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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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在对岸遥遥观战的库曼汗王使者,面无人色地看着数千同盟泰夫里斯党的灭顶之灾,随后陆续退了回去。
高文看着他们的身影,鄙夷地哼了两下,接着对步兵连队们说,“以后有你们展现功绩的时刻,现在将敌人浮桥下的船只全部收集起来!”几名兄弟会与步兵指挥官齐声应答了下,便带着人手去执行——高文则跳下了快银,示意它留在原地,而后握着剑柄,朝着刚才卡贝阿米娅消失的草丛里缓步走去。
他才没那么傻,会把袍子等于人,那个微黑皮肤的女坏蛋,肯定还藏身于此。
“听着,金手女执政官,你现在出来的话,我不杀害你,给予你有爵位的俘虏待遇,可以叫你的党徒来赎你,如何——我斯蒂芬。高文是最讲信誉的,当年你逃到加利波利修道院里的时候,我也没有出卖你的行踪,出来吧。”高文用短戟挑拨分割脚下的长草,还带着柔和磁性的声音劝说道,就像个牧人在找他走丢的羊羔那般。
婆婆索索的响声,让伏在角落里的卡贝阿米娅更加惊恐,高文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了,她似乎能听到戟刃挥舞的呼呼声,很快原本还在不断说这话的高文,声音忽然消失了。
“被发现了嘛!”卡贝阿米娅心中猛地一惊,吓得手抠住了草根处的泥土,接着努力调整好心绪,倒着慢慢朝着河岸爬去,在那边大连队的步兵们已经开始用纤绳把搭建浮桥用的船只给拉扯过来,到底该如何做,才能在这里脱出,可恶?
就在她扭头看情势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罩在她的眼前,接着强有力的双手摁在她的肩膀,“放开我,放开我!”卡贝阿米娅手脚并用,奋力挣扎,黑影和阳光不断交错摆动着,长草也在不断拍打着脸颊,接着她咬着牙,从长裤边上拔出了产自吕底亚的“牛舌匕首”,对着对方戳去,但那个黑影早有预备,好像对她的举措非常熟悉,一把就握住了自己举着匕首的手腕,另外只手拉住了卡贝阿米娅的头发,随后卡贝阿米娅不由自主叫喊起来,她的后脑勺牵扯着头发被拉起,再掼下,接连狠命磕碰几下地面,很快她的眼睛一片白茫茫,随后在剧痛下意识变得迷糊,被对方扭住了胳膊,架了起来。
“我抓住了罪恶的金手执政官,你们都来吧!”这是句卡帕多西亚山区的土腔。
“罗曼努斯你这个淫羊者,混蛋崽子。。。。。。”卡贝阿米娅心中如此愤恨,但眼珠却在转来转去,根本无法对焦成功,面前的草丛、天际都在高速晃着,接着她看到了一道寒光劈来,接着热乎乎的带着腥味的液体,飞溅到她的脸颊与眼眶,她下意识地惊呼起来,“我死了吗?”
