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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大唐剑歌-第128章

小说: 大唐剑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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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剑澜知道林龙青在这附近必定安排了人守卫,并不奇怪,跟着那人走了进去,仍是忍不住向那屋檐下扫了一眼,见清理的干干净净,并没有炉灶药罐之类,暗道:“莫不是岳大哥的伤已好了么?”
  进了屋才发觉那床上空空如也,林龙青等人似乎正在谈论些什么,林剑澜转头看去,见方铮与张连涛二人面上隐隐透出些喜色,不禁问道:“怎么不见岳大哥?他可好些了么?”
  不问还好,话音刚落,顿时屋内气氛变得极为沉闷,竟是谁都不言语,林剑澜方注意到他们三人腕上俱系了一条黑带,心下大惊,这乃是帮中兄弟死去的标识,颤声道:“岳大哥他……”
  林龙青叹了口气道:“他已经不在了。”
  林剑澜道:“可我那日离开,他虽不肯医治双眼,却也未病到这般地步。”
  林龙青抬起右掌怔怔看了看道:“不错,他并不是伤病而死,乃是我亲自用这手掌将他打死的。”
  林剑澜猛的从椅子上站起,道:“青叔?这……这是为何?他心中歉疚,已经自残了双目,了无生意,不过每日受着煎熬度日,你为何还要杀他?”
  还不等林龙青说话,方铮已急忙站起道:“林公子莫要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帮主他……唉,此时说来话长,容我慢慢讲给你听。”
  转眼间窗外暮色已浓,早有人进来悄悄将蜡烛燃起,又退了出去,林剑澜强忍住心中难过,走到那门边,抚摸着门柱道:“岳大哥就是在此处……”
  张连涛道:“你莫要责备帮主,昏暗之中,帮主进得屋来,并不曾想到门后有人,剑尖直指自己要害处,又距离的这样近,的确无法可想,只以为是什么人暗中行刺。”
  林剑澜悲哀的摇摇头道:“我错怪了青叔,那般景况下,贴身而站,自然只能一掌全力击去。”
  张连涛道:“只是千不想万不想,竟是岳兄弟,趁帮主不在时自己下床躲在门后,只等帮主进屋这一瞬间,待到帮主发现那剑尖被布裹了几层,岳兄弟已经胸骨尽碎,无力回天了。”
  方铮叹道:“岳兄弟不知为何一心要死在帮主手下,林公子若要怪,便怪我们吧,万剑虹在附近立了堂口,帮主本是想去拜会他一下,我与张兄弟均觉帮主亲自前往实在没有必要,我二人前去就足够让他在众武林同道面前下不来台了,因此帮主便留在此地坐镇,谁知……”
  林剑澜点点头道:“也不怪你们……”心中道:“他那日便有求死之心,防的住一时,防不住一世,只是他竟做的如此绝决,处心积虑的死在青叔的掌下,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让他从此解脱。”想到此不知是喜是悲,又觉忽喜忽悲,矛盾之至。
  林龙青知他与岳灵风交情极笃,并不怪他刚才贸然责问,从袖中掏出一物摊在桌上道:“只是他临死从怀里掏出这样东西,还面带笑意,我三人对着这张纸看了许久,却都摸不着头绪。”
  林剑澜急忙上前,细细看去,却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张信笺,上面只字全无,经过几人的手,有些皱皱巴巴的,幸未破损,林剑澜疑道:“可试过用水么?”
  林龙青道:“用水浸这是极常用的手段,早已试过,确实没有字迹,也用火烤过,只在角上,看来是很普通的纸,多烤一会儿这纸就燃着了。”
  林剑澜向左角望去,果然有一团褐色的熏痕,看来也不能用火,不知岳灵风临终之时为何要将这没有字迹的纸掏出,又面带笑意,想到此不由惊道:“不对啊,岳大哥那时双目早已不能视物,更别说写字看书了,又怎会留给你什么遗言?”
  林龙青道:“我原也以为,这无字信笺恐怕是他以前要给我的,但看纸张却新,同我们随便放在屋内的一样,若说这其间有什么人背着我们与他接触,给他这信,他若有意给我,为何不尽早?”
