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江湖-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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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忽然间静了下来,使原来紧张的气氛,显得更为高涨。
霍地场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充满了激昂、凄冷的味道,入耳震撼心弦,使人不寒而采。
徐经纬急促地道:“两位注意,他们就要催阵攻来了!”
语音一落,阵式东北角的地方,侯地涌起一股五彩缤纷的浓烟,有红。有黄等颜色,煞是美观。那股浓烟涌现之后,随着风势缓缓拥向徐经纬他们三人立身的地方。
只见浓烟逼近,连连翻滚汹涌,上下腾飞,令人目不暇思,眼花撩乱。
段裕讶道:“这又是什么名堂?”
徐经纬道:“等下那股浓烟一逼近我们,我们便将陷入阵式之中,不但分不出敌我,就是距离方向也会产生错觉!那时就是毒火教出手的时候了!”
段裕忧虑的道:“这可怎么办?徐兄有没有应付的办法?”
徐经纬没有回答,凝思一会,道:“我们先设法避过他们的第一波攻势再说……”
段裕心想:“敢请他还没有看出这阵式的来历,而毒火教的攻势可能很快就要发动了。”
他正在思付之间,那股五彩缤纷的浓烟,突然自四面八方激射而到,不一会就将他们三人掩遮起来。三个人一陷入浓烟围绕之中,修觉四下一暗,居然伸手不见五指,不禁心头齐齐一凛!
卓大首先嚷道:“徐老弟!这是怎么一回事?”
徐经纬急道:“卓大哥!小心你的左右……”
他的声音极为急促,同时微显紧张,由此足见毒火教的攻击,可能随时而来。
徐经纬的警告才说出口,那边卓大已怒斥一声,快速地推出了一掌,一面骂道:“他妈的!那些毒火教的王八羔子,果然混帐透顶,无耻之至!”
段裕在卓大身边道:“怎么回事?”
卓大接道:“他们欺负咱们看不清四周景物,居然抽冷子想暗算老子!”
徐经纬道:“看情形咱们三人最好背靠背站在一起……”
段裕道:“对!这样才能顾前顾后,专心一意应付自己前面的敌人……”
说话之间,三个人已靠在一起,成为一种三角攻势,登时心情安定不少。
徐经纬正要设法使他们三人恢复原来的攻势,突然之间,左侧又有人抡刀攻到。他几乎措不及防,险些被对方的长刀所砍中,匆忙中脚步移晃,一式蟹行八步的救命奇招,堪堪躲过那一刀之势。由于毒火教的暗中袭击,徐经纬不禁心中火起,忽地拍出一掌。这一掌迅如奔雷,又是徐经纬在盛怒之中出手,当真锐不可当,浓烟中倏地传来一声惨叫,接着有人扑倒在地。
徐经纬一招得手,他心知想与卓大和段裕再次取得联系,事实上已经很困难,因为毒火教趁那阵浓烟,已全力发动阵式攻了过来。他心念电转,一面注意毒火教的攻击,不一会人已深入阵中。
这次徐经纬感到那四下的浓烟越聚越多,几乎已布满了方圆二、三丈之处。
尤其那些浓烟浮动迅速,不论他身形如何移位,那股浓烟仍然如影随形般的,向他涌至。这是令人伤透脑筋的事,因为人困在浓烟之中,等于置身在挨打的地步,主动权完全操之在敌。
这情形对徐经纬等三人来讲,是非常不利的,徐经纬心里明白得很,如果不设法驱散那一股浓烟,或是设法逃出浓烟笼罩之下,后果必然不堪想象。
徐经纬抑住焦虑的心情,凝立静思,霍地憬然而悟,心想:这些浓烟原就轻飘飘地随风浮动,人在浓烟中移位,带动空气,浓烟岂有不跟随涌至之理?
