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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

择天记-第7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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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留王为自己安排的后路,就在那块地砖的下面,那是一条通往洛渠的地道。
  自前朝开始,太平道便是权贵居住的地方,那些眷恋权势、恐惧意外的贵人们,不知道挖了多少地道。
  周通执掌清吏司后,又重新挖了很多地道。
  那些地道就像蛛网一样繁密,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弄明白。
  ……
  ……
  “还有莫雨。”
  商行舟对徐有容说道:“所谓后路确实容易变成死路。”
  徐有容说道:“是的,所以陈留王一定会死。”
  ……
  ……
  三年前,风雪满京都,陈长生杀进北兵马司胡同,周通躲进了地底的大狱。
  他在与薛河说话的时候,被折袖下了毒。
  他艰难地从地底通道逃到了太平道的外宅,但依然没能摆脱折袖的追杀。
  但真正让他绝望的是那个一直在外宅等着他的美丽宫裙女子。
  莫雨知道他的所有事情,无论是太平道上的外宅,还是那些复杂至极的地道。
  今天,同样也有人在地道那边等着陈留王。
  等着陈留王的人是两位道姑。
  从庐陵王府的假山里往下走,有一条地道向西折转。
  从相王府通往洛渠的地道,与这条地道交汇。
  两位道姑就盘膝坐在那里。
  一位道姑神情宁静、看似柔弱。
  一位道姑铁眉怒挑,眼含雷霆。
  正是南溪斋辈份最高、境界最高的两位师叔祖,怀仁与怀恕。
  ……
  ……
  “我一直想知道你让怀仁与怀恕进京,准备把她们用在何处……”
  商行舟看着徐有容说道:“原来是在这里。”
  徐有容这才知道,原来二位师叔入京并没能瞒过对方,说道:“既是首杀,务求不失。”
  商行舟摇了摇头,说道:“依我看来,此杀不能成。”
  ……
  ……
  “请用茶。”
  陈留王拎起茶壶,斟满三个茶杯,然后向前轻推,礼数甚周。
  他的茶碗里的茶是凉的,但杯子里的茶必须是热的,因为这代表着尊敬。
  对面坐着三位青衣道人,眼里精华内敛,看似寻常,偶尔衣袖微动,却有剑意凌然而出,显见境界不凡。
  尤其是那位白发苍苍的老道,看似木讷沉默,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只有很少人知道,商行舟在京都国教学院、以及避去西宁时,洛阳长春观都是由这位老道主持。
  陈留王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一点,同时发现原来道尊的追随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大。
  有这位半步神圣的老道在侧,再加上另外两位长春观道人,王府里还有那么多高手,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于谨慎。
  当然,如果天书陵那边真的出了问题,对方真的得势,终究还是要走的。
  陈留王的视线再次落在窗下那块青砖上。
  ……
  ……
  “你把最强的人放在陈留王的身边,看来是真的很重视他。”
  商行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徐有容明白了他的意思,淡然说道:“那他就更必须死了。”
  商行舟微微挑眉,有些意外,因为徐有容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般平静。
  不是故作平静,弈局至此,任何情绪上的掩饰都没有意义,没有必要。
  徐有容是真的很平静。
  因为她非常确信,今天陈留王一定会死。
  ……
  ……
  相王府里很安静,那些神情漠然的高手们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不时转变着方位,脚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在花厅侧后方的园圃里,两名阵师正在专注地看着沙盘,时刻准备着调整防御手段。
  一位青衣人站在墙根处,耷拉着肩,半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此人看着很是普通,腰带上松松地系着一把普通的剑。
  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那把剑之所以系的如此之松,是为了方便拔剑,他的肩这般耷拉着,同样也是为了方便拨剑。
  前者是他出道之后便一直保持的习惯,后者是他在浔阳城里见过王破之后做的改变。
  从站姿到呼吸到衣着,他所有的细节,都是为了方便拔剑。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他才是出剑最快的那个人。


