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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碧空铁血-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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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我们右侧,又出现了两个敌容克式轰炸机机群,还有8架歼击机掩护。怎么办?我又率队发动攻击。
  我准确地打出一个连射,就把敌先头机群的带队长机击落。我的枪、炮弹全用光了,别人的弹药箱也空了,而敌机却在继续朝着前线方向运动。
  于是,我下令:“靠拢!模拟撞击!”
  我的所有飞行员当即理解了我的意图。是啊,从前,我们从未以机群规模对敌发动过“心理”攻击。可是现在,除此以外,别无办法。
  德寇被我们齐心协力的猛攻吓破了胆,胡乱丢下炸弹,就俯冲下去,随即掉头逃跑。此时,我方另一个歼击机机群刚好赶到。我们可以返航了。我们完成了任务,8架飞机全都安然无恙。
  5月5日,我军夺回克雷姆斯卡亚镇。可是,这一天,法捷耶夫却没有回到机场上来!

  六

  德国空军最终失去了在库班地区的空中优势地位。现在,我方的轰炸机机群和强击机机群,开始对德军的所谓‘蔚蓝色防线”发动大规模突击。歼击机也以大机群出动,到前线的远接近地上空去打击敌人。
  敌军的增援部队正源源不断地向库班地区开来,以加强他们的防御力量。看来,这里将要发生一场决定性的大会战。5月8日这—天,我们的大炮全都沉默着,各个机场也都寂然无声。
  第二大清晨,全团人员都集合在指挥所跟前。腮边留着象法捷耶夫那样大胡子的波格列布诺伊政委发表讲话。他谈到前线地面部队取得的胜利,谈到我们团的飞行员的战绩。我们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他讲法捷耶夫的情况。派到法捷耶夫飞机坠毁地点去的人,昨天夜里回来了。从他讲到的片断中,能够清楚地想象得出法捷耶夫参加的那次空战的全部情形,能够把他牺牲前最后时刻的全部细节串连起来。从中我们了解到,法捷耶夫驾着他那架受了重伤的飞机,在低岸地带,在芦苇丛上空,艰难地“飘”了一段路,随即消逝世得无影无踪。低岸地带和卢苇丛,将永远不会吐露法捷耶夫牺牲之谜的谜底。
  波格列布诺伊政委用洪亮的声音逐个宣布此次克雷姆斯卡亚争夺战中的英雄人物的名字。可是,他那洪亮的声音突然消逝,他的喉咙仿佛突然被什么东西梗住了。他低下了头,再也说不出话来。我们都知道是谁的名字堵住了他的喉咙!他的名字依旧在清新的空气中,在明媚的阳光里,回荡着。可是,人却不见了!眼泪不住地从波格列布诺伊政委的眼角往下淌,我们也都默默地垂下了头。全体默哀——这是战士们在同自己的战友、同志、共产党员诀别呀!
  波格列布诺伊政委强抑着内心的悲痛,继续说下去。他讲到我们的不朽功绩,讲到人民的悲惨遭遇,也讲到我们已经夺得了库班地区的制空权。所有这一切,都是与法捷耶夫的形象分不开的。他为人襟怀坦荡,开朗乐观。他坚信我们必胜。波格列布诺伊政委号召我们振奋精神,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为法捷耶夫报仇。我无限怀念我那逝去的战友法捷耶夫!
  我总觉得,仿佛他依旧站在我的面前。他是一个魁伟的猛士。他秉性善良,待人真诚,心地纯洁,天真无邪,头脑机敏,精力充沛。他来到我们飞行团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却在每—个人的心里留下不可泯灭的深刻印象。我和他不仅一起从同一个机场上起飞去执行战斗任务,不仅同住在一个宿舍里、同桌进餐、共同探讨作战经验,而且,他是我最知心的朋友。
  记得,那是在马纳斯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那时,每当我和玛丽亚之间发生误会的时候,法捷耶夫总都能在说说笑笑之间,很自然地把我和玛丽亚揉合在一起,促使我俩推心置腹地谈心,迅速消除误会。他还亲自把我和玛丽亚拖到当地照相馆去,把我俩安置在椅子上以后,就对照相师说:
  “请给他们俩照一张合影吧。他们俩!你懂吗……就是说,他们俩是要永远生活在一起的。请快点给他们俩照吧!……”
  每一个战友的心情,他都能体察入微,而且总都能找到恰当的话语来安慰战友。
