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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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子声、鼓点声、笛子声,整个旅团的步兵战线收拢为一只庞大带刺的豪猪,或者说带刺的巨型硬核桃,伴随着突厥骑兵的号角声和喇叭声,士兵的喊叫声,步伐马蹄的振动声,烟尘滚滚,乱云横飞,几乎要把人们的耳膜给震破,到处都有人马贴身搏杀的身影,有的鲁莽或者说勇猛的突厥骑兵扑倒了上下齐整矛尖上,被刺穿撕裂,但是他们的死,并没有起到引导突击的作用,后继的战马处于本能地畏惧心理,只能在一行行伸缩戳击的矛尖前,寻觅着缝隙乱跑乱窜,跟在后面的突厥步兵,则猫着腰,持着刀剑钻入了矛林前行的下档处,于是首行的士兵纷纷拔出剑来,与其交互白刃格战:一旦突厥步兵被抵挡回去,抬起头来,就同时被三四根矛尖来回穿刺,抽搐着身躯倒下、阵亡。
很快,三支前后不一的长矛支队,形成的凹处,被突厥人发觉的,他们是优良果决的战士,许多人打着马,或者步跑举着圆盾与弯刀,高呼着安拉至大的口号,就像块密集人群组成的“铁锤”,狠狠自凹处地带,楔入了进去,要将左右两侧支队的侧翼和后部给砍伐撕裂!
尖锐的哨声里,第一和第三支队,后面三行的士兵,在接到指令后,很迅速地丢弃步兵矛,转身拔出佩戴的长剑,和突入进来的突厥士兵厮杀在一起,这下是新月教徒的人马,被迫分为两面接敌了。
山丘上胳膊上立着鹰隼的高文,凝目看着战线的错杂纷纭,对泰提修斯和狄奥格尼斯喊到,“罗马帝国的诸位同仁加把劲,你俩前去一线的部众那里督战,尽快将我军右侧战线的局面打开,击败了这群异教徒和不信者敌人,安条克城的大门就等于向皇帝陛下洞开了!”
两位没有任何抗拒和犹豫,就如同高文真正的麾下般(虽然枢密会议首席是泰提修斯将军),急忙驰马,前去己方队伍的身后,厉声鼓舞。
接着,乔瓦尼对着下面打出了突击的彩色旗帜!
位于阵线后方中央的第二、第六支队的旗手们,挨个回头,看到了军法官兼矛术教习官发出了讯号,随后鼓手的敲打声猛然剧烈起来,盖过了战场的其他声音,二、六支队的所有士兵,握紧了矛尖,眼神对着被夹在凹处的敌人,随后在旗手们的引导下,对着他们发起了猛攻,伴随着许多前卫戟手和意大利老兵的掩护跟进。
先前在越过那座无名“双眼”山丘时,红手旅团的步兵冲到平野处,便等于是背负甲胄,携带沉重武器做了一次冲锋,体能消耗到了极限;但是停下脚步的二、六班达支队士兵,却在两侧战斗的同时,借机恢复了体能,故而集体挺矛大冲锋时,对突厥人体力是占据了上风,一鼓作气杀过去,很快把原先的“凹”杀成了“凸”,接着第一和第三支队也开始转守为攻,把突厥人杀得大败亏输,又是交替攻击,前进了大约六百余尺的距离,许多士兵在羽翎和盔檐,已经能醒目地看到对方埃米尔鲜明的旗帜,和指挥用的挂着各色彩饰的骆驼了。
“杀过去!”的呼喝此起彼伏!(未完待续。)
第17章血雨血谷
当然,当所有的突厥士兵看到敌人已经快要逼近他们的埃米尔后,反攻和抵抗也更加疯狂起来。
