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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庶子风流-第5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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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唐伯虎乃是大才子,学贯古今,也很仰慕你……”

    朱厚照的眼睛放光,他是素来欣赏叶春秋的,叶春秋乃是自己的义弟,有人夸他,自然也是与有荣焉。

    此时,说到这个,朱厚照不由故作嗔怒地道:“你呀,也不能这样不近人情是不是?来,见见他们吧。”

    叶春秋早就看到了上高郡王,而站在他旁边的一个,他也就不难猜测得出是宁王了,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唐伯虎也在此。

    此时,细细注目,站在另一侧的那三个人,为首的一个,是一个道骨仙风的长者,四旬上下,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的,脸上带着谦和的笑容,不等叶春秋开口,他这个穿着尨服的亲王,便已朝叶春秋行礼道:“见过镇国公,哈哈……镇国公果然是少年有为,本王在南昌,急盼一见,今日能一睹镇国公风采,实乃幸事啊。”

    如此谦卑,让人觉得意外。

    至于另一个,上高郡王朱厚烨,叶春秋自是认得的了,他也凑上来,脸上带笑道:“这位便是唐先生,唐先生今日是来给陛下献画的。”

    随着朱厚烨意有所指的目光,叶春秋的目光便落在了第三个人的身上。

    这人看起来年过三旬,脸上的表情先得有些不自然,哪里见得到什么才子风采,反而有些扭扭捏捏的,一副不敢放肆的样子,忙不迭地朝叶春秋行了个礼,道:“草民唐寅,见过镇国公。”

    他口称草民的时候,面色显得更是不自然,想当年他和叶春秋一样,也是解元,同样曾是名震天下,而今,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谓云泥之别。

    叶春秋朝他点了点头。

    旋即,叶春秋却对宁王父子置之不理,而是向朱厚照道:“方才上高郡王说到献画,不知是何意?”

    朱厚照朝自己的案牍上点了点,道:“自然是这幅,你来看看。”

    叶春秋便上前去,定眼一看,果然是一幅画作,画上是一个穿着铠甲的少年人,穿过了城门,骑着高头大马,两侧到处都是禁卫,更有无数称颂的人群,在这其上,还有题跋,上书:万岁凯旋图。

    这图,显然是记录了朱厚照和叶春秋与佛朗机人在天津之战的场景,可谓栩栩如生,朱厚照的英武跃然于纸上,在这朱厚照之后,则是同样骑马的叶春秋,紧紧跟随其后,再之后便是乌压压的仪仗,整幅图布局很巧妙,皇帝居中,文武和扈从虚描,却是烘托出了天子,两侧的百姓亦是可以看出其踊跃和激动之色,每一个人物,都可谓是恰到好处。

    佛朗机之战,是朱厚照难得参加的一次战役,而且还亲手杀了一个佛朗机的士兵。

    这是朱厚照平生最为得意的一笔,现在看到这画,顿时龙心大悦,眉飞色舞,朱厚照兴高采烈地道:“春秋,还有你呢,你也在画上呢,这画,朕觉得好,宁王说,这是唐寅得知朕大捷之后,在南昌激动不已,足足画了数月的功夫,才作成的画,春秋以为如何呢?”

    叶春秋却是似笑非笑,抬眸看了一眼那拘谨的唐寅。

    唐寅的脸色却是又青又白,似是注意到了叶春秋的目光,连忙低垂下了头去。

    他的心思,不难猜测,一方面,因为取消了科举的资格,从此再无仕途可言,所以对于唐伯虎生平再清楚不过的叶春秋知道,此时的唐伯虎,是在寻找一个翻身的机会,可另一方面,他很清楚这幅画有溜须拍马之嫌,所以心里又有惭愧之意。

