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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大宋八贤王by:景文(历史yy+虐心+强受+he)-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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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该去中书省,好好过问一下政事了。”
  “那父亲这边呢?”
  “交给我好了。”德芳换过蟒袍,正在扣玉带。
  “你怎么也不要内侍服侍?自己动手多麻烦。”元侃不解。
  德芳冷冷瞥他一眼:“我问你,如今暖阁和东宫的内侍,你还认得几个?”
  元侃面有难色:“除了身边的几个近侍,我平日也不太留意他们。不过最近进出的几个,好像都不太眼熟。”
  德芳接着问道:“那中书省那边的人事变动,你又知道多少?”
  元侃挠头:“我忙着照顾父亲,没顾的上。”
  德芳整好领口,回望他:“你还真是个逍遥太子,半点戒心也无。明天开始,去中书省呆着。身边只能带你自己的亲信,不要在人前多话,尤其防着点儿内侍。有什么事情,亲自来找我。”
  “可是皇兄,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大臣。你也知道,他们的上报,即便同一件事情,也常常是相差甚远。我被搞得头昏脑涨,分不清真假。要不你陪我去?”
  德芳转过头,神色严肃:“元侃,你现今不是普通王爷,而是储君。人前立威极为重要。中书省你不但必须自己去,而且要准备好,摸清各个大臣的底细再去。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找宰相吕端商量。我已经和他通过气,他一定会倾力辅佐你。”
  “好吧,我听你的。”元侃低下头,轻轻拨弄着茶盏,喃喃道:“皇兄,你能回来,我真的觉得安心很多。我其实……其实觉得自己……”
  话未说完,一只温暖的手搭住他的肩膀。
  元侃抬头,德芳正笑着望他:“不要担心,你会是个好领导的。”
  元侃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当然是。”德芳望着他,说得坚定。元侃见他的神情,脸上浮现了几分笑意。
  两人出门走到渡廊下,德芳忽而问道:“萍儿最近如何?”
  他问的突然,元侃愣了一愣:“萍儿?她很好,很好啊。”
  德芳转头望他:“你很久没有回过东宫了吧。”
  “哦,有段时间了。”
  德芳的脚步停了一停,轻声道:“元侃,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件事情?”
  “皇兄尽管说。”
  “将来你后宫佳丽无数……能不能不要太薄待她。”
  元侃诧异的望他。德芳连忙笑着补充道:“她是我南清宫出去的丫头,好歹不要扫了我的面子。”
  “呵呵,这个你放心好了。”元侃笑道,“我不会忘记她后面有你这个娘家的。”
  “嗯。”德芳点头,低下头,掩住了目光。
  渡廊下,白色的鸽子扑闪着翅膀飞了进来,轻轻落在德芳肩上。咕咕叫着,伸出红色的喙轻轻啄他。
  “辛苦啦。”德芳解下它脚上的细竹筒,抽出纸条。看完,他回头微笑道,“元侃,我得先去趟天波杨府。你自己回宫,路上要当心些。”
  “知道了,放心吧。”
  “尽早见见吕端。”德芳又嘱咐了一声。
  元侃回头笑道:“皇兄,我又不是孩子。”德芳闻言失笑。
  大门外,望着元侃离开的背影,他神色渐渐凝重下来。
  京西大营驻扎的是天武与龙卫禁军。大营驻地距离东京城不过十余里地,快马半个时辰便可到达。刚刚入夜,两匹飞骑便奔驰在去往西京的官道之上。马上二人都是斗篷大氅,将面目掩了个严实。
  天武龙卫都是皇帝直接指挥的禁军精锐。只是大宋近年与辽夏战争诸多不顺,整个宋军士气都已大不如前。立国多年,禁军中更是不少为了军功出身的世家子弟。他们虽然衣鲜甲亮,却没有多少人真正上过战场。
  大营前篝火鲜明,哨岗上却看不到卫兵的影子。
  两人远远的将马抛在山坡后,暗色的斗篷使两人的身影彻底溶入夜色。火光下的阴影里,两人轻捷的翻身入内。巡察的卫兵举着长矛在大营间稀稀疏疏的逛悠。
  一个黑影纵身越过岗哨,直奔主将大营去。后面那个阻止不及,只得紧紧跟上。人影如鬼魅一般飞速奔近,一掌击昏门口卫兵,踹开大门,闯入营中。
  听见声响,营房里的人猛的从床上拔刀蹦起:“什么人!”