第1081章 请不要重复昨夜的故事
  “我忘了还有刘青。”
  商行舟感叹说道:“如果不是你提起,我甚至都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即便他现在是事实上的天下第一人,但也不会无视像刘青这样的可怕刺客。
  所以想不起来就是真的想不起来,并不是以此表示自己的轻蔑与不在意。
  徐有容说道:“他确实很容易被人忘记。”
  “最好的刺客,就应该如此。”
  商行舟带着几分欣赏之意说道:“苏离与那位离开后,他进步了很多。”
  徐有容知道他说的那位不是自己的老师,而是那位传说中的刺客首领,说道:“是的,所以我确信陈留王会死。”
  商行舟沉默了会儿,说道:“想来在很多地方,你也有类似的安排?”
  徐有容说道:“别处的计划要做的粗疏许多,新任英华殿大主教关白,稍后会回到天道院,但我不确定后续。”
  商行舟点头说道:“庄之涣对此事颇为不满,若局势动荡,或者他会向关白出手。”
  徐有容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么关白便会死了。”
  明明在说己方一位重要人物的死亡,她的神情却还是那般平静,就像在讲述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商行舟静静地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
  直至此时,他才真正的把她当作了对手。
  “再然后呢?”
  “各种死。”
  “怎么死?”
  “不过是你杀我,我杀死你……就像那夜一样。”
  徐有容的眼神变得有些淡,仿佛在看着极遥远的地方或者说过去。
  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她与莫雨被圣后娘娘送出了京都,并没能看到。
  ……
  ……
  十余只红雁飞起,有的落下,有的飞向更遥远的地方。
  天书陵那边的消息陆续在京都街巷里传开,初春原野上越来越近的烟尘,也证明了那些传言。
  离宫前的人群骚动不安起来,急速散去,但大朝试还在继续进行。
  主教与执事们在宫殿前匆匆来回,神道上更是充满了奔跑的身影,护教骑兵早已出发,一片肃杀。
  凌海之王看着陈长生,神情凝重说道:“要开始了。”
  陈长生走到殿门前,说道:“如果……”
  凌海之王与户三十二等人望了过去,有些紧张。
  陈长生不闻不问世事已经多日,如果是与徐有容的默契,或者是在准备什么底牌,那么今天必然都要拿出来。
  “……我是说如果。”
  陈长生沉默了会儿,转身望向他们说道:“算了,没有如果,你们按照纸上的去做。”
  说完这句话,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做的蜻蜓递了过去。
  凌海之王等人打开纸蜻蜓,匆匆扫了一眼,顿时震惊起来。
  不知道陈长生交待了怎样荒唐的谕令,但他们必须执行。
  ……
  ……
  石池里的清水从边缘溢出,然后顺着青石道流出殿外,悄然无声。
  只有当池水被搅动的时候,才会发出清脆有若剑鸣的声音。
  陈长生盛了一瓢水。
  青叶不在,水自然不是用来浇它的。
  他举到嘴边,缓缓饮尽。
  唐三十六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陈长生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水渍,说道:“饮清水可能清心。”
  唐三十六神情严肃说道:“不烧沸的水,你从来不喝,更不要说用袖子擦嘴。”
  陈长生看着他说道:“难道你没有发现我已经改变了很多?”
  唐三十六问道:“你什么地方变了?”
  陈长生认真说道:“我活的更自在,更随意了。”
  唐三十六看着他明亮的眼睛,看着他认真的神情,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该去照照镜子。”
  陈长生明显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有些茫然。
  唐三十六听着殿外传来的动静,微微皱眉说道:“你真的不担心?”
  陈长生摇头说道:“既然打不起来,那么何必担心?”
  唐三十六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陈长生转身望向那间石室,不知为何,情绪有些复杂。
  “我比有容更了解我的师父,当他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绝对不会给对方任何开战的机会。”
  现在双方已经在天书陵形成对峙之势,唐三十六无法相信陈长生的判断,只能认为是他的自我安慰。
  陈长生把那张纸蜻蜓交给凌海之王等人的时候,他并不在场。
  “真的不用皇辇图?”
  他看着陈长生的眼睛问道,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以及严肃。
  陈长生沉默不语。
  唐三十六说道:“如果你确信皇帝陛下在最关键的时候会站到你这一边,那么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
  凌烟阁已经被天海圣后用霜余神枪毁了,但是皇辇图的阵枢还在皇宫里。再加上唐老太爷虽然保持着中立,碍不住唐家长房正在逐渐掌权,大爷派了很多执事入京,如今在各处的商铺与行会里随时准备听从唐三十六的调遣。
  拥有唐家的帮助,余人随时可以启动皇辇图。
  那时候,就算那些王爷控制下的诸路大军入京,也不可能是他们师兄弟的对手。
  这并不是唐三十六第一次对陈长生提起此事。
  陈长生依然保持着沉默。
  唐三十六终于明白了,他并不是在犹豫,而是用沉默表明心意。
  陈长生相信如果真到了深渊之前,师兄一定会护着他。
  但因为某些原因,他不想动用皇辇图。
  “为什么?”唐三十六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如果用了皇辇图,会太像三年前那个夜晚。”
  陈长生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我也会太像师父了。”
  唐三十六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片刻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支持以及安慰,然后走到了殿外。
  陈长生走回石室。
  这些天,他一直在这间石室里练剑。
  石室里的布置很简单,朴素到有些寒酸,除了地面的那张蒲团,什么都没有。
  但这时候,石室里忽然多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何时来的?
  他又怎样瞒过了离宫里数千名教士的眼睛?
  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右手里拿着一枝没有干的笔,左手里是画盘。
  画盘里的颜料是灰色的,老人的衣服也是灰色的,本应苍白的头发与眉毛都被染成了灰色,与石室的墙壁颜色一模一样。
  难道说,这位老人是把自己画在了石室的墙里?
  如果这是真的,这是何等样神奇的画技?
  那位老人看着陈长生,有些满意,说道:“好在你还明白以天下为重的道理。”
  陈长生沉默了会儿,说道:“其实我并不是很明白。”


第1082章 改世问
  徐有容的声音在神道上不停地响起。很清脆好听,但并不会让人产生泉水叮咚的联想。因为她的声音太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也没有任何怜悯的意味,就像是最寒冷的风雪凝成的小珠落在被冻至发脆的瓷盘上,瞬间变成粉末,无法留存任何证据,只有寒意留在世间。
  或者这是因为她一直在说杀人。
  从如何在太平道相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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