    他就像是一个落水之人,拼命想要抓住一根稻草,狂乱之中,狼狈不堪,却又想顾忌自己的体面和尊严。

    叶春秋便莞尔一笑,低头不再看唐伯虎,却是慢悠悠地道:“陛下所言甚是,这……确实是一幅难得的好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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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夺人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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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壹秒記住『   qu 】

    在朱厚照看来,这个家伙自进了暖阁,连暖阁里都有一股酸酸的味道,若不是宁王说要献礼,对于这么一个人,朱厚照怕是一辈子也不会传见的,所以当唐伯虎诚惶诚恐地谢恩,朱厚照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却依旧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地看着桌案上的画。

    叶春秋却在想,这宁王将唐伯虎搬了出来,是带了什么心思?

    叶春秋可不相信,宁王父子将唐伯虎带到御前,只是因为惜才的缘故。

    这宁王父子二人,此前就挖空心思想地在朝中结交某些有力人士,还想方设法地讨取天子的喜欢,实则却是为了掩盖他们暗中的勾当。

    可即使叶春秋能看出他们的不怀好意,奈何这二人,一个亲王,一个郡王,却不是叶春秋所能动弹的。

    在大明朝,宗室永远是外臣不能轻易触碰的存在,这一点,叶春秋当然深知,因为这些人都是龙子龙孙,而且虽然宗亲之间各不相干,甚至有些人,老死不相往来,可是这并不代表外臣能干涉到一个亲王,莫说这亲王的能耐惊人,若同时会触碰到其他宗室的利益,势必会引发所有宗室的同仇敌忾。

    毕竟,当初建文帝身边,就因为有外臣怂恿着建文削藩,谁能保证,今日你针对的是宁王,明日针对的不是其他王室?

    有了前车之鉴,所以叶春秋很聪明地只保持着和宁王足够的距离。

    于是叶春秋对宁王父子不理不睬,为了缓和气氛,却又免不得要和唐伯虎说几句:“唐兄的大名,我亦有耳闻,就不必这样谦虚了,单单这一幅画,便可见唐兄大才,唐兄现在可在宁王府高就?”

    “是。”唐伯虎忙不迭地道。

    叶春秋又是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眼角余光却是看向宁王。

    今日之叶春秋,再不是几年前虽然带着几分小腹黑,却还是有些生嫩的春秋小才子了,能站在天子堂的人,谁没有一段故事呢?每一个人都曾被时间打磨过,都不是等闲之辈。

    叶春秋心里想,这宁王父子,拿着唐伯虎来讨好天子,那么……

    叶春秋徐徐开口道:“唐兄的画很好,不妨如此吧,陛下,宫中不是恰好缺几个御用画师吗?不妨就让唐寅入文思院,以画师的名义供奉吧。”

    供奉不是真正的官,只属传奉官,所谓传奉,就是不经过朝廷,皇帝私自录用的人,名义上是官,实际上不过是一个差遣罢了。

    说穿了,这就属于临时外聘人员,后世的叫法,叫做临时工。

    可是临时工也有三六九等,就比如这个文思院供奉,就相当于是御用画师,比如皇帝出去狩猎,御用画师就得远远地跟着,然后画几幅狩猎图,又或者宫殿需要一些画作,则让他们作画;还有一些,就是他们自己作画,呈送御览。

    不过朱厚照对作画不太开窍,也没这闲工夫,若是遇到有才情的皇帝,这文思院供奉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肥差了,毕竟能时常见到皇帝,展现一下自己的才艺,而在这正德朝,却形同与于被打入了冷宫的妃子,自是凄凄惨惨戚戚,拿着一份钱粮,有一个好名声,然后乖乖地作一些诗画,欣赏……那想必是天子不会欣赏的,自己孤芳自赏还差不多。

    可即便如此,对于现在走投无路,甚至前途渺茫的唐寅来说,却也未尝不是一件肥差。

    叶春秋这轻轻一提,朱厚照便随口道:“这样?好吧,朕看唐爱卿的画确实不错,嗯……”

    叶春秋说着,却是笑吟吟地看着的宁王。

    这等于是叶春秋设了一个局,你们父子二人,拿着唐伯虎来做文章,想要讨好天子,或者附庸风雅,还口称是来献礼的,可是现在,唐寅都成了御用画师了,还献个什么礼?

