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傻瓜爱过你时未寒-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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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她不会记得自己,她也一样,尽管后来都知道了谁也没有忘记。
他们甚至没有互相介绍自己,好象生怕对方有一个恶俗不堪的名字。
他可以在以后所有麻木的日子中忘了关于她的所有记忆,但忘不了那一天的她。
这个世界并不大,所以常常会遇到一些好久不见的人,看起来很戏剧化。
他的突然出现好象就是为了接住她最宝贵的东西,正如数年前接住她的五角钱,而这一次除了她的泪,还有更多。
就象是某个浪漫小说的某个情节,少年时未竟的欲望在优美的弧线中得到了一次平静而真实的渲泻。
那天看完电影,她主动约他去了一家咖啡店,与其说是让自己从影片的痴迷中清醒,不若说是在现实中体会一次从来未经历的悸动。当相遇在偶然中成为一种必然时,她按捺不住的喜悦只能随着咖啡的苦香中漫漫散发……
送她回家的路上,她主动把五角钱放在了他手上,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好象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同谋。
某种东西以潮水一样的温情姿态悄悄包围了她,并且不容她的拒绝。
随后不久她立刻就知道了,咖啡最重要的不是香,而是苦。
五。午后…二点
心情在今天这个时候只适合流亡与放逐。
所有宁可不清晰的记忆开始清晰,思想的闸门在满溢之余终于溃决……
他是不常来舞厅的,舞艺充其量大概也只能算是三流替补,所以当她站在他面前示意时,他也只好表达并不情愿的遗憾。
“对不起,其实我只是想听听歌!”
“不论礼节或是其它什么原因你至少不应当这样拒绝一个女孩的邀请吧!”她总是这样咄咄逼人。
“我怕踩你的脚。”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哈哈,不怕啦,我注意你穿的不是高跟鞋?”她亦是一本正经地说,嘴边却挂着他难以拒绝的笑意。
他也笑了,一把挽住她的手,“那倒是,我从不为我的身高自卑。”
舞池的旋转灯光营造着让人忧郁的氛围。歌曲是他未听过的,女孩绵绵的嗓音和着柔柔的旋律伴着她清清的发香刺激他的心跳,他不争气地在她脚上不轻不重地踩了一下。
“你答应过我,不说对不起的。”她暖暖的气息贴着他的耳朵,似无奈又似幽怨地说,他相信他们突然之间不止一个人的眼睛润湿了。
那时他对自己的态度客气的就像一个大师兄。
她和他在一个办公室,可以一抬眼就看见彼此,但是他们的距离却遥远的象是千山万水。
为他倒一杯水他会说声谢谢,为他拿一张报纸他会说声谢谢,为他擦擦桌子他会说声谢谢,无论为他做什么他都会笑着说声谢谢,那怕是下班时让他比自己先走出房门他也会说……
人会不会爱上一个每天对自己说一百次谢谢的人?
你会不会每天对一个自己认为很亲近的人说一百声谢谢?
