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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庶子风流-第7章

小说: 庶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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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辰良道:“舍弟叶春秋,我大伯的儿子。”他故意把大伯二字咬得很重。

    一下子,那些‘朋友’们便都挤眉弄眼起来了。

    叶家老大啊,那不是传说中跟一个大脚妇人私奔的那一位?啧啧,这位春秋少爷,想必就是那大脚妇人所生的吧?

    有人虚伪道:“久仰,久仰。”

    叶辰良呵呵笑道:“春秋读书挺刻苦的,来……春秋,背一段《子曰:学而篇》给诸位兄台听听。”

    一下子,大家都放下了筷子,心里嘀咕,叶良辰说这个堂弟刻苦,既然刻苦,学问想必是好的,可怎么是让他背学而?要知道,这科举最基础的就是先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否则考官出了什么题,你都不懂,还考个屁啊。这就好像一个即将参加中考的高中生,却让他去背九九乘法表来检验学问。

    叶春秋看到众人一脸的疑惑,心里骂,这个堂哥是要看自己出丑!

    他懒得跟叶辰良这些人虚情假意的相互‘请益’,便挠挠头道:“学而,什么学而……周夫子有教过吗?呀……那****肯定睡觉了。”

    “哈哈……”众人哄笑起来,有人饭都要喷出来,学而篇都背不出来,也好意思来参加县考。

    叶辰良便拉着脸,一副长兄如父的口吻道:“春秋,你要好好用功。”

    “哦。”叶春秋点头,而后道:“走了啊。”

    叶辰良挥挥手:“去吧,去吧,记住,要给大伯争气。”

    见叶春秋小身板又躲去靠着木梯的座位去了,有人笑嘻嘻地道:“这位春秋小弟,倒是……倒是……咳咳……哈哈……”

    又有人忍不住笑了。

    叶辰良的嘴角也微微勾起,心里十分鄙视叶春秋,口里却是道:“舍弟年纪尚轻,这一次只是来熟悉一下县考而已,让诸位见笑了。”

    众人只好忍住笑,其中一人道:“他有辰良时刻教导提点,迟早会有出息的。”

    接着话题就引到了科举方面,叶辰良是周夫子的得意子弟,平时读书刻苦,又得到了周夫子的真传,说起经义文章头头是道,众人纷纷点头,都是佩服。

    而叶春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叶俊才边吃着东西边咕噜道:“那家伙真是欠揍。”

    叶春秋深以为然。

    和这个堂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不过至少二人在对叶辰良是属于同一个战线的。

    “别理他,这个家伙,最是阴阳怪气的。”

    难得有一句暖人心窝子的话,叶春秋心里舒服了一些,摇头道;“我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不计较,不计较,啊……饿了,猪手呢,我方才特意留的猪手呢。”

    叶春秋看着满桌的残羹冷炙,火冒三丈,在家里吃了半月的盐菜萝卜,好不容易见到一点肉腥,叶俊才,你不是东西啊。

    叶俊才一脸无辜的样子,大袖子轻轻一掩,将满桌啃剩的骨肉不露声色的盖住。

    第二日清早,寅时三刻不到,十几个叶家的子弟已经聚到了楼下,店里的伙计晓得他们要去考试,所以早就打着哈哈掌了灯,叶老叔公点齐了人,巍巍颤颤地开始一个个人嘱咐:“俊才啊,记得搜身的不许对官差胡说八道,你这小子最没规矩。”

    叶俊才挨过骂,忙是赔笑答应。

    “辰良,蒸饼要带足,到时莫要饿了。”

    叶辰良含蓄一笑,彬彬有礼道:“谢叔公提点。”

    “叶文,你就知道吃吃吃吃吃,不像话。”

