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尊得道罗汉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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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又行数里,将至石室,又遇一老人合掌前来讯问尊者姓名。先直告曰:“愚老原系某处人氏,昔曾入沙门皈依佛法,为比丘善人,因五蕴未空,烦恼犹在,某年时分,嗔恨怀私,遇触忤之人,妄为生灭,造下欺心罪孽。前之恶贯既满,后之修省难偿,上帝见责,故堕落此山为蟒耳。自失人身为蟒以来,住是窟中,今已千年,不能脱化转还原身。上圣见责之时曾有遗言曰,‘业障恨嗔,堕为蟒身。令汝伏气,不令俱生。欲转为人,迦毗诵经,千年限满,复作原僧。’某在此适满千年,昨山神报我云,明日迦毗禅师来此讲经设法。愚老闻尊者名,适符了迦毗诵经之记,故远来迎接,恳求脱化。承尊者为我受三皈依法戒,得返为人,故复来相谢耳。”尊者曰:“我众徒为妆辟易,我明知汝为沦落,此来为求解脱耳。今既获转为人,已后烦恼业障悉宜除之。”老者曰:“受尊者法戒,日夜修省克责,再不敢为嗔恨事矣。”有诗为证:
堕身为蟒已千年,解脱皈依幸有缘。
嗔恨未除烦恼障,明师法戒斗山悬。
尊者又问曰:“此山附近更有何人在此栖止?”老者曰:“北去十里,有大树龙王聚徒五百,尝在大树荫覆之下,为众龙说法。此山附近栖止,惟有此人。”尊者闻老人言,未入石室,托老人为导引,谒见大树龙王。老人曰:“禅师新来,有宾道也,大树龙王经年在此,主道也,待波先来相拜,然后答礼。”尊者曰:“子闻之也,舍馆定然后求见长者乎?”老人曰:“禅师既急亲贤,容某先去投刺,公辈缓缓而来可也。”尊者曰:“汝只管前去,我自有分晓。”老人领刺去见大树龙王,龙王见刺问曰:“此人行馆未定,先来见我,莫非欲图我所居耶?”老人曰:“云太子请彼演教石室,未入舍馆,先拜阁下,礼之盛耶,阁下何为出此言也。”
龙王曰:“子为谁?”老人曰:“堕落山中蟒也。”龙王曰:“何人为转法轮,俾得复为人耶?”老者曰:“承此师解脱。”龙王曰:“汝得此师解救,无以为谢,故将我所居之地献耶?”老者曰:“尊者之来为传道计也,萌夺地之心,太子不与友矣。利己而非济人,岂释家法器。”龙王曰:“聆子之谈,悟超上乘,昔日不堕为蟒矣。”老者曰:“亦为有阁下嗔恨之心故也。”龙王曰:“予痼疾,无人针砭,今谢教矣。”复曰:“吾亦欲印正于有道之门,第所因贵得可宗之友,吾且试之,倘服得予心,甘心北面,不得予心,各立门户可也,子不必覆命。”龙王遂展其所长,飞腾空中,绕树数匝,转回本位。
初疑来此为争山,疑什优将技演搬。
总见龙王嗔恨在,老人勘破此机关。
尊者见之,谓三千弟子曰:“此魔也,有疑而未释,有技而思逞也。”
众弟子曰:“怀疑则不必见,挟技则不当见,吾师何术以降之?”尊者曰:“吾昔马鸣尊者之前,独不逞此技耶?”当时尊者惟静坐以待之,未闻麾之门墙之外不与见也。不候老人覆命,自同三千弟子来见龙王。龙王此时自恃其尊,见尊者来,不为降阶一接引,与尊者见,不为谦卑一逊让。偃蹇倨傲,明示己为堂上人,显待尊者为堂下人矣。且默默不交一言,只心念曰:“此师得决定性明道眼否?是大圣继真乘否?”盖疑尊者藩篱未剖,不足与上下其议论也。尊者应龙王曰:“汝虽心语,吾已意知,但辨出家,何忧不圣。”
