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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被咬了以后-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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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为什么?”
  枝縻抿了抿嘴,显然懒得解释,他四下扫了眼,对上了我了然的表情,随即愉悦地差遣我道:“小蓠,解释一下。”
  “哦。”其实我也懒得解释,“你们先抛开漠常说的故事,仅仅根据枝縻得出的结论反推,是不是一切都说得通了?”
  “是更说不通才对吧?”璘睿道,“如果圆禅爱着白染,为何要将她封印?”
  枝縻半真不假地回答,“因为爱一个人的时候,可能会以为她好的名义,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我不懂。”璘睿撇撇嘴。
  “不懂也没关系。”难得璘琪会开口,可当我用期待的目光投向她时,她又恢复了与世隔绝的冰山状。
  “我明白了。”老妖怪忽然猛拍一记桌子,“从这个结论一步步倒推回去,确实都可以找到说得通的理由。”
  “白染被封印肯定是因为她的魔性爆发了,如果之前都抑制得很好,不可能说爆发就爆发,一定有什么事情触发了。
  那是什么事情呢?我们看这封书信,这绝对是为了保留而重新誊写在薄纱上一起压在纸里制出来的。既然漠家也有一摸一样的画像,那么这副很有可能是白染自己临摹的,她和道士当时分别已久,度日如年,只能借助这些以解相思之苦。
  在这种情况下,假使漠家先祖使诈,不管是造成道士没有按时回去,还是导致白染没办法按时见他,都会造成一定程度上的情绪失控。况且七夕一过就是中元节,届时鬼门打开,其中变数可想而知。
  那为什么又说漠家祖先爱着白染呢?这就要提到漠常说的那个故事了,显然,那祖先做梦也想娶到白染,所以才会编了这么个故事,甚至妄想和她生下了许多孩子。
  至于白染和道士相遇相爱的过程,我大概也能猜测到。夜之魔女虽然是邪气的化身,但彼时方成人型,心性尚单纯,道士又是得道高僧,虽是斩妖除魔为生,毕竟慈悲为怀,普度为主。白染这个名字其实应该是染白吧,染白染白,染墨成白。”
  老妖怪不愧是活了近千年了,而且情商甚高,这一席话说下来,基本都解释全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木希举了举手,好像在课堂提问。
  “问吧。”回答木希,我还是很乐意的。
  “如此说来,漠家和白染岂不是没什么亲密关系吗?那为何白染会在封印刚一解开就帮了漠枫?”
  我歪着头回想了一下当时被附身时的感受,感觉白染神志尚不清醒,“既然漠家有圆禅为白染画的像,那说不定他们还有他的其他东西。漠枫把它带在身边,意识尚模糊的白染凭借本能保护有熟悉气息的人,所以才会造成这种结果吧。”
  我顿了顿,喝了口水继续道:“之后嘛,漠枫肯定又抓住了白染的软肋,反正这是他最擅长的,或者白染失了圆禅之后看世界上所有幸福的人都不顺眼,和漠枫一拍即合也不一定。反正,她现在恐怕理智尚未归位,还是个疯女人”
  木希闻言恍然大悟,于是,对于这桩秘闻,在场的所有人终于都弄清楚了。
  “那么,陛下,我会派人去确证的。另外,今日在梅布里亚发生的异状我也会连同协会一起调查的。”见枝縻无异议,柳絮起身道,“我等告退。”
  枝縻颔首,最后叮嘱了一句,“我之前让你找的东西也别忘记。”
  




第八十三章 有花堪折

