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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珠穆朗玛之魔-第35章

小说: 珠穆朗玛之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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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为我们1925年这次小型探险准备的装备当中,最大的变化既不是芬奇的气球外套,也不是欧文设计的新靴子。
  J。C。最近一次从法国回来,刚刚和我们会合便火急火燎地让我们在一月底前抽出两天时间。理查回答说这压根儿就不可能;一月份到二月底的这段时间我们一定要坐船去印度,所以根本没有两天时间来浪费。
  “这事儿很重要,雷沙'28',”让…克洛德说。此时J。C。喊了理查的名字,他只在极少数的情况下才会这么做,每每听到J。C。的法语发音,我都觉得很有意思。“这特别重要。”
  “重要到关系整个探险的成败?”理查的声音并不友好。
  “对极了,就是这样。”J。C。看着我们俩,“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没错,这两天就是这么重要,整个探险的成败就在于此。”
  理查叹了口气,拿出一个带日历的日记笔记本,他一直把这个本子装在夹克口袋里。“这个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他终于开口道。“1月24日和25日。我有几件重要的事儿要办……我会挪到别的日子去做。那个周末会有满月……这会有什么差别吗?”
  “或许会。”让…克洛德说。他突然露出一抹小男孩似的灿烂微笑,“满月或许真能带来某些改变呢。没错。谢谢你,我的朋友。”
  1月24日星期六,日出之时,我们就出发了,或者说在一月末这样一个日子里,冷风不住地吹着,天色十分灰暗,四周笼罩着雾气,还飘着雪花,我们只是估摸着这个时候是日出之时而已。我们三个谁也没有汽车,所以理查只好从他一个叫迪克萨默斯的朋友那里借了辆车。那是一辆沃克斯豪尔牌汽车,在我的印象里,这款车大约长30英尺,共有三排座椅,有充足的空间让乘客摆放双腿,而且轮子几乎到我的胸口这么高。(理查告诉我们说有这么一件稍具讽刺意味的事儿,不到两年前,迪克萨默斯就是开着这辆沃克斯豪尔汽车进行了第一次汽车双向穿越湖区威利诺斯山口和哈德诺特山口的探险,那是一条颠簸石路,汽车难以通行,且理查说这条路只比羊肠小径宽一点点。我说我怎么没发现这事儿有什么讽刺的,结果理查点燃了烟斗,道:“这倒是。我忘了说了,萨默斯开车探险的时候,桑迪欧文就坐在第三排座椅上,而与他坐在一起的,是两位漂亮姑娘。”)
  刚一离开萨默斯的车库,我们就意识到,这辆巨大的沃克斯豪尔汽车更适合夏季穿越高地山口的探险,而不宜在冬日里驾驶。这是一辆敞篷汽车,英国人管这车叫折篷汽车或无篷汽车,我们三个只花了三十分钟,骂骂咧咧的,还弄伤了手指,才把无比复杂的篷顶打开,锁好,然后又用了半个小时把柔软的侧窗和后窗玻璃扣好,“咔哒”一声关上,尽管如此,一把车驶上伦敦的街道,朝着东北方向出城,我们就意识到,这辆破车的上层部分有很多裂口,还不如一个便宜的漏勺呢。把这辆巨型汽车开上街还不到十分钟,雪花就迎面扑来,雪堆积在车子的木底板上,我们的脚上,我们的腿上也落满了雪。
  “我们得开多长时间才能到?”理查问坐在驾驶座上的让…克洛德。J。C。一直都没有公布我们的目的地在何方,理查为此格外恼火。(这并不是说这些日子他没事给自己找气受;为了我们这次有限的小型“搜寻探险”,他一直在做大量的后勤工作,忙得他没时间睡觉,也没工夫吃饭,更别提放松放松或者锻炼了,而且很显然他已经筋疲力尽了。)
