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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大宋八贤王by:景文(历史yy+虐心+强受+he)-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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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大人,掌门临走曾交待过。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吩咐,我们一定尽力。”
  听见他提到德芳,寇准的笑容渐渐凝在脸上。
  一向低调的八贤王竟然住进了东宫,这使得朝堂上下顿时一片急流暗涌。有人猜测陛下是要履行多年前立下的金匮之盟。虽然许王一如往常的微笑着,不过随着他目光渐渐阴沉,更接近真相的传言终于也开始纷纷扬扬的涌动在禁宫内外了。
  寇准唯一能够见到他的时候,就是朝会。
  那时候他总是安静的袖手站着,很少说话。更是从来不会多看他一眼。目光偶尔相碰,他也只是漠然,仅仅当他普通朝臣而已。
  不知怎得,再回头看那宣德门时,心头竟然会生出一种错觉。好像那个会笑会哭,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黑洞洞的宫门吞没了。强烈的悔意总在这时候泛上来,悄悄地,毫不留情地啃噬着自己的心。
  “你们……有他的近况么?”他低头轻问。
  “禁宫守备森严,掌门不许我们乱闯。都靠一个曾经伺候过宋娘娘的内侍,在暗地里帮我们送信。”
  寇准抬头,微笑一下:“帮我带封信给他。”
  东宫里的菊花,颤颤巍巍的开了满园,一副不胜秋风的娇羞。
  亭中石桌上放了一副残局,黑白棋子纠缠在一处,正在难解难分时。桌上两杯菊花茶依然袅袅的冒着热气。
  皇帝刚刚离开去崇政殿。只剩了德芳一人,拿着手里的信。愣愣看了一会儿。这才撕开信封,掏出信纸,仔细翻看。厚厚的一沓,密密的写满了快剑门调查出的结果。
  没有任何题外话……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但是转念一想,心里又平静下来。他也一定是明白,这样才对彼此最好吧。
  一直看到最后一页,心里突然一颤。
  清峻的小楷,写着一首词:
  “春色将阑,莺声渐老,红英落尽青梅小。
  画堂人静雨濛濛,屏山半掩余香袅。
  密约沉沉,离情杳杳,菱花尘满慵将照。
  倚楼无语欲销魂,长空黯淡连芳草。”
  手开始有些微微颤抖,眼前不知怎么有些模糊。心底的平静,霎时被摧毁殆尽。
  一阵风起,抚起他的发带,掩住了眼前的诗笺。被轻易挑起这一番心思纠葛,却不知何时才能是尽头。苑里的树叶,开始片片凋落,满园菊花残香。这一份心情无从收拾,只得任它如落叶一般,胡乱散在秋风里。
  门口传来高呼声:“襄王殿下到!”
  元侃站在门口,还在迟疑要不要进去,却看见德芳抬头看他。只好走近,低声问了一句:“德芳皇兄,你真的住进东宫了?”
  德芳轻笑,明白他的意思。
  元侃虽然也已是二十岁的人了,可是脾气秉性依然是纯良的如同少年。这样迟迟疑疑的问话,多半是被元僖找来问的。
  只是自己又该怎么解释?
  皇帝的心思,他很明白,无非是想掩饰。只是把自己安排进这么一个是非之地,能挡的了多少外界的猜测,又会引起多少风波。
  “哦,暂住而已。”德芳模模糊糊的答了一句,放下手里的宗卷,改口问道:“听说你最近喜欢上蹴鞠了?”
  “哈,是啊。”元侃听他换了话题,顿时轻松下来,“很有意思呢。德芳皇兄喜欢吗?什么时候我们还可以较量一场?”
  德芳淡笑看他:“较量什么?弓马骑射我倒还有兴趣。”
  元侃立时苦了一张脸:“皇兄,你这不是在损我么。我一辈子也不会想碰那些刀枪剑戟。做个太平王爷,我就知足了。”
  德芳微笑:“那也没什么不好。”
  抱负和雄心,有时只会让前路变的更凶险,前程更难以预测。以元侃的无争的心性,平静的富贵或许是更适合他的生活。
  德芳收敛了笑意,淡淡问他:“元侃,萍儿在你那里怎么样?”
