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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雾都孤儿14-第3章

小说: 雾都孤儿14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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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在悠哉游哉地进行后一种鉴定,柯尼太太慌慌张张奔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倒在炉边的椅子上,一只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压在胸脯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柯尼太太,”邦布尔先生朝女总管弯下腰来,说道,“怎么回事,夫人?出事了,夫人?你回答我啊,我可是如坐——如坐——”慌张之下,邦布尔没能立刻想起“针毡”这个词,便用“破瓶子”支吾过去了。

  “呃,邦布尔先生!”女总管大叫一声,“刚才真烦死我了。”

  “烦死了,夫人!”邦布尔先生惊呼,“谁有这么大胆子——?我知道了。”邦布尔先生耐住性子,摆出固有的庄重气派,说道。“准是那帮可恶的穷鬼。”

  “光想想就烦死人。”女总管直打哆嗦。

  “夫人,就别想它了。”邦布尔先生答道。

  “我忍不住。”女士抽抽搭搭地说。

  “夫人,那就来点什么,”邦布尔先生很是体贴地说,“一丁点葡萄酒?”

  “这不行啊。”柯尼太太回答,“我喝不——欧!在右边角落最上边一格——呃!”这位可敬的女士说罢,神思恍格地指了指食橱,发出一阵由于内心恐慌引起的抽筋。邦布尔先生向壁橱冲去,按照这一番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示,从格板上抓起一只容量一品托的绿色玻璃瓶,将瓶中之物斟了满满一茶杯,递到这位女士唇边。

  “现在好点儿了。”柯尼太太喝了半杯,身子又缩了回去。

  邦布尔先生虔诚地抬眼望着天花板感谢上苍。接着又把目光移下来,落到茶杯的边沿上,他端过杯子凑到鼻子底下。

  “薄荷,”柯尼太太有气无力出说,一边笑吟吟地望着教区干事。“尝尝。放了一点——里头放了一点别的东西。”

  邦布尔先生带着似信非信的神情,尝了尝这种药,咂咂嘴唇,又尝了尝,最后把空茶杯放下来。

  “喝着真叫人舒坦。”柯尼太太说。

  “的的确确舒坦哩,太太。”教区干事一边说,一边把椅子挪到女总管身旁,温柔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她心烦。

  “没什么,”柯尼太太说道,“我是个容易激动、脆弱、愚蠢的女人。”

  “不脆弱,夫人,”邦布尔回了一句嘴,略略把椅子挪得更近了一点。“柯尼太太,你是一个脆弱的女人吗?”

  “我们都是脆弱的。”柯尼大大搬出了一条普遍原理。

  “就算是吧。”干事说道。

  随后的一两分钟里,双方什么话也没说,待到这段时间届满,邦布尔先生为了替这种观念配上插图,便将先前搭在柯尼太太椅背上的左臂移到柯尼太太的裙带上,逐渐围住了她的腰。

  “我们都是脆弱的。”邦布尔先生说。

  柯尼太太长叹一声。

  “不要叹气,柯尼太太。”

  “我忍不住。”柯尼太太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非常舒适的房间,夫人。”邦布尔先生扭头看了一眼。“要是再有一间,夫人,就十全十美了。”

  “一个人住太多了。”女士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两个人住就不算多。”邦布尔先生的口气很柔和。“呃,柯尼太太?”

  教区干事说这番话的时候,柯尼太太的头垂了下去,干事低下头,瞅了瞅柯尼太太的脸色。柯尼太太很有分寸地把头扭到一边,伸手去拿自己的手绢,但无意之间把手放到了邦布尔先生的手里。

  “理事会配给你煤了,对吗,柯尼太太?”干事一边说,一边情意切切地握紧她的手。

  “还有蜡烛。”柯尼太太也轻轻地迎接这种压力。

  “煤,蜡烛,外加免收房租,”邦布尔先生说,“噢,柯尼太太,你真是一位天使。”

  柯尼太太再也无法抗拒这样奔放的感情,她倒在了邦布尔先生的怀里。那位绅土激动之下,在她那贞洁的鼻尖上印下了一个热吻。

  “何等的教区缘分啊。”邦布尔先生欣喜若狂地嚷了起来,“斯洛特先生今天更糟糕了,你知道吗,我的美人?”

  “知道。”柯尼太太红着脸答道。

  “医生说了,他活不了一个星期,”邦布尔先生继续说道,“他是济贫院的头儿,他一死就会留下一个空位子,一个必须填上的空位。噢,柯尼太太,这件事开辟了多么美妙的前程啊。把两颗心连在一起,两个家合成一个,这该是多好的机会。”

  柯记太太管自抽噎着。

  “快说啊,那个小小的字眼?”邦布尔先生朝羞答答的美人弯下腰来。“那一个小啊,小啊,小而又小的词,我可爱的柯尼,说啊?”

  “是——是——是的。”女总管说着发出一声叹息。

  “再说一次,”干事毫不放松,“把你这份宝贵的感情凝聚起来,再说一次。什么时候办?”

  柯尼太太两次想说出来,两次都说不出口。末了她鼓足勇气,搂住邦布尔先生的脖子说,这事全看他的意思了,他真是“一只叫人无法抗拒的鸭子”。

  事情就这么相亲相爱皆大欢喜地敲定了。作为郑重签署合约的一个仪式,他俩又满满地倒了一杯薄荷混合剂,女士心跳得厉害,激动无比,这一杯混合剂显得尤为必要。喝过饮料,她把老沙丽病死的事告诉了邦布尔先生。

  “很好,”那位绅士呷了一口薄荷剂,说道。“我回家的时候,上苏尔伯雷铺子里去一下,通知他明天早晨就送来。就是这事吓着你了,我的心肝?”

  “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亲爱的。”女士闪烁其词地说。

  “一定有事的,我的心肝,”邦布尔先生一口咬定,“你难道不愿意告诉你自个儿的老邦?”

  “现在不谈这些,”女土答道,“改天吧,等我们结婚以后,亲爱的。”

  “我们结婚以后!”邦布尔先生嚷着说,“莫不是哪一个穷小子竟然厚颜无耻到——”

  “不,不,心肝。”女士忙不迭地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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