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仙凡-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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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八个字随风自幼不知被人提起过多少次,可从未有一次体会有现在这般深刻。
当初那个穿着斗篷的究竟是什么人?这个老龟又是什么来历?还有,他口中提到的大帝又是什么人?真的驯化这个老龟一千年吗?真的有人可以存世那么许久吗?还是说,那已然超越了人的层次?
“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像那个神秘男子一样飞天遁地拥有者无与伦比的力量呢?”随风心里一阵又一阵地激动,久久不能平静。。。
就在他脑海中纷繁复杂思绪不断的时候,海面上又起了新的变化。
闪着金sè光芒的铜铃浑身轻轻一震,一道音波四散而出,整艘船在其推动下向后连退了
数十丈之远。看起来虽是铜铃,发出的声音却如同黄钟大吕般的厚重,听着就如同千万大钟齐鸣一般。
这道铃声一入耳之后,所有人都觉得头脑中一片恍惚。在那一瞬之间脑中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意识一样。随风眉头一皱,即便是他,也觉得眼前一阵模糊。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随风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几分清明。
“随哥哥,我好难受,这个是什么声音?”慕容希脸sè一片苍白,连带着气息都有些紊乱。。。
随风摇摇头,心里却一片yīn沉。这个就是招魂铃的力量吗?当初梁偷儿拿招魂铃给他看的时候,便给他展示过招魂铃的神奇之处。在他的内力的催动之下,那股铃声仿佛能够直接穿入脑海深处,动摇他的魂魄。如今船上的那些人一个个脸sè苍白,头晕目眩,明显就是魂魄受了震动的迹象。
只是这一次,这铃声并非针对随风等人,主要的威力施加在了老龟之上。拂过随风他们的只不过是余波中的余波而已,而且离得又如此之远,没想到依旧还有如此威力。那迎面接着的老龟承受的又是怎样的压力呢?
随风简直不敢想象。
好在这铃声虽然持久,可是那动人心魄的效果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众人就从刚才的晕眩中恢复了过来,一个个昂着脑袋看着海面。
偌大的铜铃整个悬在了老龟的上方,不住地外溢着金sè的光芒。老龟低垂着脑袋,缩着身子,浅浅地低吟着。接下来的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铜铃在一股无形的力道的牵引下不住地颤动,一丝丝金sè的光晕挥洒而出,落在了老龟的坚壳上。
老龟宫缩着身子,也不躲闪,也不反抗,任由铜铃的光波落在自己身上,让所有人没有料到的是,铜铃散出的光晕和声波虽强,可是却并没有给老龟带来任何伤害,在随风等人的目瞪口呆中,老龟竟在缓缓地缩小,本来几丈见方的身躯,不过短短几息的光景,已然缩到了只有几尺大小。
最后,似被一道无形的劲风拖浮,缓缓升上了半空,被铜铃吸入了其中。
“随哥哥,这个是怎么一回事?”慕容希愣了一愣,接着才呆呆地说了这么一句。
随风也呆愣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他也是不知。
铜铃在收入了老龟之后也迅速减小,最后缩成了一团光点,闪着金光破空而去了。这下,海面上彻底平静了下来,即便知晓半空中的那个神秘人很有可能已经遁走了,但船舱内依旧是一片寂静。人们都不敢言语,生怕出了什么声音,再将那个动辄可以推山震海的神秘人给吸引过来。…;
直到过去了足足小半个时辰,人们才敢相信那个隐藏于虚空中的人真的已经走了。接着船舱内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来,随风也长舒了一口气,倒在了慕容希怀里。
现在随风最大的希望便是此次在这次波折之后他们能够顺利地抵达中原,很明显的那个神秘人绝不是扶桑之人,连说话声都是纯种的先秦时期的古汉语。音调与现如今人们所用的都有着较大的出入,难道真的是千年以前的人物?随风越想越是心惊,千年之前,不正好是徐福东渡的前后吗?那个神秘人出现在扶桑与徐福之间又有没有关系呢?
中原地区自古便有各类仙的传闻,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随风隐隐觉得,恐怕这并不是空穴来风了。
“我想要变得更强,也许必须要解开些上古的秘密才行。”随风暗自思量着,先是之前的兜天大圣,又是那个寄身虚空的神秘男子,所用的都不再是单纯的武功了。原来内功、气息还有着这样一种用法,还有那神异无比的法宝,动辄遮天盖地,又岂是凡俗的宝剑所能抵挡的?
和那些神通比起来,世间所流传的武功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再高深的武学似乎只是一些皮毛,一定还有着另外一条不为人知的登天之路。”随风如此猜测道。
不说仙人,便是先天境界之上是否存在,江湖上都满是争论,至今也没有过一个确切的答案。不过经历了这些之后,随风当然不可能还认为先天境界便是武学天道的终结,他现在真正想知道的是这条由凡入仙的道路究竟在何处。
他曾旁敲侧击问过慕容希好几次,毕竟慕容世家由来已久,世家底蕴之深厚难以揣度。也许便有一些随风不知道的消息,可是询问之下,慕容希只说她从小到大也只是听闻过各路神仙志怪的传说,这般神异的事情,她游历过如此多的地域,却依旧是第一次遇见。
“难道父亲大人跟我说的道德经所言的‘道法自然’的境界并非是虚言,而是确确实实可以达到的?”随风抬头仰望着满目的星空,看着看着,似乎心中的疑惑就少了几分。
“随哥哥,你的伤势好些了吗?从早晨的时候你就站在了这里,现在已经一整天了。”身后传来一声温婉的女声,不用回头,单是听声音他也能猜到,是慕容希。
见随风没有答话,慕容希也不在意,“怎么,还在想着昨天发生的事吗?”
