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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幻之盛唐 作者:猫痞(起点vip2013.09.21完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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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玄宗也有兄弟四人,儿女数十人,当然还有传说中号称三千佳丽的后宫,虽然其中有些一辈子也未必见得几回或者恐怕根本从来没碰过、用过,怎么算也是损失惨重,伤心欲绝也是自然了。我充满了贫下中农式幸灾乐祸的心情和恶意趣味暗揣想着。

  环顾四周,左首的太子及韦相等已是泣不成声。他们身后小白和那些兄弟姐妹们也是泪痕斑斑。可怜的是我要参加这个愁云惨淡凄风泣雨临时朝会,不幸身在右边这一堆掩面而泣的臣子其中,怎么也挤不出半滴眼泪,偏偏还要做出一附哀伤的姿态来,别提多别扭了。身边还有象个泪泉似的小丫头扯着我的袖子,从一边抹到另一边,抽泣两声,拼命糟蹋我第三次新换的衣裳,让许多人感叹不已。心中大是后悔,早知道把韦家老二也叫过来,也能替我打个掩护。忍的难受,面部抽搐之下,到也象那么会事。

  情到激动处,痛心疾首,就地割袍为幅,做了祭告文,又发诏罪己,文辞切切,字字泣血,说一句,哭一片,中途几次还因为哭的背过气去,被宗室群臣手忙脚乱的搀扶推拿才缓过神,又不顾心力憔悴的又声嘶里竭念下去,闻者无不落泪,哭声愈烈。好不容易完了。

  又命召齐诸将士同王公臣僚,语“朕近年衰老,任相非人,以致逆胡作乱,势甚猖狂,不得已远避贼锋,卿等仓猝从行,不及别父母妻孥,跋涉至此,不胜劳苦,这皆为朕所累,今遭贼戮,朕自觉无颜,亦愧对祖宗社稷啊。” 竟似要倒下,又欲对众行礼,当场被众人慌忙扯住,无数声高呼“宗庙社稷为重”“陛下保护龙体”,连我都情急之下大叫“陛下不可”。

  老皇帝只是不理又言“今将西行入蜀,道阻且长,未免更困,朕多失德,应受艰辛,今愿与眷属中官,自行西往,祸福安危,听诸天命,卿等不必随朕,尽可东归。”,这下人群中轰然炸了窝了,群情汹涌的哭喊声中,纷纷声嘶里竭极力劝慰 “贼子暴虐,与陛下何干”“陛下如此,臣等将何以自处呀。”

  一时间见到此幕的外围将士均不禁感泣,激动的陈情诉衷声滔滔不绝,连我虽然觉得眼前的场面有点似曾相识,却也情不自禁赶紧领头跪倒表态“臣等追随,誓死无贰”。

  但更让我佩服的是以弘文馆直学士温哲为首另一些臣子几可化腐朽为神奇的逢上的本事,明明是被人追逼的没命出逃的简单事实,同样在他们口中说出,渲染的不着笔墨,口沫横飞,侃侃而谈,忽而热泪纵横,忽而咬牙切齿,极尽慷慨激昂之能事,将自己说成一个天上少有、人间绝无的忠臣义土。若不是我早知前后情由,甚至会产生这出逃其实是皇帝高瞻远瞩的一次伟大壮举错觉,不由大开眼界,感叹原来人还可以这般高水准的无耻啊。

  依旧不理,又使人推出一车车事物陈于庭下,掀开却是一卷卷色彩鲜艳的事物,我心中恍然,他复道, “现有蜀地贡彩,聊助行资,归见父母及长安父老,为朕致意,幸好自爱,无烦相念!” 那是声泪俱下。于是包括我在内的将士上下“无不感极而泣,相率效死”,众志成城宣诚献忠之下,方才劝得老泪不知道流了多少的皇帝,哽咽良久,方留下一句:“去留听卿!”乃起身召入内,又传喻使人分派贡彩。

  原是由于皇帝出走的突然,加上蜀道山高路远,消息传递迟缓,剑南道成都府按例上解京师十万段春彩,还是照常起运,而一路行来,由于关中大乱,通驿邮路奔散弛废,押解的人一直没得到准确消息,自然也不敢怠慢,依旧往东来直到撞上我们。

