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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8章

庶子风流-第788章

小说: 庶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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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该用什么理由呢?何德何能?这个理由说不过去,自己是推选出来的,结果到了这里,他只好含泪泣告了。

    朱厚照却是显得有点恼火,道:“这是你们自己礼部弄出来的章程,那章程你也是亲自看过的,怎么能说退就退?假若人人都退,这公选岂不是成了形成虚设?”

    “老臣万死。”

    朱厚照道:“这件事,不必再说了,费师傅且回吧。”

    费宏却不能走,他知道,假若只是自己闹一闹就放弃,反而显得自己只是做个样子,若只是做个样子,反而显得是做贼心虚。

    于是他死赖着,道:“恳请陛下成全。”

    朱厚照反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件事,肯定不能轻易答应的,心里便想着,找个时间再和李公还有春秋商量商量,现在却怎么都不能给个准信的,便道:“此事,朕知道了,到时再说。”

    于是费宏再三恳求,朱厚照就是不应下,最后恼了,干脆不理费宏,留着费宏一个在暖阁,自个儿摆驾回了内宫。

    京师里的消息传得很快。

    费宏自暖阁里一脸郁郁地去了礼部,见了属官,这些人似乎都已经得知了费宏去向朱厚照请求废除他内阁首辅候选者身份的消息,看他们的脸色,似乎都很不错,甚至比平日殷勤了不少。

    这其实很好理解,礼部这儿,多是李党的心腹党羽,想当初的时候,李公就曾以内阁大学士的身份兼任过礼部,所以满部堂上下,都是希望李公能够继续任这首辅的。

    虽然还没能得到陛下的首肯,不过费宏的心情感到好受了许多,无论怎么说,他也算是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了,至于后面,宫中肯不肯答应,这是另一回事。

    他的心情渐渐愉悦起来,又忍不住哑然失笑,觉得自己似乎是不是有些多疑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自己紧张得过分了而已。

    等他下值回到府邸,已是深更半夜了,心情舒畅了,倒能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好觉,起来时,便觉得比昨日精神了许多,于是照旧还是到厅里喝茶,谁料到在这个时候,又是一声厉吼:“爹……爹……”

    听到这逆子这般的声音,费宏的好心情就此完结了,他很是恼火,这个儿子,还真是……

    费宏气得脸色发青,却又见费易拿着一张报纸来,气喘吁吁地道:“爹,不妙了,大事不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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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一十六章: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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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宏看着费易手里杨着的报纸,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顿时就整个人不好了,这回……又怎么了。

    怎么,他们还能说什么?老夫都已亲自面圣请辞这候选了,他们还能编排出什么来?

    显然,这位礼部尚书终究还是大大地低估了这太白刊了。

    等他拿起了报纸,眼睛盯在头版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起来,身躯忍不住颤抖,连牙齿都咯咯咯地响起来。

    居然……居然……这样也可以!

    主版上,如实地报道了关于昨日他入宫请辞的事,不过在下头,却是说,据知情人透露,正因为李公得知费公入选,暴跳如雷,私下里将费公狠狠训斥一顿,各种威逼利诱,更是声言,若是费公不退选,后果自负。

    在强权之下,费公胆战心惊,于是马不停蹄地入宫请辞去了。

    “……”

    据知情人……又是据知情人……

    这编瞎话的水平,还真是……既然是知情人,就给人一种此人必定是深知内幕的印象,这大抵就是说,我家有个表哥在李家做事,专门伺候李公的。总之,没有人在乎这个知情人是谁,可问题在于,既然知情人,他怎么胡说八道,你还真一丁点办法都没有,你要澄清谣言,要找这人算账,你去哪里找?

    而更可怕的却是下头的分析,里头言之凿凿,说是费公主掌礼部多年,老成持重,官声斐然,拜为首辅,怎么就没有资格?

    你看,谁不想做首辅呢?费公会不想做吗?别说是费公,大家扪心自问,你不想做首辅吗?

    可是为何费公入选,却又要入宫坚持请辞呢?若不是李公给他施加了压力,谁不想再进一步呢?

    里头的分析,可谓是逻辑缜密,居然让人挑不出一点漏洞来,连费宏自己,竟差点都被说服了,说本心话,为官多年,自己当然想做内阁首辅大学士了,只是……不是有个李东阳在吗?

    这文章还是指鹿为马,还是颠倒黑白啊。

    更可怕的却是,下头竟还号召,既是公推,自该公允,一切照章行事,决不可纵容这样的事发生,诸生理应强烈抗议此事,如若不然,长此以往,公推又有何公平可言?

    费宏气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咬牙切齿地冷道:“卑鄙,无耻。”

    虽是痛骂,却也知道于事无补,想了想,他觉得还是赶紧去见李公为好,还得商量着怎么办呢!

    所以费公心急火燎地叫了车,眼下天色还早,李公理应还未入宫。

    他急匆匆地赶到了李府,谁知这外头,竟已出现了许多的生员模样的人,个个手里举着牌子,也不嚣张,透过水晶玻璃窗一看,那牌上却写着正国体、安众心之类的话。

    这是无言抗议,想必很快就会被顺天府驱走了,只是闹出这样的笑话,这不是……不是……

    此时,马夫道:“老爷,门前堵住了,该如何是好?”

