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酒徒-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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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忠嗣眼中流露出的羞愤和烦恼之色,魏新霍然起身,后退两步,一把拔起地上的陌刀,喊道,“兄弟们,我等犯错不能连累大帅,走,兄弟们,我们自行去衙门投案!”
令狐冲羽手下的羽林军们围拢了过来,令狐冲羽大声斥道,“拿下!”
王忠嗣的牙兵们都是一些桀骜不逊之徒,常年征战习惯了血腥屠杀,哪里将这些京师的羽林军放在眼里,见羽林军要动手,不由都握紧陌刀鼓噪起来。魏新愤怒地咆哮了一声,陌刀一横,“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魏新一个箭步窜了过来,死死地盯住萧睿,沉声道,“萧大人……”
萧睿冷笑一声,“怎么,当着大帅的面,你还是要胁迫本官吗?”
魏新浑然不顾王忠嗣那已经铁青的脸色,眼中的血丝越来越重,嘶哑道,“我等九死一生,怕过什么?今日魏新纵然一死,也要向萧大人讨个公道!”
事到如今,事情闹到这个份上,魏新已然存了死志,他又上前一步,“魏新一人所为,与大帅无关。萧大人,魏新愿意以死谢罪!”
魏新手中的陌刀狠狠地插入了地面之上,刀锋闪烁,扬起丝丝烟尘。
令狐冲羽飞身从马上落下,护在了萧睿身前。萧睿内心的愤怒已经再也遏制不住,他回头瞥了王忠嗣一眼,见他依然面色铁青地站在一旁保持“沉默”,不由更加愤怒地咬紧了牙关,他推开令狐冲羽,微微跨前一步,因为怒火的燃烧声音都有些抖颤,“你当真以为本官奈何不了你们吗?”
魏新嘴角一晒,毫无所惧地注视着萧睿,拱了拱手,“任凭萧大人处置,魏新如若后退半步,就不是一条汉子!”
萧睿涨红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起来,胸口一阵起伏。他陡然侧身拔出令狐冲羽的佩剑,毫不犹豫地刺了过去。剑锋寒光一闪,萧睿手中的宝剑狠狠地没入魏新的腹部。血花喷溅,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萧睿怒吼一声,“去死吧!”
魏新身子一颤,惨叫一声,不可思议地俯身看着自己喷涌如注的胸口,以及那把剑柄还握在萧睿手中的血剑,嘶吼着仰天倒了下去。
王忠嗣站在一旁,身形猛然一颤,缓缓闭上了眼睛。他保持沉默,倒也不是继续纵容这些牙兵向萧睿“示威”,而是他知道自己这些手下的血性和烈性,如果要让羽林军押解着往衙门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王忠嗣的牙兵被当街押送衙门,王忠嗣的颜面何在?他们宁死,也不会辱没了范阳节度使王忠嗣的威名。
只是王忠嗣没有想到,萧睿真的会下手。
星星点点的血花溅落在萧睿的衣衫上,他阴森森地抽回宝剑,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拿下,如有反抗者,杀无赦!”
……
……
王忠嗣突然一阵头晕目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下的牙兵与羽林军势成水火,混战一触即发。
正在这时,武惠妃和太子李琦带着一众侍卫匆匆出了萧家的内院,并肩站在萧家大门外的台阶上。武惠妃瞥见萧睿那神色狰狞身带血花的样子,吃了一惊,颤声大喊道,“王忠嗣,你要造反吗?”
王忠嗣陡然一惊,见是武惠妃和太子,长叹一声,轰然跪倒在地,“臣王忠嗣见过惠妃娘娘,太子殿下!”
旋即,在场的士卒,无论是羽林军还是王忠嗣的那些牙兵,都不由收起兵器原地跪伏了下去。
李琦愤怒地冲了过来,跺了跺脚,“王忠嗣,你……你想要做什么?这是忠勇侯府,咸宜公主的宅子,你眼里还有没有大唐王法?”
