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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残影断魂劫-第214章

小说: 残影断魂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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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庇护我?离开你的羽翼遮蔽,我就活不下去是怎地?可不敢劳动武林盟主,我会照顾自己,你保护好师父就行了。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总之这一趟我是去定了。只因我还敬你是我师兄,才来知会你一声,让你心里有个底儿,陆黔本是建议我越过你,直接改扮男装的。”

李亦杰冷哼道:“这么大的事,你倒先跟那小子商量过,就自己拿定主意了?反正你宁可听几个外人教唆,也听不进师兄的话,我还哪管得住你?算了,你要去的话尽管跟来,否则见不到暗夜殒,你又要怪我坏你好事了。”他先前只是假装生气,说到后来,竟当真吃起醋来。南宫雪怒道:“咱们说过了不再谈论他,我去不去,跟他又有什么干系?以前我不认得他,也盼着尽早剿灭魔教,你怎地不说?”深吸了几口气,道:“师兄,我不想跟你吵架。昨天师父叫你推他在山林间逛逛,他交待了你什么?”李亦杰心里一跳,想到答应过将秘笈重新取回,定然不能食言,却总有种做贼心虚之感,觉得这是件见不得光的丑事,在南宫雪面前不愿坦言,怕她因此而轻视了自己。虽说当初也是她极力劝说留下秘笈,但两处心境总还是大不相同,皱了皱眉,决定撒个小谎,装出一脸轻松的笑道:“没说什么啊!”

南宫雪柳眉缓缓扬起,嘴角微颤,似笑非笑的道:“是么?”李亦杰被她眼神一盯,但见一对澄澈的双眸依稀朦胧,仿佛能看穿旁人内心一般,没来由的心虚,强笑道:“就是……和我拉了些家常,问我在宫中的情形,可有勤练武功……都是些最平常的话,没什么可说的。”南宫雪淡淡一笑,道:“师兄,看来你也不是事事对我明言,但我不知你何必隐瞒……这也并不难猜,师父眼下最要紧的东西是什么?他跟你谈的,一定是关于那本秘笈罢?”

李亦杰一惊,道:“你……你怎么知道?你跟在后边偷听来着?”想到自己勉强也可跻身当代武林高手之列,若是连南宫雪接近身后都无知无觉,那这张脸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南宫雪苦笑道:“我又何必偷听?只是我没想到师父会执迷若此,早知今日,当初由着你将秘笈毁了,倒也干净。你……你打算去给他取么?”李亦杰听她不仅猜对了主题,连师父的嘱托也猜个正着,再费力隐瞒无济于事,苦笑道:“我当然不愿意,可……那又有什么法子?师命不可违,无论他要我做何等难为之事,我总归是得照办。”

南宫雪叹道:“你对秘笈的兴致不高,我还不是最担心……可是师父,他练得久了,迟早会……暗夜殒跟我说过,他们魔教的武功不过是以妖法巧走捷径,耗损自身元气,有几分相类于以毒攻毒,练得久了,对身子绝没好处,他让我转告你,也是趁早别练了,咱们还得设法去劝劝师父……”她想到孟安英情况迫切得多,一时情急,几句话脱口而出,竟忘了师兄刚染上的忌讳。等及醒悟,连忙刹住口舌时,却已晚了。

果然李亦杰听后,冷笑一声,道:“又是暗夜殒啊……呵,他跟你说的话就是圣言,我跟你说的话就是胡扯,是不是?他哪有这么好心,会为了我好,教你劝说我别再练功?他想骗回秘笈,也用不着使这些卑鄙下三滥的手段。”南宫雪道:“他已经练得很熟了,还要秘笈干么?”李亦杰哼道:“秘笈上的功夫博大精深,他学的远比我多,却也不过是蜻蜓点水,需要钻研的多了去了。他想杀江冽尘,难道不该好好练练?”

南宫雪猛听得这一件自己此时最关心之事,神情微一恍惚,道:“你准备怎么办?”

