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择-第4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能够成功有始有终的,就只有一个三国时候的诸葛亮而已,三顾茅庐,以白身骤登军师之位,将刘备从新野一角发展成了庞大的蜀国,成三国鼎力的盛世。
但是刘备三顾茅庐的时候,地盘只是新野一小县,兵不过万的格局,甚至自身都是挂靠在荆州刘表的势力下,这时候的军师的位置,反侮之力肯定就会弱很多,不过诸葛亮在五十三岁的时候死掉,很难说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野史记载说他火烧藤甲兵杀戮过惨折寿,那完全是屁话,曹操屠戮之事做得比火烧藤甲兵彻底得多,更是以人肉为军粮,怎么没传出他因此折寿的消息?
倒是和诸葛齐名的庞统也多半是因为骤升高位被“反侮之力”弄死的,建安十七年,此人从耒阳县令的低位被骤然提拔到军师中郎将的高位,类似与现在的一个县委书记猛然弄到总参谋部副部长(诸葛亮为正)的位置上!!这期间的跨度何等惊人?
所以建安十九年,刘备入蜀,庞统中张任埋伏,死于广汉落凤坡,年仅三十五岁……
因此从三国之后,无论是君臣也都知道了“幸进”不祥,臣子不能以白身骤登高位,已经成为了君王对臣子的一种保护。更不要说那些在乱世当中一来就称王称帝的草莽,没有一个不是迅速败落的。
将这其中利害关系看得最通透,做得最典型的就是王安石,哪怕是以进士之身,竟是忍得住心沉得住气不进中枢,在地方“养望三十年”!狠狠的培养自己的声望气运,还索性因为母丧而丁忧弃官。
然后等到宋神宗即位,召王安石“越次入对”,骤登相位,却是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之后的变法,更是在史书上抹下浓重一笔,纵然变法得罪了多方,却是善终病逝,死后还被封为“舒王”(后被宋高宗所削)。
所以,有史为鉴,林封谨虽然想做官,但也绝对不会采纳林德的意见的,他现在区区一个童生,并且还是拿银子买来的,毫无名声,能胜任什么官职?
他这样贸然入福王门下,福王酬功的时候给的官职高了,前车之鉴血泪斑斑,林封谨自己都不敢去做这个官,给的官职小了,比如让他去守城门,又叫林封谨如何甘心?
所以,现在林封谨定下的谋划则是:自身蹈光隐晦,全力扶植自身的亲信羽翼!
比如李虎,承受了校尉单勇的气数,命格破军,做个校尉就是水到渠成,又比如说林德,本身就是异族王子之尊,给李虎做个中垒属官统辖几百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这种事情林封谨是不会去解释的,保持一些神秘感也方便驾驭手下。但就在这个时候,擅长听声的在前面开道的毛二忽然气喘吁吁的策马撵了过来,对着林封谨喘息道:
“少爷,前面二十余里有大军开拔!”
林封谨闻言瞳孔略微收缩,立即喝令手下熄灭火把,好在此时他们正在一个缓丘陵的十余里的长斜坡往上走,对方若是在二十余里外,那么相当于是看不到他们一行人的。
林封谨快马加鞭赶到了坡顶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数十里之外,一支骑兵打着火把在山路上面连夜狂奔,若一条火龙也似的蜿蜒而至!其先头探路人马已经到达了四五里之外!
这批意料之外的人马无论是景王派来或者说是福王派来的,对于林封谨他们来说都绝对不是什么利好的消息!
这就意味着渠镇上的变乱杀戮必然就会很快的结束,然后……林封谨他们这几十号人外加数百匹马的行迹极难隐藏得住,追兵一定就会寻找到蛛丝马迹,衔尾追杀而至!