王忠嗣无力地垂下头去,黯然道,“臣死罪。”
“果然是统兵在外的藩镇,牛气冲天啊。”李琦冷笑着,“看看你手下这些军汉,手持凶器公然冲击忠勇侯府……哼,好,好得很。王忠嗣,本宫即刻进宫禀告父皇,你是死罪难逃了!来人,将这些聚众滋事的军汉拿下!”
一国储君下令,所有的宫中侍卫都冲了过来,配合着羽林军将百余名牙兵死死看住。王忠嗣回头恨恨而无力地看了这群牙兵一眼,慨然道,“你们还不束手就擒,难道还要让王忠嗣全家为你们陪葬吗?”
※※※
“萧睿杀人啦!”
这一消息旋即在长安城里传开,可谓是全城震动。
“萧睿杀人啦!”
安禄山在长安的宅院中,刚刚以养病为由返京的安禄山正在院中烦躁地饮茶,大管家安猛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喊了这么一嗓子。
安禄山手中的茶盏一哆嗦,陡然抬头来死死地盯着安猛,“你说什么?”
安猛喘了一口粗气,媚笑着道,“老爷,皇甫唯明的儿子皇甫郦带着一群节度使公子出游芙蓉园,结果半路遇到了萧睿的一个侍女……”
“那皇甫郦色迷心窍,就抢了萧家的侍女去了芙蓉园——结果让萧睿得知消息后带人闯进了芙蓉园,将那些节度使公子都揍了一个遍,然后一路押解着他们去了万年县衙门……”
“不知为什么,王忠嗣刚刚回京,他手下的百余牙兵就气势汹汹地冲到了萧家……”安猛口中啧啧连声,“老爷,没想到那萧睿文质彬彬的,倒也有一股子狠劲!据说,他用剑当着王忠嗣的面,活活捅死了王忠嗣手下的牙兵校尉魏新。”
安禄山先是震惊,继而目露狂喜之色,他一把抓住安猛的手,“最后怎么样了?”
“老爷,听说当时惠妃娘娘和太子殿下正在萧家……那些牙兵被关进了万年县的大牢,至于王忠嗣,被太子殿下参了一本,时下恐怕正在家里等着皇上处置吧——老爷,这么一来,王忠嗣必死无疑,而老爷就可以……”
安猛嘿嘿一笑,“老爷的机会来了。”
安禄山嘴角一笑,摇了摇头,“王忠嗣树大根深,他的牙兵闹了这么一出,虽然对他影响,但还不至于……也罢,本官就去萧家一趟,往这堆火上添些柴吧。——对了,安猛你说,萧睿这人是不是很好女色?”
安猛点了点头,有些淫荡地笑着,“老爷啊,那萧睿一连娶了好几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怕是……嘿嘿。”
安禄山起身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回头来笑了笑,“安猛,将我带回来的那个奚女收拾干净了,我带着去送给这位怜香惜玉的萧大人……”
安猛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吃吃道,“老爷,那丫头太……老爷不是要留着自己享用吗?”
安禄山哼了一声,“你懂个屁。等老子扶正当上了范阳节度使,什么女人弄不到,区区一个奚女算得了什么?不要废话了,赶紧得,去给那丫头拾掇得利索一点……”
暂且不提安禄山。
所谓“萧睿杀人”的消息也传到了李林甫家。当时的李林甫正在院中默默地望着西边的最后一抹火烧云,突然听到这,不由呆在了那里。
半响,他才缓缓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夫人:“夫人,萧睿还有这股子狠劲?”
李夫人叹了口气,“也不能全怪他,王忠嗣手下的那些军汉也着实是有些太猖狂了,竟然敢带刀冲击萧家。”
李林甫皱了皱眉,“王忠嗣疯了不成?”
李林甫没有等李夫人回话,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向书房小步跑去。
第249章 我很好色吗?