李亦杰笑了一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过的事,我李亦杰自当守诺。可我却是答应韵儿在先,两件事须得同时办到。这看似矛盾,但我连着想了几天,终于想通一节,茅塞顿开。以暗夜殒的武功,在江湖中耍耍威风是足够了,但要杀江冽尘,完全是痴心妄想,不过让他先去试试也好,一来便于我们在旁看清那魔头实力,倒要了解,这六年他长进了多少。二来这傻子在前边拼命,能消耗对方一分功力,也是好的。然后我们再以车轮战术进击,怎样也拖垮了他。虽说这法儿有点以多欺少,胜之不武,但咱们现在是以除魔为最终目的,只要能制服江冽尘,不管用什么手段。接着我再活捉他,押赴京城,交给韵儿处置。这样一来,我可不是两方都摆平了?暗夜殒说要亲手杀江冽尘,我们给过他机会,是他没本事杀,又怪得谁来?”说到这得意计划,眉开眼笑。

南宫雪只感眼前的师兄无比陌生,瀑布轰鸣作响,却没掩盖过他声音,反是衬托得他一番豪言尤显气势十足。南宫雪或劝说,或发火,霎时间都无从开口。李亦杰仍是一脸神气,笑道:“他竟敢用师父来威胁我,逼我答应那个条件,此仇不报非君子!”南宫雪心道:“就算他不是好人,可你耍着比他本身更恶的心机去算计他,又算得什么君子?”

李亦杰没听到南宫雪响应,早已习以为常,却连她的怨怪声也未听闻,心生疑窦,撇过头看了看她,见她睫毛沾上了几点水珠,不知是给瀑布溅落的,还是眼中泪滴,一副楚楚可怜的悲伤神情。李亦杰在吟雪宫常年忍气吞声,这几日回到华山,又受了一肚子窝囊气。他脾气原不是十分暴躁,看到南宫雪为自己的仇人牵肠挂肚,偏就无法忍受,冷笑道:“怎么不说话了?暗夜殒要是死了,你很伤心罢?这可不能怪我,我不过是放任自流,可没在边上做什么坏事。再说我不管他,也是他自己警告我‘不准插手’。我乐得自在,谁稀罕救他了?”

南宫雪心中温度直线下降,道:“师兄,你这样说,不觉得对我太过分了?我只想客观看待他,从没提过一句情爱,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心里并不爱我,却还希望我为你守候一生,是不是?有个女孩子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会让你很有成就感?那也太自私了!你看到我跟其他人相处,哪怕只是说一句话,就会大发脾气,但你苦守沈世韵六年,往后还会继续待在她身边,我又是何感受?我知道你喜欢她,现在不怪你辜负了我的等待,愿意祝福你们。可你又是怎样对我?我不是你个人私有的一件无欲无求的东西,你这样限制我的思想、感情,我……我……”再也说不下去,双手掩面,小声哭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16)

李亦杰见她哭得伤心欲绝,一阵不忍,就又想到了陆黔在太行山顶对自己严厉指责,又说“你只想将她绑在身边,让她陷在等待之中,蹉跎了光阴”等等,好像也是这么一通意思,难道南宫雪这些女儿家的委屈,真就闹得人尽皆知?道:“不是这个意思,雪儿,你是我最尊重的师妹,长兄如父,我有责任和义务保护你、照顾你。你要是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当然是好,只要对方人品过得去,就算武功差了些,我也放心把你交给他。可有些人绝对不行,连接触都不应该,你还太过单纯,缺乏判断力,又不善于自控,我得替你把好这道关。”南宫雪道:“哼……什么人啊?”李亦杰道:“就比如像陆黔与暗夜殒,这一类满肚子坏水的坏肧子。我阻止你跟他们来往,可不是什么霸道的占有欲,都是为了你着想。”南宫雪冷冷道:“别人待我如何,我就怎样回报。跟谁做朋友,结局好与不好,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对李亦杰第一次有了“话不投机”之怒,转身奔离,挥落下几点泪珠,洒落一地。

南宫雪漫无目的的乱跑,推开一扇大门,就见一张图纸高悬壁上,这才发觉自己是跑到了议事厅来。或是仍然放不下师兄,听了他的请求,潜意识中还是打算来看地形图的。只是被他几句嘲讽,这才心下怀忿。一边埋怨着自己不争气,接着就看到两个人坐在厅正中一张长桌旁,正在低声议事,却是暗夜殒与程嘉华。听到她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暗夜殒全无反应,程嘉华则惊得立刻回过身来,手按剑柄,摆出副防御架势。待一看清闯入者是南宫雪,登时喜动颜色,欢天喜地的迎上前,极具热情地笑道:“弟妹,是你啊!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的么?”