倨做龙王少养涵,何须心上问行藏。
心声已入高人耳,勘破机关腆自颜。
尊者数言,如见龙王肺肝,龙王至是知尊音是超悟上乘,为我所受教者也,非堂下弟子为我所教者也。遂降阶拜首悔谢前失:“待师长以倨傲之礼,徒为自闭之门,甘处于宫墙之外也,真自绝长者,非长者绝我矣,其罪将焉逃之。”遂与五百龙众斋戒沐浴,罗拜经筵,愿附三千弟子之未,以受戒命。
尊者以龙王前虽倨而后则恭,始虽妄诞而终能悔悟,愤排有机而启发可通矣,遂纳为门下。弟子问曰:“龙王骄矜难御,吾师只两言服之,何也?”尊者曰:“彼恃所见,窥我藩篱,我从彼所见处一针砭之,自然心服,此至诚如神之道,得之马祖者也,汝自不觉尔。”弟子贴服。龙王自从游,尊者凡有言论指示,徒俱通晓,尊者知是法器,为说偈云:
非隐非显法,说是真实际。
悟此隐显法,非愚亦非智。
言下,树龙王了了证悟,蛇长者尚隔一尘。尊青谓老者曰:“汝希顿悟,须索勒修。”又谓龙树王曰:“宗旨虽自我传,衣钵非由尔坠。”三千弟子、五百龙孙各俯拜筵前,求为济度。尊者曰:
妙似潭澄月,玄如雪衬霜。
虽然人不识,当与佛商量。
休辜负、休辜负,三千五百同思慕。
离心求至宝,弃体谩图珠。
吩咐毕,空中现出多少神通,少顷,化火焚身而逝。周赧王四十一年也。
绯衣罗汉第八尊
尊者名鹤勒那,姓婆罗门,年七岁不俣,出家为僧,受得道比丘点化,即能超悟佛旨。天性幼成,凡见乡间颠建无靠,即喜赒恤济,恶不才,即喜化导。尝游行聚落,见民间所崇奉淫祠,辄入庙中,指其神叱之曰:“汝妖神为谁?敢在此妄兴祸福,幻惑欺民,未见汝有何惠泽及民,惟见民四时殚膏祀汝。灾不能御,患不能捍,则将焉用汝神哉!汝所以得依依于此者,恃有庙宇为栖止也,吾将□其居,火其书,毁其遗像,俾汝祸福不得。民间所有,上得输国课,中得养父母,下得育妻子也。”手一挥指,鬼神护之,风雨飘摇,庙宇即为倾圮,昔年作祟之神,有若远遣,寂无动静。乡人见其力量如此,大惊讶曰:“幼小孩童,不惟明能济民,且幽能神。非人间圣子,何以其行卓荦如是。有诗为证:
天性融通佛旨宗,济人无靠化人凶。
淫祠叱去须臾事,圣子声名溢里中。
尊者离了父母之邦,径至中印度国行化。闻中印度国王崇信佛道,凡有行化僧人辄隆礼待之,尊者亦往谒之。国王待为上宾,送至公馆居住,俾左右大臣、卿士大夫、齿德耆民各就公馆听其讲说。且曰:“佛喜人为善,若属听之,即不能人人为佛,第慈悲宅心,终兑错履之咎,是亦佛光之所照也。”中一臣进曰:“率民宗佛,本是不经,但主上欲吾辈去邪从正,矫在归中,法虽非良,意则甚美。上既示鹄的令人宗佛,臣等安得违之,从之则顺而有福,矫之则逆而有祸,非此之谓乎?”尊者曰:“此儒生确论,且坐,听吾说偈:
诸佛能缘用,众生且易知。
圣凡相间处,来去一毫厘。”
尊者在中印度与国人讲经设法,手提面命,意甚剀切。一日有两绯衣童子不通姓名,直入馆中参见尊者,求其讲说经义。尊者明知是日月天子从众信中,特为讲经曰:
罔象先天地,玄泉出杳冥。本刚非锻炼,元莹匪澄渟。
鉴照崆峒寂,晨昏法界明。产光沉不灭,吐魄坠还生。
尊者讲毕,二绯衣童子不问难更端,即跃身而去,众信未及问其姓名。