  这几日,各地不断传来人类惨遭大规模虐杀的消息,一时间,大家忙得不可开交,有人与猎人协会一起四处奔波;有人致力于加强城堡的防御系统;有人则潜心钻研破除人类僵尸化之法……总之,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枝縻也忙得不见踪影,甚至连晚上都不回来睡觉。当然,他若是在我睡着后来睡醒前走,那就不得而知了。偶尔有一次我半夜里没睡熟,迷迷糊糊间感觉床上沉了一沉,一具冰凉的身体拥着我蹭了蹭,不过片刻就离去了。
  枝縻自不会放我出去东奔西走,而我也并不想出去,毕竟漠枫对我兴趣不减,我一离开城堡反而还要劳烦别人保护我。但是待在城堡里也得找些事情做做,比如说取来了以前家里的所有旧物,试图寻找父母当年是怎么找到我的蛛丝马迹;比如说窝在七茗那儿尝试能不能自由摘取戒指;比如说和夙夙打架斗殴锻炼身手。
  正是因为和夙夙你追我赶到处乱跑,我发现了一处环境清幽,好山好水的地方。
  卡帕城堡本来就处于山谷之中,出了城堡后门往西直走,密林深处有一汪从山顶流下的清泉,水色碧蓝,映照着周围毫无枯黄之意的绿叶,一派神秘仙境的感觉。
  夙夙也喜欢这里,它总是从老远就撒丫子狂奔,临了岸边,庞大的身躯倏地腾起,“磅”地砸进湖里。我靠坐在汀岸的石头上发呆,它则在水中欢腾,末了,踢踢踏踏跑到岸上甩毛,水珠溅出,大部分都甩到了我身上,我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起身蹲到岸边撩了水就往它身上泼,夙夙躲着躲着便又到了水里,索性四脚并用反击我。往往闹到最后,两个都湿漉漉地回去,被七茗好生一顿责骂,什么“你都几岁了还跟只狮子计较谁先泼了谁?”,什么“秋天水凉寒气入体你知不知道?”……总觉得七茗是越来越唠叨了。
  今日,枝縻依然神龙见首不见尾,晚餐后,我闲来无事,捉了夙夙陪我饭后消食,一逛又逛进了林中清泉,既来之则安之,指挥夙夙趴在地上充当靠垫,我半倚半躺地盯着山泉走神,夙夙身上暖洋洋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甫一睁眼,已是月上中天,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我打着哈欠往湖上瞅了一眼,突然一激灵,波光粼粼的水里赫然立着一个人,泉水没过他的臀,止于他的胯,若隐若现的凹陷之上是精瘦的腰,光洁的背,暗红的发……枝、枝縻?
  “醒了?”枝縻慢悠悠地转身,挑了嘴角朝我笑。
  “呃,你怎么来了?”
  “我回房睡觉,见你不在就寻过来了。”枝縻往前走了几步,“七茗说你最近玩水玩得很开心啊?”
  我嘀咕了一句,“你不也是。”
  “我可没玩,我在净身。”枝縻邀请我,“一起?”
  “不必了。”我严词拒绝。
  枝縻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波水上岸,眼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水越来越浅,我急忙抓过一旁的衣物扔给他,把脸埋到夙夙毛里,“穿好了再叫我。”他听了果然轻笑出声,我腹诽,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暴露癖!
  隔了一会儿,他唤我,“小蓠。”
  嗯?穿好了?我刚一抬头,冷不防身子一轻,我居然被他扔进了水里!
  “你发什么疯?”我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衣服都湿了,狠狠瞪他。
  枝縻着了一件宽松的袍子闲闲地靠在夙夙身上,“你不跟我一起洗,那只好一个人洗咯。”
  “你神经病!要洗也不会在这里洗吧?”我怒了,扯着紧贴在身上的衣服往岸上走,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哆嗦,“冷死了!”
  “冷了?那赶快回去再用热水冲一下。”枝縻二话不说抖了块浴巾裹住我,抱了我纵身而起,三下两下就回了卧室,一把推我进了浴室,带上了门。
  这……到底在折腾什么?