如果凝立不动,则浓烟必然会渐渐静止,说不定会随风上升或下降,这一来岂不可使浓烟轻淡了吗?徐经纬一想通这项道理,立刻静立不动,心想除非有人攻来,我就这样保持不动的姿态,看你们奈何得了我不?他一屹立静止,身畔的浓烟,果然变得柔和许多,不再激荡变幻令人摸不清方向。如此下去,要是毒火教的人乘虚攻人,静止的浓烟必然会有变化,徐经纬不是可以预先得知警告而有所防备吗?
徐经纬心智过人,他这一静立不动,使外层的毒火教徒一时之间,对他莫测高深,不敢轻举妄动。片刻之后,徐经纬四周的浓烟,已经静止下来,使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他小心戒备着,一面筹思应该如何通知段裕和卓大的方法。忽然,他的右前方的浓烟又快速地激荡起来。徐经纬心知有人掩至,忙运力贯右掌,准备出手痛击掩来的那人。
他看准距离要发掌劈过去,修地传来段裕轻微的呼唤声。
徐经纬忙回答道:“段兄!你再向前走两步,我在这儿……”
段裕讲道:“徐兄看得见我吗?”
徐经纬道:“看不见,但我知道作约略的位置……”
说话之间,段裕和卓大果然相偕出现,又与徐经纬会合在一处。
段格问道:“徐兄刚才是以声音判断出我的位置的吧?”
徐经纬摇摇头,道:“不是!我另有方法!”
段极想了一想,仍然想不出徐经纬能在浓烟中辨认出他的位置之法,不觉问道:“徐兄另外有什么方法?”
徐经纬道:“人在浓烟中走动,自然带动烟雾,兄弟就是凭此判断出段兄的位置的!”
段裕恍然道:“原来如此!”
接着他以兴奋的口吻道:“既然有这个方法可辨识敌人的位置,我们只要以逸待劳,仔细注意四周浓烟的浮动,毒大教岂能奈何咱们?”
卓大亦道:“段裕说得也是,徐老弟认为如何?”
徐经纬道:“小弟正计划用以静制动的方法,来破除这个阵式!”
段裕问道:“徐兄的方法是——”
徐经纬迅即接道:“咱们各守住一个方向全神注意岚烟的变幻,一发现有敌人欺近来,立刻就地发举攻他们,但却不要被诱离开自己的位置……”
段裕道:“此法或许可行,不过主动仍然操在毒火教,我们仅能防止他们的偷袭,却无法脱困的,实非长久之策……”
徐经纬道:“也不尽然,段兄试想,这股岚烟诚然又浓又密,但是它们能够历久不散吗?”
段裕恍然道:“小弟明白了!徐兄的意思是要咱们暂时稳住,等阵中岚烟飞散之后,再行设法脱阵,对也不对?”
徐经纬颔首道:“在下正是此意……”
卓大道:“那么咱们就依言去做!”
卓大似乎从不反对徐经纬的决定,足见他对徐经纬信任之诚,至深至大。
段裕虽然觉得徐经纬的方法不够积极,只是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段裕委实不能不依照徐经纬所指示的办法去做。
于是三个人均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自己的正前方,注意层层浓烟飘动的情形,以防备毒火教突施的暗袭。他们得到徐经纬所悟出的这个诀窍,毒火教几次利用浓烟的掩护所施的偷袭,果然都被识破,片刻之后,毒火教已有十数人受了伤。
那一股凝聚的浓烟这时果然变得淡薄许多,毒火教想靠它掩护,也越发困难。
卓大发觉透过浓烟找出毒火教掩进来的杀手,已不像先前那么困难,不禁高兴地道:
“徐老弟的方法真不错,咱们再等一会儿,大概就可出阵了……”
段裕这时也信心倍增,不觉暗暗佩服徐经纬的判断。
毒火教突然停止利用浓烟掩护攻击,显然他们也看出阵式已成强弩之末,那一股浓烟已渐渐失去了效果。片刻之后,那股漫在阵中的浓烟,已开始谈了下来,困在阵中的徐经纬等三人,渐渐可以看清四周的景物。
段裕不禁嘘了一口气,道:“这鬼阵法不破自解,也没有什么惊人之处,哈哈……”
徐经纬目注四方,冷冷地道:“段兄先别高兴,危险的还在后头呢!”
