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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庶子风流-第400章

小说: 庶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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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叶春秋也算是在这个过程中,学习到了什么叫做打闷棍,背后插刀子,真真是受益匪浅,他居然产生了好好学习的心态,学习不只是为了绕到别人身后给人闷棍,同时也是为了防身,以防自己是被打闷棍的那个,世途险恶啊。

    叶春秋忙道:“杨公奇谋锄奸,下官佩服。”

    佩服你个鬼,只是面对这位准内阁大学士,趁机巴结一下罢了,至少大家双方留个好印象,日后好相见。

    杨廷和含笑道:“不敢当,不敢当。”他坐下,呷了口茶,方才意味深长地道:“陛下想必很快就会召叶侍学了。”

    叶春秋有些不信,可他话音落下不久,就有宦官来道:“叶侍学,陛下有请。”

    杨廷和便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叶春秋心里有些吃惊,这位杨学士,简直就是东阁中的扫地僧啊,天天躲在这小公房里,怕是把天子和朝廷的生态都研究透了。

    叶春秋不敢怠慢,忙是出了东阁公房,往暖阁方向去。

    东阁与暖阁,不过是一墙之隔,偏偏这道墙是l字型的,得绕一炷香的路,待到了暖阁里,朱厚照很安静地在坐着,叶春秋行礼,朱厚照很认真地看着叶春秋道:“老三,你坐着。”

    有宦官摆了锦墩来,叶春秋便侧身坐下。

    见朱厚照面沉如水,一脸郁闷的样子,他跪坐御案之后,身前却是一个棋坪。

    朱厚照抿着嘴,不耐烦地对身边的一个小宦官道:“人来了吗?”

    这宦官道:“陛下,怕是还没来,这几日,焦公告病,所以不在内阁,已去焦家传口谕了。”

    朱厚照便眯着眼,不露声色。

    叶春秋心里想,这小皇帝还真是个很记仇的人,当初自己的大舅哥骂了他几句,他记恨到尽头呢,隔三差五就把大舅哥从前讽刺他的话拿出来说。今儿,焦芳这……怕是难善了了。

    等了良久,朱厚照显然也没有什么心情跟叶春秋说话,暖阁里悄然无声,那焦芳终于姗姗来迟地到了,他巍巍颤颤地进来,便拜倒在地道:“臣焦芳,见过陛下。”

    朱厚照绷了很久的脸突然笑了,道:“噢,焦卿家啊,朕等你多时了,怎么?你总是称病,现在这病,可好了吗?”

    焦芳也不知陛下为何召还自己,心里有些忐忑,也只听说是私下召见,倒是放了心,因为这不像是要降罪的样子,可进了暖阁,见到了叶春秋欠身而坐,面色又有些不好看了。

    他还算沉着镇定,便连忙道:“已经好了少许。”

    “只是少许?”朱厚照又笑了,这家伙似乎越来越和叶春秋酷似了,连这虚伪的笑容都和叶春秋的笑容一样,显得很真挚的样子,他道:“朕突然想下棋了,这叶爱卿哪,棋艺不精,下着没意思,朕就想到了焦爱卿,焦爱卿啊,朕和你有许多日子没有对弈了吧,反正今日焦爱卿也是告了病假,不必去内阁忙碌,索性就陪朕下一局棋吧。”

    只是下棋?

    焦芳不由有些狐疑,他侧目看了叶春秋一眼,却见叶春秋脸色平淡,似乎心不在焉,再看朱厚照,脸上真诚,他只好讪讪道:“臣敢不从命。”

    于是他跪坐在了朱厚照的对案,朱厚照笑起来,露出了他的白牙,道:“从前都是朕让你先落子的,今儿照例你先落子。”

    焦芳渐渐找回了从前的感觉了,一直以来,朱厚照的棋艺都是‘出神入化’的,所以棋艺‘落后’的焦芳往往都会被朱厚照礼让,今日也是如此,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莫非是陛下已经忘了前事?是了,陛下的性子历来都是如此的,刘公公也说,陛下容易心软,看来……这一次自己似乎蒙混过关了。

