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酒徒-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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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庶民同罪,何况是尔等?”
顿了顿,萧睿喝道,“来人,押他们上路!我倒是要看看,谁敢阻拦!”
……
……
各镇节度使的夫人们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萧家的僰人护卫虎狼一般地押解着自己府上的小心肝缓缓向万年县衙走去,羞愤得脸色涨红,发髻抖颤。心疼是一方面,同时也丢人啊,节度使的公子因为强抢民女被人家抓了现行,当街押解到官府,这种事情岂不是让节度使府丢尽了颜面!
如果是旁人,这些贵夫人们自然不会罢休,就是抢,也早把儿子们给抢回来了。可是,可这是萧睿,声名赫赫,权势冲天。不说别的,就单单他驸马爷和李林甫女婿的身份,这些理亏的节度使夫人怎么敢跟他硬着来?
当然了,如果是旁人,也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于是乎,节度使夫人们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纷纷忍着羞愤,利用自己的渠道和人脉关系,试图去摆平此事——毕竟,不能真让自己的孩子给按律问罪了吧?
消息传出之后,大唐朝野上下皆吃了一惊:这事儿闹大了,无论谁是谁非,将来结果如何,萧睿跟所有节度使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不过,因此很多人也对秀儿产生了极大的好奇:这萧家的侍女不简单啊,能让萧睿不惜跟所有大唐军阀翻脸,看起来……
最难受的还是万年县令张梓琳。萧睿亲自送人上门,长安阔少们强抢民女人证物证俱在,他怎么敢不收押?只是——张梓琳瞬间头大起来,望着萧睿面色尴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武香菱愤怒地进宫去,哭倒在武惠妃面前,“惠妃姐姐,请你妹子做主啊!”
武惠妃午睡刚起,整个人都慵懒得紧,突然见自家这妹子跑进宫里来哭成了个泪人儿,不由奇道,“香菱妹妹,你这是?”
武香菱泣不成声,“惠妃姐姐,萧睿欺人太甚啊……”
等武香菱哽咽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尽管武香菱尽量淡化了皇甫郦等人的“恶行”,但武惠妃还是听出来了点苗头,她叹了口气道,“香菱妹妹,本宫早就劝你要严加管束你那孩子……这回可倒是好,惹到了萧睿了,你们理亏在先,你让本宫怎么做?”
武香菱又哭了起来,“惠妃姐姐,这回我们可是丢尽了人了,那萧睿……”
武惠妃皱了皱眉,“萧睿倒是也做的有些过了,好了,香菱妹妹,你莫哭了,本宫派人去跟萧睿说说。”
正说话间,李隆基大步走了进来。
“臣妾拜见皇上。”武香菱一惊,赶紧抹干眼泪,向前见礼。
李隆基嘴角浮现着古怪的笑容,摆了摆手,“皇甫夫人免礼,你进宫来所为何事啊?”
无奈何,武香菱又哽咽着重复了一遍刚刚跟武惠妃说过的话,李隆基听完起身微微一笑,“好了,朕知道了,你且回府去,朕自有主张。”
第246章 受太子一拜
武香菱不情不愿地走了。
李隆基望着武香菱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殆尽,竟然还冷哼了一声。
武惠妃一惊,急急道,“皇上,不管怎么说,香菱妹子也是臣妾的妹子……”
李隆基缓缓摆了摆手,“哼,这些节度使坐拥兵权,自以为权势冲天,其家人子女在长安嚣张跋扈,朕早有耳闻——萧睿做得很好,朕早就想警告警告他们……”
顿了顿,李隆基的神色渐渐和缓下来,“罢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爱妃,这面子还是有你来做,你派人去一趟萧家,跟萧睿说说——就说他的心思,朕明白了,让他见好就收。”
武惠妃一怔,笑了笑,“好吧,臣妾早就想出宫去看看宜儿,这回——要不,臣妾就出宫去看看宜儿?”
李隆基点了点头,“去吧,替朕看看宜儿——呃,她好像也快生了吧?”
