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火焰-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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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眼色。
“她有麻烦,是不是?”
伊夫看上去很不自在.他张了张嘴,一字未说却又闭上了。
“也许和你去年那件麻烦有关系?”
这次诺玛张开了口。但在她说话之前,伊夫抢先说道:“我想你汇报的只是枪伤,
卡尔。”
“根据法律规定。”赫夫里兹不耐烦地说道,同时捻灭了手中的香烟,“但是你知
道法律的精神是不成文的。现在这里来了个小姑娘,你说她叫罗伯塔·麦克考利。可我
不相信,就像我不相信猪能拉出美金一样。她说她从带刺的铁丝网下爬过时把自己划伤
了,我想在去看亲戚的路上发生这样的事可真够滑稽的,她说她已经记不清上个星期的
事了,这我也不信。她到底是谁,伊夫?”
诺玛有些害怕地看着丈夫,伊夫靠在椅子里,看着赫夫里兹大夫。
“是的。“他终于开口了,”她和去年那件事有关系。这就是为什么我叫你来,卡
尔。在这儿,在我们的老家波兰你都见过不幸的事。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而且你也知
道法律有时是操纵在掌握它们的人手里。我是说如果你告诉别人那小姑娘在这儿,许多
人就会碰到他们本不该遇到的麻烦事。诺玛和我,我们的亲戚,还有那个小姑娘。我想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我们已经认识二十五年了,卡尔6你得自己决定应该怎么做。”
“如果我闭口不谈此事,”赫夫里兹说着又点燃了一支烟,“你打算怎么办呢?”
伊夫与诺玛彼此对望着。过了一会儿,她困惑地微微摇摇头,垂下眼睛盯着面前的
盘子。
“我不知道。”伊夫轻声说。
“你想把她鹦鹉似地关在笼子里?”赫夫里兹问,“这是个小孩子,伊夫。我可以
缄口不谈此事,但我毕竟只是少数。你和你的妻子都是教徒,要经常去教堂。人们会来
做客。牲畜检验员时不时会来检查你的母牛。那个收税的秃头杂种天气好时也会来为你
的房子重新估价。你怎么办呢?在地窖里给她盖间房子?这对小孩来说可真是太妙了。”
诺玛显得愈加不安。
“我不知道。”伊夫重复道,‘我想我得好好想想这件事。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要
是你知道那些想抓住她的人一一,听到这儿,赫夫里兹的眼神猛地警惕起来。但他并没
有多问“我得好好想想。但你暂时先不要对别人说,好吗?”
赫夫里兹将最后一粒橄榄丢进嘴里,长叹一声站了起来。他用手抓着桌沿对伊夫说:
“好的。现在她很安静,我给她的药起作用了。我不会对别人说的,伊夫,但你最好想
想怎样处理这件事,好好想想。因为一个孩子可不是只鹦鹉。’”是的,”诺玛轻声说,
“当然不是。”
“那孩子有点奇怪。”赫夫里兹说着拿起了自己的黑皮包,“她有什么地方与众不
同。我也说不清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到。”
“是的。”伊夫说,“她是有些与众不同,卡尔,你说对了。
正是这样她才有了麻烦。”
他把大夫送到门外,看着他走进十二月温暖的雨夜中。
医生那双布满青筋。但是极其温柔的手检查完恰莉后,她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
她能够听见另一个房间里他们的说话声,并且知道他们是在谈论自己。但她感觉到他们
只是在谈论……而不是在谋划。
床单清洁而凉爽,被子轻柔地盖在她身上。她的思绪飘了起来。她记得自己离开了
那个地方,在路上搭了一辆坐满嘻皮士的货车。他们都在吸着大麻、喝着酒。她记得他
们叫她小妹妹,并且问她打算去哪儿。
“向北。”她答道。那些人大笑着表示同意。
从那以后直到昨天的事她已不记得什么。她怎么来到曼德斯“农场。她为什么要到
这里来——是她有意识的决定还是其它什么原因——这些,她已完全记不清了。
渐渐地,她睡着了。在梦里,她又回到了哈里森:她刚从梦中醒来,满面泪痕、惊
恐地尖叫着;妈妈冲了进来,红褐色的头发在清晨的阳光中闪烁着眩目的光芒。她哭叫
着:“妈妈,我梦见你和爸爸都死了!”妈妈用手抚摩着她滚烫的前额,温柔地说:
“嘘,恰莉,好了,好了。天亮了,那只不过是个可笑的梦。”
6
那天晚上,伊夫和诺玛·曼德斯睡得很少。他们坐在那儿看着电视:先是一个接一
个荒唐可笑的电视剧,然后是新闻,接下来是晚间节目。每隔大约十五分钟,诺玛就站
起身,悄悄离开起居室去看看恰莉。
“她怎么样了?”大约一点一刻时伊夫间道。
“还好。睡着了。”
伊夫咕哝了一声。
“你想过了吗,伊夫?”