这时阵中浓烟已散得差不多,段裕闻言抬眼打量四下,但见毒火教的人仍然执看兵器,遥遥地将他们三人围困起来。
除了他们三人仍然被围之外,段裕实在看不出眼下的境况,比刚才浓烟未散之时更凶险。
是以他忍不住抬眼凝注徐经纬。
徐经纬淡淡地道:“毒火教的人正在重新调整阵式,适才那股浓烟奈何不了我们,这回他们使出的手段必定更加厉害,段兄千万不可大意!”
段裕正要说话,忽然发现毒火教的人取出一截截长长的竹管,吹了起来。开始时,竹管吹出来的声音,有点像高亢的笛声,渐渐地,声音由高亢而低沉,也由大而小,交织成一股极为难听的杂音。
卓大不禁讶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徐经纬道:“这是藏地魔音门的魔音……”
段裕道:“藏地魔音门?他们怎会跟毒火教搞在一起?”
徐经纬耸耸肩道:“这个谁知道?”
段裕又待开口,竹管吹出的声音忽然转为呜呜悲吟,人耳凄凉,使人莫明其妙地打心底涌出一胜悲哀的滋味。
段裕惊道:“果然是藏地魔音门的魔音,而且出自魔音门四者老三哀尊者的杰作……,,
藏地魔音门有喜、怒、哀、乐四尊者,他们擅长以魔音伤人,这竹管吹出来的声音,既是使人入耳心悲,那么出自哀尊者的杰作应该不会错了。
竹管吹出那哀怨的声音不一会儿使人再也忍受不住,卓大第一个被感染得老泪纵横,无端地悲泣起来。徐经纬心头亦觉使闷难舒,似乎很不得痛哭一场,虎目中泪光隐现,大有伤心哀怨之慨。段裕先是透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接着频频挥泪,哭得伤心已极。
站在阵外的毒火教白毒和黑毒,陪着一名硕大的僧人和一名妙龄红衣女郎,全神注视着徐经纬三人的反应。
那名高大的僧人,一张脸拉得长长的,眼皮微微下垂,愁眉苦脸的表情,好像有满腹的辛酸,使人一见之下,莫不兴出同情怜悯的感受。他身旁的那名红衣女子的模样,恰恰与他大异其趣:美丽天真的黛脸,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丰盈适度的身材,宛若一朵盛开的玫瑰,诱人已极。
而她的眉宇之间又一直充满着愉悦的笑容。他们两人站在那里,是那么不相配,只看得徐经纬大皱眉头。
这时只听白毒恭谨地对那怪异的僧人道:“哀尊者!你看还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入阵抓他们三个人?”
哀尊者将马脸拉得更长,一副浩然欲泣的样子,用呜咽的声音道:“你不用急,反正东海水晶宫小红姑娘所摆下的回原阵,足以困住他们,多等一会又有什么关系?”
他说到最后,语音居然越加颤抖,就像伤心得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
那名红衣女子却笑盈盈地道:“多承哀尊者看得起我们东海水晶宫……”
她一开口说话,声音呖呖莺莺,使在场的人听在耳中,莫不有婉转悦耳之感。
顿了一顿之后,小红又崭然道:“哀尊者说得不错,咱们多等一会儿无妨,本宫的回原阵非比等闲,他跑不掉的……”
黑毒看了白毒一眼,道:“是!小红姑娘既然如此嘱咐,咱们就多等一会儿,待哀尊者的魔音奏效,再人阵擒人!”
小红嫣然一笑,道:“只不知哀尊者的魔音什么时候可以奏效?”
哀尊者哭丧着脸,道:“等贫僧的魔音传脑,他们三人便会痛哭不止,理智尽失,最后昏迷不醒……”
他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要费多久的时间,才能使徐经纬他们三人昏迷的话来。
小红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