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楚霸王-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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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两人的高兴念头还没有持续多久,就想起了今天这事儿的来龙去脉,不由得一阵头大:朝野上下谁不知道楚王李宽和长乐公主之间那是关系最好的皇子和公主,上次就是因为长孙无忌那个老匹夫提出了这桩婚事,结果这位楚王殿下大闹金銮殿,然后豁出了全部的军功,才换来这两年的平静。可是这一次长乐公主却是直接被长孙家给接走了,还是趁着楚王殿下不在京城的时候,那么……
想到这里,两个壮汉都不由得心中一阵苦涩,这一次又被长孙无忌那个匹夫当枪使了,自己两个人去挡住了楚王李宽,他的儿子在这段时间里边却已经是抱得美人归,而这位楚王殿下却是错过了最后的机会。那么他还不得恨死自己两人?以他的武力值,今后的日子恐怕安生不了了。想着这些,两人不由得在心中将长孙无忌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却还是奋力阻止李宽的脚步,在这一刻他们在心中思虑了许多之后还是决定将这位怪力王爷拦下来,既然已经被长孙无忌那个狐狸当枪使了,那么不如人情做到底,此时已经晚了一步,那么长乐公主就已经是长孙家的媳妇了,还不如彻底的卖给长孙无忌一个大大的人情,而楚王李宽既然已经得罪,那么就得罪到底,而且两人还有着别的思量。
“楚王,得罪了,所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既然皇上让我们两人前来将殿下拦下,那么末将就只能竭尽全力了!而且此时迎亲队伍恐怕已经要走出通化门了,整个长安百姓都已经知道,见到,已经无力回天了。”程咬金大声说道,他们先是道破李宽的身份,然后合情合理的叙说自己阻拦也是奉旨行事,希望李宽不要记恨在心。当然这也是因为程咬金和尉迟恭打不过李宽才会这样,要是打的过。那么何必多说,两个家伙都是信奉拳头大才是硬道理的家伙。什么时候讲过道理,说过软话。但是此时却是不得不说这些。因为他们打不过人家,甚至两人一起也只有被人暴揍的份儿,再加上身份不管怎么样对方是君,自己是臣。
“现在解释,不觉得太晚了?刚才要不是你们两个阻挡,本王还有那么一点希望,现在……呵呵……呵……”李宽一阵冷笑,原本在之前说话的时候停下来的脚步在这一瞬启动,变成了一道残影。整个人就那样冲了过来,高速冲刺之下,迎面吹来的狂风将他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尽管衣衫褴褛,但是那种强大的压迫感却是像是一座无形的远古神山径直压了下来。
“得罪了!”程咬金和尉迟恭相视一眼,然后两人在这一刻同时双腿在地面上猛的一踏,身上的脊梁在这一刻挺得笔直,两人就像是两只刺破苍穹的绝世神兵,在这一瞬间两人动作却是那么的和谐与统一。两人从未感觉到一直争斗了多年的老家伙居然是这样的默契,他们在同时挥出了自己的拳头。沙包一样的拳头打的空气都急速的暴响,就像是在炒黄豆一样。
李宽的双手上面满是污迹,这么多天他在秦岭深处如若是原始人一样,茹毛饮血的过着全然原始的生活。喝的是山中泉水,吃的是随手抓来的野兽生撕下来的血肉。在那种与天地自然的交流之中,他突破了自身的瓶颈。但是也让自己变成了一个乞丐的模样。甚至代表身份的玉龙腰牌都遗失在秦岭深处,但是在这个时候。一种强大的力量在他的双手之间迸发而出,手掌上面的那些污垢。犹若是一块块的鳞甲一样龟裂开来。然后片片破碎洒落到地上。露出了在下面的纤细的白皙手掌,在这一双手掌之上,居然没有丝毫的老茧,像是一双女子的柔薏一样,纤细修长。
只是这样一双手却是稳稳当当的将两个沙包一样的拳头给接了下来,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两个拳头在那一瞬间就击打在了李宽的手心之中。两股沛然大力在这接触的瞬间爆发出来,像是决堤的山洪,像是汹涌的钱塘潮水,又像是山顶滚落下来的巨石,似乎全然势不可挡。可是再大的洪水也冲不垮坚固的堤坝,再大的潮水也不能撼动海边的礁石,在大的巨石,也无法将大地砸穿。什么东西都有着一个极限,在这一次,尉迟恭和程咬金就遇到了超过他们极限的对手。
李宽脚下的青石板被他踏成几截,他的双脚就这样陷进了石缝之间,石头上面尖锐的棱角将他的脚划破,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可是他却是恍然未觉,一双手就这样撑住了尉迟恭和程咬金的两只拳头,然后他咬紧钢程咬金面色大变,这家伙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这不知道他是怎么练就这样一身力量的,自己能力举五百斤的石锁,已经算是神力无匹了,可是现在对面的少年不仅仅接下了自己的全身力气,甚至还有宗师境界的尉迟恭,那家伙突破之后力量暴涨到接近千斤,这是何等的怪物?