  林剑澜道:“的确如此,若这信上有什么重要的内容,他不但没有尽早,反而藏在胸口,又专等被你重击之后再给你,万一这信……”说到此处,林剑澜却是一个激灵,道:“青叔,他摸出这信后,怎样行事?”
  林龙青道:“他受我重创,哪还能做些什么,摸出这纸后,用手掌在上面摸了摸,方含笑而去。”
  林剑澜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信纸,道:“只因他明白了一件事,也由自己的死亲自验证了,青叔,这信上,原本就是一个字都没有。”
  方铮道:“那他还当作宝贝一样藏在胸口?”
  林剑澜苦笑了一下,道:“他想交给青叔的,便是即便藏在胸口,被青叔重击到胸骨尽碎都不曾碎成一片片、更不曾有什么缺失的这张信纸。”见林龙青已露出了然的神色,张、方二人却仍有些迷糊,又道:“你们可还记得当年青叔被逼走时,就连青叔自己也无法解释的那封‘亲笔’书写的血书么?”
  方铮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掌力原本是透过信纸而由对方的躯体承受,如此重的掌力,都不能将一张信纸击破,何况当日帮主并未对曹书剑下过重手,他又何来什么‘血书’呢?”
  林剑澜道:“曹书剑做事实在缜密,即便是一封伪造的书信,却连青叔都不能否认不是自己的字迹,是因为那上面每个遗留的字,确确实实是青叔亲自所写,可以想到,当年青叔与他之间文字上的互相交待极多,然而若要单单剪下需要的字来拼凑粘贴起来这样一封书信,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来是伪造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一些,直接将一些关键性的词语撕下,只要偶尔有几个字句茬口特意对好便可,预先放在胸口,拼着挨上青叔一掌,让众人以为,这是被掌力击碎后所致。”
  林龙青长叹道:“凑起这封书信也并不容易,我写字并不规整,想必他运筹了许久。”
  林剑澜道:“成大夫曾道青叔的毒是他所下,至于曹书剑的毒,又是何人所为,还不清楚,但这零落的信笺碎片,再加上他的一口血,拼凑起来自是让人触目惊心,不由得不信。”
  张连涛道:“只是不知道岳兄弟怎么突然想明白了此事。”
  林剑澜道:“双目虽忙,或者心境却更加清明。”说到这里,心中只觉得一阵阵的凄凉袭来,道:“岳大哥葬在何处,我想去看看他。一个人。”
  林龙青本也想带他过去,见他特意加了“一个人”,知他心中难受,想自己独自拜祭,便不再多说,将地点告诉了他便出屋而去。
  方铮则拍了拍林剑澜肩膀道:“天色已晚,快去快回。”
  林剑澜出了屋子,见檐下早有人等候,见他过来忙递了一个篮子过去,里面香烛纸钱等物俱都备好,他方拎在手中,向岳灵风的埋骨之地缓步走去。
  这小小的一抔土堆,并不能与谢瑶环那样受了极大荣宠的墓碑相比,江湖中人,说不定哪天便身遭不测,时间不由己,地点也不由己,随意而已,林剑澜见那墓碑是由一整块松木所制,上面刻着“岳灵风之墓”几字,虽然没有落款,但看指力笔锋,应是林龙青所刻。
  林剑澜盘膝坐在墓碑旁边,将竹篮中的蜡烛和长香燃起,插在土中,这凄冷孤独的坟墓方有了一丝暖意。
  林剑澜随意拿了些纸钱燃起,凝视那手中燃起的火光,不禁出了神,忽觉手中一阵灼痛,方惊觉那纸钱已经燃尽,抬眼望去,见天上月色清亮,四周松涛阵阵,似乎哗啦啦的过林风中,依稀仍能听到岳灵风拊掌和道:“读书之乐乐何如,绿满窗前草不除。”
  此刻林中夜虫鸣叫,凉风习习,想到初见岳灵风时还是初春天气,那夜晚的窗下竹林绿意初泛,时光荏苒,今夕又是哪一段流年的夏夜?


