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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寂静王冠-第36章

小说: 寂静王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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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纸牌上画的是一个头戴羽冠的老人,他手持碎裂的心脏,眼神阴冷。
  “据说是阿瓦隆所有黑道的真正控制者,他隐藏在幕后,控制地下世界,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很厉害。但很多人都说没有这个人。有的人说自己见过他,但说不出他长什么样子。见过他的人都叫他‘萨满’,萨满发出的命令,就没有人敢不遵从。”
  “萨满?”
  叶清玄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像是从哪里听到过一样。


第三十七章 市井传说
  “刚才是萨满,那这张呢?”
  叶清玄翻第二张牌。牌面上,头戴礼帽的男子金发齐腰,站在金银和财宝之上,宝石像是沙子一样从他指尖落下。
  “交易人,据说在他那里你可以买到一切东西,只要你有钱。多不可能的事情也会出现。”
  白汐压低声音说:“有人还说,安格鲁的皇位,就是亚瑟王用自己的宝剑从他的手里买下来的。”
  “怎么可能啊。”
  叶清玄被逗笑了:“就算是真的,也没有人能活到现在吧?”
  “那可说不定,如果他什么都有的话,有长生不死药也不奇怪吧?”
  “……你说的好有道理。”
  叶清玄再翻开一张:“这个?”
  这张牌上的背景是一片血红,在残肢断臂中,隐隐绰绰中站着一个影子,看起来满是黑暗和血腥。
  “唔,这是一个已经销声匿迹的杀手。据说他收钱办事,任何单都敢接,包括刺杀防务大臣。一旦出动,就绝不留任何活口,有谁看到他的话,就要被拧下脑袋。有人给他起了外号叫做‘血肉屠夫’,因为他留下的现场都像是屠宰场的作坊一样。”
  “……”
  盘踞在教堂之中的白色怨灵——噬魂影;在黑夜中将妓女开膛破腹的疯狂杀人犯——开膛手;诱拐小孩饲养妖魔的女人——鬼母;徘徊在墓地区的复活死者,喜欢吸食鲜血的魔物——吸血鬼;还有手臂能够摄人魂魄的讨债人——鬼手;在午夜时分疾驰在天空中的黑影——幽灵马车……
  这就是阿瓦隆城的十大传说。
  “等等,这才九个啊?”叶清玄掰着指头数了一下,发现没错,确实是九个。
  “哦,还有一个。”
  提到这个,眉飞色舞地白汐就兴致缺缺了,掀开了最后的那张牌。
  在牌面上,是午夜钟楼地黑影。就在一片昏暗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蠕动着狂奔而过。
  “这就是最后一个传说,深夜在阿瓦隆街头狂奔的裸男。”
  “……”
  一瞬间,叶清玄被吓醒了。
  “你的表情好奇怪啊,没事儿吧?”
  “我被吓到了。”
  叶清玄实在不好意思说这个神经病自己见过。
  阿瓦隆十大传说,他何德何能啊!前面九个传说个个威风厉害,就只有这个充满了深深的猥琐。午夜裸奔还唱歌,神经病鸡窝头!阿瓦隆人民的审美究竟还能不能要了!
  “最后的鬼牌是什么?”
  他看着那两张鬼牌,可鬼牌上并不是小丑,而是古怪又狰狞的建筑。
  黑色鬼牌上的图案是一座高塔,可高塔倒影在水中,就变成层层尸骨堆砌,向下不断的延伸,像是通往地狱。
  “血路倒影。”
  白汐说:“据说这一条路隐藏在阿瓦隆里,可以通往阿瓦隆的背面,走进其中就能够看到阿瓦隆城真正的样貌。”
  “那红色的鬼牌呢?”