但死的是她身后的罗曼努斯,这位牧童的嘴巴还保持着张开的姿态,脖子被扑来的高文的短戟刃给贯通了,长草静静地随着风,在三人的周围摇来摆去,高文本人也没想到这样,他听到羊叫与打斗的声音,才赶来并随手刺出的这一戟,或者是下意识的:高文是尊重女性的,当他看到一名女性被一名男性殴打时,发出呼救,也会本能做出这样的行为。
不管如何,这个卡帕多西亚的冒牌皇子,就如此卑微而凄惨地失去了性命,他嘴巴带着短戟的把柄,仰着倒了下去,腾起一阵灰尘,原本罗曼努斯是准备抓住金手女执政官邀功赎罪的,但他命不好——那只小羊羔慢慢挨过来,带点哀婉咩咩叫着,鼻子蹭着血水不断从口腔里冒出的罗曼努斯的尸体,好像在对亲爱的主人做最终的道别。
咕咚声,脱力的卡贝阿米娅跪在了高文的面前,“我战败了,随便你的处置好了,砍下我的头颅,或者按照不流血的方式处断,把我埋入营地的井中,用石头压死。。。。。。”
随后她仰起面来,看到高文从腰带的铁环上抽出(磷火之剑是无法入鞘的,所以按照当时德意志兰多手剑的风格,高文打造了铁环来充当固定佩戴的作用)了那把诡异的长剑,接着蓝色的影子一闪,她的眼睛快速闭上,肩膀也本能猛地耸立起来,随后脖子上冰凉一片:磷火之剑的剑刃割断了她耳边的发丝,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高文用“洛马内库斯式”的握剑法,将剑刃压在了卡贝阿米娅的脖子上,“你是该死的,当年我的两位军仆被害死,或多或少也有你的罪责在里面。。。。。。你这奸诈狠毒的异端女信徒。”
“我不是异端,你和你那皇帝才是异端,我是为伟大的泰夫里斯共和国而献身的!”卡贝阿米娅的眼神此刻倒没有了恐慌,反倒盯住高文,“现在我的军队溃灭,拥立的皇帝也被你杀死,你毁了我的一切。斯蒂芬。高文,我从见到你就没有幸运过,可悲的事情一直缠绕着折磨着我,现在死去倒也算是没有挂念了。但是我播散的信念,却会在帝国的各处疆土上生生不息,直到推翻这个黑色上帝统治的世界为止——万能的主,卡贝阿米娅直到死亡的那刻,依旧没有违背对您当初许下的誓言,身心都为你忠贞到底。”说着,两行泪水自女执政官的脸颊滑落。(未完待续。)
第35章理想之国
高文利索地收起了磷火之剑,重新插回了环中,接着他身边的一名兄弟会成员走过来,作出了邀请的手势,“前来铁门堡营地,你的信徒我不会肆意杀害,但是需要你签署和约。反之,假如你的态度不能让我满意,本大公不保证部下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来。”
女执政官从惊讶和慌乱后,镇定了心神,依旧敌视地看着高文离去的身影。。。。。。
铁门堡内,阳光照耀,锻冶作坊与厨院里白烟缕缕,到处都是欢呼雀跃,跑来跑去的匠师和军仆,拉车的拉车,扛战利品的扛战利品,一串串保罗派信徒用绳索捆着手,被押入了营地空旷的堡场当中,面相恐怖的比雷尔举着铁殳,立在那里,与部众看守着这群异端。
大公的绯红色营帐当中,高文端坐在座椅上,将缠绕在手甲上的丝绳层层解开,接着跪拜在他面前的木扎非阿丁,毕恭毕敬地将脱下的手甲给捧住,返身保管好,“坐吧,你叫什么名字来着?”高文来回捏着左右的手腕,发问道。
“高文,你到现在居然忘记了我的名字。”卡贝阿米娅何曾遭受过如此的羞辱,当即愤怒填膺,不肯就座。
“对不起,我只记得先前在被帝国守捉官捕虏过后,那时候。。。。。。。”
“住嘴!”卡贝阿米娅羞愤难当,涨红了微黑的脸颊,呵斥高文说到,她实在是不愿意提及那噩梦般的事实,“我叫卡贝阿米娅。赫利索契尔,泰夫里斯共和国的现任金手执政官,伟大的圣裔,白色光明之上帝在人世间的使徒,惩戒异端与不信者的利剑与火焰。”
“很好卡贝阿米娅,我会记住你这个名字的!”高文礼貌地听她诉说完身份后,庄重答复说。
“其实就是个保罗派异端头目而已,大公阁下你不可以与她走得太近,因为圣座冕下对他们的教义肯定是持反对态度的。”一旁笔录的机要秘书官提醒到。
“我明白,所以兄弟会的教士牧师我全部没有叫他们到场。”高文颔首,接着他转向对女执政官说,“你对这场战败,还有什么话要说?”
