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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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德温却注定不想给诺曼人任何机会,下达了“所有的骑士、骑马军士,包括红手旅团的骑兵连队,冲过费拉米斯河,追击到日落时分,遇到落单的敌人,杀无赦”的残酷指令。
背着鸢盾、圆盾的法兰克、红手骑兵们,扔下了骑矛,举着长剑、斧头和铁棍,像昔日于尼西亚城对待异教徒那样不留情面,沿路劈杀追袭,高呼着复仇的口号,血肉模糊的尸体倒满了草地和河川间。
右翼方向,亚美尼亚统领官费拉、库苏斯见势不妙,也纵马朝着伊苏斯城逃奔,奥森和卡列戈斯兄弟指挥骑兵,同样穷追不舍!
其时已是晌午时分,日头当空,坦克雷德剥下锁子头巾,满额头都是汗水,但还带着圣旗骑兵连队,一次次回身奋战,和理查德伯爵的骑兵交替掩护,并保护着己方营地的军仆携带辎重逃走,所以这边的战局,还要比仓皇而走的鲁本要强得多。
“集结起来,别胡乱再追了!”乔瓦尼拉住了举着战旗的木扎非阿丁,指着后撤有序的诺曼骑兵,“跟在他们后面,是突破不了这群精强武士的殿后防线的。”
突厥军仆喘着气,汗水都把他的小辫子给绞住了,扛着染满血迹的旗子,头发乱糟糟地堆在脖子上,停下了脚步,等着乔瓦尼的指示,后面的红手骑兵们也陆续放缓了脚步,他们的战马已太疲累,“怎么办啊,军法官?”
“回去扫荡敌人的营地,缴获辎重,随后让将军与鲍德温爵爷的步兵,进发到伊苏斯城,敌人胆气丧尽,是不会固守下去的。”
此刻,高文已经骑着马,来到了到处是火光燃烧的鲁本军营里,布兰姆森跃下马,指着绣着雄狮图徽的处营帐,“这就是那条鬣狗的帐篷,里面的吃食和酒水还温热呢!他的奴仆,还指望鬣狗对我军卑劣的偷袭,能取得成功,提前摆下了庆功宴。”
高文掀开了帷幕,走了进去,几个瑟瑟发抖的男女奴仆,挨个将餐盘里的美食切下小块,滚动着喉咙吞咽下去,以表示没有下毒,而后奉到了斯特拉提哥斯将军的面前,高文拔出匕首,割下了块炙烤的滴着油的鹿肉,摆在嘴里嚼动有声,随后在鲁本王子奢华的座椅上坐定下来,挪动了两下臀部,惬意地说,“把战俘和缴获,全部送到马米斯特拉城里,交给歌德希尔德夫人过目清点。”
说完这话,他看到了在座椅边,堆着个精美的上锁匣子,旁边的一位白皮肤的没胡子的少年,挂着金色项圈,穿着刺绣的丝袍,那项圈上悬着钥匙,看来是保管这个匣子的陪酒官。
高文继续把鹿肉摆在了口中,对着这少年使了个眼色,意思叫他把这匣子打开。
一会儿后,惊呼声里,这少年被几名扑过来的奴仆压住,但还是挣扎着,将取下来的钥匙吞入了腹中,接着蜷缩着,痛苦地在地毯上颤抖,这巨大的黄金钥匙会让他的肠胃烂掉的,并且死亡的过程是缓慢的。
巨大的劈砍声响起,飞溅出来的碎木块和金边,砸在了这少年的脸上——立在他前的高文面无表情地,将一把战斧抛还给后面的卫队武士,接着将被砍开的匣子一脚踢开,首饰和冠冕滚动着到处溢出,整个帐篷里满是夺目的色彩。那少年,最终只能闭上双眼,伏起来嘶喘着。
高文眯着眼睛,提起了其中最醒目的一个大冠冕,锯齿形状的,缠绕着灿烂的金叶,及雄狮的浮雕,“这是主人要加冕时刻使用的!”那少年低声喊到,但显然他活不了多久了。(未完待续。)
第9章高文的金苹果
高文的目光看着这华美的大王冠,倒是没有太大的贪欲,把它搁在了餐几上,接着他又从破碎的匣子里,翻出了另外个小的王冠,端详起来。
虽然小,看起来也陈旧些,但高文很快就被它吸引住了,“这是王子殿下随军携带的另外尊王冠,他准备在得胜后,趁机以新换旧的。”旁边名亚美尼亚王室奴仆小心翼翼地汇报高文。
“这是旧的?”