范阳节度使,临治奚和契丹,统治经略威武、清夷、静塞、恒阳、北平、高阳、唐兴、横海九军,屯幽、蓟、妫、檀、易、恒、定、漠、沧州等九州之境,治所幽州,屯兵九万一千四百人。目前在大唐镇军之中,范阳的兵力算是多的,仅次于陇右。
到了开元末年,李隆基的好大喜功极度膨胀起来,对内急征暴敛,疯狂享受,搞的一个大唐盛世危机四伏;对外穷兵黩武,不断给边防将帅施加压力,使起挑衅少数民族,主动发动战争。其实严格说起来,开元年间大唐跟吐蕃的战争,有几次都是李隆基有意挑起来的。
所谓上行下效,皇帝的胃口直接导致了藩镇的行动:各镇将帅也都不断发动战争,不断以真真假假的战功来讨皇帝的欢心。安禄山,就是这么一个人。
但王忠嗣却异常反感这种行为。他的战略思想是持重安边,实在迫于皇帝压力或者兵将的要求,才不得已每每发动一些战役,虽然百战百胜,但他经常告戒部下:太平时期的将帅只要爱护士卒、勤加历练就够了,不要耗费国孥去求自己的功名。
安禄山是范阳节度副使,虽然在王忠嗣的节制之下,但也独领一军。他自然是一个不甘人下之人,同时也打着通过战争来扩充自己势力的目的,他不断发动着向临边奚人和契丹人的小规模战争,暗暗收编北边的胡人余部。
这样,自然引起了王忠嗣的不满,饬令他不得再动刀兵。
……
……
李林甫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手中把玩的正是安禄山参王忠嗣的表章。良久,李林甫才叹了口气,“这安禄山当真是狼子野心,看来,不能留他了。”
……
……
太子李琦进宫而去。武惠妃没有回宫,去了内院跟李宜在卧房里说着一些娘俩间的亲密话。章仇怜儿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杨玉环要操持家务,只有李腾空无事可做,陪着依旧是一脸愤愤之色的萧睿坐在客厅里。
李腾空虽然“顽皮”,但她从来没有见过萧睿发这么大的火。而竟然,把剑杀人了!
“萧郎,别生气了,不要跟那些低贱的军汉一般见识。”李腾空温柔地依偎过去,“太子殿下回宫去了,皇上知道今日之事,王忠嗣定然死罪难逃。”
萧睿叹了口气,默然不语。
他今日是真的爆发了。虽然他并不愿意跟王忠嗣的仇怨结的太深,但他手底下这群牙兵实在是太可憎了。以至于萧睿一想起那魏新那张桀骜的面孔,怒火还是会再次灼烧起来。
沉默良久。
萧虎站在厅口小声道,“老爷,范阳节度副使安禄山安大人来访!”
萧睿霍然起身,“安禄山?”
“是。”
“……”萧睿沉吟着,“空儿,你先回房去,我要见见这安禄山。”
安禄山来干什么?他选择在这个时候来见自己,怕没有什么好意。萧睿心念百转,虽然安禄山如今没有真正像历史上那般大权在握,想必今后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但萧睿对他——对这个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还是保持着应有的警惕。
安禄山匆匆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艳丽到极致的少女。
萧睿眼光瞥过,不禁一怔。
他先是看见了一双雪白的柔夷,他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手。
美人的手,大多都是美丽的。一如萧睿握过的杨玉环的、李宜的、章仇怜儿和李腾空的,甚至还有阿黛和秀儿的,可是他却发现无论多美的手,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缺陷,譬如阿黛的肤色稍黑,李腾空的指甲稍大,章仇怜儿的指尖稍粗,李宜的略带僵硬……这些她最亲密的也是大唐最美艳的女子,她们的那双手也并非全无瑕癖的。
但现在展示在他眼前的这双手,却是十全十美,毫无缺陷,就象是一块精心雕磨成的羊脂美玉,没有丝毫杂色,又那么柔软,增之一分则太肥,减之一分则太瘦,既不太长,也不太短。就算最会挑剔的人,也绝对挑不出丝毫毛病来。
再往上看去,少女身材修长,腰身盈盈一握,胸前波澜如海。肤色白腻如脂,肌光胜雪,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