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红颜-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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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将对方放在眼下?一脚疾飞,“噗”一声响正中来人的心口。
“啊……”惨叫声摇曳,来人飞跌而下。他跟着飞跃而下,下面有三个人。三柄花枪列阵,有人大叫:“贼人下来了,放倒他,休让他走了。”
火把大明,警锣声震耳。
他一声狂笑,崩开一柄花枪,剑光在闪,刺入对方的胸口,透围而出,向外飞奔。
“挡我者死!”他大吼,向迎面奔来的两名健仆冲去,捷逾电闪。
两把单刀同时十递到,一上一下刀风虎虎。
“婶婶!”两把单刀全被震飞,两名健仆虎口进裂,骇然让开去路。
他疾冲而过,向后院侧急奔。
前面火光照耀,六名大汉拦住去路,有人叫:“是姓卜的客人,这该死的畜生。”
又奔来五个人,领先的是包大爷,挟了一对双怀杖,大吼道:“诸位让开,我要亲自宰了这畜生!”’
“克啦啦!”钢环暴响,双怀杖抖出,立下门户迎面截住了。
一枝花竟然不想走,直迫至丈外方行止步,大笑道:“包大爷,让路,你不想你的女儿死在你的双杖下吧?双怀杖中间有钢环,因此也列入软兵刃,这玩意可最易失闪,火候不到更是危险,对不对?”’
包大爷怒火焚心,但又无可奈何,切齿叫:“放下我的女儿,我让你走。”
他哈哈狂笑,说:“你说得太容易了,放下你的女儿,你的人岂不一拥而上?太爷并不傻,让路!”
被扛在肩上的小姐,挣扎着狂叫:“爹,救救女儿,救救……”
正僵持不下,侧方绿影排众而入,厉叫道:“一枝花,你这披着人皮的畜生,还认得本姑娘吗?把包姑娘放下,本姑娘给你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
一枝花大惊,讶然叫:“绮绿,是你?”
绮绿挺剑迫进,切齿道:“是我,我也在包家借宿,你感到意外吗?你这狼心狗肺的淫贼……”
“绮绿,请听我说……”
“我再也不听你的花言巧语了,你丢下我独自逃命,原来你……”
“绮绿,你听我说好不好?我并非有意抛下你们独自脱身,委实是那姓林的泼妇太可怕,我已经警告你们,你们却不走,我只好逃命,并非有意抛下你……”
“我不听你的鬼话,你这……”
“绮绿,天幸你仍然健在……”
“我死了,你就如意了,是吗?”
“皇天在上,我一枝花如有这种念头,愿遭天打雷劈。我曾在辛大爷处打听你的消息,可是毫无音讯,只好失望地离开,绮绿,你知道我是爱你的,这世间我只爱你一个人,你却因我……”’
“你却来此作客,掠劫主人的闺女……”
“老天!这是天大的冤枉……”
“你还在说冤枉?人赃俱在,你肩上的人,不是包姑娘吗?”
“我只是缺少盘缠;行囊全在令尊的从人手中,我身无长物,不得不找些金银……”
“但你是人财两要,劫财又劫色。”
“他们发觉了,我只好挟包姑娘为人质,不然怎能平安脱身?”
“哼!凭你的艺业,脱身易如反掌,你……”
“你要是不信,我把人放下,但你敢不敢保证你我的安全?能使用双环杖的人,决非庸手。绮绿,我保证对你决无二心,神鬼共鉴,随我走吧,我将与你共偕白首,做一对恩爱夫妻,与你共找姓崔的报仇雪恨。姓包的与你无亲无故,你忍心助他杀害一个爱你至深的人?绮绿,干不念万不念,念我们曾经海誓山盟……”
“哼!你把包姑娘放下,你这样做有伤天理。”绮绿激动地说。
包大爷也说:“姓卜的,放下小女,在下决不阻拦。”
“出去后再放人,这年头,在下不信任空口的保证,你姓包的更靠不住。”
绮绿沉声道:“出去你一定放人?”
