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三分毒-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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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穿着白大褂一边扫地，一边主持医院的工作。大家说：“这回找院长太方便了，喊一声就过来了。”病人很拥护：“对，不管是谁，治死了人，就得寒碜他！”
　　儿子4岁了，到医院找我，看见我拿着大笤帚扫地，听见别的医生对我喊：“哎，把这儿多扫几下！”以为我换了工作。我说：“我把人治死了，我要受到惩罚。”
　　我错在什么地方了呢？错就错在使用了毒药环磷酰胺！这是因为环磷酰胺把癌细胞杀死了，也把成纤维细胞杀死了；那么癌细胞周围没有成纤维细胞，就不能把喝进去的牛蹄筋汤，合成胶原纤维，去包裹癌细胞；于是残存的癌细胞就会疯长，出现了胸膜广泛转移。同时，环磷酰胺也把吞噬细胞杀死了，那么谁去吃掉一堆烂肉呢？于是病人就出现了自体中毒。环磷酰胺也让心肌中毒，于是病人出现了室颤。
　　病人本来是有饥饿感的，刚住院的时候，一天三顿饭，每顿能吃一大碗糁饭；然而使用环磷酰胺之后，饭量越来越小，最后连加味开胃汤也喝不下去了。
　　这个教训是惨重的，我从来没有栽这么大的跟头。
　　但是我对于肺癌并发纵膈淋巴结转移的病人，没有退避三舍，因为我是一个不服输的人。
　　同年夏天，我又收治了一个肺癌并发纵膈淋巴结转移的男病人。大家都说：“院长，你要小心点，别再让人家笑话你。”是的，我再也不用毒药了。我让他喝加味开胃汤：生北山楂100克，广木香50克，猪苓50克，杭白菊50克。每天一剂，水煎频饮。同时每天用一公斤的牛蹄筋熬汤喝，同时喝果汁、吃素菜、吃粗粮。另外，每天快速滴注20％甘露醇500毫升，以克服脑水肿。一个月之后，X光复查，未见肿块增大，也未见新的肿块，于是就给他吃控岩散。
　　这个病人真给我争气，过了三个月之后，X光复查，肿块居然缩小一半。过了一年，肿块只剩下黄豆粒大。
　　你看，毒药就是毒药，使用开胃汤也无济于事。因此现在有些人问我，在化疗的同时使用开胃汤行不行，我立即回答不行！因为我试过。
（7）不能让人糊涂一辈子
　　有一个笑话，说的是两人打赌，甲说《三国演义》中的诸葛亮与孔明是两个人，乙说诸葛亮与孔明是一个人。于是甲乙二人去找说书的先生去评理，并且约定谁输了，谁掏10块钱。不料，说书先生说：“甲说得对！乙输了，该罚10块钱。”于是甲拿了10块钱，得意洋洋地走了。但是乙不服气，因为《三国演义》里明明说诸葛亮与孔明就是一个人，为什么说书的先生偏说是两个人呢？说书先生笑着说：“让甲拿着10块钱糊涂一辈子去吧！”
　　我写这部《是药三分毒》的时候，族人告诫我：“大家看了这本书，就会把你骂死哦；不如让他们糊涂一辈子嘞。”是啊，我们一贯认为中药学是个大宝库，甚至一些病人吃了中成药出现了药源性疾病，也有人跳出来，官气十足地说：“这是我们中国的传统药物，外国人是不能指手画脚的。”
　　错了，这是中国的民间药物，而不是中国的正统药物；明清两朝并非如此混乱。只是民国推翻皇帝之后，也把太医推翻了，于是民间医生站起来了。到了新中国成立之后，民间医生统治了整个中医界，因此，太医学派被彻底打趴下了。只有我这个不知趣的老东西，非得负隅顽抗，于是招来了大骗子、搅屎棍子等一片骂声。我有心投降，让大家糊涂一辈子，又愧对有识之士对我的支持；尤其是，目前海外华人已经认识到一些中药的毒性，而我们依然死抱着毒药不放，真是落后之极。
