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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剑动山河-第4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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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步玄清愕然,明显有不信之意,魔檀子有一声冷哼,也无继续解释之意:“我甚至不知我那化身,到底是死在那庄无道之手,还是此人,与别人联手合力。不过,那七阶‘阴魔血葵’我虽未见得,那地魔窟下,别有玄虚倒是真的。”
  “可终究还是未曾证实那‘阴魔血葵’是否存在——”
  之前上方处那位抵挡雷劫的男子,从虚空踏步而落。此人面貌粗犷,四旬年纪,一身灰袍,也不知修行了什么功法,两边额角处竟是各自伸展出一只黑角。脚下生火,黑焰缭绕。
  “你我几家,光是这次动用的诸般器物,就多达上万四阶蕴元。难道最终的结果,却是一无所得?”
  那抚琴之人,此时也将琴案收起道:“那节法真人,绝不可小视。同样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


第六二五章 三大魔宗
  “其实也无所谓了!”
  步玄清笑了笑,语气平淡,似是对这次成败毫不在意,在三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一点红褐色光华,忽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将鸡蛋放于同一栏里,可非上策。所以步某擅作主张,稍稍做了一些手脚。”
  那抚琴男人的眼,微微一眯,而后失笑。
  “可是混在魔檀兄使出的血云魔潮内?有此物在,确还有机会。不过要等结果究竟,至少还需十数年。”
  “若能够以肉身飞升,哪怕一百年一千年,我也等得。那魂修之法,虽也能证道,可终究非是正途,也太艰难。若是沦为魔虫,更受人所制。不过放心,此物经历我魔衍宗数千年培育改造,最多三年,就可知究竟——”
  步玄清话音未落,就被魔檀子面色不虞的打断:“换而言之,我魔檀子这番出生入死,只是为引人注目,助你瞒天过海么?”
  “也不对!”
  步玄清并不在意,神情淡淡:“我只是想试探一番,看看节法那老头会不会为地魔窟,动用离尘宗的传法十殿。确证了此事,那七阶阴魔血葵,也就八九不离十。话说回来,魔檀道兄自己怕也不报希望,否则不至于仅动用分魂化身,又点明了让我等三人,赔偿分神化身损失。只可惜,结果却还是一团浆糊。”
  魔檀子冷笑,他进入地魔窟内,的确是不报希望。一旦离尘宗动用传法十殿,那么对‘南明都天神雷烈火旗门阵’怎么干扰都没用。
  哪怕是自己的本体去了,一样要被离尘宗打杀。不止是他,在场四人联手的结果,一样如此。
  “确实是一团浆糊!”
  那一身灰袍,额有双角之人,也微微颔首:“这次节法从始至终,都没动用过那传法十殿。初时我以为离尘宗是真的不在意地魔窟下被人查探,可见窟最后镇守之人,乃是那庄无道,又觉疑惑。离尘宗宁肯坐视自己最杰出的后辈门人,有被魔檀兄诛杀之险,也不动用传法十殿镇压,是否太过刻意?可在见魔檀子兄那具化身,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斩杀,又觉释然。那离尘宗既然还有这等实力,的确是无需依靠那位怒江道人的遗泽。”
  离尘,明翠,宣灵,翠云,皇极,绝尘,岐阳,无极,水云,素云十殿,乃是离尘宗九大峰脉的起源,不但是离尘宗最后镇压宗门的手段,也是最使天下诸宗忌惮有加的力量。
  不过要动用这传法十殿,也需付出巨大的代价,传说元神修士,每使用一息,就会消耗一个月的寿命。
  金丹修士,使用此物,则是一息一年,换取比拟元神修士的战力。而似节法真人那般的修为,一身战力,直接可入炼虚之境!
  若是十殿都有主持之人,可将那‘南明都天神雷烈火旗门阵’之威,推升到不可思议的境地!
