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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大唐酒徒-第90章

小说: 大唐酒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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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真带着春兰秋菊四个花枝招展的女道士,笑吟吟地走进殿中,远远地就招呼道,“孩子,你身体觉得怎样了?娘亲想过几天接你去烟罗谷里调养,这宫里虽好,总比不上我们烟罗谷里清幽安静,适合养病。”
  “娘亲来了,我感觉好多了。”萧睿笑着招了招手。突觉随着玉真盈盈走来的那四个小丫头眼中投来的火热眼神,不禁呆了一呆,有些不自在地摇了摇头。
  李宜默默站在一旁,心头有些复杂地望着玉真。这些日子以来,她隐隐觉得,自己这玉真皇姑对萧睿怕不是母子之情那么单纯,当日听说萧睿自刺,她可是生生地晕厥了过去。而在萧睿被救过来的最初几天里,她也同样是衣不解带地守在萧睿身边,一连在宫里住了十多日,见萧睿伤情稳定下来,这才离开皇宫回了烟罗谷。
  而即便是这样,她每日也要来探视一次,每次来还带着她亲自下厨做的各式点心小吃。
  玉真回头瞥了李宜一眼,心里一颤面色不由自主地红了一红,但马上又掩饰了过去,淡淡笑道,“咸宜,让这四个小丫头留在你的宫里侍奉子长吧,她们本来就是我送给子长的侍女,这也是她们份内的事情。这些日子,你也受苦了。”
  “不用了,这些事儿咸宜做就好。再说咸宜这里,也不缺侍女。”李宜摇了摇头,眼神即温柔又坚定。
  玉真呆了一呆,默默地扫了李宜一眼,也不再坚持,只是轻轻地趺坐了下去,轻轻抚摸着萧睿的手,“孩子,咸宜对你如此情深,已经不顾了公主的体面,你可莫要辜负了她呀——好了,娘亲知道你是至情至性的好男儿,但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乃是寻常事,皇上已经答应了我,等过些日子就为你们三人下旨赐婚,你就放下心吧。”
  李宜全身一震,虽然她心里早有预感,但此番真正从玉真的口中证实了这个消息,她心中狂喜之极也百感交集。在别人看来,或许是萧睿的至情至性感动了大唐皇帝,竟然肯不顾大唐礼法恩准当朝公主与民女共事一夫;但只有李宜,此刻才蓦然醒悟,在自己跟萧睿的事情上,玉真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和让步。她也知道,如果玉真自己不顾一切要下嫁萧睿,那自己多半是要美梦成空。
  而自己,刚刚还在猜忌……李宜又羞又愧缓缓跪倒在玉真面前,颤声道,“咸宜拜谢玉真皇姑的成全!”
  玉真幽幽一叹,探手扶起了李宜,柔声道,“跟我还这么客气作甚?你是我的侄女,子长是我的孩儿,你们患难见真情,我这做娘亲的,岂能不为你们做些事情?好了,别哭了孩子,好日子还在后头——只是,咸宜,怕是你的公主爵位要保不住了,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李宜微微一笑,抹去了眼角的两颗泪珠,轻轻依偎向玉真的怀里,毅然道,“玉真皇姑,只要能跟子长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玉真扑哧一笑宛若少女,“也没那么严重……想想吧,除去公主封号你就不是公主了?笑话。孩子,不管怎样你都是皇上的女儿,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去的只是一个所谓的名号,只为保全皇家的面子,你该得的一切,都不会少的。”
  ※※※
