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天时代-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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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感觉怎么样？”墨云关切道。
“胳膊疼得厉害，其它倒没什么了。”
一说到这里，墨云眼中迅速的朦胧上了一层水汽：“墨墨，你的右胳膊为什么伤成那个样子？”
刘月勉强露出一个笑脸。但是墨云看来，刘月呲牙咧嘴，笑不像笑，倒像是哭。
“只是被刮了一下，不碍事的。”
说着，他垫腿准备下床，恰好莫郃也进到屋里，见他这样，制止道：“你先躺着吧。我走之后你碰到什么了？怎么木剑都碎了，胳膊也断了？医师看了说，你这一条右臂，可能得修养一年才能完全恢复！”
刘月苦笑。果然跟自己猜的一样。不过，照莫郃的说法，他没有见到那个养巨蛛的少女，甚至连巨蛛都没有见到。
换句话说，在莫郃赶到之前，少女就已经拖着被自己击昏的巨蛛离开了？
好快的动作，好大的力气。他努力回忆，在自己即将昏迷的时候，似乎模模糊糊看到了那个少女，不，应该说是小女孩，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裙，身高跟自己相仿，约莫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小女孩是不是还说自己的名字了？她说她叫“雪”。
“雪，雪。”刘月在心里默念了两遍。不知怎地，他总觉得，自己跟这个叫“雪”的女孩，不会只有一面之缘。
“墨墨？”墨云呼唤了声。
刘月从沉思中出来。意识到自己还没回应，他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爸爸，你知道，有一种幽蓝色的巨型蜘蛛吗？”
“是魔兽？”莫郃想了想，“蓝色的巨型蜘蛛？有多大？”
刘月比划了一下。莫郃点头道：“可能是蓝岐蛛吧。照你比划的这么大，起码也有三阶了。真不知道该说你小子命大还是什么，三阶蓝岐蛛可是很多四阶武者遇到都不敢直缨其锋，你竟然活下来了。”
墨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还不都是你？！你要是好好的保护着他至于这样吗？”想到生气，她甚至抬起手来要拧莫郃的耳朵，好在刘月的下一句话，马上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我不是命大。”
“那只蓝岐蛛有主人，而且，是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小女孩。”
夫妻二人同时被惊住了。莫郃追问：“等等，你是说，你跟那只三阶蓝岐蛛打了一场。那只跟你打的蓝岐蛛，还是一个跟你一样大的小女孩的，魔兽伙伴？”
刘月用力地点点头。莫郃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且不论那个小女孩有多天资聪颖，能收服蓝岐蛛为魔兽伙伴。就算是可以，她这样的人，也不在咱们村子啊？”
墨云也道：“是啊。咱们附近没有别的村庄了，如果这个小女孩是独身一人的话……”
刘月当时就明白两人的意思了。蓝岐蛛是不是小女孩的魔兽伙伴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这个天资绝佳的小女孩竟然是孤身一人在死亡森林里游走的。
孤身一人啊！她才八九岁模样！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同时道：“是魔兽！”
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刘月不置可否，而莫郃跟墨云的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依照魔兽修行的规则，只有到达九阶的魔兽，才能化为人形，并且像人一样说话。也就是说，表面上看刘月是跟一只三阶蓝岐蛛打了一架，实际上，他却面对了一个修为达到九阶已经化为人形的魔兽！也许那只人形魔兽的等阶比九阶还更高！
那么问题来了。这样一只实力强大的魔兽，为什么会出现在死亡森林最外圈，而且是距离雪村不远的区域？！
见刘月一直打量着他们，莫郃先打破了沉默：“先不说这个了。墨墨，除了胳膊，你还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哪里不舒服了。原本跟巨蛛激战之后，筋疲力竭，只觉得五脏都要燃烧起来一般。而过分的发力，也本应让自己浑身剧痛，至少也得有几天下不来床——刘月昏迷之前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八天的。
而此刻，别说是身体的疲惫了，连右手大臂上那块被自己咬掉的血肉好像都长好了。
“你们请的医师医术真高超啊。除了胳膊一点都不没不舒服了。”
墨云摇摇头：“这孩子，还在开玩笑。知道你跟蓝岐蛛拼得凶，行了吧！我们请的医师只给你的手臂做了一些治疗，其他的还得问你。”
于是刘月记起来。小女孩似乎还用手给自己身体里输进了什么东西。当时不知所谓，现在看来，那是在给自己治疗伤势？
匪夷所思。一个化人的魔兽非但没有主动伤害自己，反而帮自己治疗？
鬼使神差地，刘月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包括她告诉自己名字，叫“雪”。雪，是不是说，她，哦不，是它，是某种水属性的魔兽？
得知刘月的身体没有大碍之后，在刘月的再三保证下，关心则乱的墨云终于同意让他下地走动。不过，也仅限于屋里，加上院子里。
右手不能用，可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不论是走路还是什么，刘月总是觉得右手沉沉的，像是肩膀上挂着一块秤砣。