  “我听说,在风和日丽的夏天,开车的话,将近六个小时就能到。”让…克洛德用两只戴着羊毛手套的手紧紧握着巨大的方向盘,一边高兴地说,一边把唇边的雪吹开,“今天需要的时间没准儿长一点儿。”
  “十个小时?”理查咆哮道,边试着点燃他的烟斗。这可不太容易,他总共戴了三层手套,最里面是新买的露指手套,第二层新买的羊毛连指手套,第三层则是沙克尔顿布料做成的连指手套。我们起码是穿着去南极的衣服开始了此次汽车郊游。
  “如果运气好,我们十二个小时能到,”让…克洛德开心地大声说,“休息一下吧,像你说的那样,放松,放松。”
  想好好休息纯属妄想,原因有两个:首先,在奔驰过程中,这辆沃克斯豪尔汽车只有一个理论上的加热器,尽管那东西吹出来的都是冷风,我们三个人还是都冲着这个加热器前倾身体,挤作一团。而我呢,则是从第二排座椅上向前靠;其次,让…克洛德根本不习惯开任何汽车,在英国尤甚,更要命的是他还总弄错应该拐弯的方向,如此一来,这趟冰雪上的汽车旅程简直堪称惊心动魄。
  雪越下越大。我们继续朝着西北方向驶去,而唯一鲁莽到敢在这种鬼天气上路的汽车就只有卡车了。我们一路经过了赫默尔亨普斯特德,考文垂,然后是黑烟缭绕的伯明翰市,随后朝着什鲁斯伯里驶去。
  “我们现在正开往威尔士北部。”在到达什鲁斯伯里前,理查叹口气说。不知怎的,他说“威尔士”这几个字的韵律仿佛是在说“地狱”。
  宽阔的第三排座椅以及我所坐的第二排座位的一半空间都放着几个又大又沉的背包,J。C。在我们的帮助下才能把它们搬上车。这些袋子太沉了。我们一会儿转左,一会儿转右,晕头转向地想在这条被冰雪覆盖的路上再次呈直线行驶,而袋子里则传出一阵阵钢铁撞击的铿锵声,还有沉重的金属发出的砰砰声,我猜那些袋子里肯定装了很多装备。
  “你把氧气罐带来了吗?”我问,一只手紧抓着前排座椅,仿佛是抓着过山车上的控制杆。
  “没有。”让…克洛德心不在焉地说,一边咬着下嘴唇,一边见缝插针,操纵着这辆12英尺宽的沃克斯豪尔汽车,既要躲开迎面而来的卡车,还不能碰到这条被冰雪覆盖的道路左边那些难以逾越的树篱和深沟。
  理查把烟斗拿开了一会儿。我刚刚才决定,我应该再靠得近点儿,把手伸向它,也就是他的烟斗,因为这东西好歹是个热源,这辆汽车那个所谓的“加热器”太不顶用了。“不会是氧气罐,”理查闷闷不乐地说,“还记得吗,芬奇会直接把那些东西从苏黎世送到我们的船上装船。”
  天黑了。我们的晚餐是冷冻三明治,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冷冻食品,里面有很多冰碴哩,放三明治的食盒此时大部分地方都有积雪,而一保温瓶热汤早在十个小时之前我们到达伦敦西北部郊区的某个地方时就已经凉透了。
  雪还在不停地下。沃克斯豪尔汽车微弱的前大灯射出的灯光也就和两根摇曳蜡烛的光差不多。这倒无所谓,反正也没有别人傻到在这样的晚上上街。没准儿让…克洛德一心盼望的满月在我们开车的时候早就升起来了。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落雪打着旋儿,这个世界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让…克洛德顶着风雪坚定地向前开着,一边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白茫茫的黑暗,一边眨眼,把落在眼睛上面未融化的雪花抖落。
  “我们这是去斯诺登峰。”理查说。一阵狂风刮起,摇晃的车身两侧、车顶和窗格都漏风,他的烟斗灭了。
  “不。”让…克洛德严肃地说。我最后一次看到他笑还是在刚过了伯明翰的时候。
