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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残影断魂劫-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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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华山派面面俱到,也不知两派互有多大仇怨。杀得他们差点就是满门尽灭,实在可怜!”

那掌柜的唾沫横飞的说了一大通,南宫雪只急急追问道:“那个凶手,长得什么样子?”那掌柜的道:“听说蒙着面纱,瘦骨嶙峋,看来年纪应该是挺小。哎,就这么一个小丫头,各大派的掌门人竟然都不是对手,遭她一一斩于剑下,实该惭愧自省,这么多年的武功,都练到哪里去了?正派要覆灭魔教,难啊!再说起她手里的兵器,可就不得了了哇!那就是号称呼风唤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武林至宝残影剑!这宝贝自归魔教所有后,一直供奉在总舵祭剑堂中,受圣火淬炼。此次魔教羽翼丰满,就要用它来给武林施一个下马威。姑娘,听我一句劝,现在的世道,千万别同魔教硬碰硬,还是选择依附强者保命为上。”

南宫雪目光投向暗夜殒,未见他有丝毫动容,定了定神,正色道:“话不该这么说。如果人人如你这般心思,只抱着置身事外的消极态度,将来魔教势力压过正道,还怎能奢望他对你们一众平民抱有仁慈之心?否则也不会称其为魔教了!我南宫雪笃信,邪不胜正……”

暗夜殒额头青筋跳了跳,冷着脸道:“够了没有?女人一旦废话多,就是麻烦。你别只顾着跟他聊得兴起,耽误正事。”南宫雪这才记起两人进客栈是为投宿,惭愧的笑笑,从衣袋里摸出银子,端端正正的码放在柜台上,道:“两间上房。”

那掌柜的脸上讪然,道:“这个……不瞒客官说……小店真有些为难处……请问二位,彼此间是个什么关系?”

南宫雪一头雾水,同时脸上微红,奇道:“你问这做什么了?跟住店有关么?”说完向暗夜殒偷瞟,几乎想脱口说出和他是朋友,但想他单对着自己也从没承认过,在外人面前更不敢轻言,只怕惹他动怒,咬着嘴唇没开口。

南宫雪刚一收回视线,暗夜殒也正好看了过来,冷冷答道:“没有关系。”

南宫雪一怔,虽然的确说不清跟他有何往来,听他不留情面的说出,还是稍感失落。那掌柜的瞪大两颗绿豆般的小眼,道:“没关系?可你们这么成双成对的……一起走进来,说你们不认识?”

暗夜殒朝前走出几步,道:“现在我也跟你站在一起,我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接着右手拇指翻向颈后,冲着南宫雪指了指,道:“她,包袱,懂么?”

那掌柜的搓了搓手,干笑道:“这……那可就有些难办了……我原以为,二位是一对儿,那就算住一间房,互相也没什么忌讳……”南宫雪听到那店家将她与暗夜殒看成是“一对儿”,心脏又是扑通乱跳。那店家也觉这话说过了头,忙解释道:“而且现在的江湖,处处暗藏杀机。就说我这小店罢,可也不是个太平之地。两位住在一起,真遇到不测,相互也好有个照应。”南宫雪蹙眉道:“听你语气,倒似是料准了我们定会遇到险情?你这家却是黑店不成?”那掌柜的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小老儿只是劝二位以防万一,平安是福啊。”

暗夜殒冷哼道:“我说你这老东西,还真是舍己为人。就想着让客人彼此照应,宁可少收一间房钱?这道理怎么也说不通罢?你在糊弄谁哪?”说到最后一句,声色俱厉,提掌在柜台上重重一拍。那案板老旧,给他击得尘土簌簌洒下。

那掌柜的缩了缩脖子,道:“客官,小老儿吃饭的家什全系在你们身上,怎敢得罪了各位大主顾?只不过……小店已给一户来往商贾包下了,但余最后一间上房空出。我愿意给你们住,还是担着老大风险……”南宫雪道:“你刚才说镇中居民都躲在家中避祸,可这小店也并非日日爆满的所在。那些商贾怎会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个时候前来投宿?当此时局,奔走贩货,我看也不是个最佳选择?”暗夜殒道:“是啊!你要如何解释?”