  当我得知法捷耶夫也同尼基京一样,连同身负重伤的飞机一起,掉在低岸地带再也找不见踪影的时候,我更感到我们共同经历的一切都更珍贵;不过,我有一个喜次剖析自己的一切言谈举止的习惯,对别人也是如此。所以,从法捷耶夫牺牲那一天起,我就反复回忆他在空中和在地面的一切举动,寻找导致他牺牲的原因,因为任何事情的发生总都是有前因的。
  法捷耶夫的职务同我的一样,也是飞行大队长。不过,我比他年岁大些,飞得多些,击落的敌视也多,看待残酷的战争比他更严肃些。这,我是从生括经验和战斗经验中悟出来的。作为他的战友和好朋友我总是尽力提醒他,劝导他。他在机场上空“耍把戏”之后是如此,遇到其他事情时也是这样。他总是愿意接受我对他的提醒和规劝的,并且表示再也不于这种蠢事了。我们谈的那是重要的正经事情——战术问题,不可盲目低估敌人问题,生活方式问题等。可是,由于他年轻,他没有完全按照我的规劝和提醒去做,有时只凭着他那天生的伏尔加河流域的血性硬汉所特有的品格行事。
  在这战斗频繁的时日里,柳霞希望和她的丈夫法捷耶夫多亲近一些,这无疑使他和我们这个和睦大家庭中的飞行员们接触得少了。平时,我们不仅总是在一起并肩战斗,而且在晚餐桌上也推心置腹地谈心,在宿舍里临睡前也总是在一起探讨每一次空战的得与失,谈敌机的作战特点等。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战斗的一天结束了,我们身边却少了法捷耶夫。这不能不影响到他的战斗作风。
  法捷耶夫最后那一次出动时,机群由我带领。我们是六机编队朝着前线方向飞的。当时,由于云层高度低,我就把法捷耶夫的双机,也编到我们这个配合默契的中队里来。我仍象往常那样,向敌后飞去,以便把敌轰炸机消灭在敌占区。当我们即将飞临库班河上空时,法捷耶夫开始向东离去。我叫他向我靠拢,他答应了。可是,答应归答应,他却向更远处离我而去。他是一个有经验的飞行员,应当懂得双机不可脱离机群的道理。也许他觉得,他也是飞行大队长,为什么一定要服从我呢?也许因此他才力图完全独立活动,以表明他也会作战,无须我来指挥他。在瓦列尼科夫斯卡亚镇上空,我们向敌容克式轰炸机机群扑去。敌机利用云层掩护,正朝着前线方向运动。我们这4架飞机与敌机接了火。此时,法捷耶夫早已远远地离开了我们,向东,朝着克雷姆斯卡亚方向飞去。在那里,他的双机组与敌梅塞施米特式歼击机机群遭遇。他和特鲁德个人必须对付l2架敌歼击机,处境异常凶险。就在这一次空战中,法捷耶夫的飞机被敌人击中。此时,特鲁德已经被敌机缠住,无法脱身去援救法捷耶夫。而我们这4架飞机呢,也正在西边与敌轰炸机和歼击机 战,而且离法捷耶夫那里又很远,无从知道他们的处境。残忍的敌人,对身负重伤的法捷耶夫的飞机,又补射了一阵炮弹。过了一些时候,法捷耶夫的僚机飞行员特鲁德才飞来和我们编上队。
  在这最后一次空战中,法捷耶夫异常勇猛,空战技能也发挥得不错。但是,他低估敌人的力量和忽视现实危险的不以为然态度,却是一个值得吸取的教训。
  这些想法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因为我不愿意给法捷耶夫的光辉形象抹上哪伯是一点灰尘。但是,这件不幸事件却使我更加坚信,一个飞行员,无论是在地面还是在空中,都必须按照一定的准则严格约束自己的行动。如果违反这些准则,那就无可避免地要为此付出高昂的代价……
  这些日子,我总是茫然若失地在机场上徘徊。有一次,一个素不相识的飞行员走到我的跟前向我报告说,他是到我这里来报到的。我一看他的面貌,这才辨认出来他是谁。不过,他为什么一定要到我这里来报到呢?他也是飞行大队长呀!说实在的,我脑子里一时还转不过这个弯来。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奥列菲连科!
  “他们放你了?”我问道。
  “放了,大尉同志。”
  “那就是说,一切你都得从头学起了?”
  “是的,得从飞起落航线开始。”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他可不是一个新飞行员,他是空军集团年司令部通信飞行队的大队长啊。可是,一切还不得不从头学起。
  “住处安排好了吗?”
  “谢谢,都安顿妥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干呢?”
  “现在就开始吧,大尉同志。”
  “那就请上飞机吧。”
  精力充沛意志坚定的奥列菲连科的战斗豪情感动了我。我多么希望尽快和他一起升空并肩作战啊。 

