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的历史-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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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柴云升还认刘母为干娘,派部属护送刘母安全返回范里镇。(王凤梧口述、李玉瑞整理:《柴老八与家民揭竿造反》)
洛阳一带的名匪黄全贵,因结冤仇杀,被迫拉杆当了土匪。有一次,他拉回一张肉票,是个老人。老人愁眉苦脸,食不下咽,坐不安席。黄全贵见状,百般安慰,老人才放下心来。黄全贵还专门给老人请了一个厨师做可口的饭菜吃,久而久之,老人竟乐不思蜀了。几个月后,他的儿子们差人带了很多银两来赎老人,老人说什么也不愿意走,并说道:“把银子放下你们回去吧,我在家亲儿亲女也没有像黄家对我这样好,我不走了。”后经黄全贵好言相劝,他才答应回去。(王兼三:《忆洛阳市郊匪患》)
东北旧景
2、东北义匪
东北的马贼也有不少值得颂扬的故事:
吉林双阳的“大来好”是一支绿林土匪绺子。他们人多,枪好,打头的心正,他们也“绑票”、“砸窑”,但主要绑有钱的主,砸那些“挂旗”的人家。还往往“救票”(帮助一些穷人从小绺子里索人要票)。一次,双阳的邪岔子“红山帮”,把黄榆家一个豆腐店老头的孙子给绑去了,还抢走了拉磨的驴。这天,正好“大来好”路过,听屋里哭得伤心,问明了事由,就亲自到红山地界要票去了。到了那儿,他斥责红山说。“缺钱花就‘涨’(扩大)队儿,去碰响窑,也别欺负老百姓啊!”一席话噎得红山白眼直翻,哑口无言,只好把孩子交了出来。这家见小孩子要回来了,不知怎样感谢“大来好”才好,听说“大来好”没成亲,就要把17岁的闺女许配给他,“大来好”坚决不同意,说:“我救人是应该的,我就是这样一个绺子。我弟兄和我的脾气也一样。你们可以闻一闻,我‘大来好’的身上一辈子没臭味!”(曹保明:《土匪》,第22~24页,春风文艺出版社,1988年)
义匪在起局时,往往没有明确的投靠共产党或国民党的政治意图,为的是吃喝玩乐,逍遥法外,一般不骚扰老百姓,只是砸大户人家的窑,绑有钱人家的票。可是一旦民族矛盾一起,他们也会良心发现,觉得应该对付外来的敌人,于是转到抗敌救国的道路上,并得到人民群众的支持和爱戴。
旧集市
1937年,在吉林的敦化、汪清一带的山里,出现的“野马”绺子,就是典型的救国救民的“义匪”帮。“野马”与“老三省”、“江南好”、“包打一面”、“黑星”等绺子联合起来以后,于是年旧历正月初六,直奔延吉,袭击了那里的日军。他们打了一个胜仗,战果赫赫:歼敌250人;缴获野炮1门,轻重机枪各6挺,手枪、骑枪270枝,军马刀75把,弹药60箱,钢盔270顶,军马76匹,焚烧兵营一栋。(曹保明:《土匪》,第22~24页,春风文艺出版社,1988年)
出现在辽河沿岸、名震东北大地的“老北风”也是一位典型的具有较强民族意识的“绿林英雄”。老北风,名张海天,原名张贺年,1890年出生于辽宁省海城县九台村(今属台安县)一个贫苦农民家庭里。1912年,辽河发了大水,九台村一带颗粒无收。为求生存,张海天的父亲乃带领一家人迁到郑家屯附近一个村子落了户。
