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神帝-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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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种破碎分解后又以另外一种形态存在的异象悉数汇于一处,彼此整合,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内竟是做到了真正的无缝衔接。
这是越骞凭借手中双钺所引发的最为宏大的一次异象,同样的,他此刻所具备的大势比起先前还要强大,他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心中似乎也恢复了原本的自信,从秦苍先前一剑断江所造成的震撼之中走出。
双钺上所镶嵌的利刃的确还沾染着他的血迹,那是双钺本身的重量和锋利压迫皮肤所致。
一个兵器锋芒最盛的时候不是在它刚刚铸成亦或者刚刚挥动的时候,而是在它染血之时。
剑如此,刀如此,枪如此,钺也如此。
而其所染的血也不一定就要是敌人的血。
对于修行魔道的人来说,他们所修炼的功法都会习惯性的被人称作魔功,同样的,他们所掌握的兵器也会被人称作魔兵。
魔兵,魔道之兵,魔道大凶,所以魔兵自然也是凶器。
凶器自然有凶器的使用方法,那便是血祭。
以血祭器,煞气冲天,这在所有正道中人来看都是邪魔之事,然而魔道与正道自古都是对立,正道之人看不起魔道作派,魔道之人同样也瞧不上正道之风。
所以双方根本就无需顾及对方的想法,只需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便可,尤其是在这种周围尽是魔道中人的情况下,那更是不必顾忌。
越骞在一开始其实并没有打算要对手中双钺进行血祭,然而因为秦苍一剑灭仙,一剑断江的缘故,让他感受到了无比强烈的压迫,他手中的双钺同样也是如此。
故而他手上的皮肤才会被双钺上的利刃划破。
这看上去似乎是个意外,是个巧合,然而仔细思忖下来便会发觉这其实是注定。
所谓灵器,本身便是具备灵性之器物,天阶灵器那更是灵器中最为顶尖的存在,无论是正道法宝还是魔道法宝,其中都是有着灵性存在,这才有着器可通灵,器可通心的说法。
当这种通灵通心达到了一定程度,手中灵器其实就已经会在潜移默化下继承使用者的一部分心思,故而当越骞受到了压迫,他手中的双钺也是颤抖起来,再然后便是自行动用最能够提升威能的方式,血祭!
人或无心,器却有意。
所以当越骞自身的血液流入这件凶器之中后,其实就已经开始了血祭,主动还是被动在血祭开始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失去了意义,唯一还具备意义的就是胜负。
没有人会愿意看到自己失败,所以越骞所希望的自然是自己能胜。
想要胜过与自己旗鼓相当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胜过自己的对手,那自然就不能有丝毫保留。
所以越骞在深吸了一口气后,便是将自身的魔道气息悉数融入血液之中,通过手上的伤口释放出来,沾染到双钺之上。
他的血液与魔道气息融合得很是完美,是那种令人惊异的完美,与当年的琴天阑如出一辙。
他的血自然也不再呈鲜红色,而是呈幽暗的黑色。
黑色,是这世间最为神秘的一种颜色,也是最为强大的一种颜色,因为它能够将所有与自己不同的存在吞噬,然后同化。
这样的神秘颜色理所当然地招来许多人的好奇。
但就如分布在宇宙各处星系中的黑洞一般,无数人为之惊动,无数人为之好奇,但却没有人真正的进入过黑洞之中,更加没有人知道黑洞真正的奥秘。
当越骞的身体内开始流淌着黑色的魔血时,他的肉身就仿佛是另一种层次上的黑洞,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也散发着令人绝望的恐怖气场。
他所引动的终极异象也正是这种令人绝望恐惧的黑色,比褚阑珊的绝幽邪典还要彻底的黑色。
唰!
一道洞口开启,释放出幽暗光束,将这天地间所有漂浮着的尘埃与空气聚集在一处,以旋转波纹的方式流转,这样的转动没有任何时间与空间的规则烙印其上。
因为对一个完完全全的黑洞而言,所有的时间与空间在其中都会失去效用和意义。
剩下的只有沉沦,也只该有沉沦。
越骞终于动用了那传闻中在魔血碑前枯坐三年,不饮不食方才领悟出的魔血秘法,在他的魔血融入双钺后,形成黑洞异象之时,这一秘法便向在场的所有人展现出了它的威力。
如此大的威力,秦苍自然不会再感到失望,然而在这黑洞出现的那一刹那,他的心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丝绝望。
这对于时常在黑暗中行走,时常与黑暗为伴的他而言,是一件不该发生的事情。
他感觉到了浓浓的意外,所以他用最快的速度催动了不动印,镇压心境中的那一丝不该出现的绝望之感与其他异动。
“阴阳岂无倒乱时?魔血岂无遮天日?”
“吾以双钺开九幽,教那鬼神叩我首!”
越骞仰天大喝,声振寰宇,周身大势滚滚,若神雷环伺,双钺之上魔血狂燃,蓦然间天地失色,只有那一道黑洞转动自如。
“秦一剑,你该败了!”
。。。。。。
第二百三十二章 光明与黑暗
轰!
越骞手中魔血狂燃,双钺之上若有神威绽放,虚空中那一道黑洞异象转动得越来越快,所遮蔽住的地方也是越来越大,仅仅片刻时间,那在第三层空间中高悬的一轮烈日以及寒月的光芒都是急速黯淡,若被一道巨大黑布裹住,再难透出丝毫光亮。
这是真正的日月无光!