  那天夜里,我们并没有到达他的那个目的地。首先,一路上都很好使的两个轮胎被刺破了,这下子我们就更到不了目的地了。很幸运,迪克萨默斯是个很有远见的人,他把两个完好的备胎绑到了这辆沃克斯豪尔汽车的左后脚踏板上(因此我只能从右侧上下后座)。不幸的是,我们终于发现,顶着呼啸的暴风雪更换备胎所需的千斤顶和其他工具肯定都被放在这辆巨大的沃克斯豪尔汽车里的一个小行李箱中了。关键是这个行李箱被锁住了。更关键的是汽车点火钥匙居然无法将之打开。而我们的车坏在了路中央,如果恰巧有一辆卡车或其他汽车快速从雪花纷飞的黑暗中驶来,那我们几个的末日就到了。(我们甚至连个手电筒都没有,或者按照理查的叫法,称之为“torch”'29',连蜡烛都没有,更别提照明火把了,所以压根儿就别想把这些东西摆在路上警示其他车辆。)
  那天夜里,我们几个骂骂咧咧,就像是编制了一张非常厚的脏话毯子,而我肯定这张毯子至今飘荡在英格兰和威尔士边界附近的某个地方,久久无法散去。
  最后,我们中有一个人想到,或许这个行李箱只是被冻住了,而不是锁住了,所以只要使劲儿敲击那个依靠合页连接的箱盖即可。结果,并没有费多大力气,那个小小的金属片就一下子翻了上来,只见里面有千斤顶,轮胎撬棒等物,而这些工具看上去像是适用于比这辆庞大笨重的沃克斯豪尔汽车小上好几圈的汽车。
  这倒无所谓。反正我们只用了九十分钟就把轮胎换好了。
  那天晚上,我们到了一个叫作瑟里吉卓迪恩的地方,在那里的一个小旅馆过夜,那里房费特别高,而且不是很干净。我们到得太晚了,他们之前供应的温热食物都已经没有了,店主也没有打开厨房,让我们去找点儿吃的。公共房间里有一个壁炉,尽管店主回房睡觉时走上前来,仿佛是想告诉我们,不要再往火里添煤了,可一看到我们三个人愤怒的目光,他便灰溜溜地没敢走过来。
  我们一直在这团小火边待到半夜,希望能够暖和过来。随后我们拖着脚步去了客房,房间很小,充斥着一股怪味儿,而且几乎和沃克斯豪尔汽车一样冷。因为J。C。告诉我们,周六晚上我们得在外面露营,所以我们带来了最好的羽绒睡袋,可这个窄巴巴的房间太冷了,那股子气味儿难闻得要命。凌晨3点左右,我只好多穿上几层外套,步履艰难地走了回去,看看能不能再把炉火点燃。
  无此必要。因为让…克洛德和理查已经在我之前到了那里了,点燃了一小堆闪闪发亮的煤火,他们俩歪歪扭扭地躺在两张安乐椅上,四肢跨在上面,正打着呼噜。房间里还有一张老式安乐椅。我把椅子拖过来,尖锐的声音并没有吵醒我的两位登山搭档,然后我将之摆放在距离那一小堆炉火最近的地方,拉过羽绒睡袋,像是盖被子似的盖在身上。然后沉沉睡去,一直到清晨6点,客栈主人把我们从我们愉快的安乐窝中唤醒。
  1925年1月25日周日,这一天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日子之一,尽管我只有二十二岁,年纪很小,大部分人生还在前面等着我。然而,说句实话,在这之后近七十年的时光里,在和别人分享我那些“最美好的日子”时,从不曾如同那天一样,能感受到像我和我的朋友兼绳索上的弟兄让…克洛德克莱罗克斯和理查戴维斯迪肯在一起时的美妙感觉,而且,在随后的几个月里,我们一起经历了更多这样的日子与时刻。
  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可这天天空碧蓝,阳光明媚。在我印象中,或许这是我待在英国期间阳光最灿烂的日子了,或许还有我们去探访布罗姆利夫人的那个夏日,那一天的天气也非常好。天气依旧天寒地冻的,起码有零下十度,所以雪没有融化,可这辆巨型沃克斯豪尔汽车有强力发动机和巨大、怪异且布满疙瘩的轮胎,这车在雪地上开倒也十分适得其所。那天早晨,即便是在威尔士的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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