　　太祖的座右铭是：“但做好事，莫问前程。”你不要认为我胡思乱想。因为我已经出了两本书，打击了许多人的要害，已经有人对我恨得牙根痒痒的。我要写出这个太医黑名单，指出中药学不是大宝库，而是一个杂货铺。
　　通过60多年的试验，刘纯与医官们把5611种药材，分为六大类：急毒药、慢毒药、不入药、乏力药、如同药、可用药等；而实际能够给病人使用的中药只有可用药一类，根本不像你所想象的中药学是个大宝库。因此人们所谓的中药大宝库，其实是个杂货铺。
　　也就是说，太医从1475年开始，已经抛弃了有毒药材，这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有人说，放弃毒药就会阻碍中医的发展。是的，许多毒药具有很好的疗效，但是却能够促使病人死亡；也就是说，疗效与寿命是两码事。不过，我们不必谈论一些众所周知的毒药，例如：砒石、水银、白附子、附子、马钱子、乌头、天雄、斑蝥、红娘虫、葛上亭长、地胆、巴豆、半夏、南星、狼毒、藤黄、甘遂、洋金花、闹羊花、千金子、天仙子、蟾酥、轻粉等。在这本书里，我们要重点讨论许多现代人认为不是毒药，而太医却认定是毒药的东西。例如：
　　①吃了山慈姑能够清热消肿，于是炎症缓解了；但是过些日子，病人却死于中枢神经麻痹。
　　②吃了槟榔能够行气，于是腹胀缓解了；但是过些日子，病人却死于昏睡。
　　③吃了朱砂能够安神，于是失眠缓解了；但是过些日子，病人却死于尿毒症。
　　④吃了蟾酥能够清热，于是体温下降了；但是过些日子，病人却死于心律失常。
　　⑤吃了雄黄能够清热解毒，于是炎症缓解了；但是过些日子，病人却发生了肝损害。
　　⑥吃了野菊花能够发汗，于是感冒缓解了；但是过些日子，病人却死于呼吸困难。
　　⑦吃了青蒿能够清热，于是体温下降了；但是过些日子，病人却发生了心律紊乱。
　　⑧吃了木防已能够止痛，于是关节炎缓解了；但是过些日子，病人却死于呼吸困难。
　　⑨吃了油桐子能够泻下，于是便秘缓解了；但是过些日子，病人却发生了结肠的癌前病变。
　　⑩吃了木鳖子能够清热利湿，于是炎症缓解了；但是过些日子，病人却死于昏迷。
　　吃了马兜铃能够止咳，于是咳嗽缓解了；但是过些日子，病人却发生了双肾萎缩。
　　吃了木通能够利尿，于是水肿缓解了；但是过些日子，病人却发生了双肾萎缩。
　　　吃了青木香能够行气，于是腹胀缓解了；但是过些日子，病人却发生了双肾萎缩。
　　吃了银杏能够止咳，于是咳嗽缓解了；但是过些日子，病人却发生了肺水肿。
　　吃了细辛能够发汗，于是感冒缓解了；但是过些日子，病人却发生了呼吸困难。
　　吃了白芷能够发汗，于是感冒缓解了；但是过些日子，病人却发生了呼吸困难。
　　吃了土香榧能够驱虫，于是肚子不疼了；但是过些日子，病人却发生了心肌供血不足。
　　吃了金不换能够止痛，于是关节炎缓解了；但是过些日子，病人却发生了昏迷。
　　吃了苍耳能够止涕，于是鼻炎缓解了；但是过些日子，病人却发生了全身出血。
　　吃了苏合香能够兴奋，于是昏迷缓解了；但是过些日子，病人却发生了肝损害。
　　有人说，这是偶然的过敏事故。错了，这些中药是被太医认定的毒药。这些事故发生在谁的身上，谁也不愿意；尤其是古代，如果这些事故发生在贵族身上，那么太医就会被砍头。难道现代人的性命是低贱的吗？难道现代人吃死了就活该吗？
