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6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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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很快行宫内宣布了消息,安娜的第二个儿子接受洗礼,并取名弗洛蒙迪斯。
同时海洋方面的消息传来,威尼斯人坚决不愿屈从于高文,他们拥立了约翰在克里特岛成立了“帝国正朔朝廷”,统治范围为三个岛北城堡及罗德岛,此外约翰先前治理的莫利亚、帖萨利、伊庇鲁斯等地、第拉修姆等地也都纷纷表示继续效忠约翰,伊萨克。科穆宁迫于压力,拒绝了高文的劝降。
倒是塞萨洛尼基的策策斯,还在首鼠两端,和高文一直保持联系,大约是想得到更好的待遇。
另外由于克里特、罗德岛,敌人的舰队在圣海耀武扬威,航运被完全中断,送往君士坦丁堡的粮食只能从伊科尼乌姆陆路运往锡诺普港口,再从攸克兴海转运到皇都来。
而色雷斯全境,因去年的战事几乎没有收成,饥馑由此爆发。
第2章红党
这可真是不得了。
现在问题是,色雷斯地区数十万人口在春季到夏季没有储备粮食,人心惶惶。而从小亚细亚运来的粮秣,也只够支持君士坦丁堡而今十万有余的人口的。
并且边境消息传来,许多先前自皇都逃出去的贵族投靠了约翰方,他们集结在帖萨利和莫利亚俨然自成独立王国,组织了政府和军队与克里特岛遥相呼应,并以马斯达斯所在的阿索斯圣山为桥头堡,不断以小股军队模仿当年卡列戈斯党的战术,渗透袭击亚德里安堡、菲利浦堡诸地,还有人居然乘船自阿塔利亚或密西亚上岸纵火,并煽动当地正教农民继续反抗租税——总的来说,高文在君士坦丁堡的统治还得遭遇诸多挑战。
这时候,洞窟修道士们又蜂拥写信来,里面称英格丽娜邀请了几名很有名的迦勒底占星师来,占卜的结果是君士坦丁堡根本不利于国家的统治,高文的星运正在东方冉冉升起。
总之寡妇的暗藏目的,还是希望高文能把政府宫廷迁回到塔尔苏斯来。
不少将军们也发生剧烈动摇,有人也建议高文“留下两个旅团,一个驻屯在这里,另外个驻屯在亚德里安堡,其余暂且撤回小亚细亚,待到粮食问题解决后再行返归”。
所以行宫内,当高文在主持处置此事的方案时,他对在场的各位说了个很“爆炸性”的想法。
新的皇帝是这样说的:
“现在皇都内的人口,贵族、官员、商人、行会工匠、奴仆、平民和军人合在一起大约十三万上下,另外有一万名正在建造大宫城的工匠。之前弹压暴动时我们处决了大约两万人,但是他们的亲属和有成为绿党、白党潜在危险的民众,我们没有计算在内。”
许多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高文想要在下面说什么。
结果高文说,“朕清楚你们当中有部分人忧患当今的局面,想要退回去,但是不可能,我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便不会走,因为这里是罗马帝国真正的核心,要是离去的话说明我们是什么?是蛮族,还是僭主,还是叛党!不,都不是,朕是被授予统治这个帝国权力的巴塞琉斯皇帝,朕的妻子是巴塞丽萨,你们诸人都是帝国的荣耀贵族,现在若是连处理这样事件的职责都不履行,那么我们真的会丧失掉合法性。”
随后高文直接说,“去年虽然没有收成,但现在是春夏相交的季节,色雷斯诸多被抛荒的土地马上既滋生丰富的草地,也可种植秋季即能收获的荞麦、稷麦、菜蔬,更可直接采撷浆果食用。朕现在发布诏书敕令,将都城内财产在合格线之下的民众、奴仆全部解放掉,迁徙到色雷斯各处开荒就食,另外朕也保证,只要他们把逃亡贵族的地开辟好并在而后连续纳盾牌税三个年头,朕便认可他们对所处土地的占有权。另外,赎卖完土地的普洛尼亚地主们,朕按照他们土地价值往上翻倍来买,一半用塔索银币支付,一半以国债革币支付,田产全部收归为圣俸农庄,他们原本佃农解放为圣俸农民。而普洛尼亚地主全部以服役贵族身份,和家人集中迁徙到都城里来,朕供应给他们粮食度过饥荒,以示爱护怜悯。”