那掌柜的道:“天地良心!客人们想什么时候来,我就得什么时候招待,哪里是我能决定的?敝店本小利薄,做上几笔大生意不容易,哪个店家脑子被驴踢了,反把客人往门外推的?你们也知道,商人嘛,很多时候为了赚钱,可以不要命,万贯身家都是在刀尖上滚出来的。二位可否就委屈一晚?”

南宫雪蹙眉,满不情愿的摇了摇头,向暗夜殒道:“你觉着怎样?实在不愿也不必勉强,要不咱们就再到别处去住,反正这镇上,又不是只有他一家客栈。”

第二十四章(19)

暗夜殒正眼也没看她,淡淡道:“我没意见。”走到柜台前收起了半价房钱,道:“何必多此一举?一间客房,我要了。”那掌柜霎时欢喜得如同天上掉下了馅饼来,喜道:“好!好!还是这位爷头脑清楚。哈哈,我什么都没说,两位客官,这边走。”说着费力的从柜台后挪了出来,点头哈腰的领先引路。暗夜殒默不作声的跟上,仍没回头。南宫雪心下却是起伏不定,对暗夜殒的反应大惑不解。陆黔好色成性,对自己始终存有企图,心思显而易见。但暗夜殒则全然相反,时常对她爱搭不理,冷淡到了极点。南宫雪常以为他对自己非常反感。这次除了震惊,竟还有些隐约的欣喜,感到跟他之间的隔膜也并非无法消除。再想及两人同处一室,面颊不禁涨红发烫。

掌柜的亲自将房间打扫干净,铺好床褥,礼数周到的鞠了一躬,满面春风的退了下去。南宫雪等他下了楼,转身将门掩上,插上闩,忸怩着想询问一事,偏是不敢开口。在房中绕来转去,徘徊不定。暗夜殒在房内正对首一张椅上坐了,不耐道:“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转得我头晕。”南宫雪假装委屈道:“是你不准我说啊,你看,我够听话了罢?”暗夜殒冷哼道:“得了,别给我装受气小媳妇。有话直说。”南宫雪做了个深呼吸,站在他座椅对面,手指沿着桌面纹路轻划,低声道:“我有个大胆的猜想。你说那店家所说的蒙面少女,会不会……就是梦琳?”

暗夜殒半身回转,双指如电闪般点出,停在南宫雪眼前几寸处,冷冷的道:“我告诉你,以后不准在我面前说起梦琳,连她的名字也不许提。”南宫雪怔怔的瞪视着他,道:“搞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只准你自己在心里惦念她,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你还像揣着秘密一样死守着它不放……”暗夜殒道:“你没有必要明白。”抬起眼皮与她对视一眼,双指下垂,肘腕支在桌面,以扇柄撑着额头,道:“你想说我性格古怪,不妨直言。”

南宫雪叹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古怪。但想古往今来,凡是有大成就者,哪个没些怪癖?你更无须自绝于人群。”暗夜殒冷笑道:“奇怪了!向来只有我瞧不上别人,不屑结交,哪曾见因旁人冷落而自惭形秽?你这些多余的善心,可以趁早收一收了。”

南宫雪微愠的瞪他一眼,赌气道:“刚才你在楼下说的话,是不是当真的?如果我在你眼里只是个包袱,可以坦白对我说出来,我并不介意,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咱们立刻分道扬镳!我并不那么贱,不是非要死赖着你。反正现在已经逃出了皇宫,回华山的路,我还是认得的,不劳你忍辱负重的陪着我!”

