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的历史-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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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有特色的是东北地区土匪的“季节婚”。东北的土匪和马贼有“猫冬”的习俗。入冬以后,天寒地冻,山高路远,人烟稀少,难以行劫,他们就按财产多少,先分了“红杠”(钱),再散伙各找过冬安身的地方。有些土匪就在车店落脚,因冬季漫长,土匪马贼在店里呆烦了,想要“压红窑”(找个女人陪着),往往就对掌柜的姑娘起了歹心,甚至逼迫成婚。
当然,也有的店家因为看中了马贼的金银财宝,而顺水推舟,成全好事。另外,还有一些浪漫动人的传说,马贼和店家女相亲相爱,结了良缘,过了一冬的美妙生活。开春一走,难舍难分。于是,就有店家女和马贼一起出走,投奔山绺的。而多数是开春一走了之,扔下老婆孩子,到冬天再回来,这就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婚姻形态——季节婚。季节婚是典当婚的变种,往往是这个马贼走了,到冬天另一个人又来了,还找这个女人。一来二去,这个女人就属于众多的男人,而且是土匪马贼们的人。到这些人一走,女人就开始守活寡,守不住的,就作了暗娼。此外,也有一些车店做些“拉皮条”的勾当。比如,当地有些日子过得特别艰难的人家,尤其是那些家里男人岁数大,又没手艺,光靠种地养活不了家小的人家,或者男人有残疾,生活重担不得不落在女人肩上的人家,店主看准了这样的居户,每当土匪和马贼来店“猫冬”时,他们就给穿针引线,让二者喜结“良缘”,这又形成了一对一对的“季节婚”,店主则从中渔利(鹤年:《旧中国土匪揭秘》,第215~216页)。
丧事对土匪来说,可能比常人更为普遍。他们很少有寿终正寝的,不是在官军的剿匪行动中被打死,就是遭擒后被“正法”,或者在内讧中被殴毙。匪徒死后,要举行葬礼。埋葬时,大当家的点上香,别的匪徒则一齐跪下,大掌柜的说:“江湖奔波,人老归天。兄弟你走了,大伙来送你!”另有一个小崽子给烧纸。
有固定居所的大绺子,办红白事时一般也请“鼓乐班”来。他们对鼓乐班大都比较客气,也给定钱。鼓乐班也不怕胡子,因为胡子一般不抢他们。鼓乐班来到绺子,头一通都要吹《九条龙》。据说十八罗汉外行,每两人骑一条龙,十八罗汉骑的就是九条金龙。所以,不管是喜事还是丧事,《九条龙》是必备曲目,鼓乐手们坐棚吹奏,悲悲喜喜,变化自如。至于一般的小绺子和行走无定的土匪是不请鼓乐班的。
匪患的肃清历代政府的治理方略
一时一地的股匪,普通民众或可抵御,而到处蜂起、横行无忌的众多土匪还得依靠当局的治理。统观历代政府治理匪患的方略,简而言之,不外乎剿、抚和剿抚兼施三种。
1、武力剿杀
由于土匪具有天然的反政府性和反社会性,轻则危害一方百姓,重则危及当局的统治,所以,在任何一个时代,只要力量允许,官方对土匪都要严加痛剿,或督策地方官吏密网搜捕,或征调大军武力围剿,对于捕获的土匪更是严刑惩处,或斩首示众,或凌迟处死,以告诫人们不要走上违法的“危险之路”。
