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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碧空铁血-第18章

小说: 碧空铁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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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发现我。现在,它也掉进我的瞄准具光环里了。两条火龙,象两股闪电一般,同时从我的飞机和敌机中飞出。尽管我已经击中敌机,但它还是以猛烈的左转弯加爬高动作,从我的瞄准具里逃脱了。这时,我的两位燎机飞行员——卢卡舍维奇和吉亚琴科猛扑过去。敌机终于被揍下去了!我必须找到那3架“苏—2”。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我必须去掩护这3架“苏-2”轰炸机。我总觉得这3架轰炸机至今仍处于危险之中。就在我则刚估量过空中态势,刚刚给自己确定了下一步的任务,并且已经准备掉转机头向要去的方向转弯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我意想不到的情况——我听到了撞击的爆音。飞机就象撞在了坚实的气浪上似的,发动机突然熄火了。
  从飞机起飞一直到着陆,飞机发动机那震耳欲聋的响声,一直不停地在飞行员的耳朵里回旋。飞行员在空中所看到的一切,在地面上所看到的一切,他的全部动作,以及他自身的存在——所有这一切,全都与发动机的不停的轰鸣混杂在一起。飞行员是同时感受着这一切的。当发动机突然停车的时候,那种死一般的沉寂,使我感到自己处在某种难以忍受的空虚之中,处于危险的威胁之—下。
  又过了很短一小会儿工夫,严重的威胁迫使我不自觉地向地面看了一眼。在我的作战实践中,是有过这种情形的。在普鲁特河上空出事的那一次,我也是立即想到了要找一块平坦地面迫降。不过,那时发动机还继续工作了一段时间,可是现在呢……地面上的一切,我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在我的机翼下方,是一望无际的金黄色的麦田。麦田的两侧都有大路经过。大路上尘土飞扬,汽车在川流不息地行驶着……
  一切都完了……从这里我是无法逃回去的。
  就在这时,发动机突然自动启动起来了,飞机猛然向前冲去。发动机的响声这时听起来可真格外悦耳!发动机停息了多长时间,我说不清楚。发动机为什么会突然停车?又为什么会突然自动启动起来?这可真是一个谜。不过,我无暇去想这些,我的注意力被另外一件事吸引过去了。遭到德国歼击机攻击的那一架“苏-2”,就迫降在我刚才选定的迫降地点——大片麦田上。
  由于我的发动机出了故障,才使这架轰炸机上的战友落了难呀!我很难过,可是,我又无法去援救他们。我看见远处飞着3架“苏—2”。在我向他们靠拢的时候,我想起了顺着德涅斯特河一直朝南飞去的那几架“苏-2”。有一架米格飞机和一架“依-16”为他们护航,我想,那里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我们没有保护好那一架“苏—2”,我们的良心是有愧的;那些搞乱了队形的中队长们的良心也应该是有愧的。
  吉亚琴科和卢卡舍维奇还都在我的身边飞着呢。我看见了坐在他们各自飞机座舱里的战友,我猜想着,他们的面部表情一定都是极其严峻的。
  在返航途中,我感觉到我的飞机是出了毛病。我无法看见故障的所在,但某些征候能够表明故障确实是存在的。在“苏-2”集合起来,编好队向自己机场飞去以后,我决定在科托夫斯克机场落地。
  机轮刚一触及地面,飞机突然向右掉头。这表明,右侧起落架或机轮损坏了。机翼也向一侧急剧倾斜。飞机急剧转弯后,就停在跑道的中央动弹不得了。
  外单位的米格飞机歪倒在起飞跑道上,立即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人们都坐上汽车朝这边跑过来。
  两架米格飞机从机场上空低低掠过。我认出这是吉亚琴科和卢卡舍维奇的飞机。我向他们摆手示意,叫他们飞回自己的机场去,他们这才朝着马亚基机场的方向飞去。
  驻在这个机场的飞行团团长见我没有受伤,就下令叫把飞机拖走,尽快离开飞行场地。随后,他就上车走了。牵引车拖着我的飞机在前边走,我跟在飞机的后边察看飞机的受伤部位,想搞清楚飞机在空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在察看过程中,还意外地弄清楚了一个再也不会重复出现的特殊情况。
  原来,高射炮弹的爆炸碎片落进进气总管,发动机也因吸进了爆炸产生的烟气而熄火几秒钟。在这几秒钟里,我看到的东西可真多,想起了多少事啊!
