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红颜-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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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弄来的连城壁送去,他们准来。”
梁龙哎口气说:“可是……委实难以割舍……”
“你要命还是要壁?”
“这……好吧,我忍痛送去就是。”
“那就快走,来回三十里,你得赶快。”
“好,我这就走。”
宫前辈站起说:“就此决定,咱们分头办事。千万小心,放机灵些,别让林家的人盯上,那就万事全休啦2”
崔长青回到客店,仍感到心中懔懔,对那位功力奇高的紫衣少女,耿耿于心难以释怀。
如果在回龙庙双方正式交手,后果如何?他委实不敢想象。
他的信心开始动摇,因此闷闷不乐。
更衣洗漱,取出了藏在怀中的手稿,往几上一丢。蓦地,他心血来潮,重新一把抓起手稿,脑中灵光一闪,付道:“孤魂孙秀偌大年纪,依然肯花十载光阴参研绝学。我年青,怎能就此满足?内家气功与搏击术,乃是一切武学之宗,我已经参悟其中奥秘,为何不自己参修?如果我苦练,不但孙前辈的心血没有白花,我自己也获得一门至高的防身保命绝技,何乐而不为?”
接着,他想到手稿中的练功进程,心中又有些踌躇难决。手稿中指出修练的方法与进程,皆大逾武学常规,虽是武林正宗奇学,但却有些无穷邪味,走路径,行诡道,反常规;趋险绝,而且太毒太霸道。孤魂死前行雷霆一击,七个宇内一等的邪道高手,无一幸免。要不是薄命花出现乱了孤魂的神智,那天在场的人也休想活命。这种出手伤人的可怕奇学,练成后不见得是福,在他来说,他是个心肠并不算太硬的人,是否承受得良心的谴责,颇成问题。
不管他是否肯下定决心苦练,他直觉地感到这三册手稿,如果落在旁人手中,定非武林之福。
首先,他把手稿付之一炬。行走江湖有不测,带在身边太过危险。
焚完手稿,他赂为宽心,自语道:“目下,只有我知道孤魂所创的绝学是如何练的,孙老前辈地下有知,会不会责备我不曾替他发扬光大?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孤魂是成功了,临死且曾发挥绝学的威力,他可能九泉瞑目。”
他倒在床上胡思乱想,决定今晚由阙家走走。府城至井烃仅一百三十里,马程仅大半天,闹了这两天,飞豹郝夫雄应该可以赶回来了。
他却不知,掌理三关的负责人,岂是可以任意离开的?当然他也不知今早阙家方派人至井陉关报讯。
正在心中盘算,该如何方能证实阙定南是郝天雄,蓦地“砰”一声大震,窗户被一块砖头打破,纱纸破裂,断了两根窗格,砖头掉入房中。
他无名火起,心说:“好啊!居然叫人放泼了,这是甚么话?”
不等他冲出房,外面传来一声惊叫,脚步声急骤,扔砖头的人可能被人打跑了。
他启门外出,一个鹰目炯炯留了山羊胡的花甲老人,正向他的房门走来,含笑招呼道:“老弟,可惜那泼皮跑掉了,老朽也给了他一颗小石于,差点儿打断他的狗腿。”
“谢谢,这些泼皮无聊得很。”他笑谢,出房又道:“在下崔长青,请问老伯尊姓大名?”
“呵呵!老朽姓官,官兵的官,这姓很少见。老弟,你不能再住在客栈里了。”
“怎么啦。”
“那些泼皮全是街头巷层的无赖,他们不敢和你争强斗胜,却可以昼夜不停地前来骚扰,丢瓦片扔石头,敲窗户砸屋顶,你出来他就跑,想想看,你受得了?”
“哼!在下不在乎,下次打断他们的狗腿。”他恨恨地说。
“好,就算你能扭住他们,打靳熄颗的蘑露,苏更吃不消。”官老人有条不紊地说.。
“更吃不消?”
