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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养"女-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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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叶文彰不等他说完就再次冷声道,“拿过来。”声音虽不高,可音调已然阴厉了几分。

叶修泽缩了下头,好像有些害怕了的样子,无奈地将那书递了回去。可没想到叶文彰才一拿到手就打开了车窗,将那书直直地抛了出去!

“叔叔!”叶修泽高呼一声,头下意识地前倾,就去寻那书的踪影。可外面黑乎乎的,昏黄的墙灯下完全看不清楚。

他又急又气,抓住叶文彰的手就质问道,“您这是、您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叶文彰面无表情地抽回了手,后背坐得笔直,“那书不吉利。” 冰冷的语气,强大的气场,几乎能把人心刺穿。假如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人,恐怕就被他这一句话就吓到胆寒了。

叶修泽本想再埋怨几句,但看叶文彰这样,一时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恨恨地闭上嘴靠坐回去。

终于,车出了隧道。叶文彰抬眼望向窗外,明明放晴了,怎么天好像看着更暗了?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

叶文彰从来没有这样希望车子能开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因为等车开到了学校,他就不得不去伤害那个他曾经决定要守护一生一世的女孩。可是路再远,总也走得完,话再难说出口,终究还是要说。

最终的最终,那个他最怕会伤害到女孩,还是被他亲手推开了。

叶文彰没法再看泫然欲泣的连惜一眼,他怕自己会一时忍不住,将仅剩的道德感,人伦全部抛掉,不顾一切地带她走。

他也没法再看叶修泽一眼,他不能保证自己在分析了自己这个侄子的种种行为过后,会不会不顾母亲的遗愿直接掐死他。

所以,他只有离开。

“不!你……你别走!”连惜见叶文彰想转身上车,一瞬间连周围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都顾不得了,冲过去就死死抱住他的胳膊。

女孩的眼睛有些红,可她死死地抿住唇,不让泪水掉下来。

她紧紧地盯住叶文彰的眼,急切地在里面搜寻自己的身影,可叶文彰却淡漠地转开视线,根本不肯看她!

“除非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否则我不让你走!”连惜无法,唯有发狠一样地喊道。声音有些尖利,就像玉石狠狠擦过玻璃的声音,让人牙根发酸。

她知道自己眼下有多么难看,可能就像个无理取闹的泼妇。可她就是不信,不信自己就这么倒霉,不信命运就这么不公!

凭什么……凭什么每次当她以为自己可以得到幸福的时候,上苍就会把一切收走!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可以来戏弄她!

是因为她的出身太卑贱吗?

是因为她要求的太多吗?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脑子里混沌不堪,千万个疑问在里面狠狠碰撞着,好像随时都要破体而出。

莫名的,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连惜却不允许自己在这个时候展露脆弱,她低下头,用力抹了一把,再抬头时,眸子里已经有了决绝之色。

“只要给我个理由,我绝不纠缠你。到底为什么?我们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她的鼻子里堵得紧,声音都是囔囔的。

叶文彰眼里一闪,唇微微动了动。这一霎那,连惜清楚地在他的眼中看出了动摇。可是几秒钟后,那个男人却慢慢地说道,“我昨天有跟你说什么说吗?”

我昨天有跟你说什么说吗?

这短短的一句话,就如同利剑一般,狠狠地插入了她的心脏,将她的心切割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是啊,叶文彰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说要照顾她。可是是以什么身份照顾呢?

他根本没有承诺过什么,一切都只是她在想象、臆测、延伸……

连惜脚下一软,几乎跪坐在地,幸亏叶修泽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

“小惜,你没事吧?”他满怀关心的问道。可是连惜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她用力攥紧拳,竭力克制自己想要发抖的欲望,对叶文彰问道。

叶文彰深深地看了眼叶修泽空落的手,别开头,没再说话。

“好、好、好……”连惜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居然笑了,可那笑容却惨淡至极,“是我之前自作多情,给叶先生添麻烦了。”

她喉头有些哽咽,却还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后退一步,竟恭恭敬敬地对叶文彰鞠了个躬,“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以后……就不麻烦了。”说完,转身便冲上了路边刚停的一辆公交车。

“小惜!”

身后好似传来叶文彰的一声呼喊,连惜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猛地扑向窗边,可是只见到叶修泽急切追赶的身影。而叶文彰……竟已没了身影。

她终于彻底绝望,滑坐在了座椅上,满脸泪痕。

24恃爱而骄

公交车上了环城公路,只管一圈又一圈地走着,就仿佛这条路永无尽头一样。

连惜坐在窗边,神色茫然,怔忪地望着天色从清明到黑暗,依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她,又没有家了啊。

终于,公车也到了停运的时间,司机客气地在终点站将连惜“请”下了车。这里显然不是市区,零散的几家商铺多已关门了。街道的装饰灯忽明忽灭,斑驳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更显得景象光怪陆离。

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一切,连惜忍不住慢慢地抱膝蹲下,明明心里酸涩难忍,可眸子里竟是干疼干疼的,没有一滴泪。而她也不允许自己再哭。

她真恨叶文彰,似乎很多年没有这样恨一个人了。既然不肯许她一世安好,当初又何必来招惹她?!她有求过他什么吗?!

不,非但没有,她还一直在努力抗拒他的给予。可是她逃不开,躲不掉,是叶文彰强迫她要她接受的啊!

可是就在今天,就在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准备屈从于这种日子的时候,他竟然又轻描淡写地告诉她,这只是一场误会了!

凭什么?!不就是欺她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吗?!