他们的箭手,全部都背靠猬集在山腰之上,竭尽全力地反复拉弓射箭,很多人累到精疲力尽,就丢弃了弓矢和箭袋,无所畏惧得拾取了斧头或弯刀,冲下来加入肉搏战。而红手旅团的各行各列,也密密挨在一起,摩肩擦踵,忍受着箭雨的不断打击,忍死带伤,坚忍地推进着。
“安拉庇佑我们!”阿德索尼尤斯为了鼓舞士气,将手里的长矛给举高,但一道雪亮的闪电,几乎就是迎着他的矛尖裂空而下,整个战场的杀气直冲层层乌云,和交加而至的雷电混杂在一起,血和雨交汇起来,空气再也承受不住亿万它们的重量,纷纷倒栽着,呼啸着坠落战场。
惊呆的阿德索尼尤斯抬首,风停下来,暴躁的春雨狠狠扑打在他的脸上和胡须上,不由得喃喃自语说,“完了,安拉抛弃了它忠诚的仆人。。。。。。”
“乔瓦尼。”这时候,雨水拍打在高文的铠甲上,他牵着缰绳,来到了手持鱼龙旗在后面压阵的军法官面前。
这位来自意大利的乡绅武士,回着头,雨点把他黑色的卷发打压黏在额头和鬓角,“有何吩咐,大公爵殿下。”
“马上德西乌斯带着第四和第五支队收尾,那边博希蒙德也取得了突破,总而言之把敌人的战马和头颅都收割过来,和尼西亚的战役一模一样,争取不留活口。”
“是。”军法官简捷地答复说,一个沉闷的滚雷,自山的那边,顺着他们的视线,直传到遥远的那边去了,乔瓦尼转身在噪杂的雨声里喊了几句,所有留置后方的红手骑兵全部翻身上马,弓箭被放置入了箭箙当中,亮出了斧头和马刀,缓缓蹚下了山坡。
乌云卷积,暴雨直下,士兵们的脚下的泥浆和雨花不断炸裂,突厥人的反曲弓弓弦,是由动物的肌腱制造而成,故而此刻不论是步兵还是骑兵,都因为这场暴雨而统统失灵,他们只能操起了长矛和刀剑,和扑来的红手旅团肉搏在一起,就连勇敢的埃米尔本人,也持矛纵马,鼓舞着奴兵们上前搏战。
所有敌我双方的体能,都已衰竭到了顶点,很多突厥人连策马的力气都丧失了,只能下马,和旅团的散兵在泥水里厮打翻滚,有的被长戟劈削得支离破碎,有的被长剑给刺入胸膛,有的被铁锥贯穿头颅,但依旧在疯狂作战,一时间红手旅团的正面伤亡也颇大,双方在漏斗般的双侧山谷夹峙地带,踏着越来越深的雨水,陷于了胶着状态。
然而,德西乌斯这位杜盖留斯指挥官,这时带着第四和第五支队,遵守了命令,即便很多人在泥水里脚都在颤抖和打滑,却还是严格而畏惧地执行了大公爵的指示,首尾相连,扛着大步兵矛、旗帜、荆刺枪、双手剑都林林总总的武器,列成宛如大蜈蚣般的纵队,自顾自地跑步,从无名山丘的左侧,直抵达了战场的中腰位置。
许多目瞪口呆的突厥士兵,就这样看着这支纵队不闻不问,自他们身边跃过,就这样一口气跑了足足八百尺上下的距离,德西乌斯停了下来,后续的所有士兵也停下了脚步:在他的对面,是三四个突厥散兵,正在山腰的长草里,握着刀剑暂且休息,双方隔着二十尺不到的距离,互相对视着,但接着德西乌斯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向自己的右侧转身,举起手戟,他身边望着西侧延伸的队列,所有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同样转过身来,很快这支排成三列,共一千四百人的分遣队,由原本的纵队,在狭窄的通道上,转换为了向敌人的横队,并且齐齐将长矛给放倒。
“不用管侧边和后方的敌人,我们的目标就是那里!”德西乌斯指着战事最为困苦和灼热的正前方,“冲锋!”
