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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万道神帝-第3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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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零五章 变了的人

    一袭蓑衣起,四处秋雨急。

    柳乘风以八荒魔珠引发的朦胧细雨胜在阴柔入骨,自肌肤绵延至脏腑而不察觉,蓑衣客以一身蓑衣卷来的秋雨则是反其道而行之,论声势,这场雨或许不及俞燮甲的水火麒麟和柳乘风的风巽化魔镜,可论迅疾轻快,便是这两招融合一处也抵不上它的十分之一。

    天下武学驳杂,尚且有唯快不破一说。

    若是连雨也快到那种极致的地步,想来除了他这种无论万里晴空还是刮风下雨都戴着一个斗笠,披着一身蓑衣的怪人,都不会有足够的反应时间来避开这场雨的侵袭。

    冬雨冰寒,秋雨沁凉。

    冰寒刺骨与沁透心扉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他的目的不是要把包括柳乘风在内的一众魔门强者变成在冰天雪地中麻木僵硬的死尸,而是要通过这场说来就来的迅疾秋雨浇灭他们各自的战火,让他们保持清醒。

    至于达到这种清醒所要付出的代价就不是他所需要考量的了。

    只要不是真的置于死地,就算少了几只胳膊断了几条腿也无妨,修魔的人不会太过在意身体上的残缺,因为从他们选择魔道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打从心眼里不再把自己当作正常的人。

    正常人是在阳光下行走,黑暗中隐匿。

    修魔人恰恰相反,只有黑暗才能完全地展现出他们的身影,阳光最多只能照射到他们的表皮。

    所以他们往往会做出许多不合时宜的奇异举动,从常人的角度根本无法理解,但蓑衣客也曾是魔道的忠实拥护者,他也有过与柳乘风俞燮甲等人相似的岁月,他非但能够理解那些魔道修行者怪异的行为,还能够设身处地去考虑,做出一系列的假设和猜想。

    他的人虽然不在天魔门上方的那一处高空,他的眼和心却仿佛已至了。

    他可以想见俞燮甲将水火麒麟浓缩,形成一把阴阳太极麒麟伞避雨的样子,他可以想见柳乘风将刚刚才变幻成风巽化魔镜的诸多明镜重新拼凑成一道屋檐,不愿被一滴雨点沾湿衣衫的神情,他更可以想见那些原本期待着柳乘风与俞燮甲双双毙命的魔门强者遭此异变的精彩反应。

    许多年作壁上观,没有亲自来趟这一滩浑水,而今一出手就在水的中央捅出一个短时间内无法修补的大窟窿,蓑衣客并没有一丝风采不减当年的欣喜,反而他开始感慨,有些地方入了就是入了,再难全身而退。

    名为江湖的围城困住了一批又一批的武林侠士。

    那困住他们这些立志与天地同寿,叩响长生大门的修士的围城又唤作何名

    天地

    还是时空

    过了这么多年,走了这么多路,到头来依旧是有想不通的烦恼。

    破茧成蝶之后,也会再度作茧自缚,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无趣和不可理喻,但不管怎么说,命是父母给的,路却是自己选的,自己选的路,无论有多少泥泞坑洼,都要踏过去,因为踏不过去的话,就会与风雨后的彩虹失之交臂啊

    那一袭蓑衣终于落下。

    在雨下得最急的时候又披在了他的身上。

    对现在的他而言自然及时,可许多年前的他,也有不少措不及防的时候。

    措不及防地遇见了那个人,措不及防地沾了一身雨,最后又措不及防地为了那个人披上一身蓑衣,在连鬼神都寸步难行的滂沱大雨中乘舟破浪而行,却不求佛,只求魔。

    你似乎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他的神情变化很隐秘,却不妨碍有人观察地很仔细。

    随手变化出一柄镶嵌着白色花纹的柔软布伞,一边撑伞,一边看着天色的秦苍突然对着蓑衣客如此言道。

    分明是在看被雨幕遮蔽的天,却几乎把苍穹下披着蓑衣的他探查个了通透,蓑衣客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他实在不知道是夸秦苍一心二用的本事高超,还是对他声东击西的本领表示赞赏。

    我只是突然觉得在无趣的人生里遇见两三个有趣的人,似乎也是件快意无比的事情。

    沉默了片刻,蓑衣客回答道。

    秦苍略感兴趣地问道:是不是每个人到了你这般年纪,都喜欢时不时地回首展望,将旅途中觉得有趣的人和事一一回忆,串联起来

    蓑衣客摇头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干过类似的事。

    秦苍哦了一声,旋即道:这次总算凑巧了一回。

    蓑衣客失笑道:难怪你看着不老,但思维方式和行事风格和我这般年纪的人相差无几。

    秦苍问道:这算是在夸我还是在贬低我

    蓑衣客道:我从不会轻易地贬低一个人。因为如果那个人本身就是不堪大用的朽木,我贬低他,也只不过相当于在朽木上又划出一道无足轻重的伤痕,而如果那个人是难得一遇的大才,我贬低他,只会招来他发迹之后的报复,得不偿失。

    秦苍点了点头,道:有些道理。

    蓑衣客补充道:我也从不会轻易地说废话。

    秦苍忽而道:但是你不说废话的时候,总喜欢做些没什么用处的事情,就比如这张木筏,如果你是把它当作打发时间的消遣品,我无话可说,可如果你真的打算用它来找红烛翁,我真的会觉得你是在开玩笑。