  李林甫府,李腾空的闺房。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明媚刁蛮的少女痴痴地望着悬挂在墙壁上的一幅字,喃喃吟唱着,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
  “孩子,别伤心了……”一双温热的大手抚在了李腾空的肩头,少女哽咽着回头扑向了自己父亲的怀抱,“爹爹,我好想哭呀……也不知道那洛阳的杨家女是何等之人,竟然能让萧睿不惜抗旨生死相许。”
  李林甫叹息一声,又皱了皱眉,“这萧睿的才学和至情至性,的确是古今罕有,不过在老夫看来,他纯粹是一个傻蛋,无知的少年人。”
  “爹爹,不许你说他……”李腾空不依不饶地在李林甫怀里撒着娇。
  “孩子,你们这些少年人啊,太无知了。你可知道,皇帝本来就无诛杀他之意,他却一意孤行自己走上绝路,岂不是愚蠢之极?”李林甫恨恨地跺了跺脚,“痴人,当真是痴人也。”
  “爹爹,抗旨不尊可是死罪呀……”
  “皇上的性情如何,爹爹太了解了。他不惜费尽心思重开制举让萧睿登科,还异想天开地收归自己门下,又赐予了金牌——你想想看,皇上明知萧睿已有妻室为何还要逼他?还有,玉真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萧睿走上断头台?种种的迹象表明,这不过是皇上在试探于他——可是,这傻小子却愚不可及地半路自刺,闹了这么一出,差点白送性命。”李林甫摆了摆手。
  “是,是这样呀,那萧睿岂不是白受苦了,那日我进宫去看他了,好惨呀……”
  “也不能这么说,他闹腾了这么一场,又给自己赚了一个好名声。而且,也给了皇上一个借口,恐怕用不了多久,咸宜公主就要跟洛阳的杨家女一起下嫁萧睿了。”李林甫叹息着,“孩子,你的事情,爹爹……”
  李腾空眼中闪出一丝失望,但马上她的失望之色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嫣然一笑,用少有的一本正经地口气郑重道,“爹爹,我也是非萧睿不嫁哦……嘻嘻,这样的好夫君,女儿怎么能放过他?不过,爹爹呀,你就不用管了,女儿跟萧睿的事情,女儿自己去处理。”
  “孩子,你要嫁过去——哎,我李林甫的女儿岂能给一个小子做妾,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李林甫恼火地跺了跺脚,在这场博弈中,他明白,他已经输给了皇帝和玉真。可越是这样,李林甫越觉得不甘。
  “只要他对女儿好,怎么还能拿女儿当妾室呢?再说了,咸宜公主连公主的名分都不要了,我这个李家小姐又算得了什么呢?爹爹呀,我就是喜欢萧睿,从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李腾空紧紧地咬着红唇,明媚的俏脸上红光流动,也不顾李林甫那羞恼的神色,她径自又走到那字幅下面,继续低吟了起来,“问世间情为何物……”
  ※※※
  又十日。萧睿伤好得差不多了,虽然还不敢剧烈运动,但也可以下地稍微活动了。李宜知道,他也不能长期滞留在宫里,只得同意了玉真要接萧睿出宫调养的建议。
  红日高悬,萧睿在兰儿的搀扶下走出李宜的寝宫,刚要上玉真的马车,突见不远处的宫道上,武惠妃带着一众妃子和宫女,缓缓走来。
  旁边的李宜笑了笑,“子长,母妃和宫里的各位娘娘们也来为你送行来了,你的面子好大!”
  ……
  ……
  宫里的贵人们送了萧睿好些小玩意儿,像什么珍珠丝绸玉碗玉盏和金银器皿之类的东西,萧睿一概收下再三拜谢,又寒暄了好半天,这才冒着一头冷汗从一群宫里女人的包围中解脱出来。
  兰儿盈盈一笑,“公子,跟咸宜公主道别吧。”
  李宜缓缓走上前来,仰起宜喜宜嗔的脸,眼圈一红,也不顾宫里的众位娘娘在场,牵住萧睿的手,柔声道,“出了宫,你要保重身子,我,我明日便去看你。”
  萧睿心神激荡,心中柔情满怀,他紧紧地握了握李宜的玉手,温和地目光在她娇媚的身子上打了一个转转,低低道,“宜儿,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走了,你也保重!”