“一定。”
包大爷说;“放你出庄,你带着人一走了之……”
绮绿大声道:“姓包的,你不信任本姑娘的保证?”
“胡姑娘,不是在下不信任姑娘,你们是一路的,在下怎……”
“住口!你滚开些!”绮绿怒叱。
包大爷把心一横,厉声道:“不放人,你们休想离开。”
绮绿杏眼睁圆,道:“你想死,本姑娘成全你。”
不远处一株大树上,突传来一阵娇笑,红影飞舞而下,飘落地面笑道:“好啊!你们一对狗男女原来躲在此地作案,难怪在内邱的客店找不到你们,可被我追上了。”
是一身红裳的林玫云,飞掠而上。
绮绿大惊,被玫云的轻功吓了一大跳,脱口叫:“小红衣女,你上次逃得太快……”
“你这贱货!”玫云大骂,一剑点到。
一枝花扭身向侧冲,逃命要紧。
绮绿不知利害,挥剑急架叫:“你这小母狗……”
“铮”双剑相交,绮绿飞退八尺,骇然变色。
幸而玫云志在一枝花,不再迫袭,猛扑一枝花的背影,去势如电,两起落便追了个首尾相连,叱道:“淫贼,纳命!”
一枝花心胆俱寒,千紧万紧,性命要紧,肩上有个美娇娘,怎逃得掉?扭转身大吼一声,将包姑娘向玫云掷去,再转身逃命。
林玫云早有打算,怎肯让淫贼轻易脱身?向下一挫,将剑从包姑娘身下掷出,方伸手将包姑娘接住放下。
—枝花报应临头,仅逃出一步,剑一闪即至,无情地贯入右肩背的琵琶骨,锋尖直透右胸上方的肩井穴稍下处,巨大的冲劲未尽,人仍向前冲,一声惨叫,终于砰然扑倒在两丈外。
玫云如影附形奔到,一脚踏住他的背心,拔剑说:“淫贼,你逃了数千里,今晚你恶贯满盈。”
两名大汉奔到,玫云叫:“不要接近,让他慢慢死。”
声落,她回身飞掠。
绮绿正与包大爷及七八名护院恶斗夺路,玫云到了,狂风似的冲入叫:“大家让开,交给我。”
“铮”一声剑鸣,她崩开绮绿的剑,红影近身,剑尖点在统绿的胸口上。
人影倏止,绮绿的剑无力地下垂,惨然叫:“我……我死不限目……”
“丢剑!”玫云冷叱。
统绿长叹一声,丢掉剑,咬牙切齿地道:“你杀吧,金顶山胡家,将与你林家誓不两立,家父将会替我报仇,看你林家的人,能在江湖横行多少时日,你动手吧。”
玫云冷冷一笑,沉声道:“你放心,你胡家那几手鬼画符,只能欺负一些江湖小混混,唬一些末入流的小武林而已。在杀你之前,本姑娘有话问你。”
“本姑娘概不回答,要杀你动手好了。”
“好,本姑娘要用绳穿起你的琐骨,只给你穿亵衣裤,拖至金顶山,找镇八方问口供。
千里迢迢你如果支持不住,本姑娘用木驴拖你走。”
“你……你敢?”
“我为何不敢?不信立可分晓……”
“住口!你要问什么?”绮绿心寒地叫。
“一枝花所说的姓崔的人,是谁?”
“崔长青,黑衫客崔长青。”缔绿乖乖地吐实。
玫云一怔,沉着地问:“你为何要找他?”
“我是他的……他的……他始乱终弃,他……他害得我好苦。”
“你胡说!呸!你……”
“你凭什么说我胡说?”
“崔长青不是这种人。”
“哼,你何不去问问他?”
“他已经死了,你……”
绮绿凄厉地笑,笑完说:“他如果真的死了,我何用再找他?”