“城里有的是讼棍,一张状子送进衙门,一口咬定你行凶伤人,官司你打定啦。”
“他们敢?阙家不怕家破人亡?”
“阙家不敢,不会出面,但这些泼皮敢,这就是为何强龙不斗地头蛇。”
“在下不信邪。”他强硬地说,其实心中已动。
官老人呵呵笑,说:“好吧,你既然坚持己见,老朽不便多说。老朽也是落店的,就住在后进。如果老弟回心转意,请知会一声,老朽在城郊有朋友,伴老弟前往安顿,义不容辞。”
“谢谢关照。”他感激地说,闯江湖的人,对表关心的朋友颇为敏感,他对这位萍水相逢的热心老人,生出三五分好感。
刚回到房中,廓上又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房门外,叩门三响。
他正感到心烦,信口叫:“门没上闩,进来。”
房门一开,他怔住了。
是一个穿了彩色衣裙、浓妆艳抹的女郎,脸上脂粉甚厚,红红白白令人恶心。后面,是一个倒也清洁的青衣半老徐娘。
“公子爷好。”女郎向他飞着媚眼说,跨入房门,浓香满室。
他一看便知道对方的来路,不悦地叫:“出去,青天白日,你们怎么啦?”
半老徐娘笑得象条狼,反而抢先一步说:“公子爷别生气,以公子爷的人才……”
“你胡说……”
“不瞒公子爷说,这已是本坊最体面最年青的姑娘,公于爷如不满意,老身再唤一个更年青些的来……”
“出去!”他怒叫。
“咳!不是公子爷差人去本坊叫姑娘吗?”
“见你的大头鬼……”
“公子爷,老身……”
他火起,双手一张,连推带提将鸨婆与粉头弄至门外,沉声道:“在下不追究是谁出的鬼招,知趣些,你们赶快给我离开,在下不难为你们。”
老鸨婆仍在放赖。叫嚷道:“公于爷,你讲不讲理?本坊的姑娘本来大白天都得休息,但你差去的人红眉绿眼,硬要立即派一个小姑娘来,不然要拆屋揍人。好,老身送人来了,公子爷你却要瞪眼睛吹胡子赶人……”
“你走不走?”
“要走,你得付轿费。”鸨婆无畏地叫。
他真是气急了,但又无可奈何,附近惊动了不少店客,大家伸长脑袋看热闹。
即使他有霸王之勇,也无用武之地,他总不能把一个可恶的鸨婆与可怜的妓女,象对付武林高手般三拳两脚将人打跑了事。
他取出一锭银子,塞入鸨婆手中说:“好吧,银子给你,但你得把那位要你派姑娘前来的人,姓名长像说个一清二楚。
鸨婆乐得龇牙咧嘴,藏好银子谄笑着说:“那人叫张三,中等身材,有眼睛有鼻子……”
“你认识那个人?”
“公子爷,来来往往的人客那么多,他又不是本坊的常客,老身……”
“走走走走……”他急急地叫,这样怎会问出结果?他只好认栽。
撵走了鸨婆,廊尽头站着病秃龙公孙化及,向他摇头道:“老兄台,客栈人多嘴杂,不禁闲人进出,还是迁地为良吧。”
“在下得考虑考虑。”他盛怒未消地说。
走道匆匆奔来一名店伙,急叫道:“公子爷,有人打了你的乌锥马。”
他一惊,径奔马厩。
姓官的老人躲在一旁暗笑,这老家伙不姓官而姓宫,正是一枝花称之为官前辈的人,冲崔长青奔出的背影笑道:“饶你崔长青英雄了得,也逃不过老夫的巧安排。赂施小计,便要手忙脚乱。”
入暮时分,他被宫老人安顿在城外东北角里外的一座农舍中,乌锥马上了厩,也心中一宽,向宫老人由衷地道谢,总算获得一时的清静。
宫老人推说城中有事待办,不克久留,须在城门关闭前返城,含笑告辞走了。
老家伙并不回城,悄然奔向城北,在一座树林中,会见了躲在那儿的一枝花与两名大汉。
“宫前辈,怎样了?”一枝花问。
宫前辈喜形于色,得意洋洋地说:“略施小计,一切顺利。粱龙回来了吗?”