  “啊,还说呢。萍儿以为你忘了她,终日伤心难过。说是想回南清宫。我正好来问你,怎么安顿她啊?”
  德芳低头端起茶杯,睫毛的阴影盖住了眼眸:“你要愿意,就收她入房吧。”
  元侃一惊,坐到一旁:“皇兄,你说什么呢?”
  德芳抬头:“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她的吗?”
  “我是喜欢她不错,可是她明明……”
  “你回去说是我的意思,”德芳打断元侃,“南清宫她不用回去了。要是你不留她,就给她找个人家。我备一份嫁妆,让她嫁的风风光光。”
  元侃愣愣看他:“皇兄,你说真的?”
  德芳点头:“她虽然出身平常,但是一个仔细温婉的好女孩。要能留在你那里,做个侧室也是好归宿。”
  “那留在你身边做侧室,不是对她更好些?”
  德芳涩然一笑:“我连王妃都没有,还谈什么侧妃。”
  元侃一时语塞。
  德芳十四岁开府,至今已经十余年了。南清宫却是唯一没有女主人的亲王府。这在朝堂上上下下,早已是众人皆知的怪事。皇家子弟,婚姻完全不能自主。但是父亲好像就是单单的忘记了德芳的婚事。
  元侃看他,一身清淡,纤尘不染。端着茶杯的右手,纤长白皙的如同润玉。笑容挂在唇畔,轻轻浅浅的,透着一分通彻凄婉。望见桌上的茶杯棋盘,想起在二哥那里听到的传言。暗自心惊,只觉的眼前的人,越发风情不同往日。
  德芳见他不语,扭头望他,正对上元侃的目光。心下了然,却只能淡然一笑:“看什么呢?”
  元侃结结巴巴的涨红脸:“父亲,他常常来啊?”
  “是啊,他有时住在这里。”德芳清清淡淡的答道,全然不顾元侃突然瞪大的双眼。
  “住……住这里?”
  德芳抬头看他,淡然一笑:“干嘛吓成这样?元僖应该告诉你了才对。”
  元侃猛地站起,震惊看他无所谓的笑容。仿佛一下不再认识他一般:“你……你!”他神色惊狂,转头一把推开身边的内侍,夺门而出。
  德芳的笑容渐渐消散,木然看他冲了出去。
  怎么掩饰都是徒劳吧,既然做了,又何必掩饰。
  刚刚那几句话,几乎耗尽了他浑身的力气。终于颓然地靠住石几。仿佛这样就能将身上重如千钧的压力找个依靠转移。心思混乱,默望着花圃。
  菊花茶里加了蜂蜜,微涩微甜,香淡清醇,好似惆怅一般,从口中浸到心间。
  皇帝踏入园门,就看见他端杯凝神,盈盈忧郁的眼波仿佛像要倾出水来。心又不禁在颤动。他已经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很轻易就被他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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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立意不变,但是会尽量吸取零大的意见
  改动主要是添加内容,
  争取将宫廷斗争写的更尽量真实一点,
  给各位转载的大人带来麻烦,十分抱歉!
  真诚的谢谢零大!!!!

  窥测(改文)

  夜晚的秋风撩动着纱帐,床头的檀木地灯散着悠然而温暖的光芒。香炉里幽淡的龙延掩饰了屋里淫靡的味道。
  德芳侧头看着地灯出神,几缕的汗湿的黑发零乱的贴在额前。脸上的红晕未消,衣襟松散。俊秀的下巴以一条精致的孤线溶入颈项间,隐约可以看见刚刚放纵欢爱留下的痕迹。
  皇帝静默的凝视他。
  尽管他就在身侧,可那种清远的眼神依然让人觉得不真实。而每当心头涌上强烈的不安,最直接的做法就是不断占有和掠夺,或许这样才能确定他的存在……
  可是心底依然在问。到底是得到了?还是离得更远了?