张海天23岁那年,到警察分所去当杂差。由于他年轻气盛,性情耿直倔强,不甘忍受所长的打骂,于是决意投身绿林,去做一条杀富济贫的好汉。决心既定,他先把妻子赵氏休掉,让其另嫁他人,然后从警察分所偷出几枝抢,投到报号“老头票”的匪伙,干起了打家劫舍的营生。“老头票”的首领是一个姓刘的山东人,他们不仅杀富济贫,而且经常与日本侵略者作对。他们在抢劫日本人时,专要日本银行在东北发行的“金票”,这种“金票”上印有日本“武内大臣”的头像,俗称“老头票”,他们即用“老头票”作了他们的报号。张海天身材高大魁梧,遇事胆大心细,为人大度,精于骑射,深得众望。他曾多次参与对日本奸商的抢劫和绑票,还同众人一起捣毁了设在郑家屯、洮南附近的日本特务机关以及军火、鸦片贩卖所。张海天十分能干又很讲义气,不久便被推为“炮头”,成为匪队首领之一。
日军占领沈阳。日本侵略带来的国破家亡,使得许多土匪打起抗日的大旗。
1928年,张海天离开“老头票”匪帮,第二年他又参加了纪兴玉的“西胜”匪伙,仍当“炮头”。不久,他的报字“山河”的三弟张海贷、报字“黑龙”的四弟张海秋以及五弟张海迟也参加到“西胜”匪帮之中。
1931年,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九一八事变,20余万东北军奉蒋介石之命,没作任何抵抗即退入关内,日军很快占领辽宁全境,横行肆虐,残害中国百姓。张海天闻知日军发动九一八事变的消息后,悲愤异常,怒发冲冠,决心拼死抗击。他召集部下说:“原来当土匪是想升官发财,这回鬼子打进来了,国没了,家也没了,还升什么官?发什么财?要不打日本,还有什么人性?还算什么好汉?”众人一齐响应,打起“抗日自卫军”的旗号,报号“老北风”,开始了抗击日本侵略者的英勇斗争。“老北风”这个报号含意深远。“北风”本是麻将术语,为本庄的上家,本庄能否吃上牌,全看北风位置上的人出牌如何,北风是可以控制本庄的。发动九一八事变的罪魁祸首是日本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张海天取报号“老北风”,正是取麻将牌的北风克本庄之意,暗含一定要克敌制胜、打败日本侵略者之意。“抗日自卫军”成立后,吸引了许多绿林豪客,不久就发展2000余众。
日军占领沈阳后,一方面继续向吉林、黑龙江进攻,一面提出了“以华治华”的方针。10月,日本关东军司令部利用汉奸、上海《国民日报》驻沈阳特派员凌印清,指使他收编各地胡匪,为日军效力。凌印清随后在辽宁省海城县沙岭镇成立伪“东北民众自卫军司令部”,由日军提供步枪300枝、手枪24枝、机枪6挺、子弹7万发。老北风、项青山等人为获取凌匪的军械,假意接受了他的收编,均被任命为旅长。在获得了凌的军械供给后,他们暗地里与在锦州的辽宁警务处长黄显声将军取得了联系,相约合力消灭凌印清和日本特务。1l月18日,老北风和项青山以宴请为名,将凌印清和日本顾问官岗繁太郎等16人一网打尽,全部枪决。各股胡匪顿时分崩离析,伪东北民众自卫军随即瓦解。老北风此举,极大地鼓舞了辽河两岸人民的抗日斗志,抗日队伍迅速发展到5000多人。
12月,日军关东军精锐第二师团主力偷渡辽河,攻占田庄台和大洼。老北风、项青山闻讯率部同日军展开激战,义勇军不顾敌人炮火猛烈,英勇冲杀,经三进三出的拉锯战,日军败退。老北风的义勇军第一次与日军作战即取得胜利,对当地人民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喜讯。
田庄台和大洼战斗后,老北风等率领义勇军在营(营口)沟(沟帮子)线上,与日军第二师团第三十九联队多次进行战斗,使日军每向北进犯一步,都要付出一定代价。但由于蒋介石的不抵抗主义,一再电令东北军退入关内,致使日军得以长驱直入,12月31日,锦州门户沟帮子落入敌人之手,锦州危急。在此紧急关头,老北风、项青山以东北民众义勇军名义通电全国,慷慨陈词,谴责国民党政府一再退让,坐视东北沦陷的滔天罪行。1932年1月3日,关外重镇锦州城陷于敌手。