此情此景,还要胜过褚阑珊动用绝幽邪典中的至阴至邪之气围困尉迟炎时数倍。
所以褚阑珊在瞧见越骞以魔血秘法营造出的黑洞异象之后,脸上出现了一丝因为极度震撼而呆滞的神色,原本她以为自己的至阴至邪之气所构筑的黑暗世界已足以让许多人**其中,无法自拔,她也一度以为修行了绝幽邪典的自己就是黑暗的化身。
故而对于尉迟炎身死道消之际对她所说的那三个字,褚阑珊并不怎么相信。
“我等你。”那时的他已然被重重黑暗围困,无论是肉身还是心神都已被黑暗吞噬,无法从其中脱离,在那样的一个情境之下说出这种话,尉迟炎的意思只可能是褚阑珊将来也会落得一个与他相似的下场,陷入无尽黑暗之中,心与身都无法从中走出。
然而自从修行了绝幽邪典之后,褚阑珊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身处于黑暗之中,周围没有一丝光亮,哪怕她明明是处在阳光最直接的照射之下。
黑暗,已成了她心的囚笼,而她也早已接受了这个囚笼,将自己锁在黑暗之中。
对于一个习惯黑暗的人而言,再增添多少黑暗都没有什么分别,既然无法走出,那便索性学会接受,所以即便尉迟炎所说的话有着正确的地方,她也依旧觉得后者所言没有什么意义。
直到褚阑珊看到了越骞以魔血秘法引发黑洞异象之后,她的脑中轰鸣,蓦然间原本根深蒂固的想法竟是有了些许改动。
她忽然在想,若是此刻越骞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对付秦苍,而是用这一招来对付她,那么她是否能够以绝幽邪典的至阴至邪之气抵挡?而若是无法抵挡,自己的下场又会如何?
是在黑暗中**?还是在黑暗中泯灭?
自以为是黑暗的化身,但最终却在黑暗中**泯灭,这岂不是最大的讽刺?岂不是应了尉迟炎的那句话?
褚阑珊身上冷汗直流,连连摇头,幽暗面具下的面孔因为极度惊愕的缘故有些扭曲。
这本不是她所要思考的问题,也不是她该考虑的后果,但因为修行了绝幽邪典对于阴暗的东西一向很敏感的缘故,她还是想到了这些。
直到一柄短小飞剑破空而来,从她的左肩穿过,洒落出的血液以及伤口上的剧烈疼痛才将褚阑珊的意识又彻底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这一剑自然是立于她对面不远处的柳静之所发。
自从被秦苍以九色奇花取出大道烙印之后,柳静之短期之内便已经彻底脱离了被天地大道同化的危险,反而她还融合了一部分大道气息,令得自身实力大涨。
褚阑珊被越骞所引动的黑洞异象所干扰,心神有了一瞬间的恍惚,这对于本就实力大涨的柳静之而言,无疑又是一个明显的优势。
所以她没有多少迟疑地便是用自身灵力凝聚了一道飞剑,对着前方的褚阑珊刺去,短小的飞剑自然是比不上又重又长的阔剑杀伤力强大,但若是运用得当,它也能成为一记必杀之剑。
而这一剑原本计划的刺中点也的确是褚阑珊的心脏,柳静之以有心算无心,飞剑上所携带的力量自然也丝毫不弱,所以若是这一道飞剑的轨迹没有更改,真的刺入了褚阑珊的心脏,后者今日便要命绝于此。
只是作为幽魔门的少门主,褚阑珊自小便接触过各色阴邪之物,她虽不是訾承邪那般天生邪气,但因为后天种种条件的培养之下,她所掌控的至阴至邪之气早已不下于先天的浑厚程度。
即便心神恍惚,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反应过来,但褚阑珊的身体却是有一种本能,在危险来临之时会自觉爆发出阴邪之气进而阻挡。
本能的反应虽说不及有心的算计,但在某些时候也能起到足以改变结果的一幕,就比如方才柳静之以灵力所凝聚的那一道飞剑将要刺入褚阑珊心脏之前,后者体内的阴邪之气骤然爆发,宛若一道铁锁银钩,直接将柳静之的飞剑拉偏了一定的距离,不再指向心脏,而是指向她的左肩。
改变轨迹,并不能改变这一剑本身所携带的力量。
所以在这一剑刺穿左肩之后,褚阑珊还是感受到了筋骨爆碎血肉坏死的巨大痛苦,但不管承受再大的痛苦,她现在都还活着,没有与尉迟炎一样身死道消。
从这个角度而言,她体内阴邪之气的作用其实就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发挥。
巨大的痛苦使褚阑珊清醒。
褚阑珊霍然偏头,目光将柳静之遥遥锁定,她的眼中并没有什么怒意,反倒是有着一股深切的迷茫不解。
在简单地封住自身几个穴道止住伤口流血之后,褚阑珊便是向柳静之道:“你现在竟然还有心思对我出手?”
声音之中,不乏难以置信之意。
“为什么不?”柳静之迎着褚阑珊的目光,平静反问。
瞧得柳静之脸上流露出的平静之色,褚阑珊又是一惊。
“越骞已然动用了魔血秘法,引发了黑洞异象,秦一剑已然危在旦夕,他可是你大哥的结拜兄长,说起来与你也有些渊源,前些时候又是他在我们手中救走你,此刻他有难,你就打算这么袖手旁观吗?”
柳静之静默地站在原地,将褚阑珊所说的话听完,她的脸色依旧平静,但眼角的余光却是不由自主地瞥向了那在越骞所引发的黑洞异象下傲然执剑的身影。
显然,她也在意秦苍,但在意并不代表担忧,越骞的黑洞异象是很强大,但柳静之却也相信她所认知的那个琴魔秦一剑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在这一道黑洞下**。
这并非是盲目的自信,而是基于秦苍实力的自信。
“我认识秦大哥还不到一天的时间,按理说我对他的了解应当很少,事实上我对他的了解也的确不多。然而真正的了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