    费宏心里想,这些生员,想必是那些人请来的,自己下去,有口也说不清啊,这大清早的跑来李家,更加可疑了。

    费宏道:“自后门进去。”

    于是仙鹤车拐了个街角,自后院进府,便迫不及待地让李府下人请见李东阳。

    李东阳已是起了,穿上了朝服,面色倒还算平淡,见费宏一脸苦瓜状,反而安慰他道:“子充,你这时候不该来。”

    费宏哭笑不得地道:“李公,我是非来不可啊,我也是没法儿了,这些人……这些人实在是太荒唐太可恶了,若是不狠狠严惩一下,往后只怕变本加厉。”

    李东阳从容地摇头道:“你为官这么多年了,还是沉不住气啊,放心吧,靠这些,是无用的,不过是泼脏水而已,呵,都察院那儿也在寻王华的把柄,严惩这些人,实在没有必要,若是真封了那报馆,反是显得老夫不能容人了。你放心吧,这王华与一帮卑贱商贾厮混一起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

    看着李东阳淡定的样子,费宏倒是缓缓地定下了心神,渐渐冷静下来,道:“只是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他们这是想要分化我与李公,那些读书人不明就里的,只怕……”

    李东阳又摇了摇头,却是笑着道:“这种东西能糊弄人一时,可是呢,只要他们离间不了你我,就无妨。哎,昨儿你不该去请辞的,现在反而给人抓住了话柄,你看,事到如今,为了澄清这些流言蜚语,老夫也少不得要入宫,请陛下万万不可准许你退选了,你安下心来吧,一切都不会有太大的变数。”

    说到这里,李东阳眼眸一闪,却是冷笑:“老夫的刀子,也还在磨呢。”

    费宏的眼里也是一亮,点头道:“是,是。”

    李东阳又劝慰了几句,等费宏告辞,他眼睛眯着,似在猜测费宏是不是当真别有用心,他面上板着,过了好一会,才命人准备车驾,自后门出去,径直入宫,自然少不得又要见一见陛下了。

    而另一头的叶春秋,心情倒还算是不错,他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实施,节奏带了起来,倒是感觉颇为得心应手。

    此时此刻,叶春秋正在自己的书房里,给十几个心腹的生员传授着自己的经验:“其实这种公推,节奏十分重要,必须做到不断的进攻,使对方应接不暇,其实真真假假从来不要紧,三个候选之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德行如何,能力又如何,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想要告诉读书人,候选之人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不希望李公继任,那么就要明白读书人最不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再将李东阳塑造成什么样的形象;而我的泰山呢,则是反其道而行,生员们希望未来的首辅是什么样子,是庄重呢,还是亲切,是举重若轻呢,还是嫉恶如仇,这便是舆情分析的重要,分析出了结果,再进行包装,进行宣扬,将这些形象,灌输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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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一十七章:豪气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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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怕破费银子,读书人嘛,也有一些家境贫寒的,要交心,送钱送粮,屋子破了,就雇人给他修葺,家里有困难,兄弟不和,就帮着去调解,有些生员出门在外,遇到了难处,就设法去周济。”

    “宣讲上的事,反而不必太过多地去着墨,这是太白集和太白报的事,你们只负责和人交朋友即可。”

    叶春秋说得豪气干云,可一旁的唐伯虎却是听得冷汗淋漓。

    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漫天撒银子嘛?

    这下子,唐伯虎终于明白之前心里的疑惑了,哎呀呀,难怪到手了这么多银子,叶春秋还要他继续努力去筹款呢,这样算下来,没有几百万两银子,也不够他们这样使劲儿地糟蹋啊。

    虽是跟在叶春秋的身边,接触了很多他以往都不知道的新事物,可是在唐伯虎的印象中,这所谓的公推,靠的应该是名望,靠的应该是平时的官声。

    可现在他才真正地开了眼界,怎么晓得,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周章。

    唐伯虎终于忍不住地道:“公爷,名望与官声,难道不是……”

    叶春秋瞥了他一眼,这种思维,倒不奇怪的,可是对叶春秋来说,实在是落后的可笑。

    叶春秋倒是好心情的觉得该好好说说这个问题,毕竟想听到答案的不只有唐伯虎,只怕眼前的这群读书人对于这个问题,也是心有疑惑的。

    叶春秋认真地道:“李公主政,河南大灾,于是为河南减赋一年,伯虎兄,这是善政吗?”

    唐伯虎毫不犹豫便道:“当然是善政。”

    叶春秋却是摇着头,带着微笑道:“不对,朝廷的钱粮都是有数的,少了河南的赋税,这亏空就无法填补了,所以需从其他诸省贴补,江浙最富,因为河南遭灾,所以江浙加赋,那么这是善政吗?”

    唐伯虎顿时愣了一下,犹豫地道:“这个……这个……”

    叶春秋收起了笑容,显出了几分肃然,意味深长地道:“所以这世上,从来不可能有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所谓善政,因为为政者,他变不出银子来,任何政事,有人得利,就会有人失利,有人得了好处,就会有人没了好处,有人欢欣鼓舞,大肆称赞,就会有人捶胸跌足,破口痛骂。所以,所谓的名望和官声都是虚的,何况这庙堂上的诸公,施政如何,远在数百上千里外的生员,又怎么知道呢?无非还是靠口口相传罢了,天底下没有什么新鲜事,既然口口相传,就能树立官声和名望,那么我们就用更快捷的传播方法去树立官声和名望。”

    “施政的得失,其实要一分为二地看,对于李东阳来说,他免了河南的赋税,他的门生故吏,自然会着重向人言说河南布政使司如何得了李东阳的恩惠。对税赋加重的江浙,却就会闭口不提了,因为这是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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