    

第七百八十六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焦芳的心情,从开始的忐忑不安,到慢慢镇定,等棋子在手时,焦芳的面色渐渐冷静,如一泓秋水。

    从前,他就是靠着下棋来哄小皇帝开心的,在内阁里并没有太稳固的后盾的他能够逐渐巩固地位,也正因为如此。

    不要小看与小皇帝下棋,这里头却有诸多的玄机,一般人根本应付不来。

    而焦芳自有他的诀窍,一方面,要让小皇帝赢,而另一方面,却又要让小皇帝赢得不容易,所以自己必须得极为缜密的布局,却又要故意留下一个很巧妙的漏洞,这漏洞要绝对的讨巧,不能显得过于刻意,否则就功败垂成了。

    下棋要胜自己的对手不容易,而要巧妙地让自己的对手险胜自己,却是难上加难。焦芳知道,自己已为天子所恶,所以想要东山再起,就看这一次了,若是能让陛下胜得惊险,再说几句讨喜的话,或许……暂时可以纾解现在的困局。

    一直是盟友的刘瑾,现在不敢为他冒头说话,是怕引火烧身,可一旦他缓解了陛下对他的坏印象,刘瑾那儿就可以有所动作了。

    噢,还有御马监的张永,近来和他也渐渐熟络起来,寻个空可以拜谒一下。

    唯一的麻烦就是……

    焦芳眼角的余光在叶春秋身上一扫,他微微皱起眉,这个人才是麻烦啊,可惜……自己输了,竟是输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却不知叶春秋会不会在陛下面前说些什么不利于他的话。

    焦芳终究还是打起了精神,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棋局的身上,他先落了子。

    朱厚照喜欢下棋,到底为何喜欢,坐在一旁的叶春秋此时在猜测,按理,琴棋书画跟小皇帝这种尿性的人是不沾边的,不过下棋或许是例外,因为下棋要厮杀,有时也是武将的装逼利器,就如同小皇帝的暖阁里,别的书不摆放,偏偏要放一本《春秋》一样,好吧,似乎多想了。

    此时,朱厚照和焦芳已经开始厮杀起来,叶春秋含笑看着,更多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不是在棋盘上,甚至他不需看棋盘,只看二人各自的脸色,就大致能看出棋局上的变化了。

    小皇帝皱眉了,这就对了,焦芳一定会先处处摆出杀招,只有如此,这样的棋局才能惊心动魄,既可增加小皇帝对这场棋局的兴趣,在小皇帝千辛万苦破局之时,也能更生出欣慰之感。

    而焦芳的脸色,此刻是轻松惬意的,这和叶春秋的猜想没有什么出入。

    猛地,小皇帝面露笑容,然后落了一子。

    这理应是破局了,焦芳必定会留下漏洞,此人心机很深,不过也可见他的棋艺十分高明,这种故意送人头却又不能被人举报为划水嫌疑的棋局,其实是最难的,这里头有个度,既要保证陛下不能想不出破局,又不能太轻易,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小半时辰过去,焦芳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他甚至忘乎所以地惦着手中的棋子,一副想要脱困的模样,这些叶春秋都看在眼里,从焦芳的脸上,竟是没有看到焦芳脸上半分的不同寻常,就仿佛他此时此刻,不是一个理智的算计者,而是一个沉醉入了棋中的国手。

    哎……

    叶春秋突然明白,自己和杨廷和、焦芳这些人之间的差距是什么了,他们脸上总是带着伪装,而这伪装得太像,莫说是自己,只怕他们连自己都已经骗过去了。

    这些人……才是真正的人精啊。

    相比于只会装萌卖傻的自己……呃……

    焦芳迟疑着落子,似乎还在权衡,却最终咬了咬牙,啪嗒一声,将子落下。

    朱厚照却是抬眸起来,他看着焦芳,似笑非笑地道:“焦卿家,你输了。”

    “什么。”焦芳一脸错愕地看着朱厚照道:“何以见得?明明……”

    朱厚照却是轻快地落下了子,而这一刻,焦芳的脸上一副仿佛明白了什么的表情,脸色又青又白,显得很是懊恼的样子。

    演技太棒了!