  从他迷离的眼里找不到答案,从他意外柔顺的迎逢里亦看不见心情。真正是心思渺然,一丝半缕都触摸不到。
  魂伤当此际……
  他轻轻叹息:“德芳,想什么呢?”
  “你到底爱我什么?因为我长得像母亲吗?”德芳依然望着灯光,眼里清亮如水。
  皇帝猛地扭过他的下巴,对上他的目光,语气凛然:“你到今天还这样以为?”
  德芳扭过头低低一笑,语气里带了一丝调侃:“我到今天也弄不明白。且不说我是男人,还是你的侄子。是什么让你发了疯似的这样做?”
  皇帝垂下目光,长久才幽然道:“你小时候,一直都特别缠我。总是喜欢呆在晋王府,不愿意回宫。”
  德芳瞪大眼睛:“不会是从那时吧?”
  “那当然不是。你不懂,有时只是一时被打动,或许是一句话,或许是一个眼神,然后就会很多年都埋在记忆深处。你慢慢长成白荷一般骄傲美丽的少年,我曾经以为你是花蕊的影子。但是没有多久,我就发现你骨子里的通彻和智慧,远比你母亲留下的美丽更让人心折。只是,重新想起那份感动时,你已不记得当年说过的话了。”
  “我……说过什么?”
  皇帝凝望他:“说过什么已然不重要。孩子的话本来就不能全信,他们会忘记,而你还记得,那会让你难过很久。我一直记得,所以到今天也不能释怀。”
  凝滞的沉默笼罩下来。德芳扭过头,不去看他。亦或,是不忍心?自己不愿想,也不愿深究。有些后悔问这样的问题。本来就是无望的事情,又何必挖掘那些无谓的原因?
  “我给你权力,也给你信任。给你我能给的一切。”皇帝拉过他,抱在怀里,“只求你不要背叛我,也不要离开我。”
  德芳轻声道:“不需要那么多。我只想亲手查出雾隐堂的案子。”
  皇帝定神看他:“不放心御史台?”
  “嗯,我觉得一定有内应。截桩库在讲武殿后。地道从北宫墙外打到库房,延绵数里,都毫无偏差。盗库之人一定有十分详细的宫廷地图,而且还精心丈量过。那就是说,他们和三司的高官要员有来往。”
  “证据不足。收买一个宫中行走的内侍,也能办到。”
  德芳冷笑:“库房在地下深一丈有余,若不是亲自进去过,而且十分清楚位置。那地道怎么可能正巧打在墙脚石砖下。”
  皇帝沉吟不语了。
  “我明白,住进东宫是你的一时权宜。”德芳淡淡道,“我本不该太张扬的。但是雾隐堂的案子,绝不能再等。他们若是一日不除,一日便是留在大宋境内的毒瘤。在兴庆府牺牲的同伴,都是毙命于他们的蛛丝之下。一个江湖组织,耳目竟然可以遍布党项和东京城内。仔细想想,难道你不心惊么?”
  皇帝点头:“你说得不错,那么你想怎么查?”
  德芳坐起身,望着他一字一顿道:“绝对相信我的忠诚,不为任何人左右。不管案子牵扯到什么样的要员,你都保证一定秉公处治。”
  皇帝看着他炯炯的目光,不由轻笑一声:“你这要求是在试探我么?”
  “就算是吧。”他并不回避,“我已经留在你身边,你当然也要证明你的信任。”
  皇帝微笑点头:“那好,我答应你。”
  德芳低头轻轻舒了一口气。
  其实他明白,就算皇帝不答应,他不见得有什么好的对策。开口要这样的承诺,其实也没有把握。也许心底也是想知道,他到底在乎自己到什么地步吧。
  抬头正看皇帝笑意盈盈的望他,仿佛早就洞穿了他的心思。心里突然忐忑,扭过头去,耳边却听他低低的笑声。一时间,不知怎么的,脸上有些发烧。
  清晨的阳光还未越过高高的宫墙。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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