“是的,这王冠还是鲁本第一,也就是王子殿下的父上所造的,也正是这王冠完工后,鲁本陛下开始自称为‘七岭之王’。”
“哦?”高文讶异但是关注起来,他摸弄着这金冠,不是流行的锯齿形状,它的冠叶要比锯齿大,三角形的,数了下真的是有七个,每块冠叶上都镌刻了文字,“读出来。”他命令那个王室奴仆,这会儿那个吞下金钥匙的少年已经痛苦地翻滚呻唤,他的肠道和胃部可能已经破裂出血了。
“是,是的,这块冠叶叫做‘起始之地’,其下的文字是‘卢卢姆’(Lulum)。”那奴仆卑谦恭敬地用手指点着。
“卢卢姆?”
“是塔尔苏斯城北面的山岭名称,与奇里乞亚门相距不远。因为在先前,这座城市是鲁本陛下最早的王都,后来因为突厥人的压迫,才转移到了凡卡城去的。”
“继续说下去。”高文心中似乎越来越明晰了。
“这第二片冠叶,上面的文字是‘阿尔盖乌斯’(Argaeus)。”
“是卡帕多西亚地区的一座山岭,我在穿行过来的时候曾经目睹过,蓝天之下赭黄色的壮美山峰。”高文径自说了出来。
下面分别是伊萨姆斯山、马马斯山、塞里苏斯山、摩西卢斯山,最后是奥森提乌斯山,一共七片冠叶,七座山岭名字。
高文捧着这个小王冠,霍地站起,手都有些颤抖,而他的目光像是害了热病那样,来回疾走,四周的亚美尼亚奴仆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他在心中默念着,“此次的费拉米斯河战役,却着实让我明白了梦境预言所指,现在连安娜那小妮子都没有彻底想通的事情,却在机缘巧合下,被我窥晓——七岭之地,根本不是所谓的环绕某个地区的七座山岭,它只有起始之地是奇里乞亚的塔尔苏斯城,而在地图上,顺着这个起始点,再去阿尔盖乌斯山岭所在的卡帕多西亚,而后是伊萨姆斯山、马马斯山所在的弗里吉亚,再后是塞里苏斯山和摩西卢斯山所在的奥普希金,再再往后的奥森提乌斯山,是位于和君士坦丁堡相望的海峡对岸的山峰,用笔迹描画出来,简直就是道蛇形的,通往帝国皇都的路线——安娜曾不经意间对我说过,帝国的东西山岭在古代都构筑了巨大的烽燧,一旦边境有事,便会燃起烽火,直到皇都宫殿的法罗斯日晷台。”
随后,高文将王冠擎高,夺目的金色映入他的眼帘,他的睫毛不断抖动,一串沉重的文字在他心中烙印,“七岭之地?也就预兆着我斯蒂芬。高文,将在奇里乞亚迈出脚步,攻城略地,不断征服,而后就是卡帕多西亚、奥普希金、比提尼亚,最后会在万城之女皇君士坦丁堡登上荣耀的巅峰嘛?恰如阿婕赫最早对我所言,两片海洋和两片陆地的宝库,取之不竭的财富和权力,最终钥匙会掌控在我高文的手心当中!”
而后,布兰姆森和所有立在旁边的卫队武士,都瞪大了眼睛,他们讶异甚至带点惊恐地看到:斯特拉提哥斯将军双手端起那金色的小王冠,缓缓戴在自己的头上,而后威严无比地坐在椅子上。
此刻,在高文的脑海,赭红色的卢卢姆岭飞也般地跃动在自己的眼前,它下面是广袤的平原和海洋;接着是阿尔盖乌斯岭,壮美绝伦,下面是浩瀚的砂砾荒原和巨大的盐湖,及无数的堡垒隘口;最后云雾扑面而来,被簇拥在弗里吉亚群山里的伊萨姆斯山、马马斯山缓缓拜倒在自己的靴子下,在这片山脉里,蕴藏着并生长着无数的矿石、森林;再来的,是塞里苏斯山和摩西卢斯山,其上流出的泉水,汇集成河川,滋润着奥普希金和密西亚的肥沃土地;接着便是和帝国皇都遥遥相对的,高耸的奥森提乌斯山岭,其上的烽燧和堡垒,俯瞰着整个波浪翻滚的马里马拉海,在海峡的那边就是,姣美而庄严的君士坦丁堡,世界上最璀璨的一颗钻石。
未来,让我军团擎着无数的步兵矛和骑矛,列队进入她的金门,让她臣服在我之下——这么美丽的女皇,谁不想在榻上独占她?