如果不是他习练左手剑，左手本就比一般人灵活一些的话，恐怕他连自己吃饭写字都成问题。
父子二人打猎回来的第二天早上，莫郃独自进入了死亡森林。据墨云说，他得去好好查查那个魔兽的踪迹。在距离雪村这么近的区域出现了高阶魔兽，这显然不是一个好兆头。
按照往常的习惯，白天刘月是都要练习剑术的。不过，鉴于不放心他的体况，墨云严令禁止他一周之内不得用剑。于是，莫郃出门后，“病号”刘月便早早地起来，在院子里坐着。
正值深春，风暖日煦，花草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刘月少有这么悠闲的时候，慢慢地闭上了眼。
忽然，宁静被一种特别的声音打破了。
“吱吱，吱吱……”
刘月站起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边用眼睛找寻边走着。绕到房子的另一侧，他看到院墙的木桩上突然多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篮子。
“咦？这是什么？”
他走到木栏边。竹篮中，放着一串野果。他向外望去，一群松鼠正连蹦带跑地离开。
……松鼠？！
这个篮子是那几只松鼠抬过来的？！
太诡异了。刘月把篮子提起来。竹篮很小巧，编的很精细。虽然还有一些没有处理干净的毛茬，但是算是很可贵了。比划了一下，这个尺寸，几只松鼠应该是能抬得下……
…个鬼！怎么可能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我们家跟松鼠无恩无仇的它们怎么就能给我们送野果吃？
最天方夜谭的是这几只松鼠还给他们？编了个？！篮子？！
刘月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提着篮子回到屋里的。墨云在自己房间里看书，没有注意到他。刘月想了想，拎着篮子又走回院子里。
“这东西，能吃吗？”
他在屋外的木桶里舀了点水，摘下一个野果，清洗一下之后，放进嘴里。
跟想象中不同，虽然看上去红的发青，但是味道却异常的鲜美。一股清甜从他舌尖蔓延开来，带着轻微的，却不至于令人生厌的酸涩。
“这是…樱桃吗？”
刘月又洗了几个。野果的味道十分香甜，以至于他一时间竟然连其来源的安全性都抛在了脑后。
“太神奇了。”
这么鲜美的野果，刘月当然不会藏私。他把墨云叫出来。鉴于自己只能用一只手，终究没有墨云方便。
待墨云把野果洗好，用碟子盛上，刘月再拿过篮子，翻过来调过去地看。
“墨墨，以后不要再吃这种来历不明的野果了。万一有毒性……墨墨，你怎么了，你，你醒醒！”
墨云从屋里出来，看到刘月瘫倒在椅子上，篮子则掉在一边。霎时间，她心头一紧，几步抢上前去，抓起刘月的左手臂，手指直接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第五章：探秘
刘月怎么了？
在墨云的眼里看来，刘月很可能是吃了不明来历的“野果”中毒。可事实上，刘月现在清醒得很。
他在恶作剧。
不知怎地，被墨云数落了一番之后，他突然心里一动，想起了什么。接着，他就自己在院中坐着，装作一副“中毒昏迷”的样子，瘫软在椅子上。
可能是他真的有表演天赋，亦或者是墨云压根想不到自己这个九岁的儿子竟然有这么复杂的心思。墨云想都没有想，便抓起他的手臂，给他诊脉。
诊脉？
刘月心中诧异。自己的母亲什么时候会这一手了？
更让他惊诧的还在后面。诊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知所措的墨云沉吟片刻后，竟然将一缕魔斗气，从他的腕脉处，输进了他的身体里。而这一缕魔斗气的凝练与精纯，更令刘月大为震惊！
墨云习武？
一直以来，教授刘月剑术的都是自己的父亲。有时候训练耗力过大，或者受到一些意外的伤害，莫郃就会把自己的魔斗气传输进他的体内。为了能让他感知一下魔斗气的用法，以便尽快激发自己的斗气，这种传输斗气的做法莫郃做了至少不下二十次。
巧合的是，刘月偏偏在这一战过后领悟了魔斗气的使用方法，却一时没想起要告知父母。在自己领会魔斗气的奥妙之后，他已经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墨云传输进他体内的魔斗气质量高低了。
她的修为，似乎比之莫郃，也只高不低？！
而随着输入时间的增长，刘月更是发现，似乎墨云传导进他体内的斗气，并不是纯粹的魔斗气？
如果把魔斗气的势比作一个狂傲的剑客，那墨云的斗气就像是一个温婉的舞女。更奇妙的是，不知为什么，墨云的斗气与他体内的魔斗气接触之后，这两种不同的斗气非但没有任何排斥，反而，魔斗气被激发得自动流转了起来。
而刘月的身子也变得暖洋洋的，说不出地舒坦。
联想起之前自己才醒来时，墨云说的那些话。刘月意识到，也许从来就没有请过什么治疗师，自己的伤势，根本就是会诊脉而且斗气又有这种奇效的墨云，给自己瞧的！
可是为什么他们要瞒着自己？墨云掌握着一种不亚于魔斗气的特别斗气，而且还有把脉的本事，但是从自己出生以来，即便是自己一两岁“不晓事”的时候，墨云也一次都没有显露过。
一直以来，刘月都以为，莫郃只是一个武艺不俗的平凡武者，而墨云，也许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姐，不谙世事，不通武技与魔法，却带着一些娇气，因为莫郃对她的爱，才会处处忍让。然而，现在看来，自己的估计完全是错误的。
看样子，在父母身上，有不少秘密啊。
墨云检查半天，实在看不出刘月的身子哪里出了问题。但是脉象正常，气息平稳，甚至还感应到了他体内的魔斗气。百思不得其解的墨云回屋去找什么。而趁着这个机会，刘月的表演也算是结束了。
开玩笑，他可不敢当着墨云的面醒过来。要是真那样，就算墨云再怎么傻，也不可能一点异常都察觉不到。
至于解释…他只是说，昨天夜里胳膊太疼没有睡好，刚才一不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