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第5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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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正苦笑,挪着屁股欠身坐在叶春秋右侧的沙发上,才道:“哎,下官其实并不愿叨扰镇国公,实在是……实在是,国内又飞马传书来,吾王再三催促,安南国乃是大明南部边陲之地,那儿诸国林立,尤其是佛朗机人,占了满剌加,只怕这些强盗迟早要顺势东进,安南危如累卵啊,吾王下书,命下官定要求来一些军械,组建新军,枪械的所费,也请镇国公勿忧,吾王圣明,愿以倾国之财,尽力采购,绝不赊欠,哎……镇国公屡屡在朝中进言,说眼下乃是千古未有之局,天下已经变了,所以镇国府也要变,此言对我安南来说,实乃金玉良言,安南上下,皆是深以为然,佛朗机而今,乃是安南心腹之患,何况安南国内不宁,正要借助镇国府的神器,方能保万世平安。”
他的一番话说得真诚,显然国内给他施加了很大的压力,是真的急了。
叶春秋见他大汗淋漓的样子,不禁失笑。
有了日本这个先例,日本模范新军的模式,迟早是要推广的,可是他现在并不急。
这阮正现在到处找关系,上次在内阁门口还撞见了他,只怕这些关系,他找了都无用,兜了一个圈子,发现实在没办法了,便又跑来求叶春秋了。
“此事,需从长计议为好。你也知道,镇国府在倭国指导建立新军是另行有了约定的,安南是一衣带水的友邦,这桩事,我会尽力而为,不过还需再等一等,你也知道,朝廷办事,总会有一些麻烦的。”
阮正哭笑不得,叶春秋虽然说得漂亮,可说到底,还是在推诿,他久居中国,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人家的惯用手法?
阮正便笑道:“下官这儿,带来了一些安南的特产,哈,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犀角、象牙之类,还望镇国公……”
这是打算送礼了……
叶春秋则是含笑道:“这就不必了,我不喜欢这些东西,阮国使,还是送给一些识货之人吧,免得叶某人暴殄天物。”
很显然,叶春秋是油盐不进,让阮正一时也是无语,见一时实在难以说服叶春秋,最后只好泱泱告退。
叶春秋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便也很快就把这个阮正忘到了一边,接着便去了研究院,又是足足待了一日,直到傍晚才走。
结果到了家门口,从仙鹤车下来后,却是第一眼便见邓健傻愣愣地站在这里发呆,只见他眼睛落在叶家门前悬挂的灯笼上,像是被人下了定身咒似的,一动不动。
怎么看,怎么觉得邓健这样子很惆怅。
可邓御史来访,叶春秋哪里敢怠慢,连忙走过去和他招呼道:“邓兄,你在这儿做什么,为何不进去?”
“你看,你这灯笼……”邓健的心思似乎还留在那些灯笼上,口里说着,抬手往门前悬着的灯笼指去。
叶春秋便也认真地看向那些灯笼,可细细地看了一番,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再看邓健认真的样子,却又觉得蹊跷,只好继续又往那灯笼看去。
只见那些灯笼正随着晚风轻轻摇曳,散发着微光,不过光亮倒不太明显,只因天还未黑。
过了好半响,叶春秋终于忍不住道:“邓兄,这……我还是不明白。”
“浪费啊。”邓健说回了目光,突然定定地看着叶春秋,捶胸跌足道:“一些日子不见,你真是越来越奢靡了,天还未黑下来,你这门前就点起了这么多的灯笼,要靡费多少香烛?我知道你有钱,而且来的也是光明正大,可是这般浪费,你……你……你……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哎……”
他重重摇头地,显然极度的痛心疾首。
叶春秋这才明白,闹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个多愁善感,叶春秋看着邓健依旧那副伤心伤肺的样子,也是怕了他,连忙吩咐门子道:“把灯笼取下来。”
那门子刚才就在一边候着,邓健的话,当然全都听了去,也是一肚子的懊恼,可是听到叶春秋的吩咐,只得架起了梯子,取了灯笼,从灯笼罩里取出蜡烛,吹熄了,接着随手要扔。
“且慢。”邓健连忙正气凛然地道:“岂有此理,竟要扔了?扔了多么可惜啊,春秋啊,你家下人尚且如此,可见门风多么败坏啊。”
那门子倒是吓住了,手里捏着蜡烛,一时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邓健此时厉声道:“将蜡烛取来。”
门子只好送了蜡烛过来,邓健把这蜡头一把抓住,便气冲冲地往袖子里揣,口里摇着头道:“可惜,可惜了。”
叶春秋苦笑道:“哎,只剩下这一小截了,邓兄何必要收起来?”
“我穷。”邓健振振有词地看着叶春秋道。
卧槽……叶春秋又感觉自己对人生产生怀疑了,你特么你穷就跑来我家骂我奢侈,然后正气凛然地把我家的蜡烛往自己怀里揣?