  分派下去,按官秩大小,人人皆有,伤者加给一件,无不欢欣不已。我那些部下中也有识货的,据他们说,这蜀锦可以说是天下闻名的名产,在市面上已是价格不非,又是专门供皇家用度的贡彩,品质更是上乘,每一匹就是一笔相当可观的金钱。

  挂了半天的将军,总算领到了第一批收入,清点名下的贡彩,足有三百件,心中狂喜,也是发了一笔横财。抚mo着那细致精美的纹理,我那发热的头脑也逐渐冷静下,想起前后事,不禁赞叹那皇帝陛下实在是高明之极,想来老皇帝的这般作为,虽有些权术的味道,却没有丝毫做作,不由你不感动。一步步很好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又适当在时机非常恰当示之以利,及时制止了人心涣散的危险。既安定了人心,又使将士愿相率效死,各无异言。至少西行入蜀大家是没有异议了,即使有也不敢再有言他。因为军队的表态对那些因为叛贼的残暴和手段,私下产生不稳的家伙,亦是釜底抽薪,说都知道没有军队的保护,回去的路上是到处流窜的贼兵能否有命在还是个问题。

  而且在那位身边呆的久了,也对这位创造了中华民族五大盛世之一的唐玄宗有了一点感触,反省自己这一路来也干的实在太顺风顺水。

  前几日,我本是一时冲动先斩后奏委派游击军,还拉上太子为见证,为他们誓师鼓舞士气的事情,事后呈报老皇帝,却非常好说话的得到了“无妨,卿尽管处置,无须再议”结果,这也是一个信号,因为现在观众广大地区,为叛贼所占据。或许考虑到这只逆向孤军的存在,至少也可以转移一下那些有意紧追不放叛军的视线。

  也许对我来说的这些不安定因素,对那位陛下又何尝不是呢。要知道马嵬之变还历历在目,虽然说绝对不追究,且嘉奖诛国贼有功,但针对的是场面上说法,人家一代君王被如此胁迫,气量再怎么好不说也是个耻辱,无论是皇家的体面还是帝王的尊严,都得有个说法,御下不力的陈玄礼出走河西大概就是这说法一部分。

  进一步说,虽然说君无戏言,身为一代名君却也不至于事后反悔,睚眦必报,但怎么说心里也不会舒坦的。特别是偏偏那些参与逼宫的那些家伙还活的在你面前晃来晃去活的好好的。

  普通协从附和的将士都可以不计较,但那些暗中煽动领头首从者还留在军中,怎么说也是人家心中的一根刺。但毕竟有言在先,皇帝陛下虽然心中有数,却不会做那种打自己脸事情。另一方面虽然不可靠,但一时之间还要以来这些人。

  但我就不一样,(虽然我的出现是个意外)外来的我有自己的班底,且与各方都没有多少厉害关系,相对没有倾向性的立场,要收拾谁,也无所顾及要容易的多,不至于引起不可收拾的猜疑和动荡。而且我一个外来的空降主将,那些旧人都是一向眼高重资辈的人物,未必心服,也未必听话,为了自己的权威和地位不由我不压制和对付那些反弹的动作和声音,而同时我要有得力的班底任用新人和提拔亲信同时,不免又和旧有势力产生矛盾和冲突,只要适当的引导,就可以达成一意想不到的效果和目的,所以一直以来,上面可以容忍、漠视、默许、甚至放纵我看起来为所欲为甚至肆意妄为的所作所为。

  那位皇帝陛下敏感的及时察觉到这种微妙的形势和变化,用一个“权知龙武将军同正”的头衔就把我套了进来,并以种种看似令人羡慕甚至毫无理由的恩遇,有人羡慕自然有人忌恨,步步相扣的形势使然之下,一切不动声色顺理成章间制造条件,驱使我自动排斥那些已经不可靠的北军旧将,且很自然而然替那位陛下完成了锄草杀虫种的清理工作。当然了,这一切所产生的怨恨和嫌隙也冲我而来,和那位皇帝陛下没有任何干系。