晚清时期,面对日益猖獗的土匪活动,清朝政府屡屡派出大军,奔赴各地进行围剿,对剿匪执行不力者,则严厉惩处。比如广西匪患严重时,清政府就曾撤换剿匪不力的广西巡抚王之春、提督苏元春等地方大吏,后调四川总督岑春煊为两广总督兼办广西军务,耗银数百万两,调动两广、两湖、云贵、福建等省兵力,频频攻迫。到1905年,各大股如李二、覃老发、罗万起、沈少英、王和顺、黄五肥、覃三等均逐股剿灭。再如,太湖水盗为害甚烈时,清政府集合江浙两省的兵力联合防守、合力会剿,“江有警则浙分兵以援之,浙有警则江分兵以援之。”(陶成章:《浙案记略》,见《陶成章集》,第389~390页)
1904年江苏巡抚端方“特派员带同武备学堂学生前往湖面详加测绘,拟即咨会浙抚各派劲兵扼要驻防,以为严绝根株之计”。(《东方杂志》第1卷第9号,第369页)
清末捕快
1908年,余孟亭、夏竹林匪帮活动达到高潮,此时已任江督的端方也“尽出锐师佐江、浙诸营入苏松以击之”,大败余夏匪帮(陶成章:《浙案记略》,见《陶成章集》,第389~390页。)。
共和党人与土匪的关系十分特殊,在反清时期,曾利用土匪作为敢死队,但在民国初建之时,对各地土匪也力主镇压。如南京留守黄兴在1912年4~6月,就调兵遣将,责成江北各地守军尽力剿匪。至“二次革命”后,方又转为联合利用。
北洋政府时期,对各地土匪也多采取武力围剿的政策。比如,袁世凯对拥兵万余人、纵横中原数载的白朗匪帮就是如此,不惜出动大军多方围剿,将其部队歼灭后,还把已经中弹身亡的白朗与其他首领砍去首级,高悬于开封城南门的城墙上示众,以警告试图效法的人们。再如,山东历来匪势甚盛,1916年7月至1918年12月,仅一年半的时间,北洋政府陆军第七混成旅在山东就先后进行了123次剿匪,毙匪总计5232名,夺取各种枪枝1071枝。对于啸聚一时的太湖匪患,则实行长江与太湖联防,海军与水警厅协作的办法,由海军派浅水兵舰进入太湖剿匪,1914年11月,海军就应苏省水警官员赵会鹏的请求,派出两艘浅水军舰进驻太湖东西山地区。
清末贵州巡警
山东第六混合旅旅长何锋钰在鲁南地区剿匪时,对捕获的土匪不问首从,一律格杀勿论。1922年11月间,在枣庄数里外的一个小山谷里,将捕获的1012名匪徒一次全部斩首,暴尸荒山。
就连雄踞一方、调兵自重的军阀,对其辖区的匪类、“乱党”,也总是不遗余力地加以剿灭。如倪嗣冲就认为,对于土匪要严剿不抚。“如欲增加军队,不妨呈明添募;万不可纳降匪众,编入军队,致贻日后无穷之患。”(陆军部档(北十一)757,陆军部档1014(二)97,转引自蔡少卿《民国时期的土匪》,第141页)
又如,吴佩孚和冯玉祥等对老洋人匪帮,也曾动用重兵布下天罗地网,多次进行合力围剿,试图将其一举歼灭。
到了南京国民政府统治时期,各地匪患依然烈度不减,国民政府为了安抚百姓,稳定统治,对匪患严重的地区也不惜屡次出动军队进行平定。
清末川东巡警营
比如1930年,川军邓锡侯出动4个旅的兵力围剿川西区匪赖金廷,歼灭所部,击毙赖匪。1931年,蒋介石命嫡系部队刘峙、展书堂等3个师和一个旅围攻驻扎大名的刘黑七匪帮,血战数日,刘损失惨重,最后仅带2000人马突围,逃回山东。1932~1933年,陈济棠派遣数团兵力,进剿雷州半岛徐闻山地区的匪徒,耗时两年,激战多次,方才肃清匪患。1939年9月~1940年10月,川陕两省出动数千国民党军队,围攻陕南巨匪袁刚的老巢高洞子,迫其投降,并将民愤极大的袁刚与其他几名匪首处死。1939年春,国民政府派李延年率部进剿川东土匪,历时半年,剿灭称霸酉阳10余年的张绍卿匪帮。但该部撤离不久,张匪部属杨树臣、李老菊、张思曾等股匪又东山再起,为害川湘鄂边界地区,甚至惊动重庆当局,蒋介石怒不可遏,严词质询第六战区长官陈诚,令其全力清剿。1941年冬~1945年9月,第六战区先后派高瞩东军、罗广文军、朱鼎清部、李士林部对湘鄂川边的土匪进行清剿,激战无数次,才将匪势有所遏止。