“冲锋啊,三圣的光辉和我们的战旗同在。”第四和第五支队的所有士兵,拼了命地喊叫起来,对着阿德索尼尤斯部众的腰肋处冲击而去。
二分后,被自两个方向突来的矛林绞杀住的阿德索尼尤斯中军,彻底崩溃,左右两边,诺曼人和拜占庭罗马帝国的马队也投入了决胜突击:最终,突厥人在雨中争相朝着群山的深处,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高文、博希蒙德、泰提修斯的骑兵则漫山遍野追击,杀戮伴随着血染的雨水,席卷了周边各数个古里所有的一切。
雨水慢慢变少变稀,远处的群山又再度出现了轮廓和肌理,战场上重重叠叠的灰白色尸体,被抬着排在了一起,我方的搁在了通道侧边,准备随后用辎车给拉走,新月教徒的被扔在了山谷的旷野处,周边的诺曼、拜占庭和塞琉西亚的军队士兵,也不顾遍地死尸的凄惨可怕状况,就拄着长矛披着斗篷,喘着气看着骑兵耀武扬威地投入更远处的追击,但是自己却只能坐在泥淖当中,扔下卷刃或毁坏的武器,慢吞吞地恢复着体力。
吉麦吉斯旅团和军仆们不少人,提着柳条筐,在美丽的雨后彩虹下,走入了狼藉血腥的战场,开始清缴战利品,并且砍下敌人死尸的头颅,咕噜咕噜扔到筐中。。。。。。
原本,高文也好,博希蒙德也罢,都不知道他们刚才和阿德索尼尤斯埃米尔鏖战的地点叫什么,后来根据俘虏来的几名叙利亚希腊人说(他们被解放后,进入了吉麦吉斯旅团),撒拉森和突厥人将这个地方叫做“吉思尔。阿。哈迪德”,不管本义如何,此后它可以冠以“血谷”这个名字,当之无愧:
在该日的战役当中,有七千名新月教徒被屠戮在此地,基督徒也失去了上千人的性命,绝大部分参战的士兵都疲累到无法动弹,很多人蜷缩在积水当中,就这样沉沉睡去。
若是加上对圣保罗门和狗门突击的失败,亚吉。西扬在短短一天内,丧失了近万名精锐的属下。
并且,这位安条克之主最倚重的首席埃米尔阿德索尼尤斯,也没能逃脱,他被坦克雷德给追上,砍下了脑袋,“这样总算是为布雷德复仇了!”当阿德索尼尤斯的头颅,被摆在阿普利亚公爵眼前时,这位红胡须的将军总算是舒展了口恶气。(未完待续。)
第18章坦克雷德的恨意
在戈弗雷兄弟于狗门,高文、博希蒙德于圣保罗门取得了对亚吉。西扬主力的大捷后,在原先溃散中的鄂斯都、赫拉克勒斯等诺曼人雇佣来的将领,也收拢了败兵,重新对圣泉石堡发起了反攻,并将其重新夺回——突厥士兵已经丧胆,故而这个反击的行动并未遭到很大的阻拦。更何况赫拉克勒斯还发觉,自己的父亲帕克阿德,这个老不死的亚美尼亚狐狸,居然带着几个亲兵,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藏在了石堡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当中,直到安全夺回石堡,才重新现身。
整个安条克城周边的河流、山谷和城门,都因次日巨大而残酷的战斗被鲜血浸染了,而突厥人惨重的损失,让安条克城陷于了何等的悲恸当中:亚吉。西扬最勇猛善战的埃米尔阿德索尼尤斯死了,与他一起被埋入肮脏泥土的,还有十二名最高贵的阿塔伯格或贝伊,和近万名善战的士兵,这位老者毕生营造的权势和军队可以说毁于一旦。
高文、泰提修斯、博希蒙德、雷蒙德和坦克雷德,统率着诸多国度的军队,则凯旋了各自的营地,带来无数砍下突厥人的头颅,前往阿德马尔圣职长上的祭坛营帐前献捷。
圣职长上代表着整个公教会的枢机会议,对高文和泰提修斯的勇猛善战,以及对整个战局关键性的支援作用表示感激,并馈赠了两位营地各自三千苏的银币作为犒赏。
但阿德马尔却狠狠训斥了原本应该据守在圣保罗门防磐和岗哨的坦克雷德,称他独断专行的做法贻害了整个战局,要对他实施同样的鞭笞之刑——而那位在防磐陷落时,拒绝救援圣职长上的骑士西格玛,据说因为早已知道他已得罪了整个公教会,索性趁着战乱的时候,带着自己的战马、武器,和一些扈从军士、仆人,不知道流落逃亡到什么地方去了。
于是博希蒙德跪在了圣职长上的面前,苦苦哀求,辩解说他的外甥是因为被亚吉在城中施放的浓烟火焰迷惑住了,不明所以,才决定先驰援“吉思尔。阿。哈迪德”来解救他的,“求求您,看在阿普利亚和西西里的我们,这么多年来忠心于圣座冕下的份上,宽恕我这缺乏经验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