南宫雪首先所想是假装走错房间,低头道歉后,立刻退出。但再一寻思,有些事总不能永远拖着,还不如开诚布公的谈妥了,日后无事。勉强笑了笑,道:“程公子,你好,我……”

程嘉华突然大惊小怪的叫道:“你哭过啦?说,谁欺负你,我帮你出气去!是陆黔那个小王八蛋……”南宫雪想到自己脸上必是泪痕未干,狼狈相连他都看了出来,强笑道:“没事,是沙子吹进了眼睛……”抬手大力擦了擦,道:“我有点话,想跟你师父说……”程嘉华笑道:“你昨天也有话说,到底是什么话这么重要?好,你说罢。”南宫雪也不知用“人小鬼大”形容他是否合适,苦笑道:“可以麻烦你……先离开一下么?”

程嘉华单手叉在腰上,语气轻佻的笑道:“玩什么神秘?你要谈的是公事呢,还是私事?若是公事,我没必要避讳。若是私事,则事无不可对人言,你也不用藏着掖着,赶紧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也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除非你要讲的是最隐秘的贴心话,我就识趣不来打扰。不过你们两个……嘿嘿,关系还没近到那一步罢?”

暗夜殒淡淡道:“别说了,嘉华,你先出去。”程嘉华笑道:“不行啊,师父,我得在边上盯着。她是我的弟妹啊,万一一个不留神,让她辈分骤转,成了师娘,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南宫雪经李亦杰一番冷嘲热讽,对此事最为敏感,听程嘉华又来讥刺,眼眶不禁发红。暗夜殒怒气远比她大得多,猛地离座站起,上前几步,反手一拳挥在程嘉华脸上,冷冷道:“以后再敢胡说八道,当心你的舌头。”

程嘉华被打得一个踉跄,抹了抹嘴角滴下的鲜血,苦笑道:“好,那弟子到门外去给师父望风,两位自便。”一面点头哈腰的退了下去,将大门阖拢。

南宫雪听着门声“吱呀”一响,轻叹口气,房中沉静得一根针落地也能听得清楚,为打破尴尬的气氛,惟有没话找话,假装欢快的道:“哟,很难得嘛,听到脚步声,你竟没即刻采取攻击?这警戒心可比以前差得多啦。”

暗夜殒道:“我早知道是你。”哼了一声,半眯着眼抬头看向她,一只手撑着桌角,一派慵懒神情,冷冷的道:“什么事,说。说完了……”南宫雪满腔哀痛压抑不住,急想找个发泄渠道,突然间失去了控制,奔上前双手搂在暗夜殒颈中,下巴抵在他肩上,低声抽泣起来,瘦弱的身子颤动不止。暗夜殒在她抱住自己的一瞬间,全身陡然一僵,如一尊石像般木立不动,只敢心脏狂跳,流动的血液仿佛全冲入大脑。他平时给人稍碰一下手背,也要立即甩开,满心不悦,这次更是尴尬的失去了全部应变能力。那句说到一半的“完了就快走”自也咽了下去。右手如被机括牵引,一顿一顿的缓慢抬起,想扳住她肩,将她推开,但手指才碰到她肩头蓬起的衣衫一角,已是脸红心跳,竟然按不下去。他抬手极慢,落下时却是“唰”的一下回归了原位,嘴唇动了动,结结巴巴的道:“你……有话……好好说……别这样……”

南宫雪哭道:“你……你昨天为什么要帮着他们凑趣……说我和陆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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