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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眩晕(未完)-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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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芳贺、冈部家也是相同的情形。这四户都没有听说过三崎陶太这个人,而且都认为其他楼层也没有这个人。更令人惊奇的是,他们都是一九八四年搬来的。

我也询问了这栋公寓大楼的业主是谁,他们都说对业主的情况不是很清楚,听说业主的名字叫秋山,好像还在经营江之岛的餐厅,但从未见过业主,每个月的房租都由银行自动转账。

右边三户和左边二户之间是楼梯口,我毫不犹豫地登上楼梯。台阶是由铁板制造的,一踏上去便发出“哐当”的响声。楼梯呈螺旋状,中央是通风的地方,抬头往上望,顶部是装着荧光灯的天花板。

走到五楼,这一回是从东侧开始,依序记录房间的门牌。这五家的主人分别是太田、畠山、长田、镰持、津山,仍然没有见到三崎的姓氏。假如四楼住户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这栋大楼的业主是江之岛餐厅的老板,而不是旭屋。

按下津山家的电铃,走出来的似乎是一位主妇。住在这里的,恐怕都是上班族吧。

奇妙的巧合在持续着,津山家也是一九八四年搬来此地的;接下来的镰持家和长田家也是如此。好像互相约好了似的,大家都是一九八四年搬来此地;只有畠山家是例外,他们是*年八月才搬来的。总之,四楼和五楼的住户全部是一九八四年或之后才搬来这栋公寓大楼的,很难认为这是巧合,恐怕有什么原因吧。我问道:“这栋大楼在你们搬来之前,应该早就落成了吧?”所有人的回答是:“当然啦,但不知道具体落成的年份。”我又问:“有没有八四年以前,就住进这栋公寓大楼的住户呢?”所有人的回答又都是:“不知道。”

没办法,我只好再爬一层楼。六楼的五户人家同样朝向靠海的那一侧。我逐一记下门牌上的名字,但仍然不见三崎的姓。再爬楼梯跳过七楼到达八楼——也就是最高的一层楼。这层楼同样有五户并排在靠海的一侧,但看不到三崎的门牌。从楼梯走到走廊,我按下右侧最近的金子家的电铃,没有反应,可能没人在家吧。我再按下隔壁一家的电铃,里面的人出来打招呼。我照例提出知不知道三崎陶太这个人的问题,对方的回答一如楼下的住户。问到搬来此地的时间,对方说她和隔壁住户分别是去年和前年搬来的,由于生活环境好,房租比市价便宜,暂时都不想再搬家了。关于大楼的业主,对方一无所知,而隔壁住户的情况对方亦所知不多。确实,住在都市公寓大楼里的人多半互不干扰,像我住在马车道的公寓大楼,对左邻右舍同样所知不多。

继续登上螺旋形楼梯,尽头有一扇漆成淡绿色的铁门。门把的中央有一个钥匙孔,不同于一楼后门扭转的喇叭锁,要插入钥匙才能上锁。我一边想着门一定被锁住了,一边转动把手,想不到门一下子打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明亮、微风轻拂的天台。

天台非常广阔,简直可以盖一个网球场了。但实际上,东西两边都成了晒衣场,虽然现在并没有衣服晒在上头。看一看手表,已经过了下午两点,阳光仍然相当强烈,但太阳已略向西斜。

我在天台上漫步片刻,然后站在面海的那一端,海风轻轻地吹来。为了安全起见,天台四周围着一人高的铁丝网,我倚靠在铁丝网前,眺望镰仓海。

从这里看过去,宛如果冻般的海面上漂浮着许多冲浪板和风帆。右手边是永恒不变的江之岛,当然,岛中央耸立着一座铁塔。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人相信,只要将视线移开一会儿,那座铁塔就会消失无踪?

可是御手洗竟自信满满地对我说:“石冈君,只要你稍待一会儿,马上就能看到那座铁塔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岂不是天方夜谭!