卷三 第29回 月色可做秉烛游
  林剑澜只觉香火之气熏的眼睛一阵酸痛,直要流下泪来,轻声道:“新竹压檐桑四周,小斋幽敞明朱曦。昼长吟罢蝉鸣树,夜深烬落萤入帏。北窗高卧羲皇侣,只因素稔读书趣。读书之乐乐无穷,瑶琴一曲来熏风。只可惜,我手边没有岳大哥平生挚爱。”
  区区一个小篮能放得几许纸钱,转眼竟已尽数燃完,林剑澜手再摸去,只有冰凉的篮底,不禁一颤,仿佛独自一人的寂静中失去了凭依,终于靠在那墓碑之上,痛声道:“江南途中,见到了岳大哥曾说过的太湖,也见到了最不愿见的死亡,为何匆忙归来时,你也去了呢?”
  松风阵阵,终于在一阵勉强的跳跃与挣扎后,两柄蜡烛的火焰尽数熄灭,唯有淡白的月光洒在这墓碑上,林剑澜凝视这墓碑,上面只有一个名字,既无称谓,也无落款,林龙青刻字之时虽然痛心他的死亡,但是却仍不能原谅他的背叛。
  林剑澜将内力汇于食指之上,木屑随着他一笔一划纷纷掉落,对比林龙青的要略浅一些,刻完之后又对着轻轻吹拂,将残留的渣滓一一吹落,又用袖子拂了拂,方起身极郑重的一拜,又凝视了许久,才提起竹篮快步而去。
  那墓碑静静沐浴在月光之中,称谓和落款却都已经补完:“义兄岳灵风之墓,弟林剑澜”。
  这一去竟已过了两个时辰还多,再回去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夜风略有些凉意,院中石桌旁仍有人端坐,似在沉思,林剑澜急忙走了过去道:“青叔久等了,我……”
  林龙青摆摆手和蔼道:“不必多解释,坐下吧。”
  林剑澜想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感觉每次见到林龙青都是自己将心中烦闷尽数倾尽,却极少听林龙青有什么忧心之事对旁人提起,林龙青见他欲言又止,反而一笑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顾忌么?我知道你去江南,只是竟然去的这么急切,竟连通知我一声都来不及。”
  林剑澜此时方想起去江南的起因,脸色一白,极难过道:“青叔,肖统领他……可是你派进花王府去的么?”
  林龙青点点头道:“不错,韦素心心机深沉,你又在他府中,我颇不放心,因此派了肖统领潜入府中。”
  林剑澜道:“肖统领不过是水下工夫了得,青叔怎么回派他?”
  林龙青道:“我初去花王府之时便各处探查了一番,像他这般身上似乎埋藏着无数秘密之人,若是交待手下什么不欲为人所知的事情,我看来看去,只有湖心一处方圆可保无人,最为适合不过,因此才派他去。因为怕他暴露身形,嘱他无事不必常联络我,自他进府倒有许多日子没有消息了。他怎么样?你可见到他了么?”
  林剑澜暗道:“青叔与韦素心却是英雄所见略同,那空空如也的一片内湖,平常人并不能联想什么,青叔却一下子知道那处最适合谈些机密之事。”对那夜之事终于有了个模糊的轮廓,想毕肖统领平日俱是潜在那湖中,却被韦素心在密谈之时发现。
  见林龙青还不知道,林剑澜难过道:“难怪……他身上是那样的水靠打扮,青叔,你莫要难过,肖统领他遇难了。”便把那夜韦素心彻夜搜查、第二日从井中救起肖统领之事详细的说了一番,道:“这便是肖统领拼着性命遗留的口信,我听了以后便直接去了江南。”
  林龙青倒真的未曾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阵叹息之后道:“我实在太过低估他了。高手体察身边动静,一叶落一花开俱有所察,何况是个人待在水中,水纹若有微漾,定与游鱼不同,听你描述,韦素心必定在密谈之后察觉,运功向肖统领潜水处直接拍去,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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