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之师-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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垫脚板，防止小女孩那双漂亮的白色小皮鞋沾染上这里的泥泞。
这个女孩又是谁？
等到那女孩敲响破房子的大门走进去之后，牙才偷偷摸摸地溜了过去。幸好，那两只史莱姆魔兽并没有发出什么异常的声音。只不过是朝着牙这边扭了扭之后，就回到那边的水塘里面补充水分去了。
所以，亚克也能够轻轻松松地把脑袋贴在那门板上，看着里面的情况。
这里面是一个非常老旧而破败的房间。因为湿气的浓重，这间木屋的墙壁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苔藓和小蘑菇。
房间里面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就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柜，一张椅子，一张桌子，和一张桌子上的油灯。
此时，一个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布笼罩，甚至连头上都带着黑色面纱的人正坐在那边的椅子上。而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则是站在那人的面前，双手背在背后，抬起头，看着她。
“看起来，你过得还不错嘛。妈妈。”
母女？？？
但是，亚克却无法想象，究竟要怎么样的母女关系，才能让女儿身着华服，而母亲却被留在这种有着魔兽的沼泽之中？！
小女孩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继续道：“你知道，我没有权力让你死。你自己也没有这个权力。这份惩罚将会继续下去，一直到你这一生的寿命自然终结。你放心，因为惩罚，你的生命也没剩下几年了。并不漫长，很快的。”
那浑身都蒙着黑色布片的人轻轻点了点头。过了良久之后，一个沙哑的老人声音，从那布片中穿了出来。
“你……过的……还好吗……？”
小女孩点点头，说道：“我过得很好，不需要担心。你所挂念的合并后的国家我也在帮你照看。那个傀儡国王应该还有个七八年的寿命可以活，等到我十八岁之后，我就不会再帮他延长生命。等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以女皇的名义继承皇位。这是你的国家，是你的心血，我不会乱来的。”
“那……就……好……”
外面的亚克听着这些话，心中有了一些异样的感觉。那种心痛的感觉……
但是，和他相比，在他身旁的甜栗却是猛地跳了起来。这个痴痴呆呆的小女孩直接一把推开门，在看到里面那个浑身都是黑纱的老妇人之后，直接一把扑了过去，趴在那老妇人的大腿上，大声叫了起来。
“姐姐！姐姐！你为什么在这里啊？你为什么都不肯和我玩啊？姐姐啊！姐姐！”
突然冲进来的甜栗让旁边的小女孩明显愣了一下，之后，她回过头，看到了门口站着发呆的亚克。
片刻之后，这个小女孩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原来如此……因为我今天要来，所以魔兽们都显得虚弱很多的缘故吗……”
亚克望着小女孩，也望着那坐在椅子上的老妇人。甜栗现在依旧趴在她的膝盖上，不断地叫着姐姐……
而甜栗的姐姐，难不成……难道说……？！
“这……这是怎么回事？……甜榴？”
亚克知道，自己的心脏差一点点就要跳出来。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嘴里现在竟然还能再发出这个词，念出这个名字。他甚至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再在他人的面前说出这个名字。
可是现在……现在！
“你……是甜榴？你没有死？！”
亚克一脚踏了进去，但是那边椅子上的老妇人却是猛地往后缩了缩。她伸出双手……一双十分干枯的手，摇晃着。拒绝着亚克的靠近。
“她因为违背约定，所以，失去了能够吸引他人的年轻时光，直接成为了一名老人。”
小女孩走到亚克身旁，和他并肩站着。这个只有十岁的小女孩现在却是十分的老练，和她的年龄一点都不相称。
“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早在十年前，你应该就已经知道。”
亚克转过头，看着这个小女孩，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开口说道——
“你……究竟是谁？甜榴违背了什么约定？为什么传闻她死了？”
小女孩想了想后，叹了口气后，说道：“看在你和我们七夜灵有些缘分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她，也就是你的梦中情人甜榴，她是象征着疾病的衰。”
“而我，则是借由她的子宫诞生下来的，现任的诺尼亚帝国的皇帝，费鲁皇帝的女儿，露露·巴雷米纳尔公主。真实身份，则是诞生者——灵育。”
亚克张着嘴，一时间似乎有些难以搞清楚眼前的状况。
但这位露露公主他的确是听说过。还记得当年这位公主降生之后，就传来了甜榴因为难产而死的消息。这么说真正算起来，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子……就是自己的侄女？
露露公主……或者说，是诞生者灵育。她的双手抱在胸前，十分冷淡地看着那边蜷缩着的甜榴，缓缓道——
“衰因为自己的错误，违背约定导致寿命和各项身体能力的缩短。她已经不可能继续成为一个女皇，继续掌管合并后的国家。而如果交给她那名义上的丈夫，费鲁·巴雷米纳尔的话，估计这两个合并后的国家都会被他搞的乌烟瘴气。最后被其他的国家吞并，免不了灭亡的命运。”
“所以，她委托我，代替她保护这个她曾经最为热爱的国家。为了能够保证继承权的正当，我通过她的肚子诞生下来。这也是为了方便越过那个已经变成白痴的费鲁国王，我名义上的父亲。”
“之后，衰完成了她所有的任务。一个人来到这个沼泽地里，等待生命的结束。我为了防止其他人误打误撞的进来这里打搅到她，就在这附近安放了许许多多的魔兽。其中，那只蟾蜍是我之前的坐骑。它是一个很好的妈妈，很擅长保护自己的领地。所以现在我只希望你没有太过伤害到它。”