第十五章 年轻的鹰
 
  一

  我们来到前线这一个月来,牺牲了好几位飞行员,损失了10架飞机。5月中旬,团长委托我往斯塔夫罗波尔飞一趟。那里有一个后备飞行训练团,叫我去挑选飞行员补充部队。我很乐意接受这项任务,一方面可以到城里去看一看,另一方面,可以由我亲自挑选优秀飞行员。
  “明天早晨开始挑选吧。”后备飞行训练团参谋长一边把出差命令退还给我,一边说道,“我把后备飞行员都召集起来,我带你去跟他们见见面。我们这里后备飞行员可多的是呢。”
  “后备飞行员多的是”,这太好了!这就是说,我可以从好的里头挑选更好的了。
  第二天早晨,当我来到这个后备飞行训练团的驻地时,后备飞行员早己列好队。这里既有很年轻的,也有年岁稍大些的;有的人穿着飞行服,有的人穿着一身军服,还有一些人胸前佩带着勋章和奖章。这些后备飞行员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这个从前线来的人。他们早就知道我来到此地的目的了。每一个人都希望博得我的好感而被选中。我在队列前面顺着队列走过去,想要挑选一批像阿特拉什凯维奇、吉亚琴科、米洛诺夫、尼基京、瑙缅科、奥夫宪金、法捷耶夫、奥斯特洛夫斯基……那样的好飞行员,哪怕只是或眼神、或气质、或姿态有些相象也好。我多么想挑选一批配得上“近卫”称号的靠得住的战士去顶替那些牺牲战友的岗位啊。
  当我走到队尾时,一名身穿战士制服的中尉迈步走出队列。最先映入我的眼帘的是他那被伤疤毁坏的面容。眼皮红红的,象是刚被烧伤不久。甚至嘴唇的颜色也不象自然生成的。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副活生生的战争本身的形象。
  在前线我最怕的是见到有残疾的人。比起重伤来,死亡是算不得什么的。不是有这样一段歌词吗:“要是死,那就痛痛快快地死去;要是受伤,那可只能是轻伤。”如今,站在我面前的这位中尉恰好扮演了一出真正悲剧的主角。
  “大尉同志,带上我吧。”中尉轻声地说道。他的眼眶里充盈着泪水。 “我必须去战斗!我不能闲呆在这里呀!”
  我一时无话可答。
  “你飞过什么飞机?”我终于不得不问一句。但愿他没有飞过歼击机。
  “我飞的是‘驼背’。我打过仗。我的飞机被敌人的‘瘦小子’给打起火了。”中尉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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