叶春秋实在是觉得邓健有时候是无法用道理可讲,更无法用正常心态去跟他沟通的。
邓健的脸色反倒是缓和了一些,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也,这些蜡烛,与其如此浪费,不如给更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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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章: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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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叶春秋倒是来了心情,认真地看着邓健。
只见邓健一身官33服,显然也是刚下朝回来,又见他那官衣上打了许多补丁,这官衣,更是不知浆洗了多少遍,显得很是残旧,再往下看去,邓御史的腿依然还有疾,所以一只脚长,一只脚短,抬眸往上看,只见颌下的胡子迎风飘飘,身子倒是站着挺直的,就是若除了头上的乌纱帽,却有点像个乞丐。
叶春秋不由叹了口气,心里只得对自己道,助人乃快乐之本,还是不计较了。
事实上,邓健的性情古怪,可认识了这么些年,对邓健算是了解的叶春秋也早已习惯了,便从容自如地将他请进进了家中的正堂,待二人坐下,叶春秋又命人上茶来。
邓健喝了茶,脸色方才缓和了一些,叹口气道:“你这茶倒是不错,近来你可是大忙人啊,我这一趟来,算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然可不敢叨扰你。”
叶春秋知道邓健素来是个严肃之人,决不能在谈正事的时候和他嬉皮笑脸的,便连忙正襟危坐,道:“还请邓兄赐教。”
“有这么一件事,这几日,都察院有奏报来,说是有人在鸿胪寺裸奔,有碍观瞻,所以……”说到这事,邓健一脸便秘的样子,老半天,才吐了一口气,接着道:“鸿胪寺这样的地方,居然有人做出这样的事,真是斯文扫地了,都察院自然要去查,奈何……哎……这件事呢,就交付在我的身上,我将人拿了,结果,这裸奔的人却是……却是唐寅,此人,我是有些印象的,在南京的时候,就曾听说过他的文名,想不到,这个家伙竟然疯了,哎……你说……这人不是有病吗?好吧,我又听说,你和他有些交情是不是?我现在已将他关押起来了,听说你与唐寅有些交情,这才来知会你一声,现在上官已经下了条子,说是要狠狠治罪,以儆效尤,我想了想,这唐寅倒是怪可怜的,还是来问问你。”
裸奔了?
呃……若是按照历史上的演变,似乎是提前了一两年裸奔呢。
虽然叶春秋对唐伯虎的事迹早是有所了解,可是当这号人物的奇葩事真正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子下,叶春秋还是感到很无语。
不过叶春秋跟爱胡闹的小皇帝都能成为好兄弟,还能跟眼前这位性子乖张的邓御史相处自若,自也不是遇到什么事都呼呼咋咋的人,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事实上,他很清楚唐伯虎所谓的裸奔,其实是想要装疯,而装疯的目的,就是为了逃离宁王的掌控。
毕竟他已成了宁王的入幕之宾,宁王想借着他的名声来收揽人心,若想出走,宁王怎么会肯呢?所以唯一的法子,就是闹出一个笑话,一个名声扫地的唐寅,自然而然对宁王也就成为无用之物了。
不得不说,唐伯虎倒也是够狠的。
估计这事早成为许多人的口中的笑话,可叶春秋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他很能感受到,唐伯虎拿自己一辈子的名誉做出这样的事,需要下定多大的决心。他一生跌宕,上半生可谓风光无限,这下半生,却是惨到了极致。
叶春秋反而皱眉道:“宁王呢,宁王那儿,没有人来说情吗?”
邓健又是幽幽地叹了口气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宁王那儿,都察院也不好去问,本来是想着,宁王若是派了人来要人了,这事儿也就好办了,偏偏……哎……都说宁王礼贤下士,看来哪,也是未必。”
早就知道唐伯虎对宁王的意义,所以叶春秋对于宁王的态度倒不奇怪。
叶春秋便道:“多半现在宁王还在盛怒之中,等气消了,还是会来要人的,这样也好,那么就劳烦邓兄带我去见一见那唐伯虎吧。”
邓健点头道:“这就走吧,这人在我那里,也是棘手,我是真可怜他。”
于是二人出了叶家,坐车直接到了顺天府的大牢。
都察院没有专门的牢房,所以只能往这里送,不过说是大牢,却未必就是臭气熏天的地方,也有清幽之处,是暂时关押一些紧要之人的地方,不过是一排屋舍,门口有差役把守罢了。
待到了那关押的小室门前,邓健咳嗽了一声,命人开门。
叶春秋和邓健一前一后进去,便见此时唐伯虎依旧是光溜溜的,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口里大叫:“哈哈,我疯了,我何曾疯了,尔等是何人,大胆,真是大胆,你们………你们真真是猪狗不如,我乃南直隶的唐寅是也,是谁,是谁……”
唐伯虎边口里叫着,边起身一副要袭击叶春秋和邓健姿态,要将二人赶出去。
谁料叶春秋却是一动不动地背着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唐伯虎到了近前,想要推叶春秋出去,蓬头垢面中,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一见叶春秋不为所动,犹如一块磐石,却不推了,便插手道:“你是什么人,快滚,呀,好凉快,好凉快啊,这便是三月的秦淮河,真真是春光无限,如此良辰美景,怎能……”
“怎能什么?”叶春秋注视着他,淡淡地接下了他的话:“怎能不将这身皮囊示人,是吗?”
唐寅噎了一下,突然厉声道:“哼,你是谁,你是何人?难道是想向我求画吗?要求画……”
“要求画又如何?”叶春秋居然跟‘疯子聊天上了瘾。’
偏偏眼前这个人,一本正经地跟一个疯了的唐寅说话,却令唐寅有些招架不住。
叶春秋接着道:“唐先生这是想要效仿文皇帝,是不是?”
叶春秋直接戳穿了他,当初建文要削藩,文皇帝,也就是当时的燕王朱棣为了消除朝廷的疑虑,便开始装疯,一样都是裸奔。
唐寅身躯一震,立即大声嚷嚷道:“你是谁,你是谁?你身上臭烘烘的,我不想和你呆一起,快走,快走。”
若是仔细地听,不难听出,他的声音里,渐渐有了一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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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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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唐伯虎还想继续他的装疯。
叶春秋依旧面无表情,却是31自说自话地道:“只是可惜唐先生拿自己的声誉,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