    蓑衣客却是道:你让我用船载着你去找红烛翁,本来就是在开玩笑。

    为何

    蓑衣客解释道:天涯蓑衣客,海角红烛翁。你该不会真的就凭借这句诗认为红烛翁在海的一角吧若是如此,在你行至天的尽头前,你也不会看见我。

    秦苍深思道:但至少他的藏身之地会与海有关联。

    蓑衣客道:那也不代表坐船就是正确的方式。水是载舟而行,不是沉舟而行,除非是特具灵性的舟,否则下沉之后都会因为种种浮力压力的缘故而变为彻底的死物。乱魔岛周围海域的动乱之名不是空穴来风,发生海啸是常有之事,而且他寄居深海之中是多年前便有的习惯。你我若要寻他,最好的办法还是亲自潜入海底。

    话音未落,秦苍便已皱眉。

    陆地,虚空,海底。

    他最不适应的就是末者,一来他水性实在不精,二来他所修炼的功法灵术无一适合水中施展,若是这其中遇到什么不可预料的危险,难免麻烦。

    踌躇片刻,他对着蓑衣客言道:那我觉得你需要暂时改行,做一下我的护卫。

    。。。。。。

    一边的两魂四魄在与蓑衣客商谈着要如何寻找红烛翁。

    另一边的肉身中所留存的一魂三魄则仍自在注意身边魔门强者的动向。

    魂魄出窍并非没有限制,且修为越低,限制越大。

    若不是借助了九转道玄诀的增幅,以秦苍龙庭境初期的修为,根本还做不到这一步,他目前的状态,就好比是借助了蓍草之力短暂跻身悟道境的俞燮甲,看似强大,能随手应付各种突发状况,实则是在强行压榨自己的身体潜力。

    此举风险极大,但不可否认,它可能带来的利益也巨大无比。

    如果出窍的两魂四魄能够在蓑衣客的帮助下,顺利找到那位红烛翁,那么他的身边,就相当于集齐了两位悟道境大能,加上还在天魔门这边的楚中阔,已是能在乱魔岛中畅行无阻。

    而留在肉身中的一魂三魄,还能继续以安师正的身份潜伏,取得雨妃弦的信任,将柳乘风和八荒魔珠盯死,伺机而动。

    双管齐下,总归是比一意孤行省心省力许多。

    至于过程中不得不承担的风险,以及魂魄长时间离体所可能带来的不利后果,就权当是他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拥有更强的力量所付出的代价了。

    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突然此起彼伏地响彻起来,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早有预谋一般。

    距离雨妃弦最近的安师正也未能逃过这种默契的传染,开始以手捂口,尽量掩饰着自己的闷哼声与咳嗽声,只是尽管他在极力地抑制住身体上的异动,但此时他的身躯就仿佛一匹脱缰的野马,不再受他灵魂的控制驱使,而是尽可能地用着最为直接的方式宣泄着其所承受的痛楚。

    无奈之下,秦苍只得将手掌从口中移下,探出指节,连番猛点,自封了几处穴道,情况这才渐渐好转起来,然而当他再度摊开手心的一刹那,掌中已是多出了一滩殷红的血液,自他的指缝中缓缓溢出。

    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一些啊

    自言自语了片刻,他旋即自灵戒中取出几枚疗伤丹药,就地吞服起来,很少有人将注意力投到他这边,疑惑他为何受伤,因为在场的一众魔门强者,超过三分之二的人都暗中参与了上方那一场战斗,彼此间遭受了不同程度的反噬。至于剩下那些本该成为魔门会武焦点的精英弟子,也是纷纷后知后觉,悄然离开演武场中央,来到旁观的宾客席位,看似是在为门中强者的肉身护法,实则何尝不是一种对自己的保护

    按照既定的计划,此刻本该参战的七大圣女也相继来到了雨妃弦的周围,探查她身体情况的同时,也在留意四周的变化,扮作安师正模样的秦苍与她们相隔不过咫尺,但从未有一刻与她们正面对视,包括那位曾叫了他一段时间表哥的玉罗刹玉惊落。

    具备问道境大成以上的修为,乃是罗刹魔门的第三高手,借助了安师正身份的秦苍在受伤的情况下有足够的理由选择忽视这些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成为门主级强者的罗刹圣女,只不过他可以选择性忽视别人,不代表旁人也会采取同样的态度。

    那些参与了对付柳乘风的魔门强者未将心思花到他的身上,是因为他们此刻也有伤在身,宛若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无暇顾及其他,由始至终都还未出过一次手的魔门后辈精英可不在此列。

    论修为,他们目前当然还与前者存在一定差距。

    但他们此刻具备着实力保存完好的优势,相较于有伤在身的魔道前辈,他们无疑有更多的时间来注意时势变化,以及观察一些值得注意的人物。

    。。。。。。

    与雨妃弦有着不少相似之处的玉罗刹在罗刹魔门众位长老的面前徘徊了许久,终于在某一人身前停顿。

    那人便是安师正。

    对于这个公认的罗刹魔门第三高手,她的印象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不好的地方在于安师正是仲叔子的徒弟,她原本就对仲叔子的习性颇有微词,后来因为赵潮生一事,更是如此,故而作为仲叔子首徒的安师正也跟着受到了一些影响。

    不坏的地方则是在于连素来有些挑剔的她都觉得安师正的枪法臻至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似人间所能拥有。

    以往她听闻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句千古佳句时,脑海中自动浮出的是一男一女相互依偎在月下,周围绿柳依依的美好场景。

    待得她见识到了安师正的柳梢头和枪法之后,她再想起这句诗,脑海中所想的就变成了一个男子在柳树下舞动枪影,勾勒明月的画面。

    能够因为一个人而改变对一首诗词的看法和感受。

    那个人在她心里的意义理所当然地不会一般。

    只不过无论她看出安师正有多么不凡,她也从未对他动起那方面的心思。

    与年龄无关,与身份无关,她只是清楚自己不会是安师正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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