门外报国王临筵听讲,众人接得,国王入馆,与尊者叙礼毕。国王曰:“朕闻有道禅师讲经降猛虎,说法坠天花,寡人不敢自异,斋戒沐浴,叨陪经筵,求为国中之人讲谈如来宗旨。”尊者曰:“贤王不为一家,专为一国,所志不亦善乎?第入道之门,须除事理二障,除障之诀,须用止观二法。非大观法,安能除得理障,非大止法,安能除得事障。”国王曰:“事理二障,则吾既得闻命矣。敢问照忘二字奥义何如?”尊者曰:“心无不存之谓照,欲无不泯之谓忘,忘与照一而二、二而一。当忘之时,其心湛然未尝不照,当照之时,纤欲不留未尝不忘。照忘二字之义,汝属当心味之。”又吟数语曰:
瘦竹长松滴翠香,流风疏月度微凉。
不知谁住原西寺,每日钟声送夕阳。
尊者吟声方罢,忽见二绯衣童子前来礼谢尊者。国王问曰:“二绯衣郎为谁?”尊者答曰:“此日月天子也。适来见我求解经义,我从众人中揭其旨归,为彼讲说,今特来相谢耳。”国王惊异,正欲请绯衣郎上堂相见,二绯衣郎忽然不见,惟留下异香馥馥袭人。国王遂欣然谓众人曰:“日月天子,悬像禅明汉表,在天谓之双眼,在人渭之双曜,尚且向禅师求讲佛法,恐昼夜运行或有遗明。况吾人生于照临之下,亿万人不值彼之末光,住百世不值彼之一瞬,何可不明佛道。”君言一出,群下效尤,遍国中共宗佛氏之教者,无贵贱长幼一也。有诗为证:
绯衣天子讲如来,讲毕如来去复回。
馥馥异香留得住,国王惊叹事奇哉。
中印度师子比丘粗知佛法,亦在无妄寺坐禅习定,质极聪慧,凡诸书杂记,过目背诵如流,亦有意宗禅,第未得高人印正。至是,闻尊者远来行比,声名籍籍,遂离本山,敬趋尊者行馆,求为讲解印正。一谒见尊者,便启口问曰:“我欲求道,当用何心?”尊者曰:“佛法以无为宗。子欲求道,当无所用心。”师子比丘曰:“佛从心作,既无甩心,谁作佛事?”尊者指点之曰:“汝若有用,即非汝心,汝若无作,即是佛事。”师子闻尊者言,扞格俱化,如红炉点雪,即时融化。发叹口:“登山不到顶,不知宇宙之宽。入海不到底,不知沧海之深。”且吟诗曰:
枯木岩前差路多,行人至此尽蹉跎。
鹭鸟立雪非同色,明月芦花不似他。
又曰:
须弥山一掴掴倒,四大海一趯趯翻。
佛祖终留不住,何须弄笛江湾。
尊者与师子相处数年,及门之士惟此子足以继志行道,遂授以偈云:
认得心性时,可说不思议。
了了无可得,得时说不知。
戏珠罗汉第九尊
尊者名般若多罗,宋时人,生东印度国。早年出家,有志克继佛事。始事一比丘,粗能料理支费,而于经义漠无知识。尊者曰:“此非吾师也。”遂舍之。继事一比丘,颇能训解文字,而于经义尚有依回,尊者曰:“此非吾师也。”亦舍之。三事一比丘,道超顿悟,可称上上乘矣,第相逢之晚,从游未几,师即逝去。尊者曰:“吾命真厄,吾数真奇也。自后一味自修自证。古人覆土成山,磨石作镜,皆有志成事者也。吾何不益坚乃心,高不陟颠,渊不彻底不止矣。”精思之极,神明通焉,梦寐之中,尝有得道比丘揭其奥妙以告之。尊者得梦中指点,有如扬辉秋月,万顷澄然者矣。遂作悟后之诗:
藏身无迹更无藏,脱体无依便厮当。
古镜不磨还自照,澹烟和露湿秋光。
南印度与东印度乃西方唇齿之邦也。南印度国王素性好善,专意崇奉佛教,本国僧尼请建梵刹,不吝千金以鼎创之,外国比丘远来提化,不吝珠玉,以施予之,以故,国王奉佛之声洋溢中外。尊者以佛教信心于国王信耳,遂肩行李至彼国行化。入其疆,至一古寺投宿,其寺建在险峻岩上,每晚寺中灯明如昼。尊者自证得道,名誉未甚彰大,彼寺僧人亦未甚奇之也。尊者本晚在寺中,亲见彼僧每晚只哄闹道场,全不在宗旨上契悟,遂有感,作长短句,志一时经见之事。其言曰:
不须惊,不须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