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仙凡-第4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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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用着急,我们先赶到东海流波岛上。那里有着通往泉州的法阵,却是要比我们单纯以脚程赶路要快上许多。其余等我们到了泉州之后再慢慢商议也不迟。”玉长老淡淡答道,似乎一点也不觉得为难。
“流波岛……从此处出发,据师父所说足足有着数千里之遥。若是只凭着飞旗赶路,弟子却是有些担心力会有未逮。”秋知脸稍稍侧过几分,挂着几分忧色。
“此事更是不必担心,既然有着老头子和你们一道同行,你们还担心这个么?还是你们觉得老夫的遁光不及你们身上的那飞旗?”玉长老转过了头来,看向了秋知。
秋知也知他的意思,脸上稍稍有些尴尬,“晚辈不是此意。”
“好了,这些废话不多说了,我们先行赶路吧。这里太小,我们施展不开。”说罢,便领着随风几人走出了道屋,来到了那一碧如洗的湖泊之外。
不过刚刚靠近了些,便嗅到了一股极是清新之气,从那湖泊中传了过来。单单是嗅了两口,似乎连自己全身上下都要因此而舒爽许多。这道境之中原本灵气就要比上外界来的清晰得多,加上这里又是靠近山和湖泊,最是养人。随风甚至觉得连自己全身的心脾肺腑都因此而重新换过一样。
“流光遁,起!”突然就听玉长老一声断喝。声音嘹亮无比,直冲云霄,听起来就像是惊雷炸响一样。随风看得清清楚楚,伴着这玉长老的喝声,这原本平整如镜一般的湖面顿时便起了几道涟漪。
玉长老双指并起,双眼中一片断然之色。口中一阵喃喃的翕动,也不知其念诵了什么。只见向着众人身前微微一点。那方虚空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顿时猛烈颤动了起来。
下一刻,便看到一片竹青色光芒从按波动的虚空之中现了出来。整体悬在半空之中,看起来却像是一面玄光组成的光盾一般。且不说单单是这外表看起来便很是奇怪,随风却从未听说过这流光遁之名。当即心头便有些忐忑了起来。
却听玉长老淡笑了一声,道:“好了,你们都上来吧。”说着,脚下轻轻一点,跃上了这道光盾之上。
第六百零三章东海流波(下)
随风仔细看了两眼,脚下所踩的这道遁光,并不是固定死的,而是随着法诀牵引,可大可小。立身于其上,就好像整片天地之间都变得渺小了起来。随风心中觉得玄奥,情不自禁多瞥了两眼。
玉长老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反瞥了他一眼。虽然碧游宫衰败,门中实力是一日不如一日。不过他既然认定了随风乃是魔门之中新晋弟子,也有意卖弄一番,有些自得地笑道:“这流光遁乃是本门秘术,其遁光速度之快,便是在整个玄门之中都是屈指可数的存在。便是比之你们门中的血光遁其精妙之处依然丝毫不弱下风。”
随风被他看了一眼,还以为他发觉了自己体内乾坤阴阳亭的异常,原本还有些紧张。听他这么一说,便也明白了过来,应和着笑了笑,却并不多说。
随风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玉长老瞧准了他眉宇之中的震惊之色。只当他是因为碍于面子所以才不好开口称赞,显然对于自己这一道遁光也会极为惊诧的。呵呵笑着,抚了抚胡须,尽是自得之色。