“一万名建造大宫城的手艺人,待到完工后,全部定居在君士坦丁堡内。”
这就是高文的方案。
大家都有些呆住了,但只有帝国宰辅伯里尔低头不发一语,在心中明白皇帝的策略是什么。
高文这样的举动,等于彻底肃清了都城里乱民的所有,把他们驱赶出都城外,去色雷斯开荒,根除竞技党的乱象;也等于没收了色雷斯全部逃亡贵族的田产,收归国有,增强了京畿地带的税收和实力;再者把赎卖后的普洛尼亚地主全部集中到都城来,割裂他们和地方上的联系。当真是一石三鸟的计策。
看来这个瓦良格蛮子模样的帝王,绝不是外貌上看起来那么粗放,他很精明。
接着整个都城哭声震天——又有三万名财产在及格线下的贫民,原本认为以他们的身份,是绝不可能被驱离这座都市的,但而今他们只能背着配给的口粮,成群结队在骑兵的押送下,前往开荒的诸地,他们在剩下的三个月当中,必须要自食其力,如果到了三个月后还无收成,那可真的得饿死了。
同时,数百色雷斯的普洛尼亚地主和私兵们也集中来到君士坦丁堡,他们此后丧失了大部分监领地,只保留荫子地,其他的全化为圣俸采邑,接着他们于圣约翰大教堂接受了各种贵族头衔,并按照拟定好的表册前往色雷斯北部、西部和东部各处堡垒要塞,听说马上要以他们为骨干,成立新的旅团来驻屯边防。
但在此前,所有普洛尼亚的士兵们被授予战马和武器,配合其余旅团一道,彻底扫荡清洗了威尼斯人在君士坦丁堡的所有商埠、仓库、街区和浮动码头。
本来威尼斯人凭靠着城墙和硝火矛,还能在先前的围攻里坚持下来,但当高文军队将火炮摆在街道面前,他们就明白抵抗下去毫无意义了。。。。。。他们的整个街区被占领,部分被标识起来,要分配给马上到来的热腊鸭商人,另外部分全给高文分配给了自新会、兄弟会、各官衙当作未来的办公处所用,另外仓库和码头高文很慷慨地转赠给了蓝党成员,几乎无偿将使用权交给他们,大家在商贸活动里赚取的钱财,皇室与蓝党的商业集团一并分享。
但高文对蓝党也不是完全放心,更不可能在根除绿党、白党后让它独大,于是瓦良格皇帝又特意赠送比尔列奥尼、赵昭等塔尔苏斯商贾们各一所阔气的宅院和货栈,并钦定他们为“红党”。。。。。。这样,君士坦丁堡里的蓝党和红党又分庭抗礼起来,一个代表传统的希腊商人集团,一个则代表新近崛起的东方商人集团。他们继续要服从伯里尔这位市场总监的督导管理,并担负都城的治安、卫生,还要在集会庆典上穿着两种不同颜色的衣服列队出场,一队要唱《我们的皇帝如海神尼普顿般伟大》,另外队要唱《番红花开红艳艳》。
第3章拜谒达拉赛娜
四月中旬第一个礼拜日,“城中之城”佩拉投降。
一万名威尼斯侨民,其中包括近三千名正规的圣马可公民必须要迎接君士坦丁堡新皇帝的无情处断。
在君士坦丁圆形大广场上,所有俘虏包括总领事莫利托。罗素在内,也包括许多妇孺,被暴虐的军人围起来。在这其中很多妇人原本都是都城里的罗马女子,因贪慕威尼斯人的财富而和他们姘居,最先倒霉的是她们——市民们朝着她们扔石块,还有的人被当中撕破衣服,剪去发髻,咒骂声震天动地,她们与威尼斯人生下来的幼年孩子们在一旁惊恐地号哭——都城的群氓们很快就淡忘了大赛马场、大马球场、圣保罗大救济院的血迹,将满腔的血气愤怒宣泄在遭难的异邦人身上。
阿马尔菲、比萨的商人得意洋洋、幸灾乐祸,他们穿着节日的丝绸斗篷,站在旁边街道的楼宇上,像是在看一出盛大的喜剧,互相敬酒。其中两个城邦居然还抛弃前嫌,和海岸那边的巴里城缔结了同盟商贸关系,“誓约要在马上强大敌人的围攻下互相保护,并依托巴塞琉斯。高文的力量”,并希望拉上热腊鸭一起加入进来,虽然传统上比萨也是个教皇派城市,但东方蕴藏的财富早已让它舍弃了忠贞信仰,并且能在君士坦丁堡排挤出一个强力的竞争对手是多么快意的事情。
当然两座城邦眼中的敌人,一个是西西里诺曼王国,一个是托斯卡纳教廷与伦巴第城市联盟。
而阿马尔菲更是希望在埃及,也把威尼斯人给排挤出去!
