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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庶子风流-第562章

小说: 庶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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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书人们,依旧还是沉默,雪絮飘在他们在的纶巾上,飘在他们的肩头,飘在他们的胳膊上,有的人冻得嘴角青紫,却依旧咬着牙在此坚持,多数的读书人,本心终究不是坏的,他们只是怀着满腔的热血而已。

    有的人想要退缩,可是抬眸,看到了跪在最前的刘大夏,这位垂垂老矣的弘治三君子,名满天下的弘治朝大贤,竟是犹如木雕,跪在那沉香木的太庙华盖殿的御阶之下,他面部已经僵硬,却是纹丝不动,那些本是想要退宿的人又犹豫了。

    一个宦官嘎吱咯吱地踩雪而来,到了刘大夏的跟前,声音轻柔地道:“刘太保,回吧,闹将起来,大家的面上终究不好看,触怒了龙颜,更是死罪……”

    刘大夏只是闭着眼,默然无语。

    那守着太庙的老宦官,似乎也为刘大夏的仗义所感动,他哎的叹了口气,喃喃道:“刘公公已去请旨了,这是何苦来着。”

    他望着满地乌压压的人,有些事,他无法理解,只好摇了摇头,又徐徐地退了回去。

    几个守太庙的礼官,则是不敢冒头,他们是文官,职责所在,是要守卫太庙的,可他们现在很惭愧,若是这个时候他们冒头,只怕明日就会被吐沫星子喷死,所以他们躲在前殿之后,只透着新装饰的水晶窗,偷偷地猫眼看着。

    “不知接下来会不会弹压,若是弹压,只怕真要遭了。”

    “哎……”有人摇头道:“陛下这是何苦,若不惩处镇国公,这事儿肯定是躲不过的,这只是京师,其他地方呢?真要这样和大家拧着,只怕连陛下也不免……”

    几个人唏嘘着,觉得事态不简单,这样的架势,朝廷必须得快刀斩乱麻了,一个镇国公固然紧要,可是陛下难道要放弃这么多的读书人吗,即便你可以罔顾读书人,可是读书人之后呢,他们还有清流,还有御史,还有天下无数对这些人抱有同情的人,越是弹压,反弹就越大,而一旦乱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有人来了……”

    有人觉得奇怪,这个时候怎么会来人?方才倒是有不少读书人参与进来,络绎不绝的,可是后来,等锦衣卫看到事态严重,加派了校尉和力士,封锁了各处的街道,按理,是不该有人来的。

    于是大家打起了精神。

    却见一人,轻轻地踩着雪,靴子与雪摩擦一起,沙沙作响,他步子有些慢,徐徐地从无数读书人的身侧走过去,有人不禁抬头起来,看着这人。

    此人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纶巾之下,是一张俊秀的面庞,他星眉微沉,眼帘也微微拉下,专心地一路走过去。

    有人不由道:“这个难道是叶春秋?”

    “什么?是他?”

    在错愕的功夫,所有人都现出了怒容。

    这就是那个被陛下包庇的叶春秋,那个害死了三四个读书人的镇国公,是那个挑唆了陛下,让陛下罔顾祖宗之法的人。

    而且,据说卢大人刚刚遇刺,想必也和他脱不开干系。

    可是……他居然敢来。

    已经有不少人跃跃欲试了,恨不得立即将这个乱臣贼子打死。

    叶春秋却不理会,一步步地走上前去,直到走到刘大夏的身侧,他侧目看了刘大夏一眼,刘大夏却是阖目,一副恍若未觉的样子。

    叶春秋继续步行,然后来到了那一摊带着殷红血迹的雪水边,才是停下来,而后拜地,朝这雪水拜了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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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章:温柔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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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庙门前的禁卫,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在叶春秋的身后已有人爆喝道:“叶春秋,你来做什么?”

    一个气冲冲的读书人站了起来,全无敬意地手指着叶春秋,眼露愤恨,狠狠地瞪视着叶春秋。

    有他开了口,顿时这里便喧闹了起来,有人厉声道:“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也好来?”

    “人就是你害死的,你来这里,莫不是要嘲讽他们吗?”

    “呵,做了国公,就忘了本了,简直就是斯文丧尽,你也好戴纶巾,穿儒服来?”

    叶春秋对此,却是置若罔闻,依旧是学其他人一样拜地。

    那大胆的读书人见状,自是不依,疾步而来,厉声道:“叶春秋,你说个明白,你来做什么?”

    叶春秋抬眸,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

    那太庙前的禁卫不禁有些紧张,纷纷想要拔刀子,好随时将叶春秋救下。

    叶春秋的眼角余光,却是扫了跪在一旁的刘大夏一眼,刘大夏依旧面无表情,还是一副木然的样子。

    叶春秋不需回头,也知道此时此刻,无数人在背后用凶恶的眼光看着自己。

    于是他徐徐站了起来,心里想,遇到这种事,决不能被激怒,被人瞪一眼就杀人全家,这毕竟是都市小说的套路,而要实际解决问题,却必须比别人更冷静。

    叶春秋露出谦和之色,朝刚才那手指他的读书人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这读书人怒道:“谁要告诉你,你来做什么?”