  我站着愣了一会儿,思考无果,觉得身上冷嗖嗖的,还是先钻进热水里比较重要。
  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浑身冒着热气跨出来,四下看了看,替换的衣裤已备在架子上,不过衣服只有一件浴袍,我不计较,反正有衣服就好。
  披了浴袍出去,瞧见枝縻正躺在床上把玩着匕首,床上摊着一张纸,还放着一个形状怪异的黑色杯子。
  “小蓠,过来。”枝縻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走过去盘腿坐到床上,“你在捣鼓什么呢?”
  “一件于你我而言很重要的事情。”枝縻把匕首递给了我,我狐疑地接过,没明白怎么就对我重要了?
  “来,割我一刀。”枝縻翻掌向上,碰了碰刀刃,语调居然有种哄骗的味道。
  我可不敢妄自下手,瞄了一眼那只杯子,问,“我割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割我?”
  “嗯哼。”枝縻眨眨眼,“其实我更喜欢咬你。”
  我撇撇嘴,扔下匕首,“血皇陛下,说吧,你在搞什么迷信封建的事情?”
  “啧啧,你这么说阿琉可是会生气的。”枝縻叹道,“他这么千辛万苦找到的摩斯柏血誓,居然被你说成封建迷信。”
  我掏了掏耳朵,“什么东西?”
  “皮拉摩斯和提斯柏,一对殉情的情人,命运虽悲惨,爱情却受到了诸神的祝福。”
  “所以……?”你要跟我殉情?不是吧……这太惊悚了。
  “别想歪了。”枝縻好笑地捏了捏我的脸,“摩斯柏血誓只是取了它的同生共死之意,把你的命运并入我的轨道,你能分享我永恒的生命。”
  “分享生命?”我无意识地重复他的话,懵懂地问,“你也分享我的吗?”
  见枝縻点头,我又问,“那如果我因机缘巧合先死呢?比如这把匕首突然捅进我的心脏?”
  他淡定道:“那我会和你一起死。”
  我愣愣地盯着他看,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有这种举动,这算是……许了我一生吗?
  “为何要这么做?”就算是真想和我互伴终生,他完全可以把我变成血族,像七茗和枝玄,也没什么不好的。为何,为何要做到如此决绝?
  “因为你缺乏安全感,你不信我。”他自嘲一笑,“毕竟我们的相遇相处埋下了太多隐患,这不是我每天说一句我爱你,或者向你发下无数个誓言就可以解决的。
  我想过初拥你,可是我知道你更乐意做一个人类;我也想过就这样缠着你,一直等到你变成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可是我终究还是贪心了,一百年,实在太短暂。
  像姨母和姨夫,像白染和圆禅,这世上有太多即使相爱也无法继续走下去的人,于是我想,干脆,绑住彼此的所有,不给任何可以后退的机会,你说可好?”
  他双眸灼灼地凝望我,我失语,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他对我好,我岂是不知?其实我已经放下了那些过往的纠结了,既然都已经离不开他了,那就这样过吧,未尝不好。我也曾想过,我以为最多最多他会在一切都结束之后向我求婚,可是他给我的,竟远不止这些。
  见我良久沉默,枝縻支着脑袋耍无赖般地笑,“小蓠,答应我吧。虽然有可能我也被一把匕首突然捅死了,然后连累到你,但那几率就和漠枫会改邪归正一样低。”
  “那真够低的。”我重新拾回匕首,“来,把手伸出来。”
  “小蓠,你答应了?”枝縻喜形于色。
  “嗯。”我点头,“反正听起来我好像也不亏。”
  枝縻闻言立刻摊开了手,我往他掌心一划,深红色液体滴滴落在杯子里,奇怪的是,那伤口居然没愈合。
  我好奇地掂量着匕首,枝縻笑眯眯地抽走了它,朝我努努嘴,我乖乖伸手,他迅速割了个口子,放血。
  当杯子装满的时候,伤口也差不多止血了,枝縻双手握着杯子呢喃起咒语,黑色的杯身开始盈盈发光,两种不同深浅的血液逐渐融为一体。
  “接下来要干嘛?喝了它?”我瞄到了床上的那张纸,原来上面写着两排古精灵文字,“你没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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