而一旁的秋知两人早已知晓,这流光遁乃是碧游宫中秘术,据传得传于祖师灵宝天尊。其中蕴含一万八千种变化,端的是世间罕见的仙法,只是相对应的,其对施术者的修为要求也是极高,非得要踏入脱俗境中期方可勉强施展而出。他此刻刚过踏入脱俗境,看似只有一步之遥。他心里却如明镜一样。这一步之遥却是天差地别的差异。这玉长老不过是脱俗境中期上层的实力,可是自己若是与他对敌,怕是走不出一招。
和秋闲对视了一眼,暗暗观察施术时个中细微之处,用心细细揣摩,却也顾不上插话。一时间,这几人同时一下安静了下来。
这四人没有一人再开口,全都默守着如此宁静。随风更是乐得如此,悄悄用余光打量了这四人一番。身旁的秋知两师兄弟都微阖上了双目,应该是闭目调息去了。而自己身前的这玉长老则一直眺望着前路。辨别着方向。还需要分出心神来掌控着几人脚下所踩的遁光。
“此次机会难得,定要好好加以利用一番。”随风心道了一句,也学着秋知两人的样子合上了眼睛,看起来就像是累了休息一下一样。暗地里他悄无声息地将所有的灵识都汇入了自己体内。涌入了那乾坤阴阳亭之中。仔仔细细研习这灵器的调用之法。
他暗中在体内催动灵识。并不会将波动传出体外来。这样一来,除非是也将灵识没入到他身体之中来,不然却是绝对无法发现的。
在这沉默之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得极快。不知不觉之间,高悬的艳阳已然到了西边的尽头了。如血一般的红霞挂满长天,而这遁光之下,是一望无际蔚蓝的海面。浩浩茫茫,只看到远远地和天际线相连,也不知到底又有多么广阔。
“这流波岛就在这前方了。”突然从前方传来了一道话语声,脚下所踩的这道遁光似乎也顿了一下速度骤然之间便减缓了下来。随风刚睁开了双目,便立时被眼前所见惊了一惊。
之前从那道屋出发的时候,这万里长天不要说是大片的云朵了,便是一丝云彩都看不到。只有一片干净明亮如同透镜般晶莹的天空,可是这个时候,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却多了一圈圈缭绕的烟云。这片云岚层层叠叠,一圈套着一圈,看起来就像是一道道的波纹说不出的灵动之感。
“难道这就是这流波岛名号的由来?”随风心头一动,向着这烟岚下方一看。不禁又是大吃一惊,只见在这云层下方的海面之中高高矗立着三座岛屿。
这三座岛屿每一座都呈圆环形,并且和这天上的云朵一般无二,同样是一圈套着一圈,这三座岛屿彼此嵌套。每一座岛屿足足内径足足有着数里之宽,从这上方看去,恢弘无比。
随风眼珠一转,悄然之间用上了万化玄瞳。他虽然此时没了体内的真元,可是这万化玄瞳虽然没了其他神通,可是用来观察的效果却还是保留了下来。他原本还以为只是一个深海之中的荒岛,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岛屿之上人声鼎沸,很是喧嚣热闹,隐隐约约还看到了许多类似于下界商铺之类的东西,看得他新奇不已。
便是这万里高空之上,时不时地也能看到许多各色各样的人,有些驾着长剑;有些则乘着和他们类似的玄光;还有些则看起来更为神奇,脚下踩着一朵祥云,就朝着下方的海岛落了下去。
尤其是那脚踩祥云之人,全身都笼罩在淡淡的清色光幕之中,竟有些看不真切面目。
随风一时大为新奇,双目更闪出了几分好奇之色。原以为这道境之中应该四处都是一派仙气缥缈的景象才是,却不想竟然也有如此类似于街头市井的地方。
“走了!”玉长老吆喝了一声,手中捏着灵诀,一点一点地控制着这道遁光降了下去。
看着海面之中的岛屿越发地靠近,鼻尖似是还回荡起了一分海水特有的腥味。随风原本平静的心绪,似乎也跟着这海水的波涛起伏了起来。
靠的近了,随风这才彻底看了清楚,这下方哪里是一个岛屿?其上已然被人为地修筑了密密麻麻的各式的建筑,甚至在最外围还高高耸立着一道城墙。俨然成了一座立于海岛之上的城池了,在这城内来自于各方的修士在此处汇聚,和凡间所见的城池并没什么区别。