  在少年的手中,红色的鬼牌上画着的,是一座城市的庞大废墟,像是遍布蛛网和焦痕,巨大的城市淹没尘埃里,像是已经死去。
  “这个是传说中的阿瓦隆。”
  白汐停顿了一下,补充道:“——真正的阿瓦隆。”
  ……
  自从黑暗时代结束,到现在,拢共三百年的时间。
  二百七十年前,亚瑟王拒绝了圣城所颁发的圣名之后,来到这里,建立了神圣安格鲁的第一座城市。这就是阿瓦隆城最早的传说。
  已经没有人知道更早以前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有的学者在残存的古籍中地层断面进行考据,得出奇怪结论:在三百年前,阿瓦隆的海拔是低于正常海拔六百米以上的。
  也就是说……这一座岛屿原本应该沉睡在海中。
  但根据最近对阿瓦隆古建筑的以太衰变测量,它们普遍已经存在了千年以上……学者们无法解释这个可笑的矛盾,到最后这个论点只能被淹没在各种考据中。但是这个传说却流传下来,一直到现在,越发的详细。
  有人说阿瓦隆原本是被邪神占据的城市,永恒地沉寂在海底。荣光之战中它浮上来,世界就要被毁灭。后来百目者被重创了,离开了自己的巢穴,但是它的秘密还沉睡在这个城市里。
  还有人说这是勃艮第人的阴谋,也有人支持最近的大陆漂移学说,认为阿瓦隆是从其他地方飘来的岛屿。
  “怎么听都觉得不靠谱啊。阿瓦隆的人太无聊了吧。”
  “对啊,打牌吧打牌吧。”白汐叶洗着牌,眉飞色舞:“第一把我让你一盘怎么样?先玩把小的,一局二十块。”
  叶清玄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从她袖口里抽出了被她藏进去的扑克。
  “都说了,禁止出千……”
  ……
  半个小时后,叶清玄已经感觉到越发的昏沉,难以集中精力。这种感觉像是宿醉,类似于酒精一样的东西在作怪,给予了过量的兴奋之后,让人变得难以自控。
  幸好,还可以思考,幸好……
  “好了,给钱吧。”
  他亮明牌面,笑眯眯地伸出手掌:“否则贴纸条。”
  一片寂静。
  在滴答声里,只有白汐愤怒地喘息。
  那些贴满了她脸上的白纸条也随着呼吸而颤动起来,活像是传说中的雪怪。半个小时,她差不多已经将未来三年的所有工资都输出去了——假如她有那玩意的话。
  “你跟我说……这是你第三次打同花顺?”
  白汐咬牙切齿地问:“这就是第三次的水平?”
  “是第三次没错啊。”
  叶清玄打着哈欠,昏沉地回答:“第一次我没搞清楚规则,输了一个月工资,第二次我把那群家伙的裤子也赢到手里……从那时候开始,就没有人愿意跟我打牌了。他们,唔,都说我出千。”
  “你说了不准出千!”
  白汐锤着桌子,凑过来瞪着他:“你把扑克藏在哪里了?老实交代!否则我就趁你不能还手的时候把你再打到不能自理……”
  “我没骗你啊,我不会出千的。”
  叶清玄展开手,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摸索。在他的手上,被洗好的扑克牌如雪片飘落,如同雪片一般,落了满地。
  五十四张扑克牌,一张不多,一张不少。
  挽起地袖管中、剪短的指甲间、张开的指缝里、桌子的下面,所有地方都没有任何作弊的痕迹。白汐一遍遍地翻找着叶清玄地口袋,却一无所获。
  “都说了我不会出千了啊。”
  在昏沉地感觉中,叶清玄终于扛不住睡魔的侵蚀,一片昏沉中趴在了桌子上。在大睡一场之前,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便轻声笑起来:
  “——但是我会记牌。”
  ……
  ……
  “这一次麻烦你陪我送货啦。”
  “反正我又不认识路。”
  翌日,还撑着拐杖的叶清玄已经可以走路了。
  他一瘸一拐的走在街上,旁边挨他一头的白汐抱着怀里的箱子,漫不经心地走路,东张西望。
  似乎厌恶自己的白发会惹人注目,她将头发塞进自己的软呢帽子里,她还穿着叶清玄以前的衣服,就像是随处可见的野小孩儿了。
  “不过,塞顿大叔竟然能够做成一单生意,真是不容易啊。”
  “你想的太多了,这好像是委托老板从勃艮第王国寄过来的工艺时钟而已,我们只负责送货。”白汐撇了撇嘴:“要不是人家发信过来问,估计塞顿早就把它丢进垃圾堆里了。”
  “好吧,这店我觉得早晚被大叔弄到关张大吉啊。”叶清玄忧心忡忡。
  “你叹什么气啊,又不关你的事。”白汐白了他一眼,眼瞳忽然轱辘轱辘转了两下,又打起不好的主意来:“喂,表哥呀,你看这盒子里的时钟大概值多少钱?”