  玉真的豪华马车骨碌碌地行走在宫中悠长而宽阔的宫道上,武惠妃上前一步,拍了拍李宜的肩膀,叹息道,“孩子,他已经走远了,回去吧,这些日子也苦了你了,好在你们马上就可以好事成双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李隆基的妃子钱妃挥舞着华丽的霓裳宫袖,连连赞叹不已,“惠妃姐姐,这萧睿当真是名不虚传,出口成章顺嘴就是佳句,这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当真是妙极妙极呀!咸宜,不管怎样,经过了这么一场劫难,你总算是心愿得尝,有这样一个绝世才子为伴,你还有什么不快活的?”
  众妃子又是一阵赞叹,李宜涨红着脸,向众位贵人们躬身一福,面红耳赤地拖着长长的宫裙,在绚烂的阳光地里跑去。
  玉真的马车出了皇城的朱雀门,萧睿趺坐在马车中,梳理着自己嘈杂的心绪。突然兰儿惊讶地呼了一声,“公子,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马车戛然而止。萧睿惊疑交加地从马车上下来,放眼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从朱雀门通往城南的宽阔官道两侧,从兴道坊和光禄坊中涌来黑压压地一群女子拥挤在路边,无数双水汪汪娇滴滴的眼睛都直勾勾地向玉真的马车望来。
  人声鼎沸,喧闹无比。萧睿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这是作甚哩?怎么来了这么多的女子,摩肩接踵,各式的、五颜六色的孺裙袍袖挥舞接天,浓烈的香气冲天而起,莺莺燕燕地一眼望不到边——恐怕,恐怕满城的女子都聚集到了这里吧?
  “人间自有真情在,万美空巷望萧郎。”也不知道是那个多愁善感才女在人群中低低吟唱了这么一句,旋即被众女——也不管是妇人还是未出阁的少女,也不管是权贵富人家的千金小姐还是平民百姓家的小家碧玉,都一起叽叽喳喳地呼喊起来,“来了,生死相许抗旨殉情的状元公来了!才子酒徒萧睿来了!萧郎!萧郎!”
  萧睿耳边嗡嗡作响,他有些晕头转向地站在那里,那声苦笑已经淹没在众美如海的赞美歌唱和呼喊声浪中。
  兰儿嘻嘻一笑,伏在萧睿耳边吹气如兰地笑道,“公子,你如今已经是长安城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了……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没日没夜地痴迷吟唱那首‘问世间情为何物’,也不知道有多少未出阁的少女将你的画像悬挂在闺房之中……”
  “我的画像?”萧睿一怔。
  “公子,你还不知道呢,王维大人不知在什么时候为你画了一幅像图,又不知道怎么就流传了出去,如今这长安城里你的画像可谓遍地都是呦……”兰儿掩嘴一笑,眼中闪出一丝火热,“就是兰儿房里,也挂了一幅呢。”
  呃……太夸张了!萧睿尴尬地皱了皱眉,返身在兰儿的搀扶下慢慢上了马车,马车在众女潮水一般的呼喊声中慢慢沿着官道向前行去。
  萧睿身上有伤,马车行得极慢,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到达烟罗谷外。谷外,玉真已经带着一众侍女早早地等候着。萧睿刚下了车,一个俏丽的身影便扑了过来,哭喊道,“少爷!少爷!”
  秀儿在萧睿怀里哭了一个歇斯底里,惹得烟罗谷里的众女也是一阵唏嘘,陪着掉了不少眼泪。被萧睿好生安慰了半天,秀儿才恋恋不舍地从他的怀里走开,哽咽着道,“少爷,你出了这等大事,秀儿心急如焚,就让令狐大哥回洛阳报信去了。”
  “呃?”萧睿一怔,正要说什么,却见玉真已经迎了上来,只得忍住不言,低低吩咐了一声,“秀儿,你先回府去,如果——如果玉环和我姐来了,一定要立即来谷里通知我,记住,一定不能耽误,记住没有?”
  “秀儿知道了。”秀儿点了点头,温柔地抚着萧睿的胸口,“少爷,还疼吗?”
  ……
  ……
  夕阳西下,长安城外不到百里之遥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至,又缓缓停了下来,扬起一阵烟尘。亲自驾车的令狐冲羽回身低低道,“两位小姐,今日天色已经晚了,无论如何今日是赶不到长安城了,不如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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