随风他们就降落在这城门之外,让随风惊讶不已的是,这城门口竟然还有着守卫把守。随风大概看了一眼,这守卫的实力却是不弱,都有了筑基境初期,若是放到人间中去,也算得上是问鼎一方的高手了。
“走吧,我们进城去。直接从城中的法阵前往泉州。”玉长老抬头淡淡看了一眼那城门,嘱咐了一句,便率先向着前面走了过去。
随风应了一声,跟在了秋知两人的身后。走着,却一直在打量着四周来来往往的行人。这道境和凡间并无什么差别,这四周往来的路人和凡间一样,也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表情,唯一有些不同的是,他们的实力比之凡人来却是强了太多了。
路过城门的时候,却听到那守门之人,笑着招呼道:“这不是碧游宫的玉长老么?不是今日刮的什么风,竟然将你也吹到了这流波岛来。”
玉长老撇了撇嘴,含笑道:“不过带着徒弟们到这城中开开眼界罢了,说起来倒是见笑了。”
守门的护卫哈哈笑了两声,又和玉长老闲谈了几句,便让到了一边,让随风几人顺利地进入了城内。
刚一进入城内,视野一变,比之城外紧缩了不少。也许是收到了岛屿地形的限制,这里的长街都是窄而狭长,道路的两旁分布着各式各样的门店其中兜售着各式各样凡间所没有之物。这些店中的物拾千奇百怪,许多更是闻所未闻,看得随风咋舌不已。
“这流波岛中九流云集,人多口杂。不宜在此久留,赶了一天的路,我们先去这酒馆之中歇息一下,待晚间人少的时候再去从法阵前往泉州。等上了神州浩土之后便会安稳上许多。”玉长老指着前方一面迎风招展的旌旗,对着秋知他们说道。
秋知看了看前方进进出出的酒馆,像是嗅到了什么特殊的气息一样,眉头皱了皱。许久才道:“也好,长老以遁光奔袭了整整一日,想必也有些乏了。”
秋闲对于此事一向不怎么在意,反而笑着对秋知道:“师兄,不用担心啦。这里虽然不是神州浩土,可毕竟也靠近我碧游宫。这方圆千里的修士何人不知道我碧游宫?况且长老连御灵环都用了出来,怎么可能依旧被人探查出破绽?”
听他这么一说,秋知脸上的担忧之色,逐渐消退了许多,缓缓点了点头,率先向着那酒馆走了过去。
“他们到底在担心着什么呢?他们为什么又说到了神州之后会好上一些,这其中到底又隐藏着什么隐秘呢?”随风盯着秋知的背影看了两眼,心头慢慢的疑惑,却也知道自己此刻就相当于他们的俘虏一般,却是根本插不上话。
心头微微一叹,也跟着向前走去了。
这酒馆内人流涌动,几乎大半都已被坐满。玉长老只低调地在大厅之中选了一个边角的位置,随意点了些酒菜,便入席坐了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怕被看出破绽来,当掌柜将清酒端上来之后,还特意给随风斟了一杯。
随风径直接了过来,轻轻抿了一口,淡淡一笑道:“果然这道境之中连酒水都要清冽上一些,便是帝王将相也未必有如此美酒吧。”
随风原本也只是自己随兴所至有感而发罢了,却没想到从角落中传来了一道阴鸷的笑声,“哼哼,这份胸襟倒是不错,只是见识浅薄了些。”
第六百零四章黑衣男子
“谁?”随风还未反应过来,玉长老却是反应比他更快。迅捷无比地扭过了头去,这道声音是从他们邻桌传来的。
说此话之人全身裹着一身紧身的黑衣,从上到下不含半分杂色。随风向着他看了一眼,却不禁觉得有几分奇怪。奇怪的倒并非是此人的长相,而是他脸前明明没有任何遮挡之物,可是自己这么看过去的时候,却总觉得眼前像是拦了一道淡黑色的纱帐一样,他一连换了几个方向,都是同样的效果,就是看不清楚他的面庞。
只勉强能够窥到一个轮廓,心头不禁一颤,“这却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