卡贝阿米娅闭上了眼睛,微微低下头,带着不甘心的态度,“你那信奉的黑色邪恶上帝又得逞了,本执政官无话可说。”
“不,并不是信奉的缘故。我的骑兵连队有坚固的马铠,有锐利的长矛与箭簇,有严密的旗帜和队形,而反观你的队伍,不知敌情,毫无章法,仓促渡河,你身为一支军队的统帅,是难辞其咎的。”高文严厉数落说,接着他装模作样地接过了机要秘书官递来的书卷,“二百多年前,你的先祖赫利索契尔与罗马皇帝大瓦西里开战,彼方很有诚意地派使节前来和谈,但你先祖却狂妄大言说,我要做的只是把异端皇帝从御座上推落下去,结果泰夫里斯城被大瓦西里攻落,你先祖也身首异处,看来这种不良的习惯,到了现在还未有根绝,这也是你们这派信徒越来越弱的缘故。”这番话把卡贝阿米娅说得面红耳赤,又实在没有话来反驳,只能咬着牙,不去看高文,心中盘算着如何报复的措施,但又实在不清楚能否在今日活着出去。
但接着高文站起来,换了温和些的语调,“想要解救你的信徒,办法倒也不是没有,那就是你作为俘虏与人质,我以捕获你的名义,和库曼汗王和谈,将你献给君士坦丁堡去。”
“什么。”卡贝阿米娅觉得这个混蛋简直就是个猫,来玩着杀老鼠的游戏。
“如何,我重申下,只是名义上的,只要我安然进入索菲亚堡,能在那位皇帝眼皮下面渡过海峡,在东征的道路上站稳脚跟,我承诺会把你放去的。”
“你以为这样就能骗过那个皇帝吗?或者说,能骗过我。”卡贝阿米娅不但不够信任,还认为高文此刻幼稚到可笑。
高文低笑起来,“我才不会想着骗过阿莱克修斯,也没有那必要——高层人物间的角力,靠的是各自的智慧与实力,但下层的就不同了,其实我要做的是,给红手大连队所有将士心理一个凭证,也是一面旗帜,为了这个不惜向皇帝动用武器。”
这话,把卡贝阿米娅的眼睛吓得瞪圆了,旁边的机要秘书官芦管笔下意识在记录书卷上写下这些话后,又喘了两口气,狠狠敲打了下脑袋,潦草地涂去。
“你意思,是‘押解’着我,前往君士坦丁堡邀功,假如帝国的军队对你有任何阻拦的话。。。。。。”
“红手大连队便会上下敌忾,名正言顺对帝国军队发起攻击,而那时候你的价值便完成了,我会信守诺言释放你。不过,以后假若你在小亚细亚继续与我对抗的话,我会依旧痛歼你。”高文继续说着大逆不道之语,简直比卡贝阿米娅昔日联络的乔治典厩长还要逾越过分。
“可,可笑,你的大连队连一万人都没有,凭什么与那位皇帝交手。”卡贝阿米娅还是有点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罗马教宗敕封的圣职长上,理论上所有东征的军队里的神品都在我之下,即便那群统帅爵爷们不愿意尊重我,也没关系,我自然会争取到盟友的,什么地方都不是铁板一块。只要有了法兰克的盟友,对付科穆宁还不是轻而易举——更何况,科穆宁御座下也是暗流汹涌,内讧不断。”
“你到底要做什么,斯蒂芬。高文,罗马皇帝的御座?科穆宁家族的地位?不过是个瓦良格的蛮子而已。”女执政官再也按捺不住好奇,追问说。
“没错!现在这个罗马帝国,也没有任何值得惧怕的地方,它衰落了,就算帝国皇帝们如何奋力去补救,但他能舍弃自己奢华的宫廷,平定各个大家族间的私欲争斗吗?我的理想,和博希蒙德一样,那就是在远方建立个自己的国,但我的理想又与博希蒙德不同,他不过是要把某处变为自己的诺曼国。但我高文的国,是要让天下的民众都能倾羡我的国民众的幸福,在歌谣里把我的国当作比圣地还要美好的存在,税吏与海关能把所得的金钱,用在真正的国事和军队当中,年轻人蓬勃向上,哲学科学昌明合理,所有人都憎恶黑暗与野蛮,善于和其他族群取长补短,军队骁勇善战,卫护疆土,教堂的钟声与祈祷声为真正需要的人而奏响。总之,所有的一切,都像与这个世界迥然不同。我曾在巴里做了些实验,但也只是实验而已,总的来说还是照套了威尼斯邦国的那套,要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