为了更有效地治理匪患,1944年4月8日,国民党政府公布了《惩治盗匪条例》,共11条26项,对犯有盗匪罪者进行严厉惩治,可惜该条例并未得到严格的执行。
长江轮船护航队
历届政府在对土匪进行武力围剿的同时,并不忘记诱捕剿杀的策略,临城劫车案的匪首孙美瑶和手下的几员部将在被改编后仅六个月,就被诱入一个圈套,以未能控制手下土匪、拒绝服从命令为由而处死。1925年6月,国民革命军张发奎部赴雷州半岛剿匪,当时,造甲三匪帮势力相当强大,而且以徐闻山为据点,要想一举剿灭是不容易的。张发奎便以假招安为计引诱造甲三,造不知是计,率领匪众1000多人到指定地点沈塘圩接受改编,并在旷地上列队欢迎张发奎的队伍。岂知张部一到,立即把造部匪众包围起来,用机枪、冲锋枪扫射,匪徒纷纷倒下,造甲三当场毙命,幸免而逃脱者寥寥无几。1933年,梁公福部再次进剿徐闻山残匪,也是一面搜剿,一面设计引诱。梁公福经过活动,引诱徐闻山残匪200余人接受招安,带回海康县城后,被陈济棠下令全部就地枪决。再如,甘肃匪首马宝,1928年10月,被河州镇守使赵席设计诱捕,不久送往兰州,甘肃省主席刘郁芬将其枪毙。
广东缉匪布告
2、怀柔安抚
收编土匪为士兵,美其名曰怀柔安抚,此事也屡见不鲜。梁山聚义的宋江就醉心于此,不惜牺牲自己兄弟的性命,也想上朝为官。近代土匪中,相当多的匪首对升官发财充满梦想,这条道路自然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要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的民谣就是明确的反映。普通的匪徒自知为匪的悲哀和危险,也希望脱离土匪生涯,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被改编成政府军或地方保安部队,衣食不愁,又十分体面,自是非常向往的。而官府自然也希望如此,代价小而匪患平,何乐而不为呢?
比如满清统治时期,奉天将军增琪就于1902年收编了纵横一时的张作霖匪部,300多名土匪军装一换,就成为马队二营、步队一哨的正规军,张作霖也由“草莽胡匪”摇身一变成了“朝廷命官”。
戎装杜月笙
被招扶后的张作霖
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各路军阀招抚土匪以扩充自己的势力,可谓比比皆是。如军阀赵杰剿匪不见战绩,就别出心裁进行招匪,“凡能招匪一千以上且在地面扰乱有声名者,授以旅长;三百以上者,为营长。”(《晨报》,1920年9月20日)
悍匪毛思忠拥众万余人,纵横苏鲁豫皖四省交界地带,北洋政府屡次进剿无效,遂进行招抚,将其收编。“中州大侠”王天纵受抚后作了袁世凯政府的北京稽查长,河南匪酋刘镇华招安后出任陕西省省长,著名匪酋张寡妇、老洋人、樊钟秀等都曾被北洋政府招抚过。
国民政府统治时期,收编的土匪更是数目庞大,难以胜计,或利用他们充当反共先锋,或改编他们以图抵抗日军等,比如反复无常、作恶多端的河北永年巨匪铁磨头,就于1944年2月被汤恩伯部收编,充当走卒。有奶是娘、匪性难驯的沂蒙恶匪刘黑七,曾先后被何应钦、阎锡山、宋哲元、张学良、韩复榘、于学忠等部和日军招安。至于抗日战争结束后,蒋介石政府为抢掠抗战胜利果买,大肆搜罗收编的土匪更是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