　　有人说，这是谁也不容易追查的事故。错了，我们中国人糊里糊涂地出了问题，往往不去认真考虑是否药物中毒；然而外国人是认真的，他们使用动物试验去研究，如果确认是中毒，那么就不依不饶。这就是我们的出口中药，经常被罚款的原因。
　　有人说，是否属于毒药，应当以食品药品管理局的通知为准。错了，按照国际惯例，发生药源性疾病之后，药厂首先要理赔，同时要报食品药品管理局审查；否则，法院的裁决是极其严厉的。因此我们千万不要迷信食品药品管理局。于是，许多被太医列为毒药的中药，至今依然被许多国家的人们使用；据说没有接到食品药品管理局的通知之前，是不必停用的。也就是说，许多人把性命托付给食品药品管理局，而不相信自己的胃气，真是天大的笑话。
　　有人说，如果按照这个标准，那么就没有什么可用之药了。是的，中药学不是一个大宝库，而是一个杂货铺；其中绝大部分药物是急性毒药、是慢性毒药、是毫无作用的金银珠宝；只有极少部分药物是给人吃的。也就是说，所谓绝对安全的药物是极少的。
　　有人说，西药不能当饭吃，那么西药都是毒药啦？是的，如果按照太医的标准，那么几乎所有的西药都是不能长期吃的。
　　有人说，太医的胆子太小了，怎么如此害怕药物毒性呢？是的，如果现代社会对于卖药人也采取打板子、流放、杀头、灭三族的惩罚，那么就没有人敢于胡乱卖药。也就是说，正是因为现代社会的宽容，所以才被卖药人钻了空子。
（8）现代人应当把自己当成皇帝
　　如今我们打倒了皇帝，好像皇帝百无是处。错了！皇帝对于医生的苛求，值得我们借鉴。是的，皇帝不懂医，但是皇帝有病之后，要求医生必须采取安全有效的方法治病。皇帝不管医生是否出身名门，过去有什么建树，如今的名声多大；皇帝的思想方法很简单，你给我治好病，你就是好东西，否则你不是东西。
　　但是现代人好像糊涂了，他们认为政府医院是绝对可靠的，国家注册医师是可信赖的，国药准字是没错的。错了！决定你命运的关键，是你的胃气。因为“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
　　也正是因为现代人糊涂了，因此当他们接受医生治疗的时候，丝毫不考虑医生的治疗方法是否有问题。
　　2005年4月12日晚，一个天津男子急冲冲敲门找我咨询，什么事呢？原来他爸爸患急性大面积心肌梗塞，在医院里抢救。
　　男子说：“哎，大夫，医院说没治了，让家属准备后事，您给我们想想辙吧。”
　　我说：“想什么辙？”
　　男子说：“大夫，死马当活马医呗。”
　　我说：“你给他喝冠心病的开胃汤就行了。”
　　男子说：“大夫，我买了您的书，我看了，就照着书去办？”
　　我说：“是啊。”
　　男子说：“大夫，您不给点儿通玄散？”
　　我说：“不必。”
　　男子说：“大夫，这能行嘛？”
　　我说：“人到这地步了，你也不能把他掐死。”
　　男子说：“大夫，我马上到药铺买药给我爸喝。”
　　于是，这个天津男子开着车，飞快地跑了。
　　过了两天，这个天津男子又来了。
　　男子说：“神啦，大夫，我爸爸脱离危险啦，医院都轰动啦。谢谢您了。”
　　我说：“这有什么神的，本来如此。”
　　男子说：“大夫，您说，医院为嘛告病危呢？”
　　我说：“医院不懂医。”
　　男子说：“大夫，嘛玩意？国家医院不懂医？”
　　我说：“是啊，病人不是机器，医院把你爸爸当成汽车了。”
　　男子说：“大夫，这话怎么讲？”
　　我说：“人是靠胃气活着，而医院不管你爸爸的胃气，因此他们开口动手就错。”
　　男子说：“大夫，您说得真对。刚抢救的时候，我爸爸还有点精神头，后来连说话都费劲了，眼看就不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