  所以数年前,太平道攻伐,使尽了手段,要将节法真人调虎离山。
  “寂血道友说的不错,在下也是这般看的。离尘宗的处置应对,都让人摸不着头脑。”
  步玄清笑盈盈的喝着血酒:“可其实在我看来,这次我等,无论成败,都是无妨。哪怕我之前布下的那子闲棋被发觉了,也无需在意。”
  “嗯?”抚琴之人一声轻咦,似笑非笑:“步兄言语高深莫测,小弟听得是一头雾水。不知步兄,可否为我等解惑,一叙详细?七阶阴魔血葵,怎么就无需在意了?”
  “尔等今日应步某之招来此,为的只是成道之机。我魔衍宗,除了阴魔血葵之外,更看中了这方灵地——”
  步玄清淡淡一笑,手指往离尘山方向点了点:“所以那阴魔血葵有则更佳,无则亦无所谓。有你我四人背书,说那地魔窟内确有七阶阴魔血葵,天下魔修,谁会疑此事真假?今日来此,做一番模样出来给人看看,也就足够了。”
  ——只需别人知晓,他们四人已经到离尘宗来查过看过,就已可旁证这地魔窟阴魔血葵真假之言不虚。
  “这方灵地?”
  那寂血的眼神,渐显凝肃:“你们魔衍宗,是看中了这南方之地?”
  “天下十分气运,东南之地,其实已占一成。昔年荒芜大荒,如今已繁华仅逊中原。偏偏此处,只有一个根基不足的离尘宗,确是引人垂涎。眼下也是万年难见的良机,藏玄江南之地,大灵燕氏力所难及,三圣宗也必乐见我魔到与离尘为难,断未来燕氏臂助。”
  抚琴人笑了笑:“不过以你们魔衍宗的行事风格,少见有如此激进之时。可是最近,步兄又感到了什么天机?”
  “中原已将成杀伐之地,我魔门多半会受池鱼之殃。东南富庶,此天赐之地不取,反受其咎。”
  步玄清语音铿锵,又带着几许无奈:“不久之前,也的确是感应到一些未来变化。最多五十年内,这天下间必有大变,我魔衍宗可能有灭门之危,且这变化,也与离尘宗大有关联。”
  “所以要扼防患于未然?”
  寂血已经明白了,笑了笑:“倒也使得,东海陷空岛,天南林海,南屏诸山,已足够我三家分润。这三宗灵地,都足以为大宗之基。不过只凭我等,只怕实力还有不足,那极阴玄门的那位极阴老祖,无需联络么?”
  “那位?怕是不会来。这东南之地,可没那么多战场墓群,也养不出什么极阴煞地。七阶阴魔血葵对他并无用处,也不会轻信你我之言。”
  极阴玄门修的是魂尸之道,藏玄大江南岸,可没那么多资源供养。步玄清不报希望的摇着头,而后直视魔檀子:“事成之后,离尘江南道宫与东泉道宫,魔檀兄可任选其一。”
  魔檀子面色忽青忽白变化,本欲拒绝,可在望了一眼南方之后,恢复了平静:“使得!”
  “如此,就这么定了!”
  步玄清一阵哈哈大笑,声震长空。可在大笑的同时,目光也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离尘方向。
  他知晓魔檀子为何同意参与,不是为那两处可开宗立派的上等灵地,而是为庄无道。
  金丹榜二十二位!真未能想到。这南方之地,居然有如此妖孽,横空出世。
  二十年成丹,战力就可与元神比肩。离尘宗有如此天纵之才,未来确使人生忌。即便是身为天下第四散修的魔檀子,此刻也生出了畏惧之心。
  可既然已经得罪了,那就干脆得罪到死,让对方永无法翻身,永无法报复,才是良策。斩草除根,才能断绝因果。
  魔檀子,无疑是深悉此道——
  既已有了定论,那么此事就不宜再拖,迟则生变。太平道败得不冤,最使人他惋惜不已的,就是这北方大宗,居然能容此子安然成长至今。
  不知此子,一旦风云化龙,那就是灭宗之祸么?