    面对这样无礼的质问,叶春秋却又是作揖道:“若是兄台能够见告,叶某幸甚。”

    这读书人既然敢做如此过激的行为,自然是早就被人嘱咐好了的,其他的读书人可能是不明真相的群众,可他却显然不是,他就是来煽动闹事的。若是这个时候,好声好气和叶春秋说话,还怎么调动大家的情绪。

    于是这读书人冷笑着道:“你是了不起的镇国公,我不过是个小小举人,贱名不足挂齿。”

    叶春秋对于他的冷言冷语却是依旧不为所动,他双手悬在胸前,已是作揖的动作,和颜悦色地道:“叶某,也是读书人,镇国公……说来其实怕兄台笑话,也是不足挂齿,贤兄还是见告吧。”

    屡次三番,客客气气地只请教对方的名讳,这本来就是读书人与人打交道的方式,先问台甫,再论其他。

    可是叶春秋如此彬彬有礼,一而三再而三地请教,对方却是恶言恶语,这反而让方才的叱责声轻了一些。

    在许多人看来,叶春秋的好坏暂时可以搁置,可是作为读书人,总要知书达理,在大家眼里,这个举人的行为不免失礼了,反而叶春秋虽是国公,却是彬彬有礼,却没有什么出格之处。

    双方只是三言两语,便已是高下立判。

    这举人也有些迟疑了,他分明感觉到场面有点冷了,甚至不少人对叶春秋抱有了一丁点的‘同情’。

    他连忙朝向刘大夏看了一眼,现在倒是他有些下不来台了,若是自己依旧不肯说,对方则是继续彬彬有礼地问下去,这样显然不是办法的,可是方才一直地摆出一副不共戴天的架势,转眼又和对方和颜悦色,似乎也没什么台阶可下。

    在这思绪转念下,他只好恶声恶气地道:“我叫方唐镜。”

    他答了,偏偏态度糟糕。

    叶春秋心里想笑,果然只是个举人,毕竟还嫩得很啊,若换做自己,肯定是更加的客气,某种程度来说,一个人文质彬彬,知书达理,他的举止才更有杀伤力,反而是那些动辄就喊打喊杀,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人,往往都属于那种在电视剧里活不过三集,在书里活不过三万字,在现实中,十有八九也是被人吊打的人物。

    叶春秋用一种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磁性声音道:“噢,原来是方兄,春秋给方兄见礼。”

    方唐镜反而有些适应不过来,脸上又青又白,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被赶上架子的鸭子,却只能继续硬着头皮,盛气凌人地道:“谁要你来见礼,我只问你,你来做什么?”

    双方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看在眼里,却使许多人大失所望,本来大家是来讨要公道的,叶春秋,也就是这个镇国公大奸大恶,实在可恨,所以大家希望看到的是恶贼伏诛,可亲眼看到叶春秋,见他如此,哪里有半分恶贼的样子?反而更显出方唐镜的咄咄逼人,再者叶春秋年纪也轻,只给人一种方唐镜欺人太甚的感觉。

    只是,许多人依然在想,所谓大奸似忠,这叶春秋既然巧言令色,蒙蔽天子,或许……

    此时,只见叶春秋抿了抿嘴,回答道:“我来,是和大家一样,要讨还一个公道。”

    “什么?”方唐镜随即大笑道:“公道?你要讨还什么公道?”

    许多人也不由哄笑起来,只是这笑却带着满满的嘲讽。

    还真是恶人先告状。

    叶春秋却是不露声色,正色道:“当然应该讨还一个公道,刘瑾这个狗贼,如此对待读书人,竟是在这太庙门前将有功名的读书人打死,我叶春秋也是读书人,听闻诸位在此为死去的兄台伸冤,怎么能不来?”

    叶春秋边说,边扫视了反应各异的众人一眼,又道:“刘瑾的罪状,简直罄竹难书,这些年来,不知害死了多少人,难道他打了人,杀了人,就可以逍遥法外吗?我虽忝为镇国公,可是当年,也和方举人一样,见此种种,心里生出兔死狐悲之心,此时与大家站在一起,又是何错之有?”

    “若是方兄认为,为这几个死去的兄台伸冤也需分什么人,那么叶某无话可说,叶某可以走!”

    很多时候,太监这类人,他就是个筐,什么事都可以往这儿装,叶春秋完全不介意在背后好好地坑刘瑾一把,狠狠地捅刘瑾一刀子。

    更何况,不是刘瑾故意杀死那几个读书人,现在事情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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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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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壹秒記住『   qu 】

    这一下,众人的议论声就显得更热烈了一些。

    叶春秋却只是淡淡一笑道:“噢?我因何故违反了祖宗之法?就因为我追击倭寇?”

    “你不要混淆是非,你是袭了倭国,倭国和倭寇,根本就是两回事。”方唐镜振振有词,显得很是激动:“倭国乃是不征之国,你可知道江南已经闹将起来了?这些年来,倭国一直都在剿倭寇,和咱们的备倭卫一样,就因为你袭了倭国,自此之后,倭寇便会更加横行无忌,将来倭寇肆虐,这个干系,你担当得起吗?何况太祖在时,曾加倭国国主为国王,这是颁了金册的,大诰之中也有明文,命朝廷不得侵扰倭国。现在江南激起了民变,而今你又仗着陛下对你的恩宠,便有恃无恐,现在竟还想来看这几个死去兄台的笑话?镇国公不觉得可笑吗?”

    很显然,他的话很有煽动性,只见刚才那些态度稍稍平和起来的一些读书人,看叶春秋的目光渐渐又不善起来。

    可是叶春秋却是依旧从容,不疾不徐地道:“陛下宠幸于我?”

    “难道不是?”方唐镜冷笑着反问道。

    叶春秋挑了挑眉道:“似乎是的。可是敢问方兄,你可知为何叶某人会受陛下的关照吗?”

    “当然是……”方唐镜正想要搜肠刮肚地说几句‘巧言令色’之类的话,可是还不等他说下去,叶春秋便突然打断道:“我记得,陛下曾夸奖国我,第一次,是在宁波,春秋不才,得知倭人要袭宁波,当时势单力薄,噢,那时好像还只是个举人吧,本来小小举人,在抗倭之事上,也是人微言轻,可是叶某人却还是挺身而出,赶去海宁卫,伏击倭寇,陛下称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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