她从他坚决而残忍的客气中得到了伤害,她开始有意用克制来疏远他的礼貌,就为了逃避他那一声声的“谢谢”……
当他的女儿两周岁生日的时候,同事们一起去了他的家,当那个叫做琪琪的小女孩用呀呀的童声唱着生日快乐时,她便毫无来由地感受到了他在背后注视自己的目光,她没有回头,心里某种坚固的东西就一点点的开始溶化。
也许有点神经质,但她真的真的很平静,就像又靠上了那道墙。
那以后,他依然维持着他的礼貌,她却开始忽略“谢谢”给她带来的伤害。一面暗暗恨着自己的饮鸠止渴一面原谅着自己。
那时她才从学校毕业,年轻的心灵在幻想某种渴望的时候浑然忘记了应该与不应该。
包括,他的家庭。
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她一本正经地向他明确表示了她不喜欢听到“谢谢”和“对不起”……
在他的愕然中,她偷偷地笑了。
六。下午…四点
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先爱上了她。
一个已婚的男人爱上另一个未婚女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发现她也同样爱上了他。
她的出色使她开始有了各种各样与别人的约会。
她从不为这种约会雀跃,他当然也不会暗暗的失望。
当一个去沿海大城市的出差任务恰好落在了他与她的身上时,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与此同时跳跃出来的喜悦让他窃恨自己。
他与她用最默契最迅快的速度办完了公事,然后像未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开始规划起了旅游计划。
关掉传呼关掉手机关掉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在城市的旅游图上把每个景点都用红笔勾勒出标志,每天都是筋疲力尽的回到旅馆,第二天又兴致勃勃地把红笔擦去再画上新的记号,一切都像是在完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总是惊讶的发现在不知不觉流走的时间中他们几乎走遍了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
没有人可以感染到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更重要的是也没有人在乎他们的快乐。他们像一对奇怪的恋人,不拉手不搭肩不相视微笑不含情脉脉,却在空旷的地方大声而无忌肆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或是唱一首歌念一首诗,然后一起大笑,一起弯腰捂着肚子擦着笑出的眼泪……
于是他便以为这将是他一生中最好的记忆,每到一个地方他都悄悄写下一张字条,然后塞到最隐蔽的角落,塞到千年老树的树洞里,塞到石桥座基的缝隙中,或是叠成一架纸飞机,从高山上向雾霭中掷出……好象这样就可以一步步放射出了他积蓄以久的能量,他不想让她知道纸条上面只有她的名字,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永远收藏并释放他年少时的一个梦想……
在暮色中,最后她和他来到了江边,眼光不约而同地锁定着夕阳。
一位背着相机的年青人开始对他和她招揽生意。
“不,我们不合影!”她笑着说。
“什么时候可以取到相片?”他却一本正经地问。
“马上就可以取,最多半小时。”
“我们可以过一年,不,二年再取吗?”她惊讶地望着他,他给自己订下了什么时间?
背着相机的年青人糊涂了,也许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客户吧!
她的手第一次穿过了他的臂弯,自然地像是挽了他一世,她分明感觉到了他和她在肌肤相接时的颤抖,她的身体突然就软得没有一点气力,象是多年前在公交车上一样靠在了他的身上,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清楚知道着自己的心甘情愿。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面颊,她仰首望去,他眼眸中那一泓深深的潭水一下子淹没了她,在相机的定格中,她的唇第一次碰上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沿着江再走几里路就是海了……”
“我还没有见过海,那是我最梦想的地方,可是这一次我不去。”
“为什么?”
“两年后的今天的这个时候,我们来这里取照片,然后再一起去看海,我要把第一次见海的经历留到那一天……”
他的眼光就要把她揉碎,“现在呢?”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再一次品尝了他的唇……
七。黄昏的六点
他今天不想回家,打开窗户,一阵风吹来,墙壁上的地图挣脱了图钉,骤然蜷成一团,在风的吹拂下又慢慢舒展开,他的目光聚焦在最东端的那个城市里,他一直以为今天的自己应该出现在那个地方。
那次出差回来后,连最迟钝的人也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不正常。
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妻子提出了离婚。
一切都是程序式的进行着,眼泪、谈话、规劝,然而他固执地不惜与天下所有人为敌,他只要她。
他一意要获取他以为是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他开始公然地与她出入,除了照常地接送女儿周未陪着女儿去公园外他不再与家庭发生任何联系,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知道自己在毁灭他二十几年来苦心经营的循规蹈矩,但他顾不得许多。
从她把五角钱交到自己的手上开始,从她在影院的灯光下抬起沾濡着泪水的脸庞开始,他就明白了自己是多么的爱着她,虽然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那三个字。
他认定在爱她的方式中不能不包括一个名份,那怕是先去打碎一个……
他不会来了吧!?
尽管这之前她一直这样告诉着自己,可是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还是接受不了。
她也曾坚强地面对着一切,领导的冷眼,同事的讥讽,朋友的不解,家人的反对,所有的一切她全然不放在心上,她要为自己这一生以来首次的付出找回一个最后的结局。虽然她曾经命令自己宁可在他的怀里做一个永远不见光的幽灵,虽然她一次次地劝着他不要放弃自己的家庭,虽然她再三地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