  只看见兜帽下的嘴角轻轻勾起,冷冽的杀气倾泄而出。而那举着刀的武将,满面胡须倒卷,双手都是针林一般的汗毛,呲牙裂目好似一头蛮兽。
  他手里的长刀带着千钧的怒气,泰山压顶直劈下来。刀未落下,他眼前一闪。那个身影鬼魅一般,已经轻飘飘的绕到身后。三尺寒光霹雳刺到眼前。
  他大惊,背后猛遭一击,顺着刚才的冲劲,狠狠的一头栽在地上。一口鲜血和着碎牙喷了出来。
  篝火劈劈啪啪的响着,那张大床的棉被下一声尖叫。两个分明是全裸的女子,哆哆嗦嗦的望着这个不速之客。她们脸上满是白色脂粉,都是下等妓院的欢场女子。
  那斗篷下的人冷冷一笑,一把抓过旁边红红绿绿的衣裙抛过去,断喝一声:“快滚。”
  妓女们惊跳起来,跌跌撞撞地抱着衣服跑出去。
  另一人冲进屋内,望着躺倒在地上的人惊呼道:“李将军?”
  那满口碎牙的武将撑起身,大吼:“来人!刺客!”吼声未落,后领突然被一把扯起,耳边响起冷笑声:“声名远扬的李继隆将军,堂堂国舅,居然变成这样一个酒囊饭袋。”
  “你!你们到底是谁?”李继隆恨恨道。外面一片杂沓的脚步和呼喝声,火把将营门外的场地照的通明。那人扯了他,迎着火光外往外去。
  军士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大宋军令有明令:丢失主帅,全军重罪。两人很快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为首那人抛下李继隆,抄起长剑,如大鹫一般飞跃起来,踢翻了最近的一个士兵,落下时膝盖压在他胸口,那人顿时闭过气去。再起身时,他已经左手抄起了长刀,刀剑一起飞转着落入人群。
  同伴看他冲进重围,立刻劈手夺过眼前军士手里的长枪,舞得飞轮一般,冲杀进去。顿时一片兵器被抛出人群。
  李继隆惊道:“杨家枪!”
  杨家枪法他虽然认识,但是那另外一个快的如同剑光的身影,他却是毫无头绪。只能愣愣看着他如飞轮一般剿灭那些军士。
  “骑兵!叫重骑兵!”他气急败坏的大吼起来。
  混乱不堪的步兵抵挡不住分开回撤。一名浑身铁甲重骑兵,提着长矛立到了不远处。重骑开始策动战马,大吼着冲上来。那双手刀剑的人背对着重骑兵,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铁蹄声。
  想到重骑装备复杂,半天居然只有一个人装备齐全,他不禁冷冷一笑。
  十几步的距离,在重骑的铁蹄下,根本就是一闪而过,满身锻钢重甲的士兵眨眼已经冲到他背后。
  那位同伴大惊!
  锻钢重甲,即使重斧也不可能劈开,枉论那铁蹄前的人,手里只是普通的刀剑。他终于大吼出声:“王爷当心!”而此时冲过去,已经来不及。
  重骑长矛已经递到。德芳忽然整个人带着剑,背向腾起在空中,足足有一人高度。他在空中翻转,在恰好的一瞬避过了重骑扫来的长矛。而后手里的剑递了出去,沿着头盔和甲胄之间的缝隙劈刺进去。
  重骑战马止不住步伐,又跑了十几步。骑兵的长矛落在地上,鲜血从甲缝中涌出。一身锻钢重甲,重重落在地上,激起一片烟尘。
  “反身逆手刹……”李继隆呆呆的看着。这种对付重甲的手法已经失传多年,只是曾经听闻,没有想到会真的看见。
  场上一片寂静之声,士兵们持着刀剑,虽然在哆嗦,却不能后退。
  德芳掀起的兜帽,一双明眸在火光下,亮的好似雷电。他抛下手里的剑,冷笑一声:“这就是我大宋精锐,西营禁军么?”
