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上枝头-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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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所有的女儿红全让我买了。”
青桐咋舌,不禁嘀咕了一句“败家子”。看着凤文还举着酒杯,她有点不好意思,也拿起自己那杯喝了一口。只一口就差点没让她吐了出来,酒这个东西,真是不怎么好喝啊!
其他人见凤凰山庄的主人待青桐如上宾,更加认为她是皇亲国戚。纷纷举起酒杯,争先恐后的向青桐敬酒。青桐吓了一跳,正不知所措间,凤琰大笑一声,将所有人的酒杯都揽了过来。一番狂轰乱炸下来,她看到一抹红晕渐渐从银色面具下面透了出来。
气氛正好,妩媚的一支舞也结束了,遥遥向众人轻轻点头示意,扭身便走下了高台,走进了桃花林中,不见了身影。
凤琰似乎有些醉了,嘻嘻哈哈的已经没了庄主的威严。虽然青桐早就在船上见识过他的不正经,但在其他人看来却有些惊悚。只有凤文凤武两人眼色渐渐深沉,缓缓的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来来来,我也来跳支舞,为大家助兴。”说着,凤琰拖着青桐站了起来,向高台走去。
青桐在心里问候着凤琰的祖宗,恨不得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可当着众人的面,到底是不敢。暗暗用力挣扎了几下,竟是没有挣开。刚想着要不要与凤琰撕破脸皮算了,谁知凤琰脚步踉跄,忽然歪倒在了青桐的身上。
青桐刚要推开,一个极轻极快的声音钻进耳朵:“待在我身边。”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付之一炬
“待在我身边。”
轻而快的声音近在咫尺,青桐只是愣了一下,凤琰便嘻嘻哈哈笑着放开了她,拉着她的手,脚步歪歪扭扭的往高台上走去。
台下的人已经有了些许醉意,见凤琰伸展胳膊做出跳舞的姿态,均拍手叫好起来。搞得青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的立在原地,除了傻笑,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又什么表情。
凤琰手臂一扬,大红的衣袍随风而起,轻飘飘的落下,好巧不巧的落在青桐的脑袋上。青桐气呼呼扒拉开衣袍,露出脑袋,只一眼,便让她忘了一切。
只见凤琰伸展双臂迎风闭上眼睛,白衣飘飘,随意的散在肩上的墨发在光下泛着光泽,姿态潇洒,仿佛随时都会随风飞舞的白鹤一般。天地之间,一切声音瞬间逝去,好像只有这闭目微醉的男子屹立在世间一般。
一点鼓声忽然响起,轻轻巧巧的,却恰到好处。凤琰睁开眼睛,手臂轻挥,一个散发着柔美与阳刚两种气势的动作便出现在眼前。一抬手,一投足,都让人无不想到山间优雅的白鹤。
青桐看到出神,她还从没想过一个男人也能将舞蹈跳的这么迷人。不是蛊惑,也不是诱人,而是真真正正的,从心底深处涌现的震撼。
随着鼓声缓缓加速,凤琰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他身上的香气随着他的动作铺散开去,浓烈但却不呛人,与湖中桃花醉的香气相辅相成,仿若天成,几欲醉人。
醉人吗?青桐双眼迷蒙的想着,或许是吧,不然,怎么自己的脚步会变得不稳呢,眼前的人影会变得模糊重影呢,怎么好像整个天空都在旋转呢……
脚步一阵虚浮,身体一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青桐摸着脑袋呵呵直笑,忽然肩上搭上一只手,她抬头,就看到萧湛紧蹙着眉,紧张的看着自己。她笑道:“好奇怪啊,我明明没喝酒,怎么好像醉了呢。”
“别用力呼吸。”萧湛另一只手覆上她的口鼻,低声说道,“我们现在就离开凤凰山庄。”
“哎?为什么?我还要看凤琰跳舞呢。”
萧湛没说话,半抱半哄的将青桐扶了起来,转身往台下走去。青桐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周围,台上的凤琰已经停止了跳舞,而台下的几位客人全都趴在了桌上,似乎是睡着了。只有凤文凤武两人踉踉跄跄的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指着凤琰,似乎在怒斥着什么。
“……真是好手段……我们竟小看了你……”
“先下手为强……这也是你们逼我的……”
“……哼……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
青桐努力竖起耳朵,也只听到了那些只言片语。再想仔细听时,脑子里一阵恍惚,竟是有些不听使唤。依稀听到云轻狂走了过来,感觉到自己被萧湛背了起来,加快了脚步。再后来,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出了凤凰山庄的大门,好像萧湛还有什么人打了一场,然后便是一片急促的奔跑,再然后,便是晃晃悠悠的马车和臭烘烘的气味……臭烘烘!