    叶文吓得忙是把口里咀嚼的东西咽下去。

    倒是走到了叶春秋面前,老叔公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春秋啊,听说你才刚入学,老朽也就不指望你中试了,去考一考也好,所谓……”他摇头晃脑,突然脖子一顿,半颗脑袋歪着的悬着,似乎没有想到合适的词句,便叹口气:“总之,莫学你爹,狎妓像什么话,咱们叶家,是诗书传家……”

    叶春秋感觉脸上的肌肉不由的抽了一下。

    县考是在县学里进行,此时,这里早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人声鼎沸。

    叶老叔公是老油条,现在他数十年的经验得以发挥,带着一行叶家子弟并不急于进场,而是在附近的茶棚里闲坐,时候差不多了,人也寥寥,这才好整以暇地将保书发给大家,让大家逐一进场。

    县考只是初级考试,算不得十分苛刻,不过依然还要验明正身、搜身、唱保,除此之外,为考生作保的廪生也要到场,一起向考官见礼。

    考官便是本县的县令,此时在县丞、教谕、典吏的拥簇下坐在西间,面东点名。

    叶春秋一揖之后,县令恍惚了一下,左右四顾,对身边的人道:“此子年幼,何故本县竟好似与他熟识一样,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见过……

    叶春秋有点傻眼,难道叶家还和县令沾亲带故?

    倒是站在县令身边的教谕提醒道:“大人,此人是叶景之子,保单上写的是叶春秋,其父叶景,生母刘氏。”

    县令恍然大悟,笑了:“噢,难怪,原来是叶景,那个据闻……”

    声音很低,听不见了。

    这父母官,也挺八卦的。

    叶春秋要呕血三升,原来自己的爹居然还是名人来着。

    县令与教谕嘀咕了片刻,方才对叶春秋道:“少年人,功名是最紧要不过的事,莫要学汝父,好好考。”

    叶春秋一脸郁闷的到隔壁去领了一个木牌子,木牌子写着:“丁丑”二字。

    丁丑……循着考了几十年的叶老叔公传授的经验,叶春秋立即想到丁丑号的考棚在哪里了,那个位置靠着龙门,离茅厕远,年久失修的考棚是在龙门对面,丁丑号的考棚面北朝南,不怕有阳光刺眼,这是个好地方。

第十二章:应试



    因为抽到了好位置,叶春秋心里舒服了一些。

    提着考蓝便到了丁丑号考棚,果然和叶老叔公说的一模一样,叶老叔公还说,靠着龙门附近有一块大石,所以入考场时要小心,注意脚下,叶春秋坐进考棚之后,看到那块长满青苔的大石,心里百感交集,老叔公啊,考了半辈子,总算也得以发挥了一点余热了。

    “是叶春秋……那个便是连《子曰:学而》都背不熟的叶春秋……”

    “他真来考了啊……”

    叶春秋屁股没坐热,附近的考棚已经坐满了,便听到有人叽叽喳喳的在嬉笑。

    叶春秋懒得理他们,他知道昨日叶辰良让自己背学而篇的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大家纷纷拿这件事来取笑。

    顺着叶老叔公的嘱咐,叶春秋并不急着准备笔墨纸砚,一场考试需要一天时间,当然你也可以作死的去提早交卷,不过叶春秋不至于这样惊世骇俗,所以首先要把早准备好了的蒸饼取出来,莫要捂得久了,到时馊了。

    接着才在案上摊开笔墨纸砚。

    细心的研磨之后,便有差人举着牌子来放题了,看了那牌子上的考题,叶春秋吓了一跳。

    子曰……学而……

    我去……居然是子曰学而……

    他有一种抓狂地冲动,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巧合罢了,而且这个题目很常规,说明本县县令是个墨守成规的人,不至于弄一些怪题、截题来刁难人。

    叶春秋阖目,脑子里的光脑已经高速运转,很快,关于子曰学而的出处便印入了脑海里,这句出自论语——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于是叶春秋又大致浏览了一遍朱子对这番话的注释和理解。

    最重要的环节到了,叶春秋只是草草看了看,而后便开始搜索相关的文章。

    明清两朝,八股的考试数以十万,各种考题早就被人写烂了,而至于这个题目算是常用题,转瞬之间,叶春秋便搜索出了近百篇之多。

    嘉靖二十六年三甲进士熊勉学的《子曰:学而》,洋洋上千言,叶春秋看得一知半解,不过……这厮只是个三甲进士,out!下一个。

    嘉靖二十六年二甲进士张居正。

    这人倒是很出名,不过为什么是二甲,逼格太低,out!