武惠妃嘻嘻一笑,“皇上呀,还早呢。宜儿的产期,要到上元节前了。”
※※※
萧睿带着秀儿返回萧家,萧家诸女都用“复杂”地眼神看着秀儿和萧睿。
秀儿诚惶诚恐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四位夫人,都是秀儿的错……”
秀儿是有些诚惶诚恐了。萧睿为了她,搞出这么大动静来,她的心里当然是欣喜和欣慰的,但是,作为一个识得分寸的侍女,秀儿也明白,自家少爷这般待她,也极有可能引起萧家四位女主人的某种“妒火”。
她虽然急切想要变成萧睿真正的女人,但她还没有跟萧家四位夫人争宠的心思。
秀儿的表现让四女看了,相视微笑。杨玉环跟秀儿感情最好,相处时间也长,她上前去拉起秀儿,笑道,“秀儿,你受委屈了。”
李腾空倒是真有一点点醋意,但李家大小姐敢发誓,这醋意就只有一点点。
章仇怜儿在一旁微笑不语。李宜知道自己该说话了,其实四女中也就只有李宜隐隐猜出了萧睿的用意:他这哪里是去为秀儿讨公道,摆明了是借题发挥故作姿态,演戏给别人看的。
“秀儿,你受委屈就是我们萧家受委屈,子长为你出气也是应该的。”李宜缓步上前,拉起秀儿的手,“别哭了,秀儿,快些回房去歇着吧。”
在萧睿的四个女人中,秀儿最敬畏的就是李宜。毕竟,李宜是当朝的公主,皇帝的女儿。虽然李宜并没有什么架子,待她与杨玉环待她也没有什么不同,但面对李宜,秀儿还是有些缩手缩脚,尤其是单独相处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些紧张。
秀儿不敢怠慢,又要跪拜下去。
李宜是何等聪颖之人,哪里还不明白秀儿的心思,她苦笑了几声,突然牵起秀儿的手,将她拉到一旁,低低道,“小丫头片子,你要是再跟我这么疏远,我就坚决反对子长收你入房。”
见李宜嘴角浮起一丝温和狡黠的笑容,秀儿不由大羞,垂下头去再也不敢说半个字。
李宜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秀儿的肩膀,“傻丫头,快回房去歇着吧。”
秀儿忍着羞向四女躬身一福,匆匆而去。秀儿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厅外,李腾空就酸溜溜地冒了一句:“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萧睿苦笑一声,他知道李腾空的性子,跟她也说不清楚,只得装着听不见,径自坐下端起茶盏吸溜吸溜地喝起了茶。杨玉环跟章仇怜儿对视一笑,“萧郎,你这是喝茶还是喝粥呢?”
正在这时。
“太子殿下到!”
厅外,一个小太监尖细的嗓门刚刚想起,李琦就一阵风似地冲进了萧家的花厅。
萧睿愕然抬头,见李琦一脸的郁闷,不由起身笑道,“太子殿下怎么到臣的府上来了……”
李琦撇了撇嘴,指了指身后,“母妃也来了,你们赶紧准备迎接吧。”
……
……
“儿臣等恭迎母妃!”