  又想起了自家那位弟子,今日强行破开的天机碑封禁。如今此事,怕已轰传南北,震动天下。
  尤其是乾天太平宗内,不知又会是怎样的风波?
  思及此处,步玄清不禁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如此说来,这损耗的一只四阶妖兽,近三千四阶蕴元石,倒也划算。
  对面的魔檀子,却没什么好心情。眉头紧皱,总感觉自己好像是遗漏了什么。
  尤其是联系断绝之前,他通过分魂化体,看到的那三双剑翼。庄无道的背后,一大二小的剑翼,这门使此人直接拥有抗衡他分魂化体实力的玄术神通。即便此刻,也仍使他隐隐感觉不安。
  思忖片刻,魔檀子毫无所得,只能失笑。忖道那剑翼神通,难道还能使离尘宗上下的实力,都成倍提升不成?
  三大魔宗联手,便是乾天宗也不敢言必胜——


第六二六章 诸宗反应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北方冰泉山。天已入冬,整个冰泉山脉范围,都已冰封,寒风刺骨。特别是近年,天一之北尤其寒冷,大片的寒潮,从北面席卷而下。普通生人若至此间,若无特殊防护。只需一夜时间,就会冻成冰块,再不能动弹。
  不过对于太平道弟子而已,却无妨碍,甚至乐在其中。太平道弟子,多修水冰二系功法,所以每当冬日,都是太平道弟子修行进境,最速之时。
  萧灵淑本在入定,准备趁此天时,提升久已未曾突破的修为。不过此刻,却不得不因一张信符之招,离开了闭关的静室。
  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萧灵淑心中颇为奇怪,默默思忖猜测着。与自己有关之事,无非那几样而已。
  前一阵子,夫君倒是提过,正谋求使二人一起调往北海太玄道宫。一方面可避过因孽障引发的风波,一方面夫君也将正式执掌一方道宫,可真正为父亲臂助。自己也能借西海一地的资源,冲击金丹之境。
  莫非是此时,已有了定论?
  这般思忖着,萧灵淑不由加快了遁速。不过多时,就进入了一处洞窟之内。里面亭台楼榭俱全,温暖舒适,并不受外面寒风滋扰。
  只是当萧灵淑踏入这洞府内的主殿之时,却只觉全身一疆。一股前所未有的冷意,瞬间笼罩全身,几乎将她整个人完全冻结。
  此时这主殿内,只有四人。北方萧氏家主,太平道掌教萧守心,面无表情的坐在殿中上首的云台之上。旁边是萧氏最得力的灵奴萧元空,出身奴仆,却只用七十三年成丹,据说距离元神,仅只一步之遥。
  再还有,就是她的夫君重阳子沈珏。此刻却是面如寒冰,直直跪在了萧守心的身前二十丈处。
  萧灵淑一阵茫然,更有些颤栗的,看着上首云台上的父亲。神情虽是一如往日般的死板冷硬,难知喜怒,不过萧灵淑,却能从萧守心的眸中,看出了一股狂烈的风暴正在孕育。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灵淑愕然不解,自己的夫君,到底是做什么?需要跪在此处?是为萧丹,自己那孩儿之死么?可这件事,不是早已过去?
  五年之前,父亲虽也悲痛,可对夫君却并未苛责。总不可能,在事隔五年之后,再做追究?
  那么又是另有什么缘故,夫君做了什么错事不成?不会,夫君行事一向都极有分寸,智慧才能都是万里挑一。除了为人孤傲了些,就别无使人诟病处,又怎会轻易犯错?使父亲怒不可遏。
  不对,这暴怒之意不但是对夫君,也是针对她——
  “父亲,不知到底是因何故生怒?”
  萧灵淑身躯瑟瑟发抖的跪下,历年积威,使她难以自控。萧守心的目光虽是平静,她却感觉此刻的自己,仿佛是置身一艘在狂风暴雨中动荡挣扎的小船,随时就要倾覆翻沉。
  心惊胆战,可这句话,萧灵淑终究还是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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