  “这虽然不是古董,但看签名应该是勃艮第王国一个很有名的工匠作品,市价很难估计,但光里面的最新式表芯和黄金、白银的用量就不便宜了,如果按照黑市里折价到三分之一的规矩……大概能卖六万左右吧。”
  叶清玄板着指头算了算,最后点头:“如果碰上懂行的人,能够卖十万左右呢。”
  白汐一脸错愕,不止是为这个价码,也因为叶清玄的话。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店里的书架上全都是书,你就不会看看么?”叶清玄扭头撇她一眼,随手敲了一下她的头:“别动歪脑筋,塞顿说惹了麻烦就把人送进医院可不是空话。”
  “喂,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叫我表哥的时候就没好事儿,而且你刚才绝对是想要抱着这个玩意跑掉了吧?”
  “……哼。”
  白汐冷哼了一声没说话,但明显贼心不死。
  “我来这里第三天有人在店里偷东西,塞顿什么话都没说。当天下午的时候就有人把小偷的手打断,连带这赃物一起送回店里了。塞顿的肌肉可不是白练的,你不会因为他每天在读书就以为他真的人畜无害了吧?”
  叶清玄在旁边泼冷水,一直讲到小姑娘的脖子根都发毛了之后才满意地停下来——今天第四次阻止白汐踏入犯罪的深渊,真是可喜可贺……个屁啊!
  一天第四次想要犯罪,这姑娘完全就没救了吧!除了老费的狗粮她不敢下手之外,叶清玄就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她不敢偷的。
  就像是现在一样,白汐一脸好奇地挤进人群里,像是倾听着街头艺人的演奏。
  皮肤黝黑地艺人盘腿坐在自己地破摊子上,卖力地演奏着手中的羌笛,这种罕见的乐器相当少见。优美地音色令路过的行人不时点头,然后将硬币丢进他面前的盒子里……
  白汐低头看着盒子里快要堆满的铜子儿,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幸好,就在叶清玄过去阻止她之前,有另一件事情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走了。
  在远方,高亢的铜号声忽然响起。
  人声的喧嚣从远处传来。


第三十八章 太一
  最先响起的是十六支铜号的高亢声音。
  身着鲜红礼服的依仗队在城墙之上,撑起了足足有一人高的巨大铜号,鼓起胸膛,用力地吹响了这代表贵宾到来的号角声。
  中城区第六环带的城墙之外,一支浩荡地长队开入了这一座庞大城池之中。
  在金色的阳光里,只有在皇帝驾临时才会开启的主教门缓缓打开,厚重的城门发出低沉的声响,压下了周围一切人群的喧嚣。
  紧接着,身披金甲的魁梧军士们手持礼仪大戟、青铜长戈,结成队列,踏入了异国地城池中。
  首先是持戟的卫士、紧接着是手捧各色礼器的礼官,然后是漫长的车队,需要四匹骏马六个轮子才能够拉动的大车中载满了绸缎、香料和来自东方的精致瓷器。
  黑发宫髻的女官们向着大道上泼洒着净水和花瓣,高挺的发髻宛如飞仙,来自东方的姣好面容上带着符合完美标准地笑容,为身后地金色车架开道。
  八匹纯白地骏马拉扯着宛如黄金铸就的车舆前进在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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