武惠妃笑吟吟地带着几个宫女走进来,赶紧上前去一把扶起将要跪拜下去的李宜,“宜儿,你有孕在身,就不需多礼了——还有你们,也都起来吧。”
武惠妃拉着李宜的手落座,妩媚的眼神缓缓投射在萧睿的身上,“萧睿,看在本宫的面上,你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不要再咄咄逼人,那几个节度使家的孩子……就此罢了吧。为了一点区区小事,闹成这样,实在是……呵呵。”
“是。”萧睿躬身答道。
“呃?”武惠妃倒是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萧睿答应的这么痛快,原本她以为萧睿会有些不情不愿的,在从宫里赶来的路上,她还准备乐一肚子的说辞。结果,这家伙竟然毫不迟疑地就应下了。
武惠妃摇了摇头,“既然这样的话,你何必又……哎,萧睿啊,你倒是出了气了,可你却跟大唐所有的藩镇节帅都结下了梁子,本宫都替你觉得不值当。”
萧睿笑了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李琦在一旁忍不住插话道,“就是,姐夫,你真是——为了一个侍女,跟这么多节度使结仇,真是的……”
萧睿皱了皱眉,脸色有些阴沉下来。
李琦这话一出,李宜马上就觉得不妙,赶紧瞪了李琦一眼,打着圆场道,“太子你哪里知道,秀儿从洛阳起就跟随子长,跟子长名为主仆实为亲人,秀儿受欺负,子长岂能不生气呢。”
萧睿缓缓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回转身来望着李琦,神色淡淡地,“太子殿下,这些京城纨绔欺男霸女已久,长安百姓敢怒而不敢言——不要说他这番欺负到萧家门上,就算是与萧家无关,让萧某遇到,也不会坐视不管。”
“想必太子殿下是担心,萧睿与众节度使结仇,会……”萧睿的这后半句虽然没有说下去,但傻子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萧睿跟掌握兵权的节度使走向了对立面,等于是东宫也跟各镇节度使之间的裂痕越加增大,李琦当然是觉得非常郁闷,甚至还有一点不满。
见萧睿的目光有些冰冷,李琦撅了撅嘴,孩子气地垂下头去。
武惠妃在一旁看着,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其实有些着急。她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婿和儿子,因为这种不相干的小事情产生裂痕,便向李宜使了个眼色。
李宜叹息一声,起身去轻轻扯了扯萧睿的衣襟。
萧睿无动于衷地盯着李琦,目光“阴森森”地。
李琦有些受不住了,抬起头刚要争辩两句,突听萧睿发出幽幽地犹如怨妇一般地叹息:“太子殿下,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起来呢?”
“呃?”李琦一怔。
“太子殿下哪,你想想看。”萧睿意兴阑珊地走回来坐下,缓缓道,“我不是傻子,难道我不知道这样做会跟这些节度使结下仇怨?可是,即便没有今日,难道我们就能跟各镇节度使走到一起?”
“姑且不说皇甫唯明等人是庆王的心腹死党,就算是其他几个节度使也大多与庆王藕断丝连——我们已经无法跟各镇节度使交好了。”
“更重要的是,你既然已经入主东宫,成为了一国储君,那么,不论与各镇节度使交好不交好,他们都始终是大唐的臣子——而反过来说,如果太子殿下刻意去跟他们相交,不过是走上庆王、寿王的老路罢了……结党嘛,哼,倘若真到了那一天……难道太子殿下也想如庆王一样离京就藩吗?”
“所以,萧睿今日借题发挥,是借机替太子殿下表明一种态度:远离藩镇,远离党争,远离是非,远离一切不符合储君身份的事情——换言之,如果不是这样,想必萧睿此刻已经在宫里接受父皇的训斥了。”
萧睿一口气说完这些,端起茶盏轻轻小啜了一口,叹息道,“太子殿下,什么事情非得让我很直白,很直白,你才能明白……哎!”
李琦面色涨红,“姐夫,我……”
“太子殿下,记住我的话吧。挺起你的胸膛,你是太子,是大唐储君,你不需要去拉拢任何一个臣下,哪怕是李相,哪怕是各镇节度使,哪怕是我!你是储君,未来的大唐皇帝,作为储君,你不需要结党!”
萧睿霍然站起,目光凛然,“你以为然否?”
李琦浑身一震,起身红着脸向萧睿一躬身,“姐夫,我错了,我明白了。”
萧睿又是一叹,闪避开身子,“太子殿下这是要折杀萧睿吗?”
一直坐在那里静静聆听的武惠妃突然神色一凝,断然道,“萧睿,坐下。”
萧睿一怔,慢慢坐了回去。
“琦儿,过来。”武惠妃摆了摆手,“萧睿是你的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