那股恶臭刺得青桐一个激灵,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之后,便是一阵恶心。她使劲儿推了一把云轻狂,吼道:“你搞什么!这么臭!你不会是上了大号没洗手吧!”
云轻狂一时没防备,被她推了个跟头,脑袋撞在了车壁上,发出一声响。萧湛的声音立即从外面传了进来:“怎么回事!”
“我挨打了!”云轻狂愤怒的吼了回去,外面顿时就没了声音。他揉着撞疼的脑袋,恶狠狠地瞪了青桐一眼,“我是大夫,怎么可能不卫生!那味道不臭,能解了你的迷香嘛!”
迷香?青桐一愣,摸了摸脸,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不那么恍惚了。可自己是什么时候中了迷香……对了!现在怎么会在马车上!
她一掀车帘,寒冷的夜风顿时吹了进来,冻得她浑身一颤,人也精神了。
马车已经不是之前做的马车,但也不是胡胖子特意为他们准备的那辆。车上的一切以精良轻便为主,车轮处更是用精铁所包,异常坚固。此刻,马车正以疯狂的速度急速向前行驶着,萧湛坐在车辕处,马鞭抽的响亮,皮毛顺滑的两匹良驹更是疯了一样的卖力的向前奔跑。
青桐掀了帘子走进萧湛,迎着风向他大声喊道:“我们这是去哪啊?”
“去南疆。”萧湛言简意赅。
“这马车哪来的?”
“凤琰给的。”
“为什么突然就离开了?”
这次回应她的不再是萧湛,而是马车后方来自远处的一声震天巨响。
青桐把这车门连忙回头,只见北方的天空划过一道刺目的亮光,瞬息而过,随即火光冲天,几乎染红了北方天空的一角。青桐吃惊的张大了嘴吧,这、这是爆炸声!要有多少炸药才能造成那样的响声啊!
“没想到凤琰还真舍得放弃凤凰山庄。啧啧,真是可惜了。”云轻狂探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缩进马车里了。
青桐心里一惊,久久回不过神来,震惊无比的望着北方的火光,一时间也不知道心底是什么滋味。
“快点进去!你还想着凉不成!”
被一只手用力推了一下,借着马车颠簸的力道,青桐摔回了马车里。脑袋撞在车壁上,隐隐约约有些疼,可是她已经无暇顾及那对现在的她来说微不足道的疼痛,呆呆的看着车帘外漆黑的夜,脑子里却渐渐划过凤琰贱贱的笑声,潇洒的身姿,以及高台前,那一句短促的告诫:待在我身边。
“为什么?”青桐喃喃说道:“为什么凤凰山庄会爆炸?是谁干的?是……凤文凤武两个人吗?”
谁知云轻狂却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是,也不是。”
青桐抬头,定定的看向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炸药是凤文凤武两人埋得,但是真正点燃炸药的人,我猜,应该是凤琰。”
“你说,什么?”
“你还记得凤凰山庄是怎么建立起来的吗?”
“他不会真是挖出来一个藏宝匣子吧?”