“不曾。”
“哦!这家伙可能误事。”
“不会吧,晚辈亲见他带走了连城壁。”
“你敢保证他不在半途转念?”
“这……”
“林家的小狗消息如何?”
“今晚他们皆留在城内有所行动,牧庄三冢的李家,只有燕京老农一家子。”
“妙极了,咱们天黑便动手。”
“太早了……”
“早才好,出其不意,保证成功。现在,咱们先进食。”宫前辈欣然地说。
一名大汉在树岔上取下一个大荷包,两葫芦酒。摆在地下笑道:“对,先进食,死也得做个饱鬼。”
“呸!你说这些晦气话触霉头吗?”一枝花居然正正经经地说。
宫前辈抓起酒葫芦,扭脱塞嘴笑道:“卜义,你口说不信鬼神,心里面却神鬼皆信。不要和我争辩,填五脏庙要紧。等会见动起手来,万一不够机警,很可能偷鸡不着蚀把米,燕京老农李仲先,手底下硬朗不可轻侮。”
一枝花冷笑道:“他手底下再硬朗,也逃不过晚辈的暗器。”
“老天,你千万别用暗器,你伯那几枚桃花镖别人认不出来吗?告诉你,千万藏拙些,即使到了生死关头,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在,你那要命的桃花镖最好强得稳稳的,对大家都好。”宫前辈半警告半玩笑地说。
夜幕低垂,星光暗淡,月色无光。
三人换穿了夜行衣,黑巾蒙面,悄然到达城北的牧庄三冢。
—牧庄三冢,是荒野中的三座大坟,据说是蔺相如、廉颇、李牧三位先贤的坟墓,每坟相距百尺,附近荒草萋萋,野林孤寂。冢东北,是六七栋农舍,衔接东北一带平畴沃野。
犬吠声乍起,夜行人接近了第一家农舍。
农家子弟日出而作,日没而息,入夜后灯火甚少。犬吠声一起,农舍内仅有的两盏灯倏然熄灭,瓦面上,一个黑影端坐屋脊中心,用洪钟似的嗓音豪笑道:“朋友,不要偷偷摸摸了,省些劲,走近来吧。不然休怪老夫慢客。哈哈哈哈!”
一枝花长身而起,两起落便到了屋侧,一鹤冲天扶摇直上瓦面,突然脱口叫:“咦!你不是.京老农。”
是个老态龙钟的老花子,站起说:“老农不在家,赶兔子去了。你阁下亮万。”
“你为何不亮万?”
“我老花子算得是半个主人,也是撵兔子的能手。我是不见兔子不撤鹰,你不亮万,老夫也藏起名号不露白,从不做赔本生意。”
“崔长青。”
“什么?你是崔长青?”
“怎么?你不服气?”
“好,就算你是崔长青,那两位呢?他们龟缩不出,是不是还要请一次?话说在前面,那两位仁兄还想往屋子里跑,干万不要轻试,那里面有几头吓死人的猛狮,送两只兔子进去,还不够塞牙缝,还是乖乖现身妥当些。”
一枝花不知老花子的话是真是假,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情势显然不利,必须速战速决,猛地急速冲进,剑出“寒梅吐蕊”,出其不意突下杀手。
老花子一声长笑,跳至一旁避开一击,笑道:“敢在我北丐面前递剑的人,似乎并不多见,这剑真险,危极。”
一枝花大骇,心中发冷。江湖上南乞北丐的名号,简直可以吓破黑道好汉的胆,这两个游戏风尘艺臻化境的奇人,连少林寺的三位长老也让他们三分。’
他心中一虚,大喝一声,又是一剑点出。
老花子大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