日军在屠杀抗日义勇军
东北军全部退入关内后,老北风被队伍拉到敌后,继续浴血奋战,同时还取得了北平“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的援助与支持。1月16日,老北风进攻驻沙岭镇的日伪军,收复沙岭镇。2月18日,老北风率部直捣牛庄,缴获了许多军械物资。不几日,他又乘胜出击围攻营口。这期间,救国会派出高鹏、马宏德等军政人员到老北风的部队工作,成立政治宣传处,加强了政治领导。5月初,老北风被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任命为第二军区第三路司令,下辖10个旅,20个独立团。
老北风率领的这支抗日队伍活动于辽河两岸,取得了一系列胜利,名震长城内外。5月,老北风联合吴三胜等袭击辽中县,占领了老鹳坨、六间房村。6月,老北风率部攻克台安县,打开监狱,救出被关押的抗日爱国人员,焚烧了伪县府的文书档案,抄走现款及贵重财物。7月袭击海城,打败了前来围剿的日伪军,并将闵家房的伪警队缴了械。8月,老北风在项青山等部的支持下进攻营口,战斗中将日军少佐阴山、少尉忠直等10余人击毙。
老北风的抗日义勇军,成了日伪军的心腹大患。为消灭这支抗日武装,日军于10月间,派第十六旅团长川原少将指挥所部和王殿忠的伪军共万余人,进犯高力堡子抗日根据地。老北风率部与敌激战3小时后,因寡不敌众,退入海城界内。为保存势力,老北风奉军团之命率部退入热河,后被国民党四十一军孙殿英部改编。1935年5月,冯玉祥、吉鸿昌等在张北组织察哈尔抗日同盟军,老北风率400余人前去参加,不久队伍被打散,老北风回到北平。后他又参加了平西抗日游击队,在与日军作战时负伤,回到北平治疗。此时,救国会亦被国民党强行解散,使其经济来源断绝。1939年5月28日,老北风在悲愤与绝望中死去,时年50岁。(参见潘喜庭、魏福祥:《走上抗日之路的“老北风”》)
抗日义勇军
3、悍匪白朗
民国初年,中州大地崛起的一代悍匪白朗,是一位令后人无法盖棺论定的“义匪”(参见《白朗起义》)。
白朗,字明心,汉族人,当时的统治者又诬称他为“白狼”。1873年出生在河南宝丰县大列村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白朗在家排行老二,上有一姐。白朗幼年时读过一年多私塾,后辍学参加农业劳动。成年后娶关姓女子为妻,有一子四女。青年时的白朗,身高五尺有零,背微弯,脸圆微黑,双目圆大,眉浓黑,膂力过人,喜欢弄武玩枪,崇威尚武,对朋友很讲义气。
白朗25岁时,因和本村地主王真发生口角,被王家众人痛打一顿,白朗气不过,就找了一帮朋友找王家评理,王家七八十岁的老父亲出来阻拦,被白朗推到在地,抬回去不久就死掉了。王父死后,王家兄弟为此投诉公堂,白朗遂被逮捕,蹲进监狱,直至一年以后家中变卖百余亩地将其赎出。期间,白朗受尽狱卒的百般折磨与凌辱,旧仇新恨,使白朗发誓非报此仇不可。
被俘伪军。
河南南部自古以来就土地贫瘠,百姓贫穷,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1911年,宝丰一带兵荒马乱,群匪趁机兴妖作怪。著名的匪杆有杜启斌、泰椒红、牛天祥、郭以德、董万川、张黑子等,其中尤以杜启斌枪多杆大。白母这时不放心家里积攒下来的钱物,为了保险,便打点了托两个人送往城中,准备存在女儿家。孰料不仅钱物中途被清乡的官军抢走,而且送财物的两个人也被绑在站笼里囚死。这件事更加刺激了白朗,使他忍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