云轻狂无语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说“说书的话你也信”。他低头想了想,说道:“凤家在祖上就是做古董生意的。相传凤家有一个秘密的藏宝库,谁能找到谁就能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凤琰能有今天的成就,却是与这个传说没有任何关系。他有独特的眼光和精明的头脑,经过一番努力之后将凤家的生意做大,之后在临近上京的东郭镇建立了凤凰山庄。因为他的财富和传奇,才让说书人有了宝匣的段子。原本只是茶余饭后的一段佳话,没想到以讹传讹之后,凤家的长子与次子却信以为真了。”
“凤文凤武认定了宝匣就藏在凤凰山庄,一心要赶走凤琰夺下凤凰山庄的掌控权。可碍于凤琰在东郭镇的威信,两人不敢做的太大。而这欼?他们狗急跳墙,完全是被钱被逼急了,铤而走险,购买了大批火药,想要干脆将凤琰炸死。”说到这里,云轻狂微微叹了口气,“他骄奢淫逸、亲近男色等等恶癖,完全是他为了蒙蔽凤文凤武所做的假象。这些话是今早他将我带回凤凰山庄时亲口告诉我的。用迷香,是他不想要了两位哥哥性命时所想的最万全的方法,可是没想到凤文凤武还是不顾念手足之前。现在的凤凰山庄……唉,全完了。”
青桐坐在原地,呆呆的回想着之前的种种。从踏入凤凰山庄,到画舫之上的争执。从跳水逃生,再到高台跳舞。那银色的面具,大红妖娆的衣袍,柔美与阳刚并存的舞姿,还有那一声轻而急促的告诫:待在我身边。
他早就知道凤文凤武两人的阴谋,却故意不戳破,想要来个将计就计好让两位兄弟就此死心。可是凤琰啊凤琰,你将他们当做兄弟,无奈他们本性就是禽兽,不,禽兽还有感情,他们却一点人性都没有。凤凰山庄付之一炬也就罢了,与他们同归于尽这样真的值得吗?
现在回想起来,你也是个不错的人,幽默,风趣,长得还好看。虽然说话的音调总是贱贱的感觉,但也是无人能敌的贱啊。若是能做朋友的话,那该多好。可到现在,我居然连你的脸都不曾看见过。只有一张银色面具,只有那一张该死的面具,一直到你死,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子。除了嘴角挂着的那抹贱贱的笑,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轻狂坐在角落,抱着一个小手炉大发感慨:“唉,总算是知道他没有断袖之癖了。不过想想之前被他作弄,还是有点不甘心啊。亏我之前还将他看做知己,哎哎,遇人不淑啊~”
话音未落,一只鞋子结结实实的拍在他的脸上。他吃惊的抬头,看到眼前的情形,却惊得目瞪口呆。
“你、你哭什么?”
“你没良心!”
“哈?我没说凤琰死了啊?”
“哈?你!”
“啊!!你又打我!”
第一百四十章 又失踪了
一夜的疾驰,一夜的颠簸。
当云轻狂颤颤悠悠的走出马车时,头顶晴朗的阳光照在身上,瞬间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一旁的萧湛扶着车辕抻了抻腰,活动活动筋骨,一扭头,不由奇怪的看了看马车,问云轻狂道:“她呢?”指的是青桐。
云轻狂先是缓缓抬头,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头顶明晃晃的太阳。再慢慢的低下头,想了想,才慢慢说道:“她说马车晃得厉害,颠了一个晚上没睡好,再加上晕车,现在已经撑不住了。趁着马车没动,赶紧补个觉,不然身上的病还没发作,就先给颠死了。”
萧湛失声笑了起来,说道:“我说你们啊,整个晚上在外面赶车、吹冷风的人可是我啊。怎么你们看上去比我还累呢?”
云轻狂一手撑着马车,一手扶着腰,有气无力的冲萧湛摆了两下手,脑袋又耷拉了下去,说道:“我出来吹吹风,这也要回去睡一觉了。不然就算到了南疆,也该别人给我治病了。”说着,像抽风一样浑身抖了一下,又颤颤巍巍的爬回马车里了。
萧湛依着树干哈哈大笑,顿时觉得练武真是好啊,至少身体不像这两个人这么弱不禁风。记得小时候不愿练武,被逼得急了,还会哭鼻子,现在想来,那时候在他眼里丧心病狂的师父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
冬日的寒风呼啸而过,带走了胸中的浊气。
萧湛迎着风,闭上眼睛,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