改善或是好了。
侧头在听窗外的声音时,却只有呼啸的风声,好似之前的女子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萧湛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将被角重新掖好。算了,虽然凤琰的目的没有完全从那人嘴里听到,但至少知道了一点——他并不是完全为了云轻狂才做到这一步的。若有闲余时间的话,凭自己的本事想要弄清凤琰的目的恐怕也不难。只是现在,还是治好青桐的病是最重要的。
或许上天有意不让萧湛安生,也或许是故意想要促成云轻狂和凤琰的好事(噗哈哈),在青桐的病刚刚痊愈的当天,凤凰山庄的一纸邀约便送到了凤栖楼。
红底银花烫金漆的请贴上,娟秀的小楷写着一行字:凤凰翱翔,诚邀君致,群英齐聚,难得盛会,冬月初十,万望不负。
三个人呆呆的看着手上的请帖,面面相觑。虽然早知道凤琰与某人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但怎么也没想到,凤琰会将这一请帖送到本人手上。
身前的胡掌柜激动的一张胖脸都颤抖起来,不停地搓着手,兴奋的就快不会说话了:“小的怎么也没想到几位竟与凤老爷是旧识。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几位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青桐和萧湛对视一眼,似笑非笑的齐齐看向了身旁的云轻狂身上。
云轻狂顿时脸色变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捏着请帖的手忽一用力,请贴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褶皱。云轻狂挑眉,冷笑着看向胡掌柜,说道:“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了,那这几天的吃住花销,不知道掌柜的打算怎么……”
话没说完,胡掌柜立刻明了的点头,一脸高兴的说道:“既然是凤老爷的贵客,小的怎么好意思要几位的钱呢,就当是小的孝敬几位了。”
“哎,话不能这么说,该付的钱,我们一分都不会少的。”
“那怎么行。小的待会儿就让小二将之前各位花的银子送到客房里。如果几位不收,那就是不愿意原谅小的了。”
看着胡掌柜头上都快渗出汗珠了,青桐不禁觉得好笑,侧头凑近萧湛耳旁,小声说道:“瞧瞧,趁火打劫,说的就是他。”
萧湛抿唇轻笑:“打劫的事情还在后面。”
“怎么说?”
萧湛还没说话,那边的云轻狂已经很做作的笑了起来,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可看着青桐眼中,却有着说不出的阴险。果然,只听他说道:“既然如此,那掌柜的现在就将钱送去好了。因为大爷我明天就要离开东郭镇了。”说完,也不理会瞬间石化了的胡掌柜,镜子甩袖上楼了。
青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了一旁同样眉开眼笑的萧湛一把,一起上了楼。
“干嘛急着要走啊。人家的请帖都送过来了,不打个招呼就走,这恐怕不好吧。”青桐跟在云轻狂屁股后面进了房,幸灾乐祸的取笑他。
云轻狂身子忽然一顿,停滞了半刻之后,缓缓回身,笑的越发的温和:“怎么?你有意见?”
青桐脸色一僵,顿时就不敢说话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很明显,云轻狂属于后者。所以这时候还是少惹他为妙。
萧湛在她身后关上房门,忍笑着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的说道:“别逗他了。还是说说正经事吧。你的身体真的好了吗?下一个小城镇最快还有四天的路程,你确定你可以受得了吗?”
青桐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本来就不是瓷娃娃,有狂医亲自为我调养,再大的病也好了。”
这一句显然拍对了马屁,云轻狂背着手,冷哼一声,脸色却好了很多。低头看看手上的请帖,觉得一阵气闷,抬手揉成一团,扔到墙角去了。
青桐对萧湛吐了吐舌头,拿过一旁的披风,披在了身上。萧湛看着好奇,不禁问道:“你要出去?”
“是啊,从明天开始就要在路上颠簸四天,我怎么也要去买些必备的东西。”
“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看到萧湛惊愕的眼神,青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只是说:“自从来了东郭镇,还没好好逛一逛,今晚我想一个人走走。”
萧湛还要在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就停住了。了然的点了点头,只是嘱咐她要早点回来,就任由她一个人出了房门。云轻狂看着稀奇,疑惑的问他怎么突然对青桐这么放心了。萧湛笑的诡异:“有些女儿家的东西,我们男人不方便看。”
青桐一个人缓缓走出客栈,仰头看了看头顶的乌云,暗暗的叹了口气。一阵风吹来,她忍不住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可仍是挡不住那一阵刺骨的寒冷。她幽幽的再次叹气,还是从平南王府里带出来的鹤氅暖和啊。不禁看上去拉风飘逸,还格外挡风。可惜那夜奔跑的时候就遗落了,唉,要再想买一件一模一样的,恐怕要花不少银子吧。
此时的时间还早,街上零零落落的还有些人。
青桐默默地想了想必须买的东西,向店小二打听了铺子的确切位置,便低头走上了街道。
不同于上京的繁华,也不及九龙城的热闹,东郭镇很小,小到没有一个具体的店铺聚集地,没有一个城镇特有的贸易商品,更没有脂粉香飘十里的烟花柳巷。几盏红灯悬挂在各个商铺门前,从街尾看过去,一点一点的红色相连,倒也好看,有着其他地方所没有的温馨。
看着那点点红色,心底竟涌起了些许的温暖,似乎那风也不那么冷了。青桐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裹紧披风,放缓脚步,慢慢的走着,边走边看。
记得从很早以前,她就喜欢这样的小城市。人不要太多,所以不会拥挤;车辆不会太多,所以不会堵车;建筑物不要太密集,所以能够清楚的看到辽阔的天空。喜欢蔚蓝的天空,喜欢新鲜的空气,喜欢生活节奏缓慢竞争不激烈的温馨小城,所以当年大学毕业的时候,她毅然的离开了大都市,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身边的同学说她傻,可她却笑他们太执着。
忘了是什么时候看到过一个故事,是一个富翁与渔夫的对话。大意是富翁问渔夫:“你为什么在这里晒太阳,而不去钓鱼?”渔夫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去钓鱼?”富翁不假思索的说:“你可以用鱼换钱,有钱以后盖漂亮的房子,娶一个美丽的妻子,生一大堆孩子。幸福的过一生。”渔夫又问:“那我有钱、娶妻、生娃之后,又要干什么呢?”富翁说:“你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包括这里悠闲的晒太阳。”渔夫就笑了:“我现在就在晒太阳啊。”
而她之所以选择回到家乼?正是与渔夫的想法是一样的。幸好那时,家里人没有讥笑她,死党没有讥笑她,而爱人非但没有讥笑她,并且陪着她回到了她的家乡。那个人就是,楚木。
鼻子有些酸涩。青桐笑着吸了吸鼻子,仰头看了看天空。再次想起楚木,心底不能说没有仇恨,但至少,那种窒息般的疼痛和苦涩已经淡了许多,这就表示,她已经对那件事想开了。而更进一步的遗忘,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唉,真的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