李虎此时已经开始指挥着人手往官道半里外的一处小树林里面撤,若是白天的话,那里一定是藏不了这么多人马的,晚上的话则是不难。等到这支至少也是千余人的骑兵过完以后,林封谨便下定了决心,让人将马匹集中到了一起,然后其余人回避,只留下了李虎等心腹。
是的,此时林封谨已经打算施展古秘术:烈山走了。
他们此时乘骑的马匹,乃是羽林军骑来的,本来就是连夜奔驰,并且也只在马料场处小憩了片刻,此时可以说已经是要到了精疲力尽的边缘。
若是没有这一只斜刺里杀出来的骑兵,那么渠镇上的混战至少要持续一个时辰!加上杂七杂八的那些耽搁时间,羽林军还要确认自己等人的身份,然后追踪去向,至少也可以争取到一个半时辰。
在林封谨的规划当中,额外多出来这一个半时辰的话,哪怕胯下乘骑的是疲马,但是一人双骑,也可以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来抵达穹山甘霖寺,甚至还可以设置一些简要的机关,弄点滚木礌石之类的玩意儿。
但是现在,就胯下这些疲劳的马匹的状态,甚至有可能说是半路上就被追上。因此,在这里提前将底牌之一的“烈山走”用在马匹上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林封谨站在了原地,深深地呼吸着,仿佛要将一生一世应该吸的气一口呼尽似的!他这一刻按照口诀上面记述的,脑海里面一片空白,心神收束在了一点上,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了本能去支配。
忽然,林封谨的眼前出现了丛生的幻象,竟然是一群穿着远古时候的兽皮服装的彪形大汉,脸上画着狰狞的油彩,围绕着篝火狂歌起舞,然后拔出了腰间的骨刀,刺入旁边的祭品胸膛,以血淋淋心脏献祭的野蛮情形!而他则是发觉自己的心神,竟是无限的开始被幻象歌舞的节奏所吸引,竟是要置身其中!
但在这个时候,林封谨的耳旁忽然传来了一阵无法形容的凶残闷嚎声,几乎将他的内脏都震荡得在颤抖了起来,顿时脱离了那幻象!只是那无法形容的闷嚎声却也是令他震撼颤抖,几乎无法站立!
而此时在李虎等人的眼中,则是见到林封谨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但林间却是起了朦胧的淡淡红色雾气,那些马匹吸入了雾气以后,竟是焦躁不安,扬蹄甩头,其眼睛也慢慢的变成了红色,四蹄上有着诡异的符号包围,若隐若现,最后彻底的消失。
这时候林封谨忽然一个踉跄,竟是站立不稳的模样,李虎猛然上前扶住,却是听得林封谨有些虚弱的喃喃自语道:
“好厉害……”
李虎急忙取出随身带着的皮酒袋,给林封谨猛灌了一口,林封谨这才忽然一个激灵才回过神来,然后忍不住苦笑道:
“这……这真是有些丢人了。”
李虎忙岔开话题道:
“看起来这秘术应该是成了?我看这些马匹似乎精神陡然健旺了不少。”
林封谨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疲乏不堪,尤其是精神上更是疲累,就像是连续读了三天三夜的书都不曾合眼似的。他顺手拿过了酒袋,手上微微用力,淡黄色的酒水呈现出一条细长的线,直射入了口中。
这酒水味道其实甚是普通,好在这周围发卖的酒水,都是知道行商的规矩,所以酿得甚烈,因为除掉可以喝之外,还能够当做燃料和洗涤伤口。
第028章 擦屁股
一口下喉,林封谨觉得舌头喉咙之间若刀子割过似的,依然是大口吞咽,旋即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喉下涌了上来,忍不住打了个酒嗝,顿时精神一振,那种昏眩的感觉也轻了许多。
“走。”一清醒过来以后林封谨知道时间紧迫,立即下令道。因为有了这上古秘术,所以也不需要体恤马力,那么一人一骑便已经足够,便有手下将剩余下来预备乘骑的马匹分成了两批,用绳索首尾相连,只要有岔道便往岔道放上一批,可以起到疑兵的作用。
施展了“烈山走”以后的马匹也不需鞭笞,就可以轻轻巧巧的跑出很快的速度,并且还可以一直很稳定的保持,只是马匹眼睛里面的诡异血光却是令人震撼。
林封谨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那根血发,发觉里面储藏的“烈之血气”居然都消耗了一大半!可见这上古秘术施展在马匹上面所耗费的要格外多一些。
※※※
在此时的渠镇当中,喊杀声已经由远及近的连成了一大片,甚至还有人开始放火,连同周围的店铺也遭了殃。
冯家人虽然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他们居然做强盗抢到了军队的头上,而且还是全国第一等精锐的羽林卫!这支部队虽然因为疏于施展而有些麻痹大意的毛病,可是一旦动起来了手,那么就绝对不是冯家用地痞流氓强盗为根基操练出来的家丁抵挡得住的!