所以七岭根本不是个静止的地方,这片小小的奇里乞亚,哪里能容得下我高文的脚步?七岭,实则是我的征途轨迹,这才是真正的神启——圣城不过是束缚那群还秉承着旧时代信仰理念之人的虚假幻境,君士坦丁堡所产出的金银和国力,哪点不比那片不毛之地强千倍万倍?“我高文,注定是要封邦立国的人物,不,不止于此,我最后是要将皇都的‘金苹果’握在手里的。树枝上沉甸甸的红苹果总是惹人爱,更何况是金的。”高文握住了扶手,轻声如此说道。
两代鲁本,连罗姆突厥都对抗不了,他们根本不配拥有这个冠冕;
鲍德温、博希蒙德、戈弗雷、雷蒙德这群十字军领袖,他们注定要拘泥在可笑的旧理念下,在黎凡特的圣地展开旷日持久的厮杀,和新月教徒,或者是自己内部;
威尼斯、阿马尔菲、比萨、******,这群蕞尔商业小邦,能附庸则附庸,不能附庸的话就切断他们的生命线;
罗马城的教皇、萨利安的凯撒、两西西里的王国,只要我掌控了安纳托利亚和色雷斯的帝国后,明眼人都能看出,只要指挥我的万千铁骑继续前进,那么这群螳臂当车的家伙,难道是能抵挡得了的吗?
而皇都当中,享受着臣民们用不同语言赞颂自己的阿莱克修斯啊,你最终还是要成为我的岳父,外带手下败将的——可爱聪明的安娜是我的,谁也夺不走,她会和我生下拥有尊贵血统的子嗣儿女,继续统治这个帝国。
“没错,这可比我所在的那个时代,要有趣刺激得多了!以前我收集陈年的古董,瞻仰追寻古人的荣耀;现在我创造光辉的殿堂,让后人顶礼膜拜。”高文仰着面,哈哈大笑起来。(未完待续。)
第10章安条克门户
结果斯特拉提哥斯将军这一笑,并带着如此举动,布兰姆森与卫队武士们不由得也绕着他跪下来,其中布兰姆森汗水涔涔,还将背后的盾牌取下,呈交在高文的脚下。
暗含的意思,与许多昔日的罗马将军相同:只要高文颔首示意,所有的军人就会用盾牌将他给抬起,拥戴他当凯撒、英白拉多,甚至是至尊无上的皇帝!
但接着,笑声渐杳,高文目光重新平和,很镇静得将那顶“七岭之冠”徐徐摆下,“布兰姆森,能替我保守这个难堪的举动吗?刚才我是魔怔了。”
布兰姆森听到这话后,急忙又将盾牌的皮带拉着抽回,与地毯摩擦的细微之声,在当场的每个人心中回荡着,不止剑术教习官一个人流下汗水,他们用余光看着斯特拉提哥斯将军,但见对方将那王冠很坦然收下,放在了随身军仆的箱箧当中,好像在做一件极度合情合理的事情般,毕竟胜利者是有权处断战利品的。
“这个营帐里的其余珍宝,全部交给你们自由分配。还有,把这个大的雄狮冠冕,赠给我的挚友鲍德温。”高文不动声色,安排妥当了所有。
消寂下来的战场上,鲍德温很愉快地接下了高文送来的战利品,他甚至已经打好了注意,在塔尔苏斯城里有座宏伟的教堂,他完全可以以保障朝圣者前往安条克通道的条件,要求阿德马尔与罗马城的圣座,为自己加冕为“塔尔苏斯国王”。
而后再将兄长推上圣城国王的宝座,尤斯塔斯家族必将荣耀天下。
而惨败的坦克雷德、鲁本联军,死伤足有接近四千人,整个营地与辎重也丧失了——而后从下午直到月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