    叶春秋差点想要为之拍案叫绝,能把一个人失落的神情表演得如此出色,还真是旷古未有,后世什么张xx、刘xx在焦公面前,简直弱爆了。

    可惜……叶春秋冷冷地看着焦芳,焦芳显然还不知道,他现在的演出越是精彩,就越是……

    朱厚照笑吟吟地看着焦芳道:“焦爱卿,你输了。”

    “是,臣……惭愧得很。”焦芳在说到惭愧的时候,却眼睛依旧盯着棋盘,仿佛还在想,若是当初在哪里落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是输棋者最正常的反应,而焦芳表现得可谓是淋漓尽致。

    朱厚照却仿佛比从前成熟了许多。

    他从前是个孩子,因为他生活在蜜罐里,他从不曾见过人心的险恶,也绝对体察不到人性的黑暗,更是洞悉不了背叛和欺骗。

    因为每一个在他的跟前都是‘真挚’的,每一个人都一遍遍地强调自己对他的忠心耿耿。

    而现在,去了一趟大同,使他体悟到了人情冷暖,焦芳现在的表现,更让他看清了人性的丑恶。

    “焦爱卿莫非输了还不服气不成?”朱厚照慢悠悠地道,依旧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焦芳忙道:“老臣不敢,陛下的棋艺又有所进步了,老臣惭愧,这些日子以来,老臣竟还停滞不前,陛下的棋艺……”

    “焦爱卿……”朱厚照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他收敛起了脸上那抹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焦芳,然后突然道:“焦爱卿方才不会让朕的吧。”

    焦芳愣了一下,一张老脸唰的一下苍白无比,刚刚他还想多吹捧几句,还在庆幸自己总算哄了陛下开心,以为自己这是劫后余生……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话,突然令他生出遍体的寒意,他觉得冷,冷得刺骨,冷得锥心。

    他错愕地看着朱厚照,朱厚照此刻脸上比他更冷,尤其是那双眸子,这双本该带着清澈的眸子里,现在却带着洞察人心的清冷。

    

第七百八十七章:老狗(第二更)



    焦芳一下拜倒在地,脸上全然是惶恐之色,忙是道:“陛下何出此言?恕老臣愚钝,棋艺不精,搅了陛下的兴致,老臣愿闭门思过……”

    朱厚照得眼眸闪过几丝嘲弄之色,却是冷冷地看着焦芳。

    焦芳现在已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承认自己是忽悠,这是绝不可能的,因为自己已经忽悠了陛下几年了,这几年来,对弈了不知多少场,每一次他都装得太像、太像,逗得小皇帝乐不可支,现在若是承认自己是大忽悠,这岂不是说,这几年来,他都在欺君罔上?

    所以他只能咬死了自己学艺不精,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既便在这个时候,他依然有算计。

    朱厚照却突然大笑了几声,知道真相的这一刻,他已压了一肚子火,现在见焦芳抵死不认,猛地举起棋盅,狠狠地砸在了焦芳的头上。

    啪……

    堂堂内阁大学士,此刻真如丧家之犬,这棋盅狠狠地磕在焦芳的后脑上,焦芳疼得嘴角抽搐,却依旧匍匐不敢言,此时此刻,他是真正的慌了,自己的这一套,已经在陛下面前全然不管用,他正苦思冥想着转圜之策,却听朱厚照旋即厉声道:“老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欺朕吗?”

    老狗……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在焦芳的身上,让焦芳的脸顿时没有了半分的血丝。

    完了。

    彻底的完了。

    大明百二十年,不曾有过大学士被皇帝斥之为老狗者,即便是获罪,即便是杀身之祸已至,也不曾有过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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