——就算是羽林卫连夜奔驰几百里,还下了马步战,哪怕一部分人饮了毒酒,照样也抵挡不住!!
你看哪怕是电影里面再牛逼嚣张的黑帮,也决计罕有和国防军和野战军面对面打阵地战的情节,因为这种事情哪怕是在电影里的YY也是极不靠谱的。
羽林卫一开始措手不及被那些财迷心窍的家丁涌了进来,乱刀子连续剁翻了靠近门口的十几人,但是只是那么缓得一缓,便是立即按照平时的操典,拔出腰刀结成了阵势。
阵势一成,又堵在了太白楼的门口这等狭小的地方,自然就给了后面的军官应变和指挥的时间,等到对方屡次攻不进,士气溃落的时候,所有人一涌而出。
紧接着十几条猛恶的高壮大汉全身上下都披挂了至少同僚脱下来的三四层轻甲,眼中血丝满布,喉咙里面同时狂叫“破阵”之名,拔出来的刀子根本也不用来招架,见到敌人的面都是劈面一刀狠斩了过去!
这就是羽林卫当中的破阵营!平日里面赏赐最高,但遇到有难啃的骨头也是要以他们为锋矢先导破阵,只要不死,那么就是晋升和发财的捷径!
这时候动静闹得这般大,除非是死人,冯家主事的那三个人才会不知道,匆匆赶来后问明白了情况。冯家主兵事的老大冯敢敌已经见到太白楼前杀了个血流成河,对方起码也死了二十来人,己方也是死伤一片,知道此事难以善了。便先狠狠地给了冯寿龙一巴掌,牙齿都打掉五六颗。
但是,冯敢敌同样也已经知道自己没了退路,若是今天不杀光这些“马贼”,搞不好他全家上下都要被这些凶悍的马贼杀光!他此时顾不得再收拾那个便宜儿子,直接下令调他的“止戈团”来。
这“止戈团”的名字却是附庸风雅的冯老三起的,里面暗中容留的,却大多都是那些穷凶极恶,无路可走的罪犯。这些亡命徒除掉了渠镇,也无处可去,被冯赶敌平时好吃好喝的养着,自然是要用在刀刃上。此时的风气也是偏向于淳朴,哪怕是这种大盗匪徒,也是以守信重义为主,所以毫不推辞,一上来就恰好正面撞上了羽林卫的破阵营!
这一场厮杀更是惨烈,不过貌似羽林卫的人无论是在配合,训练,兵甲方面都占据了较大的优势。
但是,羽林卫终究是骑兵,这些羽林卫的精锐最擅长的,还是马术,骑射,奔斩等等马上功夫,此时双方的对撼,就像是让飞行员和坦克手里面的精锐提着手枪去冲击敌人阵地似的,完全是舍己之长攻敌之短。
一场血战下来,那“止戈团”的盗匪死得干干净净,破阵营的人也是死得只剩余下来了十来个!一个个就和血葫芦似的在原地喘息着。
本次行动为首的统领田府亮在旁边观战,本来就中了那“呕羊散”的毒,腹痛若绞,看到自己手上的破阵士接连不断的倒下,心中简直是被人用刀子在乱戳一般心痛!他只道这一次是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