酷热的太阳照在乱糟糟哀声一片的广场上,士兵们都在不耐烦地等待着自加利波利行宫来的敕令:如果皇帝叫他们动手屠杀,那就叫广场四周的水渠全部漂满鲜血。
莫利托表现了很大的勇敢,他号召所有男子,将妇孺挡在身后,和围攻来的市民愤怒地理论争吵,这位总领事满身是虚脱的汗水,站在烈日下嗓子几近失声,但还在坚守着自己的职责。
半个时辰后,正在行宫和家人共处的高文,派遣“司门官”木扎非阿丁(而后掌管寝宫和门塔钥匙的,可以说是非常得到信任的官职,虽然品阶不高)送来了宣敕:
“自此在朕和帝国的敕令文书当中,威尼斯执政官将被褫夺达尔马提亚大贵族的头衔,约翰将被称作‘克里特僭主’,君士坦丁。伯丁将被称作‘斯拉夫叛党’,而匈牙利王将被降格为‘突厥酋长’,西西里将被目为‘叙拉古匪徒’。所有在佩拉城里的达尔马提亚逆党被俘的侨民们,将被籍没所有财产,剥夺所有安全和律法保障,他们将不再受罗马万民法的保护,佩拉街区的圣马可教堂将被夷平或作为他用。三千威尼斯人,一半发配到塞琉西亚的军工作坊为奴工,一半发配去大亚美尼亚银矿里做工。其余的妇孺,全部送到皇都各丝织工坊、皮革工坊、船坞里为奴。
总领事莫利托,朕曾和他交好,并钦佩他的尽心尽责,但朕不能宽宥他,因为他要为帝国与威尼斯交涉失败而承担罪责,朕将剥夺他的自由,但是给予他一名佩剑贵族的品阶禄金,务求衣食无缺,并流放到梅地亚港拘禁起来。”
敕令宣读完毕后,整个广场里一半是雷鸣般的欢呼,一半是堕入地狱的哀号。
“祝圣乔治!”
“祝圣尼古拉斯!”
看到这个情景,两个惬意旁观的城邦商人更加满足,集体互相祝酒,“下地狱去吧,威尼斯的群猪们。”
饮完酒水他们走到印度柚木做的华丽圆餐桌前,各自披起了象征着身份的红色罩衫,这两个城邦现在都归于“红党序列”,这说明新的高文皇帝不把他们当外人,但行商的航路和品类却也有着严格的限制:比萨可走帖罗奔尼撒航路,阿马尔菲走萨摩斯和塞浦路斯航路,而马上也要加入进来的热腊鸭,则享有塔尔苏斯和亚历山大勒达湾(塔尔苏斯、阿达纳到安条克间的海湾)的利权,他们都归比尔列奥尼监管。而红党里的赵昭,则监管伊科尼乌姆、特拉布宗和法希斯的海陆商路,在未来准备于哈扎尔海(里海)开拓。
至于蓝党,高文则把色雷斯及未来马其顿间数条重要河运商路,及整个西攸克兴海的诸港口,及整条多瑙河航路都分配给他们,并号召他们积极经商、造船,复兴昔日帝国的商业气象。
入夜后,高文静静站在潘特波普特斯救世主修道院的门廊之中。
蒙头修女达拉赛娜就坐在对面,冷冷地看着他。
两人间的仇恨是必然的,达拉赛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