  李继隆傻眼了:“千岁殿下?”
  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他们的新统帅,深夜袭营。
  德芳转头冷冷看他:“大宋律法中,治军不严,玩忽职守,军中奸淫,数罪并罚该当何罪啊,国舅大人?”
  望着他一身杀气,李继隆满口鲜血颤抖起来,双膝落地:“殿下,老臣知罪。”
  一波波惊讶过后,满场的士兵们都跪了下去,兵器叮叮当当散落了一地。原先倒在地上的士兵也都陆陆续续起身。刚刚一战,王爷竟然未杀一人。便是那重骑兵,也被人脱去甲胄,捂着伤口,坐了起来。
  士兵们相互对视着,心里都是惊惧交加。混战之中,把握分寸比杀人要难上太多倍。便是寻常卒子,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此时大家都清清楚楚的明白,眼前这位声名传奇的王爷,是何等的高手。
  德芳立在中央,夜风吹乱了他额前的乱发,掀起了黑色的大氅,露出了里面暗色的蟒袍。他低沉的声音一字字迸出:
  “是我看错了你们。本王原以为各位投身军旅,都是有志做一番事业的热血男儿。而如今看来,将军变成了守着街头娼妓的庸碌之辈。士兵也成了一盘散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精锐之师么?”
  趴在地上的李继隆顿时脖颈通红一片。
  “西北之外,多少虎狼蓄势而待。你们身上的刀剑,难道只是一种荣耀的装饰?东京是整个国家的心脉,而保护它的重担,就在你们肩上。”德芳拉过身边的人:“这位是杨延昭将军。杨家军镇守西北边关十余岁,战死男儿牌位林立。你们想必是听说过吧。”
  跪在眼前的卒子,有胆大好奇的抬头望了一眼,碰见德芳的目光,立刻触电般低了下去。
  “征战沙场,尸骨无数。封侯拜将,万中之一。他们毫不犹豫的拼死奋战,是因为他们肩负着守卫家国的重担。你们这样的禁军,有何颜面对这些为国而死的将士!”
  他突然提高声音冷喝道:“你们!到底是大宋的精兵,还是空耗钱粮的蛀虫!当兵就要不惜性命,拼死报国。禁军是大宋的钢盾,不是你们混功名的安乐窝。做不到的懦夫,现在就离开。今日以后,我赵德芳军令如山。此时不走,日后不要怪我铁腕无情!”
  场中一片寂静。
  大宋的军旗在夜风里烈烈飘扬,旗下一片跪倒的禁军。黑色的铠甲,都在星光下沉沉的寂静着。北辰的光芒如同铁色的利剑,它就要升到天心了,像是要从中间把天空划成两半。
  “现在还不是盛世。太平,从来都只有强者才能握住。”
  德芳望着天空,冷冷的,却是格外清晰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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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戏

  回程的时候,天光已经亮了。杨延昭策马跟在德芳身后,一直默然。
  今日王爷不仅是威震了西营禁军,连他这样的沙场老将都扎扎实实的被吓了一跳。且不说他深夜袭营的胆量,单是对李继隆不留情面的狠辣出手,面对重骑的反手一剑,就已经让他看的咋舌。
  他仔细的回想着,却不断摇头。
  若接招的是自己,也断然无法全身而退。
  “杨将军,想什么呢?”德芳回头,微笑问道。
  杨延昭策马靠近:“李将军是皇后之兄。王爷你这样做,会不会开罪于外戚?”
  德芳浅浅一笑,答得轻巧:“开罪?杨将军你镇守边关多年,不知京中情况。我与皇后多年前,就已是势同水火,形同陌路了。”
  杨延昭见他说得云淡风轻,颇为不解。只道他从来深居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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