  损伤是微不足道的。所有爆炸碎片都只击中了机轮,而未伤及发动机。机械师们都惊奇地看看我,又看看我的飞机。
  “你可真走运!看来,你的福气还真不小呢!”
  “你快去休息吧!明天就能把窟窿全都给你补好。”机务主任说。
  我来到指挥塔台,请求驻军团长把我们此次战斗出动的战果和我在科托夫斯克机场迫降的原因,转告我们飞行团。我还报告说,损失了两架“苏—2”。
  “一架!”轰炸机飞行团团长纠正我说。
  “不对,是两架!”我坚持说, “这是我亲眼看见的。一架被高射炮炮弹击中,坠下去,另一架迫降在紧靠着大路的一片麦田里了。”
  “迫降在麦田里的那架飞机飞回来了。”一个参谋兴奋地说道。
  “他们怎么能够逃得出来呢?”我惊奇地问道。
  “勇敢加机智拯救了他们。”团长微笑着说,“他们刚一落地,就都立即朝着发动机跑去,察看发动机停车的原因。原来,子弹打断了输油导管。发动机得不到汽油,当然就停车了。飞行员们从随机工具包中找出一段夹布胶皮管,用它把输油导管包裹起来,再用细铁丝捆牢。在一群德国鬼子正冲着飞机跑过来的时候,他们驾机起飞了。平时喜欢收集废品以备不时之需的领航员拯救了这个机组的全体成员。就是这么一回事……”
  麦田,聚集在受伤飞机头部的人群,朝着飞机迅跑的德国鬼子,立刻生动地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这个机组的成员敢于在敌人的鼻子底下抢修负伤的飞机,随后又果断地逃出死神的魔掌,这需要多么惊人的勇敢精神,需要多么坚强的意志啊!
  “跟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我的客人。”驻军团长邀请我说。
  “我实在是迫不得已才成了你们的客人的呀。”
  “这是常有的事。咱们是邻居嘛!”从团长说话的语气中,我感觉到轰炸机都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听了这样的话,我的心情是颇为舒畅的。
  这一次战斗出动,我是满意的。我为轰炸机飞行员们取得的战果高兴,为我这个中队高兴,也为我自己幸而未被敌人的高射炮弹击中要害而高兴。

  二

  作客虽好,终究不如在自己家里舒适。他们款待了我,给我安排了睡觉的床位。早晨,我和所有飞行员一同起床,吃早饭,上机场。总之,一切都使我满意。但是,我根想回到自己的飞行团去。那里有我的战友,有我们自己的生活方式,跟这里有些不同。很不相同啊!我常常暗自比较这里的生活方式与我们那里的有何不同之处。在这里,当我跟随团长走进食堂的时除,食堂里早已聚集了很多人。这时,有的人站起来了,有的人却坐了下去。就座的飞行员们在等待着女服务员过来收拾餐桌——餐桌上堆满了用过的餐具。当团长从那么多人的身边走向自己的餐桌时,这些人竟然视而不见。人们的喧哗,餐具互相磕碰发出的声响,一片嘈杂。
  在我们飞行团里,则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形,那才象一个真正的前线飞行团的样子呢。就说晚餐吧。飞行员们聚集到食堂里来,不仅是为了就餐,而且把它看作是紧张的战斗之后的聚会。有的人带着伤,有的人带着刚刚赢得战斗荣誉的喜悦,有些战友则从此再也不能到这里来参加这种聚会了。在我们飞行团,晚餐绝不是单纯的就餐而已。我们的团长和政委,都很善于趁着聚餐的机会,做一点有意义的让大家都感到舒畅的事情。在我们的食堂里,每一个大队,都有一条由几张桌子拼凑起来供全大队共用的长条餐桌。晚餐时,全体飞行员同时就座,团长简短致词后,才开始用餐。团长有时讲几句关于牺牲的战友的事迹,有时表彰当天取得战果的英雄人物。音乐尽管并不总能符合飞行员们当时的情绪,但毕竟可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使他们暂时忘却战争的重压。