不过,天台上的视野确实一流,居住在这栋海滨大楼想必非常惬意。因为我从未住过如此高级的大楼,不免对这里的住户有几分羡慕。住在这里,当写作累了的时候,就可以上天台来活动筋骨,欣赏一下海景。即使不上天台,走到房间的阳台上,也已足够令人心旷神怡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在陶太的文章中似乎没有对天台的描写。

我转过头,见到楼梯出口处有一个四方形的水泥箱子,旁边还有三把塑胶靠背的铁椅。由于长年风吹日晒,红色的塑胶已经褪色。

天台上并无电梯出口,看来电梯是以下面的八楼为终点。海风吹拂我的头发,我心想,回去时是不是应该从八楼搭电梯直达一楼呢?

离开铁丝网,我慢吞吞地向楼梯出口走去,天台上除了我,看不到其他人影。推开铁门进入楼梯间,我靠着螺旋楼梯的扶手栏杆。因为中央部分是通风处,可以一直看到底下。

咦?我不由得疑惑起来,心中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这栋大楼是八层建筑,所以我站着的地方相当于九层高的地面,朝下俯瞰,应该就是令人目眩的九层高通风道啊。但让人感到怪异的是,通风道出奇地短,大概只有四五层楼的高度就见到水泥地了,这是怎么回事呢?思考片刻,我终于恍然大悟。刚才,我是从四楼开始爬楼梯的,所以我看到的是四楼的水泥地。也就是说,金属制螺旋形楼梯是从四楼才开始,四楼以下并没有通风道。

弄清楚这一点后,另一个极大的疑问又在我脑中浮现。在紧急情况时,住户万一不能搭电梯,只能利用楼梯逃生,但是楼梯又只到四楼为止,那么四楼以上的住户如何跑到地面呢?再者,三楼以下的住户如果想上天台,那不是非要搭电梯不可?这样的建筑结构,实在难以令人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决定不搭电梯,再次走楼梯下到四楼。

我快步下楼,一下子就到了五楼,可以清楚看到四楼就是地面,楼梯到此为止。下到四楼,转入刚才已调查过的四楼走廊。看来这一层只有电梯,我一边想一边往右望,突然发现刚才没有注意到的一扇门。看来这是作为紧急出口用的,它位于与电梯相反一侧的走廊尽头。我大步向这扇门走去,抓住门把转动,再用力一推,门就打开了,眼前出现了金属制的平台和铁扶栏。这应该是紧急出口吧?

我迎着微风,走到外头。当我反手掩门时,突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如果这是逃生楼梯的话,应该直接连接地面吧?但是,刚才我从下面经过好几次,都没有看到这道楼梯。

我将身子倚靠在扶栏上,俯身向下观看,顿时目瞪口呆。多奇怪的楼梯呀!楼梯很陡,途中有平台,然后呈U字形折弯,只有一层楼的高度。换言之,暴露在半空中的楼梯仅仅是从四楼通往三楼而已。我一边循阶而下,一边注意这空中楼梯的终点。果然,楼梯终点有扇门。这扇门应该可以接回大楼内部吧?那一定是三楼走廊了。

如果确实是如此的话,那刚才在地面没有注意到这段楼梯就可以理解了。除非仰着头向上仔细观察,否则是不容易察觉三四楼间有一段短短的空中楼梯的。

在楼梯平台转向,我蹑手蹑脚前进,尽量安静地走下空中楼梯。我不知道做这种设计的理由,但这栋大楼的构造显然十分奇特,令我大开眼界。

步下金属台阶走到门前,我转动门把,门没有上锁。将门朝着我这侧打开,地板的蜡油味飘然而出,熟悉的走廊风景又映入我的眼帘。

进入走廊,我反手缓缓将门掩上,三楼走廊也没有人影。我一边慢慢前行,一边注视并列在走廊左侧的门牌,依次是二谷、高杉、石桥,然后是下楼的楼梯。三楼以下楼梯的位置似乎跟四楼以上的不太一样,似乎往西移了一个房间的距离。