“我们得照顾她,等她身体好些。”伊夫说,“然后我们得和她谈谈,看看她爸爸
怎么了。我现在只能想到这里了。”
“要是那些人回来一一一”“他们干吗回来——”伊夫问,“他们已经堵住了我们
的嘴。
他们以为我们已经吓坏了——”
“我们是吓坏了。“诺玛轻声说。
“可那是不对的。”伊夫同样轻声说道,“你明白那钱——那“保险赔款”——我
心理从来没有踏实过,你呢?”
“我也一样,“诺玛说。接着她又说:“可是赫夫里兹大夫的话是对的,伊夫。一
个小姑娘该有亲人在身边。她得去上学交些朋友而且一一一而且一一一”“你亲眼看见
过她做的事。”伊夫简单地说,“什么热分裂。
你当时说她是魔鬼。”
“我一直在为那句话感到内疚。”诺玛说,“她父亲——他看上去真是个和善的人。
要是知道他在哪儿就好了。”
“他死了。”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当诺玛转过身看见恰莉站在门口时,她不
禁吃惊地叫出了声。她松松地套着诺玛的一件法兰绒睡袍,显得很干净;可也因此而显
得更加苍白;发烧的额头亮得像盏灯笼。“我爸爸死了。他们杀了他,我没有地方可去
了。帮帮我,好吗?我很抱歉,可这并不是我的错。我告诉他们这不是我的错,我跟他
们说了,可那位太大说我是个女巫。她说——”她的眼泪涌了出来,顺着两颊滑下。
“好了,亲爱的,到这儿来。”诺玛心疼地说。恰莉张开双臂向她跑去。
第二天,赫夫里兹大夫来看恰莉的时候说她的情况有了好转。两天以后,他说她好
了许多。周未再来时,他说恰莉已经复原“伊夫,你决定怎么办了吗?”
伊夫再次摇摇头。
那个星期天上午,诺玛独自一人去了教堂。她对人们说伊夫有些发烧。恰莉虽然还
很虚弱但已经能在室内走动,伊夫便留在家里陪她。前一天,诺玛已经在奥尔巴尼给她
买了许多衣服——
因为在黑斯廷斯·格兰买这些东西,肯定会有人说三道四。
伊夫坐在炉边削着一根木头。过了一会儿,恰莉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你不想知道
吗?”她问,“你不想知道我们开车离开这里以后发生的事情吗?”
他抬起头朝她微笑着:“我想你准备好了会告诉我的,小家伙。”
她神情紧张。严肃苍白的脸并没有改变:“你不怕我吗?”
“我应该怕吗?”
“你不怕我把你点着吗?”