“他已死在飞豹的地底囚室内……”
缔绿再次厉笑,说:“就在你逃走后不久,那畜生把飞豹父女的爪牙铲除清尽,要不是家父与我赶到……”
“你胡说!飞豹父女是被真定府的巡检,及栾城的捕役带了兵勇捕走的,听说已押回府城去了。”
“不错,人是被官兵擒走的,将官兵引来的人,正是那畜生。我爹在官兵到达之前,赶到救了飞豹,那畜生竟然击败了我爹的好友神剑西门鼎,逃之天天。我爹不敢迫他,我一气之下,独自追来了,我要走遍天崖海角,找他剜出他的心肝来。”
玫云大喜欲狂,但不现词色,冷冷地问:“你的话可信么?”
“飞豹父女目下该在真定府的大牢内,你何不去问问他父女?听说是你兄妹伙同一群爪牙,替官府挑了飞豹的秘窟,大功一件,去大牢看飞豹父女该无困难,去问问便知是真是假了。”
“本姑娘当然要问。”
“哼!你象是很关心那畜生呢!可惜,你太小了,乳毛未干,还得等三五年才象是女人,他不会要你解馋,他不会采你这朵未抽花蕾的花……”
“啪啪!”玫云抽了她两耳光,满脸通红地咒骂:“你这贱妇!口好脏,本姑娘要撕了你的嘴……”
“撕了我的嘴,撕不了事实,我不怕你,除死无大难,死且不惧,岂伯你撕嘴?”
包大爷走近叫:“红绡魔女人送官究治,不要杀她,老朽担待不起。”
玫云反而收了剑,说:“不要你担待,放她滚!”
玫云获得崔长青的消息,心中宽慰,因此大发慈悲,放绮绿一条生路。
绮绿大喜,如飞而遁。
一枝花挨了一剑,伤势沉重但末致命,倒在地上挣扎呻吟,一手两脚仍在爬动。
玫云阴森森地走近,向跟来的包大爷说:“这人我得带走,他身上有上百件采花杀人血案,劳驾请送给我一匹坐骑,我要将他押赴真定府投案。”
包大爷立即向仆人招呼备马,再上前干恩万谢地道谢救命之思。
玫云押了捆了手脚的一枝花,将人捆在鞍后说:“淫贼,一个更次可以到真定,你死不了,你等着受凌迟,一剑杀了你,未免便宜你了。”
飞骑出庄,连夜飞奔府城。
这期间,崔长青正与小绿向南赶,要前往内邱小车庄打听红绡魔女的下落。
府城中,飞豹被捕归案的消息,轰动真定城,大快人心。
同一期间,紫云仙子正在蠡县打听崔家的下落。
同一期间,风剑正在北上途中,受崔长青之托,至博村暗探老父崔如柏的景况。
因此,攻云从绰绿口中,获知崔长青仍在人间的消息,皆在崔长青福寿山庄历险之前,也在乃姐紫云援救崔如柏之前。
她与乃兄乃姐在真定分手时,约定一月后在真定重行见面,不管是否有所收获,一月期限届满,须在燕京者农的田庄聚首。
她是第一个到达的人,乃兄乃姐皆不曾返回,距聚会之期尚有六天,她只好独自在燕京者农的田庄中等侯,昼间则改装易容,在城中各处打听崔长青的消息。
一枝花奄奄一息,由燕京老农押至府衙投案。有关一枝花采花行动杀人的海捕公文,真定府足有二十份之多,这淫赋虽末在真定采花杀人,也够他受的了。
飞豹既是朝庭命官,也是太行山的巨寇,知府大人无权判决,人犯解到,录下了口供,第二天便解赴京师,交由刑部审理,身入天车插翅难飞。
约期的最后一天,第一个赶来的是林白衣,他是从井烃关得到飞豹被擒的消息,急急忙忙赶回的。
午后不久,紫云仙子愁眉不足地赶到,玫云便迫不及待地将崔长青仍在人间的事说了。
兄妹三人大喜过望,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