“李宽,还不住手?”就在此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李二来了,他站在高台之上,冷冷的俯视着下面的三人,他在这个时候很失望,他对李宽的期望一直很高,那怕那个神秘的学派在他的心中一直是一个疙瘩。他一直将李宽当做是大唐三军未来的统帅来培养,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让他随军北击突厥,之后更是让他建立自己的私兵。这些待遇,在所有的皇子之中,那怕是太子李承乾都不一定全部享有,可是这家伙却是看不透,看不透儿女情长,看不透人心易变。这让他也感到头疼。
“父皇?为什么?”李宽径直盯着李二,沙哑的声音问出了心中最深的疑惑。为什么?为什么将丽质嫁给长孙冲,为什么不和他商量一下就做出了决定,为什么在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之后,还是没有改变这个结果?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李二冷声回答。
“命中注定?什么是命?”李宽仰起头,一双眸子全是冷静,他在这一次的突破之中想通了许多事,所以他现在才敢这样直面李二。他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是命中注定,哪怕他曾经相信的那个女子和自己之间一定能有结果一样。
第三十九章祝你幸福(上)
秋风吹动着院里的落叶,一片片黄叶在风中翩翩起舞,像是一只只枯黄色的蝶。萧索的落叶梧桐,在这个时候只剩下萧条的枝桠,树梢间青翠的叶子已经全然落光,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曳着。
李宽倔强的抬着头,仰视着在上方高台上的父皇,他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掺杂了无数的利益,无数的考量与妥协。他内心很是愤怒,可是却又是那么无能为力。对于李二来说这个帝国才是他最在乎的,立志做一个千古明君的他,又岂会因为儿女情长而放弃那帝国长治久安的契机?他为了这天下付出了太多太多,已经难以割舍。他又何尝不知道其实长孙无忌这一而再的提出两个孩子之间的婚事,是出于长孙家一直长盛不衰的考虑?要不是这样,上一次被拒绝之后,长孙无忌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旧事重提。可是李二知道又如何,在最后他还是答应了这桩婚事,甚至同意了长孙无忌用一种极端的手段,劝服了李丽质。
“命!呵呵……朕也不信,但是宽儿你可知道身在这帝王家,那么就已经注定了你们的命!因为你们是朕的儿女,这江山要坐的稳,那么就要牺牲,就要付出,这是你们享受这万万人之上的生活付出的代价。”李二冷冷注视着下方,那个敢这样用一双蕴藏着无尽愤怒的眸子盯着他的少年。
“可是……”李宽被说得哑口无言,没错,身为皇子公主。他们占有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既然享受了这些东西。那么就要遵守游戏规则,付出些什么。可是为什么这种付出却是这样的残酷?为何皇家要用一个个的女子。来换取这种生活?为什么帝国的长治久安要这种牺牲皇室女儿的幸福来换取?这一切李宽早就在心中不满,只是一直以来都是人微言轻,现在搭上了自己的妹妹的时候,才知道这些年自己这样不作为是怎样的一种纵容,造成怎样的苦果。所以现在他要离去,他要将那迎亲的队伍截回来。至少他在乎的人要过得幸福。