    这嘉靖二十六年的会试恰好考的就是这个题目,所以可以浏览的文章极多,最后叶春秋将目光定格在了该科状元李春芳的文章上。

    文章好不好,尚且不论,可是状元公的文章拿来考一场童试,想必就是大炮打蚊子了,要低调?去他娘的低调,低调了这么久,叶春秋憋了一肚子的火,低调还考个屁的试。

    打定了主意,叶春秋也就不迟疑了,顺着光脑中的文章直接下笔。

    他的行书已经有了一些火候,平时练得多,今次不过是写千字的文章而已,一会儿功夫,文章便做成了。

    来时,叶老叔公还教诲,说是文章先打一遍草稿,而后再正式抄录在答卷之中,可是叶春秋不必草稿,直接算是大功告成。

    一抬头,天色开始亮了起来,进考场时是曙光才初露,乌漆墨黑的,而如今总算可以一览考场的全貌,叶春秋把考卷放在一旁用镇纸压着来风干墨迹,一面开始搜罗蒸饼和清水,饿了。

    蒸饼硬邦邦的,只能就着一点清水吃。在叶家苦惯了,勉强也可以将就。

    此时,所有的考生都在搔头摸耳,用心做题,这个考题虽然很大众,可是考的人这样多,若是不写出一点水平来,是很难脱颖而出的,因此不少考生反而很为难。

    对面考棚的人不经意的抬头,见叶春秋刚刚消灭了小半块蒸饼,心里顿时一万个草泥马踏过:“这厮想必还没做题,居然还有如此闲情雅致,他是来考试还是来胡闹的?噢,对了,他是连子曰学而都背不出的叶春秋,连考题都不知所以然……想必就是来走过场啊……”

    到了日上三竿,烈阳当空,对于考生们来说,这才是真正的考验,一面要搜肠刮肚的做题,一面是烈日炎炎,于是挥汗如雨,偏偏一旦汗水滴淌到了试纸上,又可能导致字体模糊,便疯狂的去擦拭额上的汗水,做完了题的叶春秋已经开始准备午餐了,午餐还是蒸饼,水深火热啊,叶春秋心里这样感叹,却浑然想不到同年们现在都还在水深火热之中。

    一场考试下来,叶春秋是被梆子声吵醒的,吃了蒸饼就不免犯困,犯困了就要睡觉,一觉醒来,天要黑了,叶春秋不禁也佩服自己,忙是交了卷,出了考场,与叶家人会合。

    叶老叔公的脸色不是很好,他这个年纪考试就是遭罪,几乎是被人搀着出来的。叶俊才几个一见到叶春秋,顿时围上来:“春秋,做题了吗?”

    一般人出了考场,别人问的大抵都是考得如何,而叶俊才的话很伤人自尊,做题了吗?呃……我像交白卷的渣渣吗,巴巴的赶来考试,不做题像话吗?

    倒是另一边,叶辰良出来,顿时许多人呼啦啦的涌上去,叶辰良面带微笑,颇为得意,道:“考得尚可,尚可。”

    众人又问他破题,他脸上又添了几分神采,道:“学不轻仕,惟求其优而已。”

    许多人沉默,这个破题很巧妙,从学而引申到了对学问的求索,一下子就把文章的逼格提高了几个档次。

    有人道:“这是必中的了,莫说是童试,便是院试,也绝不会名落孙山。”

    于是许多人感概起来,自己怎么就不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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