“妈妈……妈妈你为什么走得这么早?为什么你没有给我一个可以依仗的家……”

她还是忍不住哭了,没出息的哭了。她想到陆思琪,那个有恃无恐、活得肆意张扬的女孩,她多希望自己是她啊!

如果她也是个千金小姐,她就不会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就不会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多少年心酸苦楚,多少年艰难忍耐,可这还是连惜头一次这样憎恶自己的身世。

“小姑娘,你怎么了?”就在连惜自怨自艾时,头顶突然响起一声问话,听起来很慈祥。

她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正一脸关切地望着她。

连惜愣了愣,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勉强收起怨愤之色,低声道,“没什么……”她闭了闭眼,语气有些微飘渺,“我只是想有个家,想有个全心全意对我好的人。我想要的就这么简单,可是、可是怎么就是不行呢……”

“你真觉得你想要的简单吗?”老奶奶浑浊的双眼里隐隐含着一抹看尽世事的智慧,她拄着拐棍吃力地坐到一个树桩上,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悠悠道, “在这个世上,最难求的不过就是一份真心了。谁有义务对谁好呢?老太婆我活了七十多年,不过也就遇到了那么一个而已……你还这么小,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如果碰到一点不如意就来哭,眼泪哪里流的完啊?”

她犹自在那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而连惜却如同白日遭了一道闪电般,一动不动了。老奶奶的一句话就如醍醐灌顶,将她混沌的大脑一下打开了一个切口。

——在这个世上,谁有义务对谁好呢?

汪臣不信她,背弃她,她一样难过,可为何不像今天这样憎恨他?

因为她根本没那么在乎他。

李彦宏为了利益一再陷害她,甚至令她受审讯之辱,她怎么就能轻而易举地忘却了?

因为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觉得李彦宏根本没有义务善待她。

但是为什么,到了叶文彰这里就不行了呢?

叶文彰稍稍逼迫她紧一些,她就感觉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摆出一副自尊傲气的样子给他看。

叶文彰对她推心置腹,连叶大夫人生前的遗物都交回给了她,她却还要在心里作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哦,我这只是认命了而已。

而如今,叶文彰不要她了,不再强迫她、也不再软语温存了,她就恨不得诅咒发誓,甚至希望自己下辈子投生成一个大小姐,让他也尝尝这被强迫被遗弃的滋味才好。

她的大度呢?她自以为是的淡然呢?她何时变得这么矫情了!

说白了,不过是叶文彰在她心里的分量不一样罢了。

他不是她的亲人,却胜似亲人;他不曾开口许下什么山盟海誓,却早被她当成了终生的依靠;他与她并没有什么不可剪断的羁绊,可她潜意识里就是觉得,叶文彰是她的,谁都抢不走。

所以,她对他撒娇卖嗔;所以,不论他对她怎样好她都觉得不够;所以,她敢毫无顾忌地一次又一次挑衅那个男人的底线。

总归……不过是恃爱而骄。

他,爱她。而她,又何尝不爱他?

一切的一切都想通了,连惜忽然站起身,因为用力过猛使得眼前一阵眩晕,扶住身旁的大树才站稳,唬得老奶奶都吓了一跳。

“小姑娘你没事吧?”老人慌忙伸手去扶。

“没有,我什么事都没有了。”连惜粲然一笑,紧紧握住伸向自己的手。虽然此刻又饿又乏,可她的精神竟是从未有过的好。

“谢谢您点醒了我,谢谢。”她郑重无比地对老奶奶鞠了个躬,转身便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身后响起老奶奶着急的呼唤,“小姑娘,这么晚你去哪里啊?”

“我去找我的‘那一个’去,您就放心吧——”连惜用手作喇叭状回身喊道。笑得神采飞扬。

回到叶家时已是午夜,出租车开到门岗的地方就不能再进了,在门卫狐疑的注视下,连惜颇为淡然地推门下车,吩咐道,“除了车费另给他一百小费。”

没有刻意的倨傲,也没有往日的客套,就仿佛她本来就是这栋宅子的主人一样。

远处,徐伯看到连惜的做派不禁会心一笑,而连惜也报以微笑。

她在石子路上站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凉的夜风送来徐徐的花香,大概是池塘里的莲花开了。

叶文彰为她种的……满池莲花。

这幢灯火辉煌气派无比的大房子,就是她的家啊,她以后再不会想要逃离了。而屋子里的那个男人就是她的家人,她自当竭尽十二万分的心力让他欢喜。

“徐伯。”她缓步走上前,而徐伯早疾步迎了过来,笑道,“连惜小姐回来了。”

“嗯。先生睡了吗?”

“还没有。”徐伯欠欠身,别有所指一般回头看了眼书房,“先生自打回家后就在工作,连晚饭都没吃呢。”

“是吗?”连惜抬头看向二楼的那处明亮,眼神莫名地柔和了几分,随即又收敛了神情,客气地说道,“麻烦您叫厨房炖个汤煲,等会儿我给先生送过去。”

“是。”徐伯脸上的笑意更深。

回到屋里后,连惜特意叫来美容师为她清洗敷面。年轻本就是资本,即使在外面折腾了一下午加一个晚上,稍稍滋养下也就容光焕发了。又细细地修了眉毛,看起来更是温婉可人。

将美容师打发走之后,连惜光脚踩在纯白的长羊毛地毯上,手指慢慢地自琳琅满目的各色家居服上划过,最终手指停留在了一件蔷薇色的长裙上。她笑笑,换上了它。

连惜走到书房外,轻轻敲了两声,没有等里面回话就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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