“不,没有,我只是想起了我的父亲。我在想,若是他一直活到现在,又会是什么境界呢?是否可以超越先天迈入更高的层次呢?”随风侧过身来,看着身前慕容希的身影,轻微地笑了笑。
“这谁又能说得准呢?古往今来,据说突破了先天境界的也就那么几人,除了他们谁也不知先天境界之上又是什么。不用说那么远,我连先天境界怎么迈入都不知道。只知并不是打通经脉那么简单,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惊才艳艳或是天赋异禀的英才,年纪轻轻便通了周身所有经脉穴位,可是到头来,许多人至死不也没有跨出这最后一步么?我一直在想,迈入了先天之后又是什么,又有着怎样的一番天地呢?”晚风吹拂,拂动着她耳际的发丝一阵地飘动,有几缕从随风的脸颊上划过,在他心头,留下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随风叹了口气,“就连我也是不知,我只听闻先天境界分作天地玄黄四个层次。却一直不知究竟是如何划分的,我修行的心法中也只有行功路线,并未指出了前路所在。给我的感觉是,一旦步入了先天境界之后,似乎整个修行就失去了大体的方向,我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变强,怎样才算是有了突破。先天之前有着明显的瓶颈,而先天之后,就连瓶颈在哪里都摸不着了,所有一切都需要自行体悟。”
慕容希听了也是一阵黯然,片刻,转开了话题道:“你还是好好养伤吧,按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半个月,我们便能回归中原了。”
随风点点头,慕容希与他又说了几句,转过身回房间休息去了。
目送着慕容希走远了,随风仰头长叹了一声,析回两道法诀中其实都记载了先天之后的修行之法。只是随风体内与常人不同,并非只是单纯的气海,而成了一道神妙莫测的太极之图。可是,也正因此,随风一直都没有体会到书中关于晋级了先天境界之后所描述的丹田内的种种异象,是以他也一直没有找准能继续前进的那一条路。
随风思量了许久,未来的路太漫长,等着他的事情还有许多。不过经历了昨天那如梦似幻的波折,终于让他明白了自己所追寻的究竟是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没能掌握住自己的命运,一直都在被迫地经历,被迫从一个地方转移向另一个地方。时至现在,他才明白,他现在要做的,便是要不断地变强,直到他能像那个神秘人一样强大,强大到可以掌握住自己的命运,可以解决面前所有棘手的一切。
正当他将目光从天际的星空上收回的时候,突然一愣。在前方的海面上看到了一个熟悉东西。
此刻的海面一片的幽静,十一月份的夜晚,很有几分寒意。天上一轮皓月当空,一抹银辉洒在海中,寒风轻拂,伴着轻微荡漾的水波声。远方远远的海天相交的尽头,浮现出了一个小小的闪着清sè光晕的小岛。
看到它,随风不禁就想起了三年前,在去往扶桑的路途中,也是在这一方海域上,他第一次见到了这样略带神异的岛屿。不想三年过后,他从扶桑回归,竟然又见到了它。“这个是什么?真的是传说中的仙岛吗?还有千年之前的徐福究竟有没有寻到东海上的仙岛呢?”随风一阵沉吟,他总觉得此事不是那么简单,也许藏着重大的秘密。
突然猛地想起,昨rì现出神通的神秘男子,口中好像也提到了一个什么岛的样子,和眼前的这个岛又有没有关联呢?
随风暗暗揣测着,久久凝视着前方,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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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回归中原
“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看风景吗?”身后传来不冷不热的一句,随风愣了愣,回过头来,竟然是小七,更为惊讶的是她这一口说的竟然是汉语,虽然并不大标准,还带着浓浓的扶桑话的味道。
“你,已经学会大唐的官话了吗?这么晚,小七姑娘来甲板又是所谓何事呢?”随风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看看她。
“哦,这些天我跟小希姐姐学的而已,到现在也只会个大概。我心里有些烦闷所以出来透透气罢了。”小七轻轻走了几步,走到了随风身旁,依着栏杆站定,默默地看着眼前一片漆黑的海sè,眉间似乎闪过许许多多的思绪。。。
随风心中一动,放眼看去,刚才天sè下的那方仙岛竟然不知何时已经隐去了。也难怪小七没有丝毫反应,这是为什么呢?似乎上次的高桥非况也没有提起过什么仙岛,难道说从来就只有我一个见过吗?想到这里,身上立时打了个冷战,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随风一直记挂着仙岛的事,也没注意到小七的话语,只勉强应了一声。
“其实我现在这样去中原很危险,对不对?”身旁的小七突然迸出了这么一句,一下打断了随风的思绪。
有些怔怔地看着小七,“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总觉得她的脸上似乎多了几分凄迷,可想想又有些不对,她虽是一个女子但多少还有一身武艺在身,只消不参与大族世家与武林的纷争之中,隐没于民间的话,还是一样可以逍遥自在洒脱的。。。
小七叹了口气,神sè里满是寂寥,“也许你不会明白吧,现在扶桑举国以大唐为师,若是我只是想要体验一下大唐富足的平民生活,我又何必千里迢迢赶到中原去呢?在rì本,我一样可以找个世家,混个衣食无忧的生活。你去过那个天皇的行宫,怎么样,在你眼里很是寒酸吧?所以,我想要的是在扶桑所没有的那种生活。”
她这一番话,就连随风都为之侧目。她虽然没有明说,但这语气神态分明是说:“我要的至高无上的权力,能够掌控他人生死的权力,能够享受锦衣玉食地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