为了慎重起见,我走到楼梯间往上看,头顶上就是水泥天花板,装着一只荧光灯,没有见到往上的楼梯;向下俯瞰,中间是通风道,可以看到一楼的地面。再回到走廊,往左走,继续读门牌,永渊、土肥,这一层依然没有三崎的姓名。

我按下三○五土肥家的门铃,一名中年男士将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打量着我。我照例问他知不知道一个叫做三崎陶太的人在这栋大楼住到一九八三年。“三崎陶太?”他的反应与其他住户一模一样。我点点头,他赶紧说从未听到过这个名字。我再问他什么时候搬来此地的,他说是昭和五十九年。我问他在这之前住在哪里,他说住在横滨的矶子。

“住在这栋大楼的人为何都是昭和五十九年或以后搬来的呢?”我提出憋在心中的问题。

“因为昭和五十八年到五十九年间这栋大楼进行改建。”对方若无其事地回答,“听说以前的住户全部搬走啦。”

我再问他知不知道以前住户的情况,他摇摇头说完全不知道。与这位中年男子的谈话基本上与其他住户的谈话一样,没有什么收获。不过,这位男子无意中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约摸四五年前,有人在这栋大楼招募海洋运动的爱好者,似乎想成立同好会什么的。当这件事被大楼管理员知道后,马上被强行制止了。管理员没有说明理由,只是说这样做会带来麻烦。

“哦,有这种事吗?”我说道。我暗忖或许此人能提供有用的情报,可惜我无法巧妙地提问。

“你在这里住了八年,有没有注意到这栋大楼发生过什么奇怪的情况?”

“奇怪的情况?”土肥反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出现一些不寻常的情况,例如生活上的不方便,或是住户间的流言……”

“也没有什么特别不方便的地方,一定要挑剔的话,就是阳台上没有把手,也没有固定晒衣绳,没办法晒衣服。不过这不是大问题,因为每户都装了干衣机。”

“那楼梯只能走到三楼,如果想到四楼以上的楼层,就必须走空中楼梯到四楼,是吗?”

“这个问题嘛,我们通常都搭电梯,所以没有感到特别不方便。那只不过是逃生楼梯而已。”

“可是,大楼内部的楼梯为什么不由下而上从一楼直通顶楼呢?”

“如果这样的话,中央的通风道就有八层楼高,那太危险了。这栋大楼的小孩子特别多,楼梯做成现在这样,可以降低危险。”

“就算是这样吧,这大楼的结构还是让人觉得怪怪的。没必要只做一层高的逃生楼梯吧……”

“不,还是有必要的。这段做在外面的逃生楼梯看起来虽然不合常规,但有其合理性。通常有逃生梯的大厦往往做到二楼,但从上面看下去难免会使人产生有人从逃生梯偷偷爬上来的担忧。所以这栋大楼才将逃生梯设在三楼。”

“啊,是吗?”

“是呀。二楼走廊的各个尽头都做了门,打开门,利用逃生绳梯就可以降到地面了。”

“哦,原来如此。”

“所以,这样的结构也不能说特别奇怪。”

“是吗?”

此时,土肥交抱手臂,眼睛望着地面,似乎陷入沉思。不一会儿,他仰起头说:“不过,最近我倒是听到一些奇怪的传言。”

“奇怪的传言?”

“其实,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奇怪的传言,或许只是毫无意义的玩笑话吧。”

“不管怎样,说来听听吧。”我不知不觉地来了劲儿。

“是上星期朋友之间的闲聊吧,有人说这栋大楼是幽灵大楼。”

“幽灵大楼?”

“嗯。”

“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明白。”

“那么,你知道说这件事的人的名字和住址吗?”

“不知道。那个人是别处来的冲浪者,我以前不认识他,也无法跟他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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