    唐伯虎在江南颇有名气,这宁王父子正要借重他的名气收买人心,转眼之间,叶春秋却是夺人所好……

    这宁王朱宸濠的脸色微变……

    朱宸濠忙道:“陛下,唐寅只怕……只怕……”

    本来唐伯虎听到自己有机会入宫供奉,心里也是大为吃惊,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喜色,显然,他对此是颇为期待的,他本是解元,却因为牵涉到了科举的弊案,被朝廷贬为小吏,虽然被宁王父子招纳,可户籍上,他依旧是吏籍,可一旦能得以供奉,这吏籍或可取消,在大明,吏籍属于贱籍啊。子子孙孙,可能都无法翻身。

    何况若能入宫,或许真能改变命运,这是他眼下人生之中,或许是最大也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若是不抓住,可就彻底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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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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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朱宸濠怎么装出一副谦谦君子之态,可事实上,他内心本就是个自私自利之人。

    很显然,叶春秋的一番话,就要将他的如意算盘打空了。

    此前多是世人说他是‘贤王’,甚至对唐伯虎惜才,才招揽于门下,可他本来就是为了利用唐伯虎,收买人心之用,像唐寅这样的大名士,对他来是,的确有着莫大的好处。

    而现在叶春秋向小皇帝提出的建议,令他顿时感觉到不妙。

    朱宸濠先是脸色微变,但只是顷刻之间,却是露出了几分笑意,捋须道:“陛下……”

    暖阁里,已是起了微妙的变化。

    朱厚照还是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他是个大咧咧之人,对此,一丁点也不在意,而叶春秋面如古井无波,却似乎在耐心等待着什么。

    唐伯虎却是一脸紧张地看向朱宸濠,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叶春秋会有这样一个提议,虽是轻描淡写,却完全可以改变自己的一生。

    若是能入宫传奉,便或许能摆脱贱籍,又或者,自己只要做得好,不求得什么富贵,但求朝廷能给他再考一场会试的机会,如此,他这半生的苦读,方才不是白费,家人和亲友对自己寄以的厚望,才不会枉费。

    他喉结滚动,已经开始有些激动了,只是转瞬之间,他就想明白了,他这件事,许是成了,宁王待自己甚厚,镇国公又开了口,陛下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是水到渠成啊,这妥妥的是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的节奏啊。

    只听朱宸濠继续道:“陛下若是能垂青唐先生,老臣亦是欢喜……”

    唐伯虎的眉毛已是一挑,他这愁苦的脸上,难得露出了这种欢喜之情,这种情绪,溢于言表,使他激动得眼眶通红,恨不得落下泪来。

    苍天有眼啊,总算……自己要转运了。

    却又听朱宸濠娓娓说道:“只不过,老臣以为,此举略有不妥,唐先生曾因为科举舞弊,而遭受了惩罚,自然,老臣确实是很想唐先生能够拨云见日的,只是毕竟牵涉到了科举弊案,老臣担心,若是有御史风闻,少不得又要狠狠参奏了,到时候若是给宫中惹来了麻烦,又有人借此攻讦唐先生,老臣于心不忍,所以恳请陛下三思,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妙,等唐先生身上的冤屈洗清了,此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朱宸濠的这番话,可谓有理有据,而且一副老成谋国的样子,又似乎是考虑到了唐伯虎的立场,很为唐伯虎被人抨击而担心。

    可是同样是这番话,无疑是将满怀希望的唐寅推入了万丈深渊。

    本来这件事,只要陛下没有考虑到科举的弊案,若是开了金口,这件事也就成了,将来无论别人说什么,唐伯虎大不了用自己的实力去证明自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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