  当然不免也把太子殿下养的一些花花草草给锄了,但人家也不是等闲人物,修养又好又会隐忍,从来没有把帐算在你头上的意思,还处处称赞维护,要人给人,要物给物,十分热心。

  所以说,我忙活了半天,却也多是为别人锄杂草杀害虫。北军五虎那只是顺带的夹在中间的倒霉蛋。因为现在是特殊时期,乱世宜用重典,一旦安定下来,没有了外在的威胁,我要再找借口对付他们,就没那么容易了。故而宇文他们也意识到如此,一反常态,小心夹这尾巴做人,行事低调,不落我口实。本来也就这样过去了,也是他们时运不及,一场战事下来就死了两个,另外三个全成了担架一族,眼睁睁的看我把他最后一点自留地也给端了。

  一时想的远了,却有黄门召我等将领入内议事,才知后面还有内朝。鱼贯而入,简陋的大堂里文武百官齐聚一堂,连那些一向被晾在一边的与杨党有牵连的家伙都在场,定是有重大事情要发生。



第五十章

  太子终要北上了,忽然发现才几天时间,因为我无意偏离的历史,又在冥冥无形力量下,不知不觉就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虽然还有不太明白的地方,但那位皇帝陛下似乎因此下定了某些决心,让我颇有感叹,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历史巨大的惯性还是发挥了作用。不知不觉中又将偏离的进程逐渐修正回来。

  而事实上,大概是上次战役的惨烈和军民请愿事件促成了我们队伍的分道扬镳,出于自身安全和国家社稷的考虑,皇帝和继承人都在一起被人家一锅端的危险,老皇帝终于下定决心让太子北上另行召集人马,主持光复大业。

  简陋的大堂里文武百官齐聚一堂,把撤除了桌椅的两侧挤的满满当当的,然后在那张一动就咯吱做响的铺上皇绫权做临时龙椅上的老皇帝肃然不语,使高力士宣谕道:“太子仁孝,可奉宗庙,汝等善事太子便了。”顿时在臣下中如石滚油锅,掀起泫然大波。听这个话中的饿预期,竟然有托付太子大宝的意思。

  宣布委太子总领军国,总摄朝政,北上主持天下找讨大业,并示可另行称制的诏书读完,已是场面大乱,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了,不动声色的,不知所措的,号啕大哭的,张手顿足锤胸大泣劝进劝退的,众生百态不一而述,连那位太子亨亦是方寸大乱,当场涕泪满面跪而抱求老皇帝,口口声声绝不敢有此心,再三顿首泣求至尊千万收回成命,众人也是一片拜倒在地七嘴八舌恳求种种,经过一番感人之极,至性至孝两代间再三授受退让的闹剧,这位太子方才明白老皇帝的坚持和决心,并不是姿态,但仍是垂泪不已,反复连连道“不可啊,父皇春秋正盛,儿等鄙薄,尚多赖襄助辅弼啊”。

  老皇帝叹道:“人心如此,就是天意。我儿勿再推脱做态。”,方才起身,又对极力劝进的众臣,高声云“朕自感年事已高,欲效法先皇颐养天年,汝等欲何为,勿要再议”。然后事情就这么成了定局,遂命将后军二千人,及飞龙厩马,分与太子北上仪仗护卫之用。又引太子进偏厅。竟口谕由我亲自监门,有擅入者杀。

  手把宝剑约肃立了半个时辰的电线杆式的POSS,直站的腰酸褪疼头昏眼花百无聊赖胡思乱,想要是因此殉职了,是否会象秦琼、尉迟敬德因为人家唐太宗睡不好觉,就给人看大门的两只傻鸟前辈一样就此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三个门神,皇帝父子才搀扶而出,却是一片和气融融,如语家常,淳淳嘱咐道“此去路途遥远,社稷为重,不必念我。我前待西北诸胡,多惠少怨,将来必定得用,我亦当有旨传位呢。”太子泪痕未干,却是真情流露,哽咽道:“父皇言极是,一切所嘱,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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