暗夜殒眼神不易察觉的黯淡了一瞬,冷笑道:“离开了皇宫是么?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你说话倒也坦诚,全不掩饰是在利用我?很好,你看见了,我命该如此,天生就是给人耍弄的。”

南宫雪又气又笑,道:“你就非要这等极端?我……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一向认同人与人应真心相待。你待别人好,别人也自然会待你好,正如投桃报李。那些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小人虽不稀缺,但既知彼类为人,不去理睬也就是了。只是我摸不透你对我的印象,有时你好像很关照我,有时又像是很讨厌我,恨不得我在你眼前消失。你倒是说说,到底把我当作什么?”

暗夜殒自语道:“真是我看不惯的人,在我眼底活不过一刻,更别提让他近身三尺之内。”这话说来极轻,南宫雪却还是清晰的听在耳里,这话意自然是他亲口承认,并不怎么讨厌自己,忍不住欢天喜地起来。接着又在心中暗骂:“南宫雪,你还真是没出息。他暗夜殒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暗示一句不讨厌你,你就喜出望外了,和那些攀附求生的软骨头有何不同?”责怪自己几句,脸上却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暗夜殒皱眉道:“喂,你笑什么?”南宫雪心情正好,抚弄着辫梢,在鼻尖来回拨弄,笑道:“别叫我‘喂’。我有名字的!”暗夜殒道:“谁耐烦记着你叫什么?”南宫雪哼了一声,道:“你听好了,我叫南宫雪,记不住女孩子的名字,可是很失礼的!”

暗夜殒道:“我从没对谁有礼过。”继而又道:“你说这些做什么?不是心里只有李亦杰一个?”

南宫雪甩甩手,笑道:“你想得可也真多!至少我还分得清什么是爱情,什么又是友情。你不用担心我为你倾倒。”暗夜殒淡淡的道:“随便。”南宫雪胆子大了起来,双手环在胸前,缓慢走到他身前,一边沉思着,边道:“你帮梦琳逃婚的时候,她也同时带走了残影剑。这把剑很是宝贵,她一定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不肯片刻离手,现在却出现了一个和她年龄相近的少女,带着剑到处行刺,你说,我能不想到是她么?其实你心里也这般想,只是不敢承认罢?因为你太害怕失望,就宁愿开始便没有希望。”

暗夜殒冷冷道:“你这个自作聪明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继而垂眉自语道:“那个蒙面女子是祭影教派出的刺客,那就说明,江冽尘果然得回了残影剑,当真是他害死梦琳……沈世韵并没说谎,可我……我更愿意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会是梦琳的替身么?江冽尘得不到梦琳,于是就找人假扮,自作欺骗,活在虚幻的满足中……可笑!”南宫雪对他所言虽全然听不真切,但见皆因自己一句话令他大为沮丧,稍感过意不去,扯开话题道:“今晚……唔,咱们也没什么关系,更不能同床共枕。不如我睡在地上,你睡大床,怎样?”暗夜殒道:“可以。”

南宫雪脑中一晕,她话中虽也有诚意推却的一份,但更多是希望暗夜殒懂得客气,适时礼让,这一来却是下不了台,只得咬着嘴唇抱下铺盖,在地上摊平展开,捋平皱褶,又抱过一团棉被,一面小声抱怨着:“真不体贴,你就这样对待女伴……”

暗夜殒道:“你在说什么?”南宫雪抬起头望了望,见他面色不善,暗暗惊诧于还有人耳力这等灵敏,再一细想,必是常年训练,以听声辨别暗器来路所练而成。苦笑着道:“我说,你真体贴,知道我面壁时睡惯了石地,这还特意让我重温旧梦,想得够周到的,我很满意。不过我本来以为,你会像师兄一样主动把床铺让给我,现在就是稍微有点失望。”

暗夜殒身子向后微仰,倚着桌面,冷笑道:“这样逞强有意思么?我不是你师兄,也不可能学着他样,虚情假意的照顾你。我的东西,为何要平白给人 ?'…'我一向可不具有谦让的美德。”

南宫雪垂首叹气,但既是自己故示大方,他又不肯给自己台阶下,只能自认倒霉。拉过棉被铺开,身子同时缩了进去,刚想闭上眼睛,忽听暗夜殒道:“我给你说,从我很小的时候,就每日发奋练功,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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