  第二天清晨,我就开始张罗我的飞机。但是,在战争时期,本位主义有时显得格外碍事。傍晚,我的飞机完全准备就绪,只差一个机轮了。我跑到指挥塔台,请求机务主任给我的飞机装上一个机轮。
  “我一点也帮不了你的忙。”他回答说。
  “我闲呆在这里无事可做,飞机也闲置在这里,那怎么行呢?我得去打仗呀。”
  “你要知道,不是我不愿意给你的飞机装上一个机轮,是场务营营长不同意。他认为,你不是我们这个团的人,不能给你的飞机装机轮。你给你们团打一个电话,叫他们给你送一个机轮来不就行了吗。”
  我给我们飞行团打电话,请求他们给我送一个机轮来。他们答应拂晓送到。毫无办法,只好在这里再吃一顿晚饭了,又得听那盘子和汤匙互相磕碰发出的讨厌人的叮当响声。
  早晨,一架架飞机从我那动弹不得的米格飞机旁边滑行过去。他们要出动去执行战斗任务。在科托夫斯克以北的一个什么地方,正在进行着激烈的空战。我呢,唉,只好闲呆在机场上“晒太阳”!太阳已经升到天顶了,却仍然不见我们的“乌-2”飞机飞来。直到傍晚,依旧绝无踪影。也许遇到什么特殊情况耽搁了吧?
  只好等着。
  “乌—2”终于来了!熟悉的“勤杂工”(“乌-2”飞机的别号)的轮廓,已经在地平线上路面了。他是来援救我的,我高兴极了。
  —只组装好了的充足了气的机轮朝着我跟前滚过来了!
  给我送机轮来的,是一个年轻飞行员。他淡漠地看着我在那里张罗。
  “咱们团里有什么新闻吗?”我问。
  “都打仗去了……”他冷冷地答道。
  “为什么你没有一清早就起飞呢?”
  “给飞机打补丁了……‘梅塞施米特式’把机翼给打了几个窟窿。”
  “有空袭?”
  “就是因为这个才耽误的。我们也揍掉他们一架。摔在机场上了。”
  “是谁打下来的?”
  “是一个军械员用自制的高射机枪打下来的。”
  “是架在千斤项上的机枪吗?”
  “对。”
  我急不可耐地想要尽快飞回自己的飞行团去。我离开本团总共才只有两昼夜,家里就出了那么多新闻!我把机轮交给机械师以后,又回到“乌-2”跟前。我很想向这位年轻的中尉详细打听各方面的情况,但他却急着要飞回去。
  “帮我转动螺旋桨吧。”他求我帮他的忙。
  “等一下我一定帮你转……没有人牺牲吧?”
  “昨天,一个……今天我们去送葬的。”
  “谁?”
  “我没记住他姓什么。”
  “是空袭的时候吗?”
  “不是。一架‘汉舍尔式’飞到咱们机场上空。大概是侦察机吧。咱们的飞机,两架,去追它。有那么一个黑黑的,连鬃胡子的……”
  “是费吉切夫吧?”
  “不是。他回来了。跟他一块儿去的那个人牺牲了。我忘记他姓什么了。他去救费吉切夫……”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是这样的。”中尉不太愿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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