“宽儿,你去好好想想,这天下为何会是我们李家坐在这宝座之上?想清楚了,你就会明白了!”李二终究不知道李宽心中在想什么。只是见到李宽被自己的话说的哑口无言,于是挥手任他离去。
李宽转过身,然后向着东方的方向而去,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寂,萧瑟,破烂的衣衫在秋风之中微微扬起,后背上的那半支箭矢还插在他的后心,鲜血还在顺着箭头一滴滴的滴落,殷红的血珠滴落。落在地上的石板上,溅起妖娆的血花。他的身躯从最开始的佝偻,伴随着脚步的迈出,渐渐地变得坚定。脊梁变得挺拔,像是一柄宁折不弯的刺破苍穹的长枪。
“嗯?”见到李宽身姿的变幻,李二狭长的眸子之中闪过一道精芒。整个人陷入了沉思,然后在思量片刻之后。顿时大喝一声:“尉迟恭,程咬金何在!”
“末将在!”两个铁塔一样的汉子一直静立在高台之下。等候着李二的吩咐,此时顿时大声应诺,两人此时已经将各自的兵刃都拿取在手中,一双黝黑的闪着厚重光芒的钢鞭,以及一条长达丈二的马槊。
“追上去,拦下那个逆子!”李二一声令下,他此时才想明白为何那个小子会往那个方向走,之前他还以为李宽是要回自己的府邸,才会选择走向东方,他的府邸就在太子东宫一墙之隔,走那个方向也没有丝毫的错误。可是他想起李宽离去之时那一双带着决绝的眸子,还有那越来越坚定的脚步,他才想起来,那迎亲的队伍也走的是那个方向。于是赶紧下令让手下两员悍将急忙追上去,希望还来得及。
“诺!”尉迟恭和程咬金也是果决之人,他们两人在得到李二的命令之后,顿时像是两匹飞奔的烈马一样向着李宽追了上来,这一次两人明显是全力以赴,奔行的速度比起之前被李宽追赶的时候还要快上一分。他们在之前接到的旨意是将李宽带到圣上的面前,所以不自觉的保留了那么一分力,这一次显然是需要使出吃奶的劲儿,他们在这个时候可是不敢藏私,不然完不成李二的旨意,那才是大事。
两人手中提着兵刃,像是两匹骏马奔行在皇宫之中的甬道里。追赶着李宽的脚步,速度快的惊人,像是两道风一样,急速卷起的风,吹过巷道,卷起地上的尘埃,相识两条黄龙在跟随着他们。
李宽当然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地面的震颤,他也开始加速,只是他毕竟也是人,在经历了城门大战,之后又以一敌二和尉迟恭,程咬金两人纠缠良久,现在哪怕他的耐力惊人,此时也是远远没有巅峰时期那么强悍了,反观尉迟恭两人在一开始就有意藏拙,现在已经是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哪怕李宽加快了脚步,也是大步流星的狂奔,却也渐渐地被追了上来。
迎亲的队伍已经看得见了,就在前方不远处,那声声的锣鼓,代表着喜庆的鼓点此时在李宽的耳边奏响,是那么的刺耳。他背后的那一支箭矢还在不断地流淌着鲜血,带走他的体力,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疲倦袭上心头。他的脚步变得沉重,原本轻灵的步伐此时也是变得迟缓,身后两员大唐最强的将领正在快速地逼近。
大红色花轿被八个轿夫抬着,喜帐轻垂,挡住了向往探视的目光,坐在花轿之中的人此时心中是百感交集,还是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