说道最后两句话的时候，灵育望着亚克，那双眼睛里面充满了质询。
而对于这双眼睛，亚克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多多少少也算是听明白了现在的状况，不过这些，却和现在的他无关。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姐姐，我好想你啊姐姐，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啦？姐姐。你为什么不理睬我啊？姐姐，姐姐～～？”
甜栗，一直在推搡着甜榴的膝盖。
那双干枯而消瘦的双手十分惊恐地缩在自己的衣袖之内。但却被天真的甜栗直接拉着再次拉了出来。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
甜栗十分可怜地看着自己的姐姐，这个青春靓丽，十年了，依旧维持着这种青春模样的女孩就像是一面最糟糕的镜子，就那么堂而皇之地蹲在甜榴的眼前。
这位老妇人伤心地转过头，尽量不让自己看到眼前那青春的少女。不让自己原本就已经万分疼痛的心，变得更痛……
第37章 童颜天使的报告书（下）
亚克看着那边甜榴伤心的模样，心中也是更为沉重。他朝着这位曾经的梦中情人走去。而那位梦中情人，则是缩着身体，显得十分的拒绝。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
灵育背着双手，目光显得有些慵懒。
“虽然我们并非一定会转生为女性。但是既然转生为女性，在成长过程中就会有普通女性的感觉和知识。任何女人都不会希望自己将最丑陋的一面呈现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你现在靠过去，不是在帮助她，而是在害她。你只会让她感觉更加自卑而已。另一方面……”
这个侄女十分没心没肺地说道——
“看到她现在这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我还真担心你会不会立刻被吓得逃走。也担心，会将你好不容易通过十年的时间重新美化过后的梦中形象，彻底击溃。这种心情一旦出现，就会在脸上表现出来。不管你是有多么的善于伪装，除非你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否则，你绝对不可能接受得了她现在这副恐怖的近乎非人类的模样。”
亚克的脚步略微停下，他回过头，看着这个名义上的侄女。
之后，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再一次的，向着前面的甜榴走去。
“你……别靠近我……”
沙哑的声音，从那黑色的衣服中发了出来。苍老的让人难过……但更让亚克难过的，却是她所说的这些话。
亚克摇了摇头，更加近地走进甜榴。他让抓着她手的甜栗松开，去一旁呆着。他自己则是跪在甜榴的面前，伸出自己那双粗糙的双手，紧紧握住了那双干枯苍老的手。
“亚克……亚克……不……不要……求求你……”
“甜榴，你愿意相信我吗？”
甜榴沉默着……她轻轻低下头，一言不发。
他看着这个女孩……看着这个曾经和自己一起在花园中漫步，一起在月下赏花，一起欢笑，一起哭泣的女孩。
握着这双干枯的手，他唯一想到的，却是过去的这些年里面自己和她所相处的每一个日日夜夜，每一点点滴滴。
十年了……
自从神魔大战结束，回到悲鸣大陆之后，就听到了甜榴因为难产而亡的消息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年。
他到现在依旧想着自己当日听到这一消息之后的痛苦。那是一个下雨的夜晚，他喝醉了酒，独自一人拿着酒瓶靠在巴雷米纳尔皇后的墓碑之上。淋着雨，喝了一夜。
现在，既然知道甜榴没死……知道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之上，这让他怎么能够不高兴，怎么能够不兴奋？
对于亚克来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实际上还活着这个消息更大的赏赐吗？那简直就是女神最为慷慨的恩赐！
他的手，伸向甜榴的面纱。
但在接触到面纱前的那一刻，手却被止住了。
“别这样……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她的头别了过去。带着些许的抽泣，带着些许的绝望。
“甜栗……她……她和我完全一样……她拥有长得多的青春……长得多的寿命……她也很喜欢你……当初我让她留在你身边……就是为了……为了……”
“我没有碰过她。”
“现在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十年了……亚克……你真的可以……”
“我真的没有碰过她。”
亚克尽量让自己激动的语气放温柔。轻轻地说道——
“我一直将她当成妹妹。即便是在我最想你的时候……我也没有碰过她。我也想过要去帮她寻找过一户好人家，只不过我这十年来一直到处漂泊，过的并不是很顺利。”
他的手，再一次地接触到了那厚厚的黑纱。在隔着纱布触碰到甜榴肌肤的那一刻，他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里面的女孩那激烈而充满了抗拒意味的颤抖。
“……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害怕了。”
亚克的手离开，不过，他并没有站起来，而是从自己的腰间拔起那把短剑，倒转剑刃，对准了自己的眼睛。
“我曾经发誓，再也不会让你感受到痛苦。我也曾经发誓，只要是为了你能够更加快乐，我可以做任何事。”
“如果说，是我的这双眼睛让你感觉到恐惧的话，那我为什么还要留着这双眼睛？”
话，说完。
还不等那边的甜榴出声喊叫，那匕首上就已经绽放出极为刺眼的光芒。
“不——！”
这声喊，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短剑上的两道闪电终于还是刺进了他的双眼。鲜血，也是顺着眼眶，一点一点地流了下来……
旁边的甜栗捂着嘴，害怕的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