“不,小家伙。我可不这么想。我想告诉你些事情。你已不再是个小女孩了。虽然
还不能说是个大姑娘,但你毕竟长大了。
你这样大的孩子——所有的孩子——如果想把房子或其它什么点着的话,完全可以
弄到火柴。但没有几个人那样做。他们干吗要那样做呢?而你又干吗要那样做呢?你这
样大的孩子应该让大人放心——觉得可以给你一把刀或一盒火柴。所以我并不害怕。”
听到这些,恰莉的脸不再那么紧张,上面闪过一道如释重负的神情。
“我要告诉你。”她说道,“我要告诉你所有的事。”她开始了自己漫长,充满血
泪的故事。一个小时后诺玛回来时,她仍在述说着。诺玛站在门口听着她的故事,然后
慢慢解开大衣把它脱下。恰莉年轻而又有些沧桑的声音继续述说着……所有的悲。所有
的痛。所有的愤怒和无奈。
当她的故事讲完后,伊夫和诺玛明白了他们面临的危险,和这危险的巨大。
9
冬天来了。伊夫和诺玛仍未决定应该怎么办。他们又开始一起到教堂去。恰莉一个
人留在家里。他们反复叮嘱她不要去接电话;如果有人来就躲到地窖里去。赫夫里兹的
话“像个关在笼子里的鹦鹉”不时回荡在伊夫耳边。他买了一大堆课本——还是在奥尔
巴尼——开始教恰莉念书。虽然她很聪明,可惜他并不是个好老师。诺玛要比他强一些。
但有时当她和恰莉在读一本历史或地理课本时,她会抬起头来看看伊夫,眼光中带着询
问……伊夫无法回答的询问。
新年到了;然后是二月。三月。恰莉的生日。夫妇俩从奥尔巴尼给她买来了礼物。
可怜的恰莉,像一只笼中的鹦鹉。可恰莉本人似乎并不在意。有时伊夫在难以成眠的夜
里会安慰自己说:
这对恰莉的痊愈在某些方面可能是件好事。但是以后呢?他不知道。
那是四月初的一天,连着下了两天大雨,木柴全被雨水浸透了。伊夫怎么也点不着
厨房的炉子。
“往后站一站。”恰莉说道。他机械地向后退去,以为她想看看什么东西。空气中
有某种东西穿过了他的身体——某种温热的东西。片刻之后,炉子熊熊燃烧起来。
伊夫转回身,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她。恰莉带着一种紧张而期待的表情注视他。
“我帮了你,不是吗?”她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这并不坏,是不是?”
“是的。”他说,“只要你能控制,这并不坏,恰莉。”
“我能控制那些小的。”
“不要在诺玛面前这么干,孩子。她会吓坏的。”
恰莉微微一笑。
伊夫犹豫了一下说:“对于我嘛,什么时候你想帮我都可以,省得那炉子折腾我。
我总是不大会生炉子。”
“好的。”她说着,笑得更开心了,“而且我会小心的。”
“当然,你当然会小心的。”一瞬间他似乎又看到了门廊上的那些人拼命地扑打着
自己燃烧的头发,想把它弄灭。
恰莉恢复得很快,但她的胃口仍然很差,而且不时地做恶梦。用诺玛的话来说,就
是非常“挑食”。
四月中旬的一天夜里,她忽然从恶梦中惊醒,浑身淌满冷汗。恶梦并没有马上消失,
仍然生动而可怕地浮现在眼前(下午伊夫曾带她去过树林;在梦中,他们又来到了树林
里。忽然她听到身后有响动,转过头她看见了向他们悄悄逼近的约翰·雨鸟。
他的身影在树后闪动,几乎不被人察觉;那只独眼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他手中握着
枪——那把杀死了她父亲的枪,他越来越近……)。接着,恶梦消散了。幸运的是她很
快就会忘掉这可怕的梦;而且也不会再在醒来时尖声呼救而惊动伊夫和诺玛。
这时”洽莉听到他们在厨房中说话。黑暗中,她在梳妆台上摸到了自己的玩具熊